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憐,月憐,原來你在這兒啊。快,跟我來。”只見曄瑟寶珠匆匆忙忙的跑過來,拉着林滋就往回廊另一頭走。
“怎麼了?”林滋一不留神差點跌倒,不禁疑惑的問道。
“軒哥哥說今天帶我們去放紙鳶。他還送了我一根琉璃金簪,你看漂亮吧?”曄瑟寶珠一邊拉着林滋往前走,一邊將自己剛收到的禮物在林滋面前炫耀了一把。
“嗯。好漂亮。”林滋看了看曄瑟寶珠手中的金簪,不禁讚歎道。只見金簪通體雕刻着別緻的小碎花,一端巧妙的嵌了一隻晶瑩剔透的琉璃燕,可謂是匠心獨運。
“快點兒,別讓軒哥哥等久了。”曄瑟寶珠急忙催促道,拉着林滋加快了腳步。
“哦,好。”林滋氣喘噓噓的跟着曄瑟寶珠,不禁暗自搖頭,這丫頭還嫁給人家就被人家罩得死死的,看着以後也是爲夫君命令是從的主。
“怎麼回事,怎麼飛不起來?”曄瑟寶珠拿着上官軒送給她的新風箏,無比沮喪的看向上官軒,嘟着嘴喃喃道。
“今天似乎沒有什麼風。”上官軒無奈的說道。曄瑟寶珠嚷着要放風箏,他也只能帶她來。只是這天公不作美,他卻是沒有辦法。
“啊……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把它放上去。”曄瑟寶珠倔脾氣上來,扭着上官軒不依不饒道。
“上官公子,不知道你們這兒允許騎馬嗎?”林滋環視一圈周圍這片草地,向有些手足無措的上官軒問道。
“可以。”上官軒見林滋這般問,恍然會意,感激的衝林滋笑了笑,大聲吩咐道,“易林,快將我的馬牽過來。”
“是,公子。”只見跟在上官軒身後的小書童趕緊領命去了。
“月憐,你想到主意了?”曄瑟寶珠見易林下去牽馬,適才放過了她的軒哥哥,看向林滋,疑惑道。
“嗯。等會兒上官公子應該就可以幫公主把風箏放上去了。”林滋衝曄瑟寶珠故作神秘的笑道。
“是嗎?”曄瑟寶珠見林滋如此說,不禁轉頭望着依舊笑得一臉高深的上官軒,貌似更糊塗了。
“爺,馬牽來了。”只見易林牽着上官軒的馬,遠遠的喊道。
“好。”上官軒淡淡的應了一聲,拿着風箏帥氣的一跨,翻身上馬。
上官軒騎着馬在草坪上繞圈奔走,一點點的將風箏線放長。大概片刻功夫,那美人風箏便變成了樹葉般大小,遠遠的徘徊在空中。其實,林滋小的時候就特別愛玩風箏。還記得她的第一個風箏就是她爺爺用報紙給她做的,當時雖然沒有很好看的圖案,但是風箏飛得特別高。爺爺常常跟她說,放風箏也是一門學問,裡面有很多道理的。比如像今天這樣的天氣,陽光明媚,雖然地面沒有什麼風,但其實高空中的風還是比較大的,風箏只要能放上去,基本就能飛得很平穩了。
“哈哈……軒哥哥好棒。我要玩,我要玩。”曄瑟寶珠見風箏飛上了天,哪裡閒得住,興奮的衝上官軒嚷嚷道。
只見上官軒帥氣的策馬轉身,朝曄瑟寶珠奔來。
“給。”上官軒不偏不倚的在曄瑟寶珠面前停了下來,低身將綁着風箏線的輪軸遞給曄瑟寶珠。
“月憐……”林滋正打算趁曄瑟寶珠玩的時候,自己也跟着玩會兒,不想穆勒榮好巧不巧的趕了過來,遠遠的叫住了她。
“穆勒將軍。”旁邊的上官軒此時也看到了穆勒榮,便抱拳招呼道。
“他怎麼來了?”林滋見自己難得好起來的興致偏偏被他打斷了,口氣不好的問曄瑟寶珠道。
“嘿嘿。我剛剛叫小紅去跟榮哥哥說的,叫他談完事情就過來。”曄瑟寶珠賊笑着看了林滋一眼,甚爲自豪的說道,貌似她做了多大的一件好事一般。她口中的“小紅”就是那個桃紅宮女。她此時就靜靜的伴在曄瑟寶珠身邊,拿着曄瑟寶珠常穿的那件大紅色斗篷。
林滋很無奈的嘆了口氣,看着穆勒榮笑得滿面春風的樣子,心裡不禁納罕——他不會真的喜歡她吧?在林滋的印象裡,穆勒榮貌似一開始就看不慣她。後來她當了侍衛,才忽然對她好起來了。林滋一直覺得穆勒榮是因爲自己是從襄南大營“走出來”的,所以在外面都比較照顧她。但最近曄瑟寶珠越來越明顯的動作,讓她不禁開始重新審視他們之間的關係。
“你怎麼來了?”林滋略帶埋怨的問道。
“我……我擔心你的身體。”穆勒榮被林滋問得有些侷促,略有些緊張的說道。
“我現在好多了,多謝將軍關心。”林滋見穆勒榮這般模樣,心裡不禁咯噔一下,語氣疏遠的說道。
“月憐。我……”穆勒榮見林滋疏離的樣子,竟慌亂起來。
“什麼?”林滋煩躁的瞪着他,口氣不善的問道。
“你是不是很喜歡放風箏?”穆勒榮剛剛看見林滋看着曄瑟寶珠放風箏無比神往的樣子,揣測道。
“我……還好。”林滋嘴硬的答道,轉過頭躲過了穆勒榮的目光。
“你等等。”穆勒榮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好歹也在官場上混了這麼些年了,一眼就看穿了林滋的心思,一閃身便消失在了草坪上。
“榮哥哥去哪兒了?”曄瑟寶珠雖然在放風箏,但餘光一直沒有離開過林滋這邊,見穆勒榮瞬間就消失了,不禁疑惑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林滋現在也是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清楚穆勒榮想要幹什麼。
“哇,好漂亮……”
林滋遠遠的就聽見小紅驚訝的聲音,不禁擡眼望去,只見穆勒榮也拿了個風箏朝這邊走來。曄瑟寶珠哪裡肯錯過看熱鬧的機會,將輪軸丟給上官軒,急忙湊了過去。
“哇……這是誰啊?”曄瑟寶珠搶過穆勒榮手裡的風箏,斜睨了林滋一眼,陰陽怪氣的讚歎道。
“奴婢覺得這個很像上官貴妃呢。”小紅在一旁仔細的看了半天,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蠢丫頭。這畫上的女子哪個地方像那個女人了?”曄瑟寶珠一聽就不高興了,沒好氣的罵道。
“這畫的確很像彤兒。”上官軒也湊了上去,看了看那美人風箏,疑惑的打量着穆勒榮。
“這畫哪裡像她了?我看榮哥哥明明畫的是人家月憐。是吧,榮哥哥?”曄瑟寶珠見上官軒也這麼說,不禁氣極,竟把穆勒榮也拉下水,據理力爭道。
“這……”穆勒榮見大家竟然爲了這畫爭執起來,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們還放不放風箏啊?”林滋見話題越說越離譜,不耐煩的說道。
“放,怎麼不放?快,將這個也放上去。”曄瑟寶珠聽林滋這麼一說,又活蹦亂跳的嚷嚷道。
幾個人就這樣開始了新一輪的騎馬放風箏遊戲。
“哈哈……小紅你看,還是我的高吧?”曄瑟寶珠放着最開始上官軒給她的那個,得瑟的叫嚷道。
“奴婢這個叫勇爭上游。”小紅不服氣的犟嘴道。
看着主僕兩人玩得不亦樂乎,林滋卻已經沒了玩的興致,靜靜的呆在旁邊。穆勒榮貌似也對放風箏不怎麼感冒,一直默默的陪在林滋身邊。上官軒不知怎麼的,竟也站到了林滋的陣營,只是遠遠的看着曄瑟寶珠跟小紅玩得開心。
“哈哈……你的風箏要掉下來了……”曄瑟寶珠見小紅的風箏開始在空中打轉,不禁幸災樂禍道。
“什麼啊?我的小祖宗,你別這麼貪玩行不行啊?”小紅手忙腳亂的開始收線,頭疼的哀嘆道。
“哈哈……要掉了,要掉了。”曄瑟寶珠見狀,叫得更起勁兒了。
“看來公主她們還得玩一會兒,不如我們到那邊坐坐吧?”上官軒見曄瑟寶珠主僕似乎是卯上了,便指着不遠處得一個涼亭建議道。
“也好。”穆勒榮解脫一般的符合道。他確實對風箏這東西很不感興趣。
林滋三人悠閒的坐在涼亭裡喝茶。上官軒跟穆勒榮倒是很談得來,兩人興致勃勃的談論着古今戰役,偶爾發表一下自己的見解,對方便會“深有同感”般的附和。
“月憐姑娘在襄南大營做事?”上官軒見林滋一直默默的坐在一邊喝茶,便轉頭向林滋問道。
“月憐現在在宮中做侍衛。”林滋禮貌的衝他笑了笑,輕聲說道。
“侍衛?月憐姑娘就是皇上前段時間欽點的那個御前侍衛?”上官軒驚訝的看向林滋。他早就聽說皇上最近欽點了一個女侍衛,但沒想到竟然會是林滋。
“正是。月憐資歷有限,皇上錯愛了。”林滋謙虛道。她見上官軒驚訝的樣子,便知道他想到哪裡去了。她這模樣要達到一般尚且有難度,更別說要成爲能夠禍害一代明君的“妖姬”了。
“月憐姑娘太謙虛了。聽說姑娘還解了曼陀羅之毒?”上官軒不確定的問道。當他聽說皇上封了一個女侍衛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女的很有手段。但他今日見到林滋的廬山真面目,不禁開始懷疑自己開始的判斷,對這個女子也更加好奇了。
“這都是黃覺師傅的醫術高明,月憐只是打打下手罷了。”林滋繼續謙虛道。她現在猶如芒刺在背。不知道爲什麼,她潛意識裡就是不想回到林曉彤的位子。
“對了,看我,都差點忘了。黃覺今天還跟我念叨你了,叫我跟你說一聲,叫你一有機會就回去一趟,他有事情問你。”穆勒榮此時也在旁邊搭腔道。
“哦,好。我過兩天就跟皇上說說。”林滋其實也很想回去。她現在好想雪兒。不知道阿駑待它怎麼樣?
“看來,月憐姑娘的醫術,並不像姑娘自己說的那樣啊。”上官軒聽說黃覺都要請教她,不禁笑着感嘆道。
“原來你們在這兒啊?”就在林滋想要繼續謙虛的時候,曄瑟寶珠風風火火的跑過來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