第291章 很有見地
乳酪作爲一種新的食材，想要大家接受，就要有相應的食用方法配合，葉欣顏又說道：“還有，六爺賣的是全新的食材，自然要附送幾個使用食材的方子給主顧參研纔好。等到大家都懂做乳酪，多不多世子夫人一個都無所謂。”
“你倒是想的明白。”瑾融失笑，合着他們個個都比他明白，只是他在這裡弄巧，白白花費心思算計了一通。
“你在縣城的小食店，打算什麼時候使用發酵過的乳酪做飯食？”瑾融問道。
葉欣顏搖搖頭，“清遠縣還是太小了，會拉低乳酪的價位。作坊的乳酪本就有限，還是不做了，先供應京城。關鍵還是牛乳不夠多，有足夠的牛乳才能做出更多乳酪。”
“這還真是個麻煩事兒，”瑾融說道，“乳製品行籌劃的倉促，沒時間提前在遠處收購母牛。附近縣城的大部分母牛已經都被買回來，再想多些乳牛，只怕得往遠處去了。我這裡還有遠處幾個縣城收購的一批母牛，正在回來的路上，年前只有這些了，其餘的，只能明年再去更遠處籌劃。”
江一凡說道：“靠養牛牟利本就是個耗時間的事情，心急不得。當初葉子提議建養牛場，想的只是普及黃牛農耕，計劃兩年之後稍見成效。若是仔細想想，兩年都不一定能見利，小牛犢從出生開始算，長成到產出下一代，至少兩年半。如今有牛乳買賣，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瑾融剛纔說到買回附近縣城的大部分母牛，這樣下去，只怕會擾亂豫遠郡的牲口市場。如今秋收剛剛結束，還看不出弊端，如果拖到明年春耕，有人開始在這上面動心思，那時候就不好挽回局面了。
葉欣顏想了想，說道：“照着六爺這樣收購黃牛，只怕會把牲口市場的行情搞亂，到時候耕牛價格高漲，不但咱們吃虧，還會帶累買牛的農戶。要不這樣，”葉欣顏商量道，“養牛場有七八頭斷奶的小公牛，最近幾個月陸續還有二十幾頭小牛可以把這些小牛投入到咱們購買母牛的地方，彌補牲口市場的空缺。”
瑾融還沒怎樣，江一凡先就驚疑於這個想法出奇的好，他作爲掌管一個縣城的知縣，自然知道市場穩定的重要。黃牛作爲農耕和日常運輸中的主要牲畜，如果真的造成短缺，再被人利用來牟利，造成的後果還真不好說。
三人商量着，清遠縣和附近縣城有養牛場的牛出租，既便宜又不用操心餵養，大體上能保證農耕使用，小公牛先供應遠些的地方。
葉欣顏見江一凡只是眼眸閃了閃，之後就沒反應，心下極是奇怪。難道她不是提了一個很好的建議？修路帶來的政績，比養牛來的更快、更見成效，他居然不動心？
葉欣顏見江一凡眸色深沉，似有所悟，說道：“路過和歇腳的人多了，可以帶動很多產業，比如土儀、客棧、腳行、酒樓等等，甚至路邊的小攤位都會增加。不但官府有稅收，百姓富足也是個好事。”
葉欣顏看向江一凡，繼續遊說，“清遠縣雖然沒有位於豫遠郡的中心地帶，卻也不算太偏僻。遠行和販運貨物的人，考慮最多的還是安全和時間，如果在清遠縣行走更加安全暢通，想必很多旅人還是願意走多走幾步路，繞道清遠縣的。”
瑾融對江一凡的反應也很奇怪，問道：“這是個很有見地的提議，難道遠凡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好在養牛場日常有崔承喜領着幾個專業養牛的人照料，還有三個獸醫定時檢查，小牛的成活率高，也很健壯。不斷有小牛出售，起碼能打消想用這個牟利的人的心思。
葉欣顏頓了頓，“小婦人可以把齊家營造行和乳製品行收益的一半拿出來，資助一部分修路費用。”
江一凡募然擡眼，齊家如今纔剛剛起步，營造行和乳製品行手藝的一半，對於齊家來說是個大數目了，她能做主拿出一半修路，爲什麼？
瑾融也是不解，他問道：“修路這麼重要嗎？你居然肯拿出自家這許多收益做這個事情。”
只爲自己的得失，全不考慮其它，這不像她的一貫做法。江一凡問道：“修建貫通整個縣城的道路，這個工程很大，葉子說說你的意思？”
說起養牛場所需的草料、豆料、以及其它各種物資的運輸，葉欣顏試探着問江一凡：“江大人有沒有想過修建縣城和周邊的主要幹道？”
如果六爺和江大人同意，我這裡就可以動用養牛場的現有資源，在農閒時候動工，依然用出租耕牛支付勞力的主要支出，甚至能以戶爲單位積累勞力，用以購買小公牛。只是，養牛場的收益就需要再往後拖延了。“
江一凡愣了愣，隨着養牛場的不斷擴大，物資運輸量也會越來越大。可是，修路要耗費大量人工和財力，爲了養牛場的物資運輸修建道路、動用朝廷的銀子，這……不是個能放到桌面上說的事情。
葉欣顏見江一凡雖然面露疑惑，卻並沒排斥，覺得有門兒，解釋道：“養牛場所需物資運輸量越來越大，小婦人之前就想和兩位商量路途的事情，路好走，不但能節省來回的時間，車輛磨損和拉車的牲口的損耗也會大幅度減少。
“當然重要，道路寬闊平坦，不但安全舒服，也能大大加快趕路時間。道路的事情利用得當，對江大人的政績更重要。”
江一凡不是覺得葉欣顏的想法不好，而是這個想法太好，以至於讓他心裡那種很虛無的不妥感覺更深了。所謂的樞紐重鎮，都是靠其本身具有的地理位置決定的。像葉欣顏這樣，靠人力把一個地方打造成樞紐地帶的，他還真沒聽說過，更沒見過。
聽到瑾融的問話，江一凡捏了捏眉心，說道：“容我想想。”想想修路怎麼進行，更要想想這個女子到底是怎麼回事，遭逢大變，難道上蒼就會給這個人開啓心智不成？
葉欣顏以爲江一凡只是考慮修路這個大工程怎樣順利進行，並沒想到江一凡是因爲她的身份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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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