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師一臉的委屈:“校長,我也很意外,昨天排練的時候還是按照原來劇本走的,但是現在卻和以前的不一樣了。看來是被孩子們給改動了。”
校長冷冷一笑:“他們能隨便亂改劇本嗎?”
李老師搖了搖頭,但是還是有了一絲疑慮:“其他人不敢保證,但是言總的兩位公子……”說到這裡她偷眼看了一下已經移到貴賓席邊上,和夢小雅坐着的言天錦身上。
校長一聽,頓時倒吸一口冷氣,言天錦兩個兒子參演他也是知道的,只不過要是他的兩個兒子做了手腳,那他還真的不敢怎麼樣。
牙關一咬心一橫,就算是哄着言總的兩個兒子玩玩算了。
他小聲說:“小李,咱們先看着他們演,萬一亂套了,就馬上拉幕布行了。”
李老師擰着眉毛,如臨大敵般的點了點頭:“校長,你就放心吧。”
夢小雅在演出的時候,也不時的看着言天錦的表情,他時而擰起了眉頭,時而雙手用勁捏着扶手。
不過,她到現在爲止,還是滿欣賞陽陽現在的演法的,一點都不出圈,而且能演的這個李大少足夠的惡,這就算是成功了。
這時候,她的手機來了一條短信,打開一看是雲不凡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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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瑜,孩子們演出的怎麼樣,陽陽沒有搞砸吧?
夢小雅嘆了口氣,回覆道:現在正在演出,至於陽陽有沒有搞砸這部劇,我現在也不好說,不過他們已經演的脫離劇本了。
過了一會雲不凡又來短信了:脫離劇本還沒演砸,說明陽陽還是有兩下子的嘛,沒有像你昨天說的他那麼不堪。那我一會工作完了去接你們。
夢小雅小心的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言天錦,見他還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姿勢,紋絲不動。她快速的打了幾個字:我和言天錦在一起,今天你不用接我們了。
發完之後將手機塞到兜裡。
“你們發完信息了,他什麼時候來接你?”言天錦用低沉的聲音冷冷的說。
夢小雅扭過頭看着言天錦的半張俊臉:“你偷看我發信息。”
言天錦冷笑:“我還用看嗎,想都能想到。沒想到雲不凡那小子還是賊心不死。”
夢小雅被他說的俏臉微紅:“什麼賊心不死,這叫朋友之間的關心罷了,再說了他是孩子們的乾爹,關心一下孩子有什麼不對了。你好好的看演出,少在這裡瞎想,真沒想到你什麼時候也開始八卦了。”
話音剛落,幕布伴隨着歡快的嗩吶聲再次拉起。
此刻的場景已經換成了紅色喜堂。
正中間擺着一個紅色的供桌,供桌的正中央放着一個香爐,兩隻紅燭擺放在兩側。其次是一盤盤的水果和點心。
旁白聲響起:李家大少要拜堂了……
陽陽得意洋洋的走上舞臺,一身黑色點綴着紅色原形花紋的長袍,上身還套着一件紅色鑲金邊的馬褂,胸口掛着一躲大紅花。頭頂一個紅藍花紋相間的瓜皮帽。
看着他的這個造型,夢小雅不由得笑出聲來,她突然想起了孩子們大鬧言天錦訂婚儀式的樣子。
夢小雅看着陽陽的這身裝扮,想起了當初孩子們大鬧言天錦訂婚儀式的場景。
與此同時,也不只是她一個人想起了那天的情景,還有一個便是言天錦,他的眉是微微的一皺。
陽陽走上舞臺,手裡還牽着兩根紅繩。
他喜滋滋的走到了舞臺的正中間,面對着臺下黑壓壓的觀衆說:“今天是個好日子,吉祥的事兒都能成。白天我搶了兩個女,晚上就來和她們拜花堂,明天就能子孫滿堂……”
陽陽編的這個臺詞太有意思了話一出口,弄得滿劇場的人都笑了起來,氣氛馬上變得比之前兩幕熱烈了不少。
陽陽說完,他轉過身面向着紅繩的方向,用力拉着手裡的紅繩。
一把一把……
不一會,一個穿着紅色旗袍,頂着紅蓋頭的女孩被拉來出來,這是豆腐西施。與其說是拉,實際上是在反抗中被‘狗皮膏’們硬推上來的。
“一個媳婦到手了,我再來拉第二個。”
說着,陽陽開始拉第二根紅繩,很快的又拉上來一個,這是賣報女。
陽陽看着眼前的兩頂紅蓋頭,得意的說:“你們白天在街市上不是鬧得挺歡嗎,怎麼現在老實了?哈哈,到我李大少手裡的人還沒有一個不從的。”
說着陽陽站在她們的中間大聲道:“咱們這就拜……花……堂!”
話音剛一落下,就聽得蒙着蓋頭的賣報女哈哈大笑:“李大少,你別得意的太早,看看我是誰!”
說着,天天將紅蓋頭一把抓下,然後將頭上的假髮扔到了一邊,立刻顯出了男兒身。
劇情的峰迴路轉,讓臺下的觀衆頓時一愣,他們一開始還真的以爲是兩個女孩子,沒想到這裡面居然混進來了個男的,這個劇越來越有意思了。
陽陽也是一愣。
天天這傢伙還真有一手,只要拜完堂這就算演完了,到這個時候還要將我一軍。
這時候,他忽然想起趙靜怡在後臺找天天的事。終於恍然大悟:原來整部劇是你們兩個合謀改的!而且一點都沒通知我,這不是要看我笑話嗎!
越是這樣,越要你們看不成。
陽陽想到這裡,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立刻換了一副輕蔑的樣子看着天天:“喔!原來是和豆腐西施相好的那個賣黃豆的小子。你有這資格和我搶女人嗎,還敢來攪亂我的喜堂,我讓你進來容易出去難。來人啊,把他打到滿地找牙!”
‘狗皮膏’們可真是觸了黴頭,本來自己的戲份就那麼點,這下搞得還沒完沒了了。
得,叫打就打吧。他們擼胳膊挽袖子假裝和天天過了幾招。
不多時,天天給他們使了一個眼色,然後用只有他們之間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你們假裝敗下來就可以了。”
隨着兩聲“哎呀,哎呀……”,‘狗皮膏’們一個捂着臉,一個捂着肚子對天天說:“賣黃豆的臭小子你有種,我們不是你的對手。”說完一溜煙的跑下舞臺。
到了後臺他倆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幸好天天給他們說了這一段該怎麼演,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從舞臺上下來。
以後要是再有陽陽和天天出演的戲,是萬萬不能在參加了,簡直變數太大了。
陽陽一看自己的兩個幫手被打跑了,似乎有點手足無措了。
眼看着天天頓時來氣了,這戲是沒法演下去了。
好你個天天,改劇本分明就是要讓我在這裡出醜,這還是兄弟嗎,就是和我有仇。
想到這裡,他也不顧了許多了。把自己的瓜皮帽往地上一甩,伸手和天天真的打了起來。
頓時舞臺上亂作一團。
但是此刻,觀衆們是看不出他們這是真的打起來了,還以爲這是在演戲。
很多人都嘖嘖稱讚:這兩個小演員演的太真實了,就像是兩個爲了女人而爭鬥的男人那樣。
甚至還有人在臺下開始爲他們加油:“賣黃豆的,一定要從惡少手裡把愛人搶回來啊!”
“是啊,我們挺你!”
夢小雅看着全場人的轟動,她不由得伸出手將自己的臉矇住了,真是太丟人了。別人看不出來,難到自己還看不出來嗎,兩個孩子是真的打起來了。
不行,要上臺去拉開他們。
想到這裡夢小雅雙手用力撐起身子,但是身邊的一隻大手將他控制住了:“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語氣如此的冰冷,如此的無奈。能這麼說的還能是誰,當然就是在她身邊的言二貨!
她轉頭看着他,呀!什麼時候他又將墨鏡戴上了。
這是什麼意思,不去拉開孩子也就算了,還要視而不見嗎。
陽陽和天天在臺上正打着,一聽臺下的觀衆居然爲他們還喊起加油來了。
這是什麼情況?有沒有這樣的大人,看熱鬧還不嫌事大了。
天天喘着氣低聲對陽陽說:“爸爸,媽媽都在下面坐着。你要是想要讓他們丟人,就繼續打下去。要是不想就乖乖聽我的。”
陽陽皺了皺眉頭,自己纔是那個被算計的人好不。
看着陽陽的遲疑,天天有些着急了:“你要是再愣着,就都露餡了。”
“那你說該怎麼辦?”陽陽無奈的問道。
“你假裝被我打跑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我來完成。”天天說到。
陽陽一想,好像也只能這麼辦了:“天天,我告訴你我可不是打不過你,要不是爲了媽媽不在這裡丟人我纔會認輸的。”
天天點點頭:“行,你愛怎麼說都行。”
陽陽這才滿意了,真打也變成了假打,不過這時候他們的鼻子也已經破了。都流出了鼻血。
陽陽假裝被天天踢了一腳後,順勢將血抹在臉上:“賣黃豆的小子,大爺今天打不過你,但是這個仇我是一定要報的!”說完他踉踉蹌蹌的走下了舞臺。
這時候臺下的觀衆們都站起來一片掌聲,還有人紛紛議論着你看看人家表演的多到位,連血包這樣的道具都用上了。
接着臺下的觀衆齊聲大喊:“結婚,結婚,結婚……”
天天站在舞臺上,伸手抹掉留下來的鼻血,轉身彎腰拾起連接着趙靜怡的紅繩,慢慢的走到她的身邊。
這時候旁白再次響起: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陽陽在舞臺側邊的幕後,雙手環抱着靠在道具箱上,看着天天進行的完美收官的表演,氣得小胸脯一鼓一鼓的。
這時候隨着觀衆們的歡呼和鼓掌,全場的燈光全部亮起。
校長和李老師見到能有這樣的完美結局,真是謝天謝地啊。
他們一邊鼓掌一邊走上舞臺,然後招呼着後臺所有的表演者們,也一起上來:“女士們,先生們,敬愛的領導,尊敬的貴賓們。第一貴族學校的文藝演出到此結束!希望我們的演出能給你們帶來愉快的一天。”
就在觀衆們站在座位上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劇場正中的大門一開,幾名黑衣保鏢簇擁着一個伸出高挑,穿着一身休閒裝的的男人入場了。
本來堵在門口的記者們也趁機會涌了進來。瞬間劇場裡有多了百十號人。
突然出現的人物,讓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大門方向。
此人的俊美是與言天錦的冷傲有所不同的。
他的身上散發着更多親和力,彷彿那些親和力天生就吸引着女人那般。
“安東尼!是安東尼!”突然會場中有一個人認出了他,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喊出來一般。
頓時,又是一片的沸騰。
夢小雅也隨着人們看了過去,當她聽到是安東尼的時候,不由得挑了挑眉頭,都沒有通知他孩子們在這裡有演出,他是怎麼知道消息的。
言天錦聽到是老三來了,依舊是一臉的漠然他依舊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嗨……大家好……”安東尼在保鏢的護送下一路走進會場,直奔舞臺方向。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什麼意外事件都讓他感到了,但是也因爲有了這些意外,讓他覺得受寵若驚。
他連忙在幾個老師的攙扶下,跳下舞臺,面帶笑容的走到安東尼面前:“歡迎,歡迎,您的到來讓我們蓬蓽生輝啊。”
言天錦正好坐在一旁,不屑的輕哼了一聲。
安東尼也算得上是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雖然聲音小,但還是被他聽到了。
他扭頭一看,頓時一驚,只見言天錦就坐在旁邊,還有夢小雅。
這讓他也頗感意外。
*
本來之前他就接到言天錦的電話,讓他抽空回家吃飯。但是檔期問題,今天才下了飛機。
在機場上就聽有人在議論A市第一貴族學校正在舉辦文藝演出的事情。
他立刻產生了想去看一看的念頭。
於是,他將行李都交給了助理讓他們帶回家去。
其實他只要在A市的時候,只要有碰到他們的文藝演出,他就回去看看。
不是別的原因,而是因爲她也曾經就讀在這所學校,而且他能走上演藝之路也是因爲這個文藝演出搭建的橋樑。
想去母校看看今年有沒有值得提拔的潛在新星。
*
“言二……哥,怎麼你今天這麼有空過來了?”言晏本來要叫他言二的,但是礙於場面問題,他硬是在二後面加了個‘哥’字。
A市,言氏家族三位公子,在這裡就來了兩位,而且在剛剛結束的匯演中,言佳辰以‘窮小子’逆襲‘惡少’言斯陽,憑藉着兩個人塑造形象各有特色以及逼真的演出成爲了最新的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