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謝過太子殿下。”林滋恭敬的給祁袁熙行了個禮。
“你起來吧。”祁袁熙眼神複雜的看着林滋,淡淡的說道。
“謝殿下。不知太子妃現在身體如何?”林滋站起身,有些擔憂的問祁袁熙道。
“太子妃已經醒過來了,太醫剛纔也診治過了,娘娘一切安好。”還不等祁袁熙答話,曾城便急忙答道。
“那就好。”聽到曾城的最新消息,林滋甚是寬慰的說道。
“不知李將軍準備什麼時候回崖萃關?”祁袁熙似乎已經適應了林滋現在的身份,駕輕就熟的問林滋道。
“皇上的意思是讓末將跟太子殿下一起上路,也好跟殿下多學習學習。”林滋謙恭的說道,儼然一副忠心的臣子模樣。
“也好。”祁袁熙淡淡的點了點頭。
“末將剛入軍營不久,經驗粗淺,日後還要勞煩太子殿下多多教誨纔是。”林滋依舊客套的說道。
“嗯。平時你可以常來我這兒坐坐,我們可以好好的探討一下現在的戰事。”祁袁熙自然高興林滋來找他,他有好多話要跟她說。
“對啊。你可以好好跟我們說說這次突襲岳陽的事。”宋戊翎也是贊同不已的附和道。
“好。只要二位殿下到時候不要嫌棄李兵呱躁就好。”見自己這麼受歡迎,林滋淡笑着打趣道。
“哈哈……就怕你小子到時候裝烏龜,拉都拉不出來。”宋戊翎見林滋似乎心不錯,也跟着開起了玩笑。
“哈哈……殿下放心,李兵寧可扮倉鼠也不會當烏龜的。”見宋戊翎拿自己開玩笑,林滋也不惱,跟着玩笑道。
“哈哈……”
沒過一會兒,林滋便辭了宋戊翎跟祁袁熙,帶着陳郝萍離開了東宮。一路上,林滋也冷靜了下來,將在丹蕊宮生的事細細的想了一遍。那個黑衣人當時那樣做應該是爲了就她孃親跟曄瑟寶珠纔對。若是那人真是墨的話,他應該會救她孃親的吧。林滋顧自想着心事,慢慢的走出了皇宮。
“你上次說的人就是他?”出了皇宮,林滋快半步走在陳郝萍前頭,淡淡的開口問道。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陳郝萍沒好氣的說道,口氣相當不好。
“我說你這個女人就是不招人喜歡。”林滋不禁斜瞪了陳郝萍一眼,輕斥道。
陳郝萍也不理林滋,顧自朝前走。
“喂。我說你走路看路好不好?該走這邊。”林滋很無語的看着埋着頭往前走的陳郝萍,搖頭嘆息道,“我看你以前誆我的時候挺溫柔的啊。怎麼現在反而變得粗魯了?你這次又怎麼陷害人家太子妃了?”
陳郝萍默默的跟在林滋身邊,面無表的顧自走着,完全沒有理睬林滋的意思。
“你不會是真想除掉人家肚子裡的孩子吧?”林滋見陳郝萍悶聲悶氣的,不禁挪揄道。這女人以前可是把她害苦了,現在也該讓她泄泄憤。
“我沒有。”就在林滋以爲自己不可能得到答案的時候,只聽見陳郝萍猶如蚊吟一般輕聲道。
“你不要告訴我,這次被陷害的人其實是你?”林滋見陳郝萍嚴肅的面容,就知道她沒有說謊,但是她真的不覺得那個太子妃會做這樣的事。
“他從來就沒有愛過我。”過了半晌,陳郝萍才淡淡的呢喃道,默然的看着前方。
“聽我一句話:你很好,沒有必要這麼虐待自己。找一個真正愛你的人,讓自己幸福一輩子。”林滋看着陳郝萍的側臉,自肺腑的說道。她林滋這輩子就不奢求什麼了,但至少在她的能力範圍內,儘可能的讓身邊這個妙齡女子找到真正屬於她自己的幸福吧。
聽到林滋的話,陳郝萍身形不由得一頓,雙眼通紅的看向林滋,半晌才輕聲說道:“謝謝。”
“走吧。”林滋瞭然的拍了拍陳郝萍的肩膀微笑着說道。
兩人很快便回到了驛站。只見曹傅焦急的在驛站門口徘徊着,遠遠的瞧見林滋,便匆匆的迎了上來。
“將軍,丞相……”曹傅剛要說事,就看到林滋身旁的陳郝萍,硬生生的卡住了話頭。
“她叫陳郝萍,以後就跟着我了。我先把她安頓一下,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吧。”林滋一見曹傅就猜到可能是祁嶽那邊有什麼事,掃了一眼陳郝萍,淡淡的對曹傅說道。
“哦。”曹傅愣頭愣腦的打量了一下陳郝萍,諾諾的答道。
“我也不想瞞你,我這次回來主要是想要拿回原本屬於我的東西。你那麼聰明,應該也已經早就猜到了。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絕不會跟他爲敵。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他志不在此,所以我們還會是朋友。”林滋將陳郝萍帶到專門爲她準備的廂房裡,平靜的開口道。
陳郝萍感覺很是無聊的衝林滋翻了一個白眼,顧自翻身睡下了。
看着陳郝萍默然的背影,林滋只得無奈的暗自嘆氣。要給這女人找到一個合適的男人,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將軍。”曹傅見林滋回了書房,趕緊迎了上來。
“到底是什麼事?”林滋焦急的問道。昨晚,祁嶽答應在朝中幫她張羅,不知道現在況怎麼樣了?
“丞相早上派人將這封信交給將軍,說是讓將軍儘快看,像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曹傅邊說,邊將一個滿是牛糞味兒的信封交給林滋。
“丞相怎麼說?”見林滋讀了半晌,曹傅在一旁焦急的問道。
“百官的事,我們暫時就不用操心了,自有丞相張羅。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趁祁袁熙啓程去崖萃關之前找個機會實施計劃。”林滋輕皺眉頭,淡淡的說道,“孔青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兄弟們這幾天在驛站裡吃得好喝的好,都長胖了。”曹傅想起那些“坐牢”的兄弟們,不自覺的羨慕起來。自從上路到現在,他們既不用走路,也不用訓練,每天的伙食還都是林滋親自安排的,生活得那是相當滋潤啊。
“嗯。叫兄弟們這兩天都精神着點兒,是時候該他們上場了。”林滋低聲吩咐道,心裡慢慢的開始緊張起來。這場仗將會爲她這麼久以來的努力給出最後的評分,只能勝不能敗。
“是。末將這就去通知弟兄們。”聽林滋這麼說,早就心癢癢的曹傅高興的應道,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林滋看着曹傅大小孩兒一般的模樣,心裡不禁嘆氣,這羣孩子終歸是太年輕了,不知道戰爭的殘酷啊。
吃過晚飯,林滋便換上了一身夜行衣。她趁着夜色,潛到了東宮內院。在行動之前,她必須把這裡的兩個人搞定了。
“現在怎麼樣了?還難受嗎?”只聽見祁袁熙溫柔的對牀上的女人說道。
“辛苦殿下了,臣妾現在好多了。”悠揚輕柔的答道。只見她靜靜的依靠在祁袁熙的胸膛,好一幅幸福的夫妻畫卷。林滋在屋頂揭開瓦礫,將祁袁熙跟他老婆的互動看得一清二楚。
“哎……你現在懷有身孕,要多休息,不能再沒日沒夜的做這些個針線活兒了。要不以後孩子出世了,該怪他爹爹了。”祁袁熙關切的將半搭在悠揚身上的錦被拉高了一些,佯裝生氣的責怪道。
“臣妾以後晚上不做這些便是了。”悠揚輕摟着祁袁熙,乖巧的答道。
“嗯。你先休息吧。我還有些事需要處理,晚些再睡。”祁袁熙輕輕的將悠揚放到牀上,給她蓋好被子,柔聲說道。
“好。”悠揚淡笑着看着祁袁熙甜甜的答道。
“祁袁熙,好久不見。”林滋跟着祁袁熙回到書房,見他獨自一人在看奏摺,便徑自走了進去,揚起久違的笑臉,輕聲道。
“小滋……”當祁袁熙擡起頭看見林滋的那一剎那,目光不由自主的被那抹倩影吸了過去,沒有辦法離開。
“我不叫小滋,我是祁麟。”林滋淡淡的回望着祁袁熙,輕柔的述說着事實。
聽到林滋說的話,祁袁熙並沒有太大的驚異,只是眼神炯炯的看着林滋。半晌,祁袁熙像是中了魔咒一般,靜靜的走到林滋面前,撥開林滋額前的碎,近乎呢喃的說道:“知道嗎?我們十七年前就見過了。那個時候,你還只是個不足半歲的嬰孩。但是,那個時候我就知道,總有一天我要將屬於這個女孩兒的一切都還給她。麟兒,我終於找到你了。”
林滋任由祁袁熙將自己攬入懷中,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溫暖,就像以前爸爸的懷抱,但卻多了絲溫柔。
“嘭……”林滋的美夢被不知道什麼聲音打碎了,猛然間驚醒,卻怎麼也掙脫不開祁袁熙固執的手臂。
“怎麼回事?”祁袁熙半晌才鬆開林滋,大聲叱問道。
“回太子,屬下失職,剛剛不小心碰倒了一隻牡丹花瓶。屬下願受太子責罰。”只聽見門外一個侍衛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好了。你退下吧。”祁袁熙不耐煩的吩咐道。
“是。”
“袁熙哥,謝謝你。”林滋望着祁袁熙的雙眼,真誠的感謝道。
“這一切本就是你的。而且,我對那個位置沒有半點興趣。”祁袁熙微笑着對林滋說道,那笑容瀟灑之極。
“我知道。期待袁熙哥的《周遊列傳》,我相信那將會是全天下最寶貴的財富。”林滋也笑開了顏,萬分憧憬的說道。
“《周遊列傳》,很好的名字。你就看好吧,總有一天,我會完成它的。”祁袁熙一提起自己的興趣就滿心的激動,自信滿滿的說道。
“哈哈,我相信。”林滋也真心的替他高興。人這一輩子不長,一定要做幾件自己喜歡的事,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只要無愧於心,到死的時候也就不會有遺憾了。
林滋跟祁袁熙聊得愉快,直到月上中天,兩人才各自散去。林滋走在寂靜的迴廊上,遠遠的看見西廂還亮着燈,上前一探,果然是宋戊翎的房間。只見宋戊翎正獨自坐在桌邊喝着茶,彷彿在等什麼人。
“宋戊翎……”林滋從窗口鑽了進去,低聲叫道。
“你果然還是來了。”宋戊翎眼皮都沒擡,顧自品着香茶,淡淡的“自言自語”道。
“哈哈,我果然沒看錯你。比起祁袁熙,你就是隻狐狸。”林滋也不驚訝,徑自拿起桌上另一隻空杯子,自斟自飲道。
“謝謝誇獎。說吧,你想要我怎麼幫你。”宋戊翎也不拐彎抹角,擡眼看着林滋,爽快的說道,靜待林滋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