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以爲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嗎?”玄慕卿緩緩的將聖旨收進懷裡,目光之中流露出一道清澈的光芒來,他的脣角微微的揚起,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一般。
“現在這皇宮上下的守衛都已經換成了本宮的人。”貴妃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她緩緩的走到玄慕卿的面前,冷笑着說道:“本宮已經查過了,你的身邊根本就沒有兵馬,就算你從其他地方將兵馬調過來,整個皇宮已經都是本宮的天下了。難不成你還有三頭六臂不成?”
“貴妃娘娘此言差矣。”玄慕卿的聲音之中依舊沒有半點起伏,他仰起頭來看着遠處的天空,脣瓣微微的勾起:“娘娘大可以登高一呼,看看究竟有沒有人迴應你。”
“你還是不死心嗎?“貴妃的脣瓣微微的掀起,她擡起眸子來看着玄慕卿一字一句的說道:“好,那本宮就讓你死了這條心。”
“貴妃娘娘的大話是不是說過頭了。”玄慕辰的聲音冷冷的從遙遠的地方飄了過來,玄慕辰一襲白衣從門口走了進來,他揚動着手中的摺扇,一派瀟灑的姿態。
“王爺?”貴妃的眉心輕輕挑動了一下,脣瓣的笑意更濃了,她用力的甩動了一下衣袖:“王爺跟太子殿下當真是兄弟情深啊。”
玄慕辰緩緩的走上前,他的目光停留在貴妃的身上,很久之後才扯動了一下脣瓣,眼底泛起濃濃的笑意來:“等本王說完了下面的話,就不知道貴妃娘娘還笑不笑得出來了?”
“哦?”貴妃的眉心微微一動,但是脣角卻依舊上揚着,她看着玄慕辰的眼睛緩緩的說道:“那本宮就洗耳恭聽了。”
“本王已經全面控制了這皇宮之內的人手。”玄慕辰輕笑出聲,看着貴妃的臉色慢慢的變得窘迫了起來,一字一句的說道:“想來想去,娘娘您應該算漏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本王我是天下盟的盟主。”
“什麼?”貴妃的身子往後面踉蹌了一步,她擡起頭來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玄慕辰的眼睛,她看着遠處的火光,笑聲淒厲而悲愴,“真是沒有想到本宮竟然百密一疏。”
說到這裡貴妃忽然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往自己的胸口上面刺去,嫣紅的鮮血從她的胸膛裡面噴射出來,貴妃的身子緩緩的往地上倒去,眼睛睜的大大的,死相煞是駭人。她渾身血污的抓着胸口上面的匕首,嘴裡還在喃喃自語一般的唸叨着:“輸了,全都輸了。”
玄慕卿走到玄慕辰的身邊,伸出一隻手用力在玄慕辰的肩膀上面拍了一下,眼底泛起一絲感激的光芒:“這次多虧你了。”
玄慕辰擡起手來在玄慕卿的肩膀上面按了一下,脣瓣若有似無的勾勒出一絲笑意,他輕笑一聲說道:“太子客氣了,這本來就是爲人臣子者應該做的事情。”
安流煙站在門口挺着一個肚子來來回回的走動着,蒼白的小臉上面寫滿了焦急的神色,柳雪瑤急匆匆的從遠處跑了回來,她氣喘吁吁的對着安流煙說道:“太子妃,現在所有的王公大臣都在宮中,皇上駕崩了。”
“什麼?”安流煙的臉色一變,她緊緊的抓着柳雪瑤的手,長長的指甲掐進柳雪瑤的肉裡,安流煙的嘴裡
似是在喃喃自語一般的說道:“怎麼會這樣?好好的皇上怎麼突然駕崩了?”
安流煙的手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位置,她的心底隱隱的覺得不安起來。
夜深人靜的時候,安流煙獨自坐在窗臺前面看着外面的樹影,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的來到室內,安流煙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把明晃晃的刀便擱到了她的脖子上面。
“你是誰?”安流煙冷靜的問道,眉眼之間皆是平靜。
“太子妃,你管我是誰,還是乖乖的跟我走吧。免得受皮肉之苦。”黑衣人的刀往安流煙的脖子上面靠了一下,在她白皙的脖子上面留下了一道明顯的血痕。
安流煙的手在自己的小腹上面輕輕的撫摸着,眼底泛起一種溫柔的光芒。她微微的仰起頭來,淡淡的說道:“好,我跟你們走。”
安流煙趁着黑衣人不注意的時候用力的將自己的手撞向窗口,手腕上的玉鐲應聲而落,碎成幾段。
黑衣人擡起頭來一個手刀將安流煙劈暈過去,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碎桌子,扛起安流煙的身子便離開了房間。
安流煙被押到一個女子的面前,那女人的臉上蒙着一層白色的紗,讓人看不透她的容顏,安流煙半跪在地上,倔強的擡起頭來看着女子,冷冷的問道:“你到底是誰?抓本妃到這裡來究竟意欲何爲?”
女子緩緩的走到安流煙的面前,一隻手擡起安流煙的下巴,當她的目光接觸到安流煙倔強的神情之後,脣瓣淡淡的掀起:“太子妃?你看起來倒是有幾分骨氣,不過你這樣的女子配玄慕卿那樣的男人實在是浪費。”
安流煙的手始終都護在自己的小腹上面,她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側過頭去,一言不發。
女子呵呵的冷笑了幾聲,然後從身邊的一個黑衣人身上抽出一把刀狠狠的往安流煙的背上砍去。
安流煙緊緊的咬着自己的脣瓣,嫣紅的鮮血將她白色的衣衫都染紅了,大滴的汗水從她的額頭上面滑落下來,她眼前的東西逐漸的開始模糊了起來,最後昏厥不醒。
“主人,怎麼處理她?”一個黑衣人雙手抱拳的問道。
女子的目光不屑的在安流煙的身上掃過,她的眉心微微的挑動了一下,然後淡淡的吩咐道:“先把她關起來,然後對玄慕卿他們放出消息,引他們到這裡來。”女子的眸子之中閃過一道陰毒的光芒,她的手慢慢在空氣中收緊,冷冷的說道:“我要他們在這麒崖山之上喪命。”
“是。”黑衣人雙手抱拳,然後將安流煙的身子扛起來,緩緩的朝着牢房的方向走去。
安流煙是被疼醒的,她企圖睜開眼,但頭卻像灌了水銀一般沉重,身子更加沉贅不堪。
“唔……好痛。”
她緩緩的支起上半身的身子,她揉着太陽穴,想試圖緩解一點痛苦,但卻沒有絲毫用處。
這是哪裡,她擡頭環顧了一下四周。四周是一堆雜亂的稻草,門口是一扇用竹子搭成的門,似乎是牢門。
“吃飯吧。”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粗聲粗氣的吼了一聲,然後扔了一個饅頭在地上。然後坐到一旁破舊的凳子上剝起了花生。
饅頭在地上滾了幾圈,滾到安流煙的腳邊。
“這位大哥。”安流煙伸手想喚住她,怎料扯痛了手臂上的傷,臉色發白,額頭上沁出細密的冷汗,一滴一滴的低落在地上,混合着地上的泥土。
“你背上中了一刀,已經有人給你簡單的上過藥了,但是我奉勸你最好還是不要亂動,否則你若是小命不飽了,可是怨不得別人。”大漢斜着眉眼,嗤笑一聲。
她是被俘虜了,只是俘虜她的這些人究竟是誰?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呢?不行,她絕對不能死在這裡。
玄慕卿,她相信他一定會來救她的。絕對!
安流煙從地上撿起那個沾滿了塵土的饅頭,狠狠的嚼了一口。
大漢有些吃驚的看着她,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養尊處優的小姐看似柔弱的外表下,還蘊藏着一種讓人不容小覷的力量。
他幹了這麼多年打家劫舍殺人的勾當,哪個被抓來的姑娘不是哭哭啼啼,像這般從容冷靜的着實少見。
玄慕卿一個人站在安流煙的房間之內,地上那散落的玉鐲瞬間刺痛了他的眼眸,他沙啞着聲音一遍一遍的嘶吼道:“太子妃呢?”
聶龍領着一衆侍衛跪在門外,聶龍沉聲說道:“啓稟太子殿下,太子妃很有可能已經被人擄走了。”
“廢物。”玄慕卿擡起一腳狠狠的踹在聶龍的肩膀上面。,一雙黑色的眸子之中佈滿了血絲,他緊緊的咬着牙齒,握成雙拳的手在身子兩側輕輕顫抖着。
“太子。”玄慕辰上前伸出兩隻手用力的按壓在玄慕卿的肩膀上面,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玄慕卿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太子,你還有登基大典的事務要處理。太子妃的事情,請你相信本王,這件事情就交由本王來處理。”
玄慕卿看着玄慕辰,眉心緊鎖,許久之後才點了點頭,鄭重的說道:“那一切都交給王爺了。”
“太子殿下,剛剛門外有人送來一封信。”一個小廝匆匆忙忙的從外面跑了進來,將一封信遞到玄慕卿的手中。
玄慕卿打開信封,只見上面斗大的字寫着:若想要救走太子妃,麒崖山見。
玄慕辰看着紙張上面的字跡,濃眉緊皺,他冷冷的嗤笑一聲說道:“看來這些人是有目的想要引我們過去,說不定這其中有什麼陰謀。”
玄慕卿將紙張捏成一團,然後拍了拍玄慕辰的肩膀,“一切就拜託王爺了。”
三天後,麒崖山下的客棧內。
“情況如何。”玄慕辰背對着衆人,語氣沉沉的問。
“回稟王爺,原本麒崖山只是一羣流寇,但是屬下探聽到今日似乎有什麼高手掌控了麒崖山。”一名黑衣男子拱手摺腰。
“高手?那本王可要好好的見識見識了。”他揮開摺扇,輕輕扇動了幾下,目光炯炯。他沉思了片刻,向身後的男子吩咐道:“張若,通知當地官府,今天晚上夜襲麒崖山。”
“是,屬下遵命。”
安流煙側躺在稻草堆上,臉色憔悴蒼白,嘴脣乾裂,兩眼努力的想睜開,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見些許影子在晃動,還有刀劍碰撞的響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