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謝地,關鍵時候‘大姨媽’還真是給力啊!
揚着脣,她跳起來,哼着輕快的曲兒去了洗手間……
浴。室裡,言天錦站在噴頭下,避過肩上的傷,拼命衝着涼水澡。
“該死的女人,給我等着!”
*
這件事的後續——
是以夢小雅呼呼大睡爲終結點。
關鍵是,這妞兒完全不介意身旁躺了誰,還灰常爺兒們地叉。開腿呈‘大’字型躺着。
睡得那叫一個舒坦啊~。
以至於墨爺咬牙切齒,瞪着這女人許久許久都難以入眠……
這算他此生過的最甜蜜卻也最折磨的蜜月之旅。
墨爺憤憤着躺下了。
夜裡,突然一陣笑囈輕柔地劃過他的耳際。
他猛然睜開眼,才發現這女人不知道做了什麼美夢,磨着牙笑得可歡了……
死死瞪着她,“算你狠!”
終於領悟到,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離死別;
而是最愛的你躺在我身旁,卻不能佔、有、你!
*
早晨,新一輪的太陽剛剛升起,萬物復甦。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了淺眠中的言天錦。
他起身,沉着眉去了陽臺接電話……
等他回到房間的時候,夢小雅已經起身洗漱了。
“今天必須要回去了。”
“啊?”她牙刷還塞在嘴裡。
“我父親……中風了。”他有些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
她一愣,好端端的,言老爺子怎麼中風了?隨即,她咕嚕一口水,吐掉滿嘴的泡沫,“走!”
“……”他有些意外,“去哪兒?”
她牽着他的手就往裡屋走,“收拾行李回A市啊!”
他看着她匆忙的樣子,她的手心傳來的溫熱,不知不覺溫暖了他的心……
*
A市。
一下飛機。
立即感受到A市天寒地凍的冰冷。
這是與沙巴截然相反的氣候。
卻也在轉眼間,凍結了她在沙巴的熱情。
夢小雅一時間不太適應,抱着臂彎瑟縮了一下。
言天錦將自己的大外套脫了下來,蓋在了她的肩膀上,“穿着,彆着涼了。”
旋即,拉着她的手就往機場大門口走——
“等等。”她停住腳步。
“怎麼了?”他擰眉。
“我們……還是分開走吧……”她下意識地從他大手裡抽。出來,無名指的鑽戒劃疼了他的掌心。
“你在怕什麼?”他眸子明顯不悅,父親的病情已經夠讓他焦心了,她還在彆扭什麼?
“我……”她遲疑地搖搖頭,“你答應過我的,不公開我們目前的關係。”
又或者,她害怕被千夫所指。
“……”他沉着眉,掌心空落落的,餘溫瞬間被冰冷替代。
“言天錦,你快走吧。你父親還在等你呢。”她催促着,怕耽誤他的時間。
他定睛看了她一眼,最終妥協,拉過她的身子,在她脣上印下一吻,“晚上我再去你那兒,等我!”
有些不捨地鬆開她的手,旋即,他邁開大步走了出去……
夢小雅怔怔地望着他高大的背影,不知不覺紅了眼眶。
明明,他是孩子的父親,她是孩子的母親。
卻爲何變成了如此不堪的關係?
“言天錦,你若是真的愛我,爲何又要娶菲兒呢……”
她呢喃,嘆息,心漸漸灰冷。
秦火隨後跟了過來,“夢小姐,那架紅木鋼琴我已經安排空運了,過兩天就能送過來。”
“嗯,謝謝你,秦火。”夢小雅狼狽地眨兩下眼睛,怕秦火瞧見她的眼淚。
秦火停頓腳步,遲疑了一下,“夢小姐,你沒事吧?”
“沒……”她搖搖頭。
“那我先走了。”秦火說着,轉身就要追上主子的腳步。
“等等。”她匆忙喊了一聲,“秦火,麻煩你提醒他記得給傷口換藥……”
“我會的。”秦火點點頭,離開。
夢小雅裹着言天錦的大衣,走到機場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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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頭,乾冷的寒風撲面而來。
她呵了一口涼氣,攔下一輛的士……
*
言天錦的車子飛速抵達A市中心醫院。
“二少,您終於來了。”王管家已經守在醫院門口等了好一陣兒。
“老爺呢?”言天錦一聲不吭,下了車,徑直往醫院裡走。
“老爺還在加護病房……”
“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中風了!”他沉着眉,語氣裡有着不容察覺的恐慌,春節前一天,父親纔打過電話給他。這才短短几日,怎就中風了?
“我……我不太清楚……”王管家搖搖頭,“發現老爺的時候,老爺已經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其他人呢?一家子人都在,就沒個人知道麼?”
“……”王管家答不出來。
言天錦忍下怒火,急忙來到加護病房——
“天錦……”宋心鈺淚眼婆娑,“你回來了……”
言飛遠夫婦,默默守在chuang邊。
言晏則攤在沙發上,悶悶喝酒。
當言天錦看見病chaung上,戴着氧氣罩,頭髮蒼白的老人時,他心口一震。
才幾天不見,父親竟一病不起了。
言政天睜着眼睛,見到言天錦,眸光閃動了一下。
然而,中風後,神經麻痹的臉卻怎麼也擠不出表情。
“……”老爺子想發出聲音,卻只能口齒不清地發出幾個單音,“二……”
誰能想到,昔日老當益壯的言政天,如今已是風燭殘年。
“爸,我回來了。”言天錦啞着嗓音,緊丨握了言政天的手,“對不起,我來晚了。”
言政天忽然紅了眼眶,抖着手,咿咿呀呀說不出半句話語。
卻用眼神告訴了兒子,他等這一句充滿誠意的‘爸爸’,等了太多年……
又或者,言天錦這一聲‘對不起’,使得他心生愧疚。
三個兒子裡,他最偏愛老大,最chong溺老三,最欣賞老二,偏偏,卻也虧欠老二最多……
言天錦深吸一口冷氣,旋即朝在座的人低吼道——
“誰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沒想到,去一趟沙巴,過了醉生夢死的幾天,再回來竟有種已是人間數年的錯覺。
究竟錯過了什麼?使得父親突然中風入院?
“天錦……對不起……是我的錯……”宋心鈺突然哭出聲來,“我要是早發現的話,政天不會是這個樣子……”
言飛遠站在一旁,低着頭,唯唯諾諾地說道,“是我的錯。過年這幾天,爸爸高興,拉着我喝了幾杯小酒……”
砰!
突然,一拳打在了言飛遠的臉上!
“啊……老公……”伴隨着江唸的尖叫聲,言飛遠被言天錦揍倒在地。
言天錦恨恨地瞪着言飛遠,“你明知道他血壓高不能喝酒,你居然不勸阻他?言飛遠,你以爲他死了,你就可以分他一份財產麼!”
言飛遠嚇得臉都青了,痛得嗷嗷叫,“我沒有!是爸爸說他一直在吃藥,喝兩口沒關係……更何況,爸爸很想念我媽媽,他拉着我聊聊天,我有什麼錯?!”
言飛遠這一句‘爸爸很想念我媽媽’,無疑是踩中了言天錦的痛處!
“住口!”言天錦瞬間怒紅了眼眶。
“怎麼?你妒忌了嗎?”言飛遠擦拭了一下溢血的嘴角,“爸爸這一生最愛的女人,永遠都是我媽媽!你,還有你——”
言飛遠猛然指向宋心鈺。
“誰都取代不了我媽媽在爸爸心中的地位!”言飛遠踉蹌地站起身來,眸子的陰沉一閃而過,“爸爸最疼的始終是我!言天錦,你永遠只有嫉妒的份!就連你兒子的媽,也是我們於峰玩過的女人…………”
砰!
言飛遠還未說完,一個拳頭又砸向了他!
“你閉嘴!”言天錦氣得渾身散發着凜冽的寒意,“歡兒就算喜歡過言於峰,也絕對是潔身自好的女孩兒!她沒你想的齷齪!”
“喲!”言飛遠冷笑一聲,“怎麼又歡兒了?你不是要娶你那個醜八怪菲兒嗎?言天錦,別說得自己那麼高尚,你還不是一腳踏兩船!”
言天錦握緊拳頭,眼看又要揍過去!
宋心鈺一把拉住了他,“別打了,天錦…………你爸爸看着呢……”
“……”言天錦一怔,回過眸,看見父親躺在病chuang上,神情焦急。
言晏放下酒杯,這才皺着眉頭走過來,看了言飛遠一眼:“大哥你也真是的,誰都知道老頭最愛你丨媽,你有必要將這件事掛嘴上二十幾年麼?你不膩我都聽膩了!有本事將你丨媽從棺材裡挖出來,跟你丨媽哭訴去啊!”
“你…………”言飛遠氣得臉色鐵青。
言晏聳聳肩,然後又對言天錦說道,“言二,整天收拾一條沒牙的狗,你不累麼?老頭就是高血壓犯了,剛好又遇上點刺激的事,一激就中了風,沒嗝屁都算命大了!”
“晏晏!怎麼這麼說自己父親!”宋心鈺瞪了言晏一眼。
言天錦擰着眉,“什麼刺激的事?”
言晏看了言飛遠一眼,“我只知道,昨天傍晚,看見大哥從老頭房裡出來,夜裡老頭就中風倒地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言飛遠叫道,“想要賴我嗎?我出來的那會,爸爸還好好的呢!”
“好好的?”言晏嗤笑一聲,“是誰在房裡吵着要老頭幫你把言氏的股份要回來?是誰吵着要獨吞言家的祖屋?又是誰吵着要兩千萬替你還賭債?!”
言晏話音一落,言飛遠頓時臉色黑青,江念躲在言飛遠身後,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