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恕罪,奴婢並非存心期滿,他只是個意外。奴婢認爲這件事跟天牢發生的事情無關,所以沒有講清楚。”林滋趕緊跪到地上,以一種無比誠摯的語氣說道。
“在被押進天牢之前,奴婢由於擔心師傅跟師兄,所以囑咐阿駑將他們兩人先行就走了。奴婢只是想要報答師傅的教導之恩,師兄的照顧之情,一念之差……”林滋聲淚俱下的述說着自己的“錯誤”。
“好了,朕都瞭解了。你起來吧。”聽了林滋的血淚史,曄瑟琪似乎沒那麼生氣了,語氣緩和了不少。
“謝皇上。”終於解除警戒了,林滋慢慢的站起身來。她的後背幾乎都溼透了,這次總算又讓她逃過一劫。
“月憐,原來你在這兒啊?剛纔我聽說天牢被劫了,我趕過去已經不見你了。我還以爲……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只見秦耿帶着一隊士兵往這邊來,遠遠的看見林滋,興奮的跟個什麼似的,衝過來就給林滋一個熊抱。
“放肆。”身後傳來某人很不爽的聲音。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聽見穆勒榮的訓斥,秦耿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剛纔貌似把皇上當空氣了,連忙跪下見禮。
“平身吧。”曄瑟琪似乎也沒怎麼生氣,只是淡淡的叫他起來。
“你就是月憐啊?”曄瑟琪用的是問句,但語氣卻透着肯定。
“是的,奴婢月憐。”林滋乖巧的答道。
“看來你很受歡迎嘛?”曄瑟琪略帶嘲諷的語氣說道。
“不敢,奴婢粗鄙之人,承蒙秦將軍擡愛。”林滋畢恭畢敬的答道,大氣也不敢出。
“是你解了‘夢蓮’之毒?”
“不是的,奴婢只是幫着師傅打打下手而已,都是師傅的醫術高明。”林滋將功勞都推給了黃覺。深刻的教訓告訴她,在皇上面前居功自傲不是什麼好事。
“朕聽說你以前在宮裡做事的?”
“奴婢如此模樣怎敢在天子面前放肆。”林滋仍舊恭敬的答道,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你一個女子,身着侍衛的衣服站在朕面前,算不算是欺君之罪呢?”曄瑟琪似乎跟林滋槓上了,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鑽。
“奴婢不這麼認爲。從站在皇上面前那一刻開始,奴婢從不曾期滿過皇上。奴婢從不曾說過自己是‘侍衛’。而這身衣服,既然別人穿得,爲何偏偏奴婢穿不得。皇上如此聖明,應該不會冤枉奴婢纔對。”林滋心裡那個汗啊。貌似除了逃出天牢,她沒有什麼地方得罪他吧?這個曄瑟琪明顯就是在雞蛋裡挑骨頭嘛。
“你這是在威脅朕嗎?告訴你,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威脅朕。”曄瑟琪忽然將腦袋湊到林滋面前,輕聲說道。灼熱的呼吸噴吐在林滋的面頰,弄得她渾身不自在。
“奴婢不敢,奴婢從不敢有期滿皇上的意思。”林滋再次跪在地上,貌似惶恐的答道。其實,林滋不知道有多想狠揍他一頓,然後告訴他什麼叫做“威脅”。
“不敢?朕看你膽子很大嘛。你說說你什麼事情不敢啊?”
曄瑟琪這算不算是沒話找話啊?林滋憤憤的想。
“奴婢不敢背信棄義,奴婢不敢辱沒師門,奴婢最最不敢欺瞞皇上。”林滋發現自己編瞎話的技術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完全趕上了幼兒園阿姨的水平了。
“皇上,此女子野性難尋,請容微臣帶回營交給黃師傅好好管教一番。”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穆勒榮終於說話了。林滋第一次那麼高興聽到他的聲音,終於有人來救她了。
“看來你真的是不簡單啊。”曄瑟琪看看跪在地上的穆勒榮,蹲下身子,靠近林滋,低聲邪魅的說道。
“微臣……”
“好了,從今以後她就是宮裡的侍衛了。她不是說了嗎?這衣服誰穿都可以。朕覺得她穿就挺合適的。也別脫下來了,以後就穿這身吧。”曄瑟琪打斷穆勒榮的話,有些不耐煩的做了最後總結。林滋在一旁那個無奈啊。話說,就她現在戴的這個頭盔都可以裝下她兩個腦袋了,這也叫合適?
“萬萬不可啊,皇上……”在所有人都以爲此劇告一段落的時候,林滋突然前身撲倒在地,行了一個標準的大禮,拿出孟姜女哭長城的架勢,“含冤帶屈”的“哭訴”道。
“榮,隨朕回御書房。”曄瑟琪彷彿雙耳失聰一般,直接跨過林滋的身體,帶着一衆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月憐,皇上走了。”終於被解放的阿駑趕緊跑到林滋身邊,拍了拍仍舊趴在地上的林滋,輕聲說道。
“哼,我知道。”林滋憤懣的站起身,氣憤的衝阿駑吼道。
“哈哈……我說,你的演技也太差了,連我都看不下去了。”一旁的秦耿更是很不給面子的大笑道。
“笑屁啦。”林滋賭氣的背過身去,不理那兩個落井下石的人。她是真不想呆在這個皇宮裡,哪怕天天對着趙況,也比她呆在這裡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