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錄12:《舊燕書》.太祖武皇帝本紀.卷二——

附錄12《舊燕書》.太祖武皇帝本紀.卷二——葛三

朝議改元中平。

太祖開府,拜韓當爲衛將軍屬司馬;呂範爲衛將軍長史;婁圭、戲忠爲衛將軍從事中郎,王修、棗祗爲衛將軍令吏,魏越爲領官騎。時河內屢遭匪患,聞太祖至,盜賊逃匿, 士民鼓舞,沿途見白馬轍簞瓢迎之。太祖素聞河內司馬直有賢名,即往訪之,相談甚歡。直薦張氏三子範、承、昭,及常林、韓玄、楊俊、王象、韓浩、方悅、郝萌、趙諮、司馬朗等,太祖皆闢之。一時俊傑畢集。官寺之中,芝玉遍植;廨房之內,琳琅滿目。太祖坐而觀之,大喜曰:“河內英傑, 盡入吾彀中矣!”

居數月,河內將治。而洛陽南宮罹於祝融,靈帝詔天下納修宮錢每畝十文。太祖不豫,然尤勉力爲之。不數日,又詔各州郡發材木文石,部送京師。太祖大怒,欲抗其亂命,忽聞河北黃巾復起,前鉅鹿太守郭典戰歿。又聞朝廷迫司馬直爲鉅鹿太守,直不忍爲,至孟津,仰藥而死。太祖急馳孟津,於河上逢公孫範, 言劉寬已薨, 後事盡託太祖,有遺書予之。太祖奉書泣涕,乃入洛求辭,靈帝許之。太祖於是遍售洛中產業, 得千金,盡沽美酒,言劉師好酒,請往吊者俱飲一觴。扶靈至孟津,將別,與衆割瓶對飲,誓不出一文錢買官,而終將復還,廓清朝廷。時袁紹在側,聞而大異之,遂以太祖爲勁敵。

太祖往葬寬王屋山下,已畢,自北返遼西,常林、韓浩自請從之。遺衛將軍印綬於洛,靈帝遣使追而與之。凡三次,乃受。行至趙國,流民多識白馬義從,遂尾隨從之,至於逾萬。太祖不忍棄之,分義從護之緩行而北。至廣陽,從者愈多,太祖慮其老弱者衆,不耐辛苦,遂改至昌平屯田,於其地立衛將軍府、白馬義從駐地及私學。與呂範以下皆自勞作,駢手胝足,夙興夜寐。抑制豪強,清丈田畝,查察隱戶,編練什伍,三年而其地大興。名士沮宗、杜畿、京澤等,俱往投之。

太祖居廣陽,聞涼州反覆,傅燮殉難,常自喟嘆。稍傾,冀州刺史王芬以許攸爲使,言廢立之事,太祖怒而斥之。及攸走,太祖臨星河而嘆,左右或知其意,俱勸:“天子昏亂,遂令君侯不容於朝。今天下已叛,而兵不足自守,幽州鄉里被君恩德,願必從之。當安居廣陽,率厲義徒,見有道而輔之,以濟天下。”太祖大嘆:“天子固昏,然關西之亂,傅南容何辜?王芬之悖,冀州百官何苦?兼兩地黔首,固多牽累,當有所爲。”左右遂止。

中平五年,冬,大將軍何進以信與太祖,言失兵權,或礙誅宦事,太祖聞之,自引私兵輕騎至河內,洛中北軍、西園多太祖舊部,紛紛來謁。洛中宦官聞之,乃語於靈帝,以詔付司隸校尉張溫,使其詔太祖入洛。及至,太祖懸劍於轅門,張溫見而嘆之,竟羞慚而走。十月,靈帝閱兵平樂觀,終不能勝,進乃重掌兵權。

十一月,涼州賊十萬入三輔,直逼長安。進以賊悍,非名將不可勝,乃雪夜過河往請太祖。感其誠,許之。遂拜太祖爲將,詔發三河五校,整軍兩萬餘西討。聞太尉府兵曹掾賈詡善謀略,徵爲軍司馬,掌軍律。五校閹宦子弟泰半,聞太祖爲將,鹹恐。至函谷關,有趙忠族弟趙延聚將不至,太祖持節立斬之。軍中震動,遂使如臂指。至雍縣,合皇甫嵩、董卓軍,立營汧水。堅壁高壘,固守不出,唯多發斥候日探賊動向。

中平六年正月,太祖知賊挫於陳倉,月餘不能下,糧盡思退,遂整軍至陳倉東立營。時呂範急信至,言幽州烏桓、鮮卑作亂,隔斷遼東,張舉佔管子城僭稱天子,太祖默不外傳。自與嵩、卓約賊首韓遂、馬騰、王國等相會,定以明日交戰。臨別贈信於遂,行反間之計。初十,以徐榮統全軍騎兵,呂布領白馬義從爲鋒,一陣而破賊,斬首逾萬。又先遣韓當率兩千騎斷敵之後,驅賊至渭河。賊蜂擁履冰渡河,冰破,陷死者數千。餘衆乃降,可三萬餘。僥倖走脫者不足萬數。太祖以賊性惡而畏威,乃行十一抽殺之懲。錘殺賊首王國、李相如、成公英等。韓遂等隔河望見,肝膽欲裂,終生不敢復東。事畢,太祖即委全軍於嵩,攜白馬義從疾返幽州。臨行,問將來於詡,詡曰:“君侯若遲至,可自冀州轉河內;若早,何妨行於幷州。”太祖然之。

關中既安,朝廷以功賜太祖節杖,使統幽州塞內諸郡及中山、常山郡武事。二月,太祖至范陽,具知敵情,乃大發幽州五郡精騎,自率義從至盧龍塞。丙辰,靈帝崩。

五月,太祖以徐晃、張頜爲先鋒,渡河拔白馬。操亦遣夏侯淵領五千騎進至延津。太祖察之,親率大軍圍獵,張遼陣斬淵。操退至濮水南立營,太祖亦進至水北,各擁十萬之衆,連營對峙。居有旬,思破敵之策,遂以婁圭統步卒守營,自將四萬騎西行,欲入司州,走中牟,直擊陳留,取操之背。至官渡,而操已修築營壘,固守以待。太祖嘆之,察其兵少,令衆將速攻,戰未畢,操已率大軍倍道來救。戰至昏,太祖軍漸勝,繼而大破之,殺傷無算。操軍曹純、曹休、呂岱、陳到、許褚、王必等,皆戰歿。然終不能克其壘,及天明,曹仁引兵三萬至,太祖亦收兵,於其北隔河築壘。操度量軍力,乃盡棄汴水以北,固守官渡。太祖亦移營至官渡,對峙如故。太祖自統御海內,芟夷髃醜,其行軍用師,大較依孫、吳之法,而因事設奇,譎敵制勝,變化如神。臨事又手爲節度,從令者克捷,違教者負敗。與虜對陳,意思安閒,如不欲戰,然及至決機乘勝,氣勢盈溢,故每戰必克,軍無幸勝。一生用武,殊無敵手,唯曹操稍可相對也。

正月,朝議改元建安。有故人田楷往長安謁太祖,太祖大喜,加騎都尉,並邀住衛將軍府,同榻而眠,見孝莊皇后。楷初小心,漸鬆,遂闊略無上下禮,與太祖言,至於呼字。龐德爲義從長,怒,請殺之,太祖不從,曰:“公直固少年故人也,鄉人舊友,同郡爲吏,何至於此?”德出,與張既、京澤等言,澤曰:“當示之以威禮。”明日,太祖於明光宮大會三輔諸將、官吏,論及河北戰事。楷本無召,既虛言邀入,及入光明宮,見公卿無數,俱肅容列坐,龐德引義從軍,京澤引虎賁軍,並披掛環列宮內外,而楷之位居於邊角。楷遂大驚,乃知太祖寬宏,自後益尊事太祖謹慎。

五月,太祖分婁圭、田豐、韓當等攻蒲津,自引偏師至桃林塞。圭等苦戰竟日,賴徐晃偷渡採桑,六日奔襲二百四十里,破三城,克蒲津,斬張濟。賈詡聞蒲津戰事,誘呂布往救之,自獻關於太祖,又諫當以輕兵奔襲郿鄔,先擒董卓。太祖然之,留步卒守關,自率七千騎急進,過長安而不入,五日而至郿鄔,圍之。以張遼爲別部司馬,領騎兵兩千,立營五丈原,阻其援。卓部將王方自散關回救,遼夜襲其軍,殺方,送其首入鄔。

八月,太祖自率白馬義從二千騎先行,至井陘,有紫山賊張燕者阻道,賊衆可兩萬餘。太祖乃發郡卒三千,合衆五千往攻之。及渡河立營,夜間哨騎回,言張燕大營炊煙不斷,屢屢見於月下,太祖遂知賊欲行淮陰分兵潛襲之故策。及召諸軍師相對,事倉促,衆士皆不知所爲,太祖乃笑,自稱有策,明日即知,左右忐忑而走。翌日,太祖大會全軍,自毀營寨,斷浮橋,號曰破釜沉舟,發全軍向前,及谷中相逢,張燕半分其兵,只餘萬軍,又皆雜衆,遂一戰而沒。燕自剄,餘衆皆降。太祖示以燕寨中佈置,衆始悟,乃盛讚曰:“明公之策,實以項王之故策,臨淮陰侯之舊智也。”太祖復笑,對曰:“君等大謬,張燕分兵,其實孤注一擲,故名爲淮陰故策,實爲項王舊計;吾棄營向前,破釜沉舟,其實乃知敵方略,攻其弱也,故名爲項王舊計,實爲淮陰故策。且夫,韓信焉能負項羽?”

五年七月,漢帝束髮,太祖自鄴城往賀,既至長安,羣醜震怖,王允聯諸逆相約謀太祖,重申舊誓。未幾,與會者八人,出首者四也。公卿請爲大將軍,不應。將復請,外戚城門校尉董承、左中郎將伏完、右中郎將王斌憂之,相約爲亂,起兵攻武庫不得,事敗見誅。左右復請殺王氏二子,併入宮處置董、伏二貴人。太祖喟然對曰:“吾負漢室行數載至此,雖得善始,不能善終,已多愧矣,焉能爲區區意不平復違臣節?”左右雖應之,多不值也。太祖赦王允,留公孫瓚守長安,自將軍徵蜀。至陳倉,以益州牧劉焉長子範爲使,勸降其父;以成都趙謙爲司徒,招撫益州各郡長吏;以騎都尉趙雲爲先鋒,出散關,扼武都道;以鎮西將軍公孫越爲後軍,同雍州牧鍾繇轉運糧草。未幾,使者未歸、後軍未至,糧草未齊,有涼州西四郡屬官武威龐淯至,俱言西域之散亂,西部鮮卑之騷擾,四郡士民之悲苦,彼言辭懇切,椎心泣血,席中多有落淚者。太祖感其忠,嘆其誠,遂斫案立誓,易兵向西。韓遂、馬騰,聞之喪膽。騰子超爲義從隊率,跪請於騰,固勸之,乃降,拜爲執金吾。遂欲西竄,未行,聞趙雲已鑿穿武山,立營於狄道,斷其通路,遂無奈東向請降。太祖拜其爲平西將軍,領西域都護,駐它干城,維護絲路商道。加雲冠軍將軍,贈秩。

四年,於鄴城漳水畔築銅雀臺。

紹自清河、平原東逃,二月,至黃河口蓼城。見朱靈、太史慈率遼東船隊渡海而至,圍蓼城甚嚴,心力交瘁,死於城上。攸等皆降。沮授聞紹死,自殺,紹子譚奉鄴城降。

卓既被圍,關中人心遂附太祖,旬月之間,競相來投。諸將亦各破敵來援,成廉魏越等斬卓弟旻,函其首入鄔。涼州馬騰、韓遂聞旻死,遞表請降,出質子爲義從,太祖納之。卓觀鄔外圍愈厚,又聞太祖送霸王斷刃入鄔,則其往昔幷州時所贈也,悟終不得免,而太祖欲全其家,乃使貂蟬刺己。太祖入鄔,見而奇之,遂納之,即任夫人也。又以涼康王平與卓孫女白約爲婚姻,而傳卓首於三輔。

四月,太祖三行表於南陽,諫漢帝回御長安,冀其希望於萬一,然終無所得,不得已遂興兵。曹操劉備,亦聯兵拒之。曹操操兵,劉備備糧。

四月,丘力居子樓班引鮮卑軻比能一萬騎往攻柳城,太祖大破之,斬樓班。烏桓王裔斷絕,遂遷其各部,建遼西三衛,編戶齊民,各施賞罰。烏桓自是歸心,爲太祖前驅凡數十年。

二月,賊果聚衆十萬往攻,太祖先出全軍騎兵兩萬,逆攻之,全殲賊騎可萬餘。又以高順部守營,多設壕溝鹿柴,賊自午達昏,死傷枕籍,終不能下。日暮,太祖出營,引衆匯騎兵兩萬衆親列陣於東,其軍陣嚴整,盔甲耀眼,迎夕陽奪目,宛若天神,賊軍望之悚然。太祖見賊震動,乃令全軍歡呼,既停,不鼓,直引衆向前,賊陣望旗幟動搖,未及十步,猝停,賊乃恍然驚疑,而陣型漸潰。如是再三,賊全軍震動,左右離散。賊首郭太遙而望之,知不可爲,亦明太祖心意,乃自戕,並使親衛匣其首以降。太祖檢查降將,劫掠鄉里者殺之,驕橫不法者罰之,品行端方者慰之,衆心乃安。遂合其兵,臨茅津而窺河。

是日,紹軍列陣,置騎兵殘部於陣前,欲誘太祖陷之。太祖不爲所動,反以身爲餌,誘紹軍前突,俟其陣散,以白馬義從爲鋒,萬騎突陣,一擊而破之。紹軍大潰,長史陳宮以下,戰歿者無算。紹與沮授、許攸、郭圖等,棄車夜逃,路遇魏越,攸以養寇之語說越放歸。越回營,飲酒至醉,有怨懟之語。明日,太祖知越言行,大聚衆將,錦殺之。

太子辯即位,太后臨朝。大將軍何進與袁紹謀誅宦官,太后不聽。進乃召邊軍三路,募兵五路,又欲以太祖爲後援,鎮壓局面,以脅太后。書至遼西,太祖見而笑之曰:“閹豎之官,古今宜有,但世主不當假之權寵,使至於此。既治其罪,當誅元惡,一獄吏足矣,何必紛紛召外將乎?欲盡誅之,事必宣露,恐吾未至而見其敗也。”未幾,十常侍果刺進於南宮嘉德殿,洛中大亂,各相攻殺,事在《後漢書》。唯公孫越引兵護進家眷至河內,保其苗裔。

太祖自塞外返,至沮陽,大宴幽州諸功臣、兩千石,兼會州牧劉虞。虞自慮柔弱,遂委州政於太祖。

紹既歸,猶強自振作,命逢紀爲總幕府,辛評治城防,欲誘太祖攻城,做困獸之鬥。太祖聞而哂之,視樑期如敝履。令關羽、徐晃、張遼等引精兵三萬,攻武安,奪朝歌,取黎陽,斷紹南路。審配引弱卒一萬,渡漳水,駐廣宗,誘紹來攻。自將主力與紹對峙。紹久候太祖不至,乃退守鄴城,聞關羽已下黎陽,大懼,納郭圖、辛評之策,拜沮授總幕府,守鄴城。自率主力攻廣宗,欲逃平原。然八萬軍勢,圍廣宗十餘日不能下,氣益沮。

建安二年正月,太祖自將六萬軍往攻紹,羽亦率兩萬軍往助。紹聞太祖來,棄廣宗東走,太祖急追之。許攸獻計於清河畔界橋設伏,太祖正攖其鋒,抱太宗仁皇帝安坐高臺,觀高順伏盾重挫紹軍,殺逢紀。紹軍遂大潰,諸部各自遠竄,多有降者。

九月,紹聞太祖東來,重起兵三十萬,急圍邯鄲。凡六日,邯鄲危急,張飛率五百騎往援,陣斬紹部將呂曠。許攸聞飛部皆騎兵,知太祖已至,力諫紹退兵守鄴城。太祖俟紹軍大部至樑期,發騎兵兩萬襲其後軍陳宮部。紹全軍騎兵可八千餘,奮力死戰斷後,傷亡殆盡。宮部賴以得脫。太祖遂收兵,與紹約以三日後列陣決戰。

三月,太祖至高陽,書召張郃來降,遣其收公孫瓚部,拜瓚爲衛尉,走之長安。五月,入濟南,以界橋事不得已殺許攸一人,餘者皆赦死,發陝州徒刑三載,青州人心遂安。俄而,復舉高密鄭玄爲太常,建大學,行科考,建三長制,又開幽州民屯爲戶,並均田與之,復設屯田於冀、營、青、陝四州,攤口算于田賦,世稱救民塗炭,海內稱善。

月末,太祖至真定,令幽州精騎往集。察邯鄲甚固,遂不急往救,以聚兵務多。

太祖討卓畢,回軍長安,百官道迎,詔覲見漢帝。太祖乃於未央宮前鞭撻天下,數靈帝無道,閹宦禍國,公卿腐敗,世族虛僞,豪強兼併,邊將跋扈,衆皆愧,無敢抗者。太祖曰:“自今日起,鞭笞天下、撫士安民,我自爲之!”。居長安數月,發《求賢令》,拜荀攸爲後軍師中郎將;收董卓所鑄劣錢,改鑄新錢;度田查隱,抑制兼併;以工代賑,接濟百姓;裁汰冗員,減抑軍需。關中氣象,爲之一新。蔡邕女昭姬,素慕太祖,觀新政,曰:“此真英雄也!”乃夜奔自薦,太祖納之,即蔡夫人也。

七月,太祖聞董卓暴虐,擅行廢立,鴆殺太后,乃於常山會盟,誓言討之。河北諸郡守多至,公推太祖爲盟主。田豐聞之往投,獻策自幷州取洛陽關中,太祖喜,拜爲右軍師中郎將。遂以呂範留守,程普佐之,自將兵兩萬討卓。時袁紹亦於酸棗會盟討卓,中原諸侯多從之。陶謙于徐州會盟,淮揚諸侯多從之。卓聞之恐,有遷都關中之念。

初,袁紹以討卓事,自表爲車騎將軍,立盟於酸棗,多閤中原諸侯。紹外寬而內忌,不務西討而專意兼併。期年之間,死鮑信,迫劉岱,逐孔融,囚張邈、張超,殺橋瑁、臧洪,併吞其土地部屬,遂至坐大。於是逐冀州牧韓馥,破渤海太守公孫瓚,收沮授、辛評、辛毗、荀諶、郭圖、于禁、張郃等文武之屬,有意於河北。朝廷下詔,斥其爲國賊。紹聞詔,曾不稍改,又圍審配、關羽於邯鄲。太祖怒,遂將軍自幷州返河北討之。紹軍圍邯鄲,急切不能下,而羽背城立寨,每出必有斬獲,殺傷甚重,紹軍士氣少沮。紹乃留兩萬軍困邯鄲,餘部至樑期休整。

七年,徐庶刺蜀功成,蜀地歸降。時賈詡爲首相,與太祖於銅雀臺行七問七答,即後世所謂“銅雀問答”也,此大燕萬世之圭臬,而詡憑此爲千載之名臣。

幷州五原、雲中、雁門、定襄諸郡,聞太祖至,皆如撥雲見日,紛相投效。唯匈奴僞單于須卜骨都侯縱兵搶掠,遮斷道路。太祖於馬邑大破之,俘殺須卜骨都侯,驅餘部於河西。臘月,至太原,太守楊終恃晉陽堅城,欲相抗,城中名族臨陣倒戈,殺之而獻城。

六年正月,羣臣上表,以召公故事,議加太祖燕公,都督河北十一州軍事,實封遼西、右北平、漁陽、廣陽、涿五郡。太祖三辭乃受之。燕國肇基,立三相四臺六部十二寺。七相之貴,漢武以來未始有也,天下轟傳,士林側目。有志之士,紛至沓來,鄴下爲之不通。

至九月中,戰愈酣,首相呂範長子扶死於戰中,太祖聞之不言。時仁皇帝未加冠,與諸近侍皆勞動於白馬,翌日皆充入官渡,左右皆震怖。忽聞關羽白衣渡江,取下邳,破周瑜。操聞之大驚,以無勝機,乃行險納黃蓋策,遣其詐降,自將八營設伏於烏巢,又遣七軍匿行往襲鄴城。太祖洞悉其謀,反擊而破之。北行七軍,匹馬無返。烏巢九營,死傷枕籍。曹劉名將,零落殆盡。操無奈棄官渡南遁,爲呂布所賣,自剄於宛城白門樓外。太祖於許聞之,如喪肝膽,痛徹心扉,委中原全權於呂範,自返鄴城。漢帝聞操亡,南走江夏。

三月,太祖以高順領本部三千爲前鋒,魏越副之,自將七千騎爲中軍出塞。一戰而下管子城,俘張舉,斬首傳示幽州。聞柳城空虛,乃留順守城,自引軍渡大淩河,欲急取之。行未半,忽有段部鮮卑遣使來報,告烏桓單于丘力居引兵兩萬伏於小淩河東,正星夜而來。時衆篝火啜熱湯於野,鹹失色驚立,湯流滿地,唯太祖不動容,徐徐啜引,復舉碗曰:“此碗可扣賊!”衆迺安。太祖以敵衆我寡,乃回渡大淩河,欲與順合軍。賊急追之,戰於河畔,稍不利。趙雲時爲曲長,見事急,率本部十八騎併力衝陣,凡七進七出,斬將搴旗,當者披靡。俟汾黑獺助之,遂潰敵陣。魏越、韓當、婁圭等,亦相繼來救。丘力居料不能勝,退返柳城。適大雨,太祖料賊必不備,率一萬五千騎綴其後,夜襲柳城,拔之,俘斬丘力居。趙皇后父苞時爲遼東太守,亦發兵擊破遼東烏桓,追斬敵酋蘇僕延。烏桓遂平。朝議諡靈帝曰“靈”,改元光熹。

初,卓聞太祖將至,於是悉燒宮廟官府居家,盡徙洛陽人數百萬口於長安,步騎驅蹙,更相蹈藉,飢餓寇掠,積屍盈路。二百里內無復孑遺。及太祖至茅津,卓亦至。太祖隔河懸賞,曰殺卓者,賞千金,封列侯,留全屍者,加賞十文。卓大怒,然終無能爲,遂西入關。留呂布、賈詡守桃林塞,張濟守蒲津,牛輔、李儒守陝縣。太祖自渡河,策反舊部徐榮、張遼等,殺輔、儒。

朝議改元初平。正月,匈奴單于於夫羅等,囿於上黨,感太祖正位之德,率部往投,太祖仍以其統領本部。上黨太守張楊,驟失匈奴助力,遂獻其郡於太祖,南下河內。公孫越等本困於河內,乃經上黨至晉陽詣太祖。太祖見而大喜,留越守晉陽,令牽招守上黨,自整兵出河東,往討白波賊。其賊黃巾餘孽也,太祖既思速平之,又慮其避戰。河東名士衛覬獻策,當以勢相迫,逼賊來攻。太祖納之,聘其爲幕屬,於高粱亭立營,多以斥候擾賊之後。

太祖既覆紹軍,分幽、冀、司、並、青五州爲幽、平、冀、營、青、雍、司、並、陝九州,以公孫越、公孫範、程普、關羽等爲牧。遂委戰事於呂範,審配、婁圭、韓當副之。自攜太宗仁皇帝北返巡視春耕。

三年,中原紛亂,堅、操、備、表、術、布等,縱橫交攻,民不聊生。太祖在河北,興業殖產,移屯民爲編戶,民多樂之。秋,以公孫越、公孫範兩路出塞,會獵鮮卑於陰山,俘兩萬餘落,斬首萬餘,軻比能遠竄漠北,從此漠南無單于庭。

涼州既定,太祖分其爲臧、涼二州,各設守牧。復南向徵蜀,至漢中,太守張魯孤身來歸,太祖仍以其爲守,以趙雲領一軍駐武都鎮之。將欲復前,忽聞漢帝爲楊氏所惑,棄公卿皇陵東行,虎賁中郎將京澤從之,太尉劉虞阻於清明門,漢帝使侍中楊琦發矢殺之,遂逃南陽。太祖無奈,棄蜀地而還長安。

八年,三月。太祖至洛陽。廿七,呂範督全軍破劉備軍,備陣亡,匣首入洛,太祖以庶人禮葬之於北邙。劉表、孫權、士燮俱降,漢帝自江夏回御洛陽,車騎將軍京澤自沉於江。

五月庚寅,太祖受漢禪於洛陽北郊。冊曰:“朕在位十載,遭天下蕩覆,幸賴祖宗之靈、忠臣用命,危而復存。然仰瞻天文,俯察民心,炎精之數既終,行運在乎公孫氏。是以燕公既樹神武之績,又光曜明德以應其期,歷數昭明,信可知矣。夫大道之行,天下爲公,選賢與能,故唐堯不私於厥子,而名播於無窮。朕羨而慕焉,今其追踵堯典,禪位於燕公。”

太祖受命,踐天子位,建元。誡羣臣曰:燕基初肇,朕心實慰。厥登大寶,榮寵是極。一夫之身,復何加焉?叩謝諸君,瀝血相隨。十載戎馬,死不旋踵。百僚有功,萬姓有德。皇考皇妣,相助傾家。二師厚恩,授德授力。吾兄吾弟,不離不棄。吾敵吾友,砥礪相長。天命人成,人定勝天。三代統緒,克開厥後。秦疆漢土,無競維烈。豪傑奮發,英雄振臂。玉成華夏,江山永續。英靈歸來,魂兮請饗!

太祖履皇帝位凡二紀,禪於太宗仁皇帝,自爲太上皇,日以戲貓爲樂。居十年,崩。葬泰陵。廟號太祖,諡曰“武”。

贊曰:桓靈無道,殘賊天下。漢失其鹿,四海共逐之。太祖幼年失怙,起於郡吏,以邊郡一武夫,凡數十載披荊斬礪,出生入死,不假他手,乃功成帝業。何以哉?或曰太祖長於軍略,勤奮武事,固無敵也。然董卓、孫堅,兵精將悍,非不能戰,卒身死於婦孺,無太祖之仁不得全其家。或曰太祖總攬英雄,求賢若渴,固成事也。然曹操、劉備,皆寬仁下士,天下稱賞。其得士也,與太祖參差。荀彧、魯肅,未弱於呂範、審配也;曹仁、周瑜,堪比於韓當、程普也。張飛之勇略,彷彿關羽;惇、淵之忠勤,似乎越、範。然抗於太祖,一敗而再,至於其三,英豪束手,俊傑殞命,此誠可嘆也!至於劉表、劉焉、袁紹、袁術等,更無能爲。嗟夫,此世人知太祖之智勇,而未諳其仁也。太祖之仁,不樂世族,施於寒門,如科舉也;非爲羣僚,盡利百姓,如均田也。而廟謨之高遠,制度之淵深,非百年浸潤,不能明之。治定功成,制禮作樂。大興文教,傳播科學。傳之子孫,世有典則。是燕祚之長遠,倍於漢室,豈偶然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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