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仲一行人,直接當晚就殺向了白雪樓。其姿態,真是個徹頭徹尾的二世祖,白瞎了長的不錯的臉龐。
騎雪白色的大馬,這馬可是他從海州騎來的,價值千金,是海溫侯的寶貝,只是可憐這匹戰功赫赫的戰馬這些年來只能出入胭脂粉之地了。
海州幽州兩州並臨,因此魏仲對於州城並不算陌生,只是以前來的時候只是匆匆而過或者是被海溫侯管着不準外出,所以白雪樓具體位置不清楚。
所幸高莊隨同而去了,纔剛到飄香院這大陣仗就讓得這裡的所有看官和鴇母姑娘們驚呆,幽州上下可沒有哪個少爺敢這麼光明正大的逛妓院啊。
這位主是誰啊?
今晚在這邊宴客的幽州長史之子長弓陵此刻正在另外幾個和他年紀相似的幾人飲酒作樂,只是姿態上可以看出,長弓陵對席上的有幾個人很是尊敬。
“祝兄,趙兄,你們見多識廣,能認出這位是誰嗎?望着陣勢可真是太霸道了。”
其中被稱爲祝兄的男子捏着個杯子,說道:“這傢伙是海溫侯之子魏仲,只是可惜從小不學無術,文不成武不就,就是個草包而已。”
“原來這就是和海州陳家大小姐有婚約的魏仲,看來都說做生意穩賺不賠的陳家這次應該是要賠了。”
“什麼狗屁穩賺不賠,我趙家第一個不服。等海溫侯死了,估計這傢伙也就廢了。到時候祝兄咱們可得發發善心收留些侯府的女人,啊,哈哈哈。”
“趙兄說的精彩,兩位以後定是人中龍鳳,大家說對不對?長弓陵敬兩位!”
魏仲哪裡知道這個時候有人在編排他的壞話,他此刻正驕傲的馬踏白雪樓。
白雪樓的鴇母獲知這麼個大陣仗來在樓前,心知這得好好伺候好了,不然大家估計得遭殃。
魏仲騎在白馬上,握着鞭子指着鴇母大喊:“今兒這裡我魏仲包了,將裡面的人都給我轟出來,姑娘們都留給我和我的兄弟們快活。”
鴇母臉色爲難,這不知來頭的少爺有點兇猛呀,可是樓裡可也有她們得罪不起的人物,這。
“你去說,老子叫魏仲,我爹是海溫侯,水蛇軍大都督,今天誰敢不賣我面子,我趕明兒就去他家翻翻族譜,看看上面有誰惹得起我。”
混在隨從中的宋扶憶和魏練雙雙扶額,這傢伙真的是實力坑爹啊。
不過不得不說海溫侯的威名哪怕在幽州的確不低,樓裡的客人聽說是海溫侯兒子都乖乖出來,沒辦法,自家往上翻個好幾代也沒誰掰得過海溫侯。
“記住,把所有的姑娘都喊來,老子滿意了絕對虧不了你們。”魏仲隨手丟出塊足有斤重的金子,鴇母頓時喜出望外,這真是大客啊。
“姑娘們,全都出來迎接尊客了。”
數十人魚躍而入,宋扶憶,高莊和其餘三個人這個時候悄然消失,按照從五姑娘口中得知的路徑,很快步入暗道。
同行的只有高莊宋扶憶和另外三個身手矯健的隨從,五人腳步輕盈避免驚動。
當掀開道帷幕時候,宋扶憶和高莊都望見了不遠處那瘦高麻子男正躺在沙包上。
“你們三個繞後堵住他的退路,高莊,你直接下手擒住人。”
四人聯手,任憑那人察覺而後動也不能逃脫,這一切都是悄無聲息的完成,明樂隱藏在白雪樓裡的後手此時都正被魏仲一幫人糾纏着無法脫身。
等到宋扶憶返回地面前往前院時候,魏仲正左擁右抱,宋扶憶和魏練大步向前抓過這傢伙走到一旁,宋扶憶壓低聲音道:“人已經被我們抓住,但爲了不驚動明樂的人這場戲你還需要演下去。”
宋扶憶和高莊魏練以及三名隨從扛着嫌犯通過白雪樓宋後門悄悄出來,高莊扛着人,問道:“大人,現在將這傢伙放在哪合適?”
宋扶憶摸着下巴,道:“相信明樂很快就會察覺這人是失蹤了,到時候難免他不會懷疑到我頭上來。如今我在城裡根基尚淺,明樂很容易查清我的底細,爲了保險起見,我打算將人交給城衛軍。”
高莊聽完立刻將心裡的疑惑講了出來,“大人這是爲何?屬下認爲明樂在城衛軍定然也有着眼線,如果將人送往城衛軍,這不是明擺着告訴明樂人已經被我們抓住了嘛。”
宋扶憶嘴角微動,“我就是讓明樂知道人在城衛軍,如果你有本事那就去城衛軍搶人,到時候刺史大人估計就得懷疑他明樂究竟藏有什麼心思了。”
“大人這是利用刺史府令明樂投鼠忌器,到時候只有他們陣腳一亂,咱們做起事來更加得心應手了。”
“不錯。我恰巧認得城衛軍的王小快,此人看似魯莽,但絕對是個內裡聰明的人,相信他不會讓我們失望。”
當宋扶憶派人送消息給王小快說已經替他們抓到嫌犯時候,王小快真是喜上眉梢,得知宋扶憶打算將人給他更加喜悅。
“宋扶憶真是個厲害人,將這麼大的功勞說送就送了。”王小快心底不由起了佩服之心,這不比前段時間那種佩服,而是真正的打心眼裡服氣。
果不其然,第二天才天亮明樂就得知藏身白雪樓的那人不在了,得知魏仲昨晚在白雪樓的事,明樂頓時想起宋扶憶身邊好像就有奉縣牧守魏黎的女兒,魏仲乃是魏黎侄兒,以魏練與宋扶憶關係若是幫忙魏仲不會拒絕,這事一定是他乾的。
明樂急了,如果那人守不住嘴將事情全都招了出來,他明樂知法犯法的錯小,泄露了主子的大計纔是重罪。
“來人,備車去司馬府。”
纔剛看見黃十海明樂就陰沉着臉,道:“宋扶憶這個人必須得除掉了,這傢伙三番兩次的針對我們的事情,再繼續讓他調查下去,整座幽州的人都會知道我們在要做什麼。”
黃十海對此求之不得,他本來都安排好了殺手謀殺宋扶憶,中途卻被告知不許亂動,如今上面也是這個意思,那打傷自己兒子的宋扶憶不死也得死。
“放心,三日之後,必提宋扶憶項上人頭。”黃十海一字一頓的講出來,看來這位幽州司馬大人對後生宋扶憶很恨啊。
而在刺史府,常石得知劫囚的人已經抓到,現關押城衛軍。
常石神如寒冰,色如冷水。那膽大包天的宋扶憶竟敢用刺史府做擋箭牌,老夫不追究前段時間流言之事已是寬容,如今居然敢得寸進尺了,你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真以爲能在州城攪動風雨。
常石動了真怒,一方面的確是因爲宋扶憶多次冒犯,但更重要的原因是現在幽州不能再亂了,否則他這個刺史也就到此爲止,以後談何前程。
大人物之間的博弈,小人物妄圖參與,可惜你宋扶憶只會落得個粉身碎骨下場,常石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