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關心則亂,再加上花月顏高高在上慣了,一見到凌寒,說的便不是什麼好話,她心裡想着,要給這神醫一個下馬威呢。
凌寒心中一直在冷笑,卻並未動怒,只淡淡答道:“我爲一萬兩黃金而來,自然有能拿到手的本事。夫人若是想繼續拖下去,我也不急。”說話不徐不疾不卑不亢,目光坦然淡定,然而脣角卻是帶着一絲頑劣的笑。
花月顏話一說完,心裡又有些微後悔,她一時心急便口不擇言,此時爲了秦雪蔚的病考慮,強壓下心頭怒火,要領凌寒進秦雪蔚閨房。
凌寒卻是不動,似笑非笑道:“我出診,向來有個習慣,包治,但是要先交診金。”她聲音清冷,如山澗流水,聽來卻是帶着幾分冷漠。
花月顏神情一變,眼裡又冒出火來,這人怎麼回事,要騙錢也要看對象。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
她心急如焚,恨恨道:“這說的什麼話?你本來便是獅子大開口,這還沒有給蔚兒治病就要錢,叫我如何信你?”
凌寒不以爲意,拉起奇奇的手,輕笑道:“我要一萬,是因爲治這個病值這麼多錢。令愛的病已經拖了十二個時辰了,再過六個時辰呢,就會病到骨子裡,先是皮肉癢,然後骨頭也會癢。最後呀,五臟六腑都是癢的,撓又撓不到,你說,該怎麼辦?”
花月顏聞言神情明顯鬆動了幾分,因爲秦雪蔚確實是喊叫過“肉裡面好癢”,萬一這人說的是真的呢?
她看了看一臉無所謂的凌寒和不斷翻着白眼表示不屑的
奇奇,把牙一咬,恨聲道:“行,金子先給你,快點去治病!”
凌寒笑笑:“麻煩封好了送到福溪客棧天字十八號房,多謝了。”這才帶着奇奇慢慢朝秦雪蔚的閨房走去。
奇奇自進了丞相府就沒說過幾句話,卻是不斷地和凌寒進行眼神交流。
這小傢伙不斷地翻着小白眼,對丞相府很不屑的樣子,悄聲在凌寒耳邊恨恨的說:“孃親說的果然沒錯,這個地方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住的!”
凌寒好笑的看他一眼,提醒他過會好好看戲,但是有什麼問題,都要等回客棧了再問。
進了秦雪蔚的房間,就見她躺在雕花大牀上,雙手都被綁着,身子不斷扭動着,卻是幅度很小了。
折騰了一天一夜,她早已是真的筋疲力盡,簡直要身心崩潰了。
見了有醫者到來,嗓子也是啞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脣角浮起一絲笑,凌寒上前裝模作樣的把了脈,看了情況,道:“可以治好。”然而說完以後,又不動了。
花月顏連連催促,凌寒就是坐在那裡,氣定神閒的,被催的煩了,才懶懶開口道:“秦府錢多,架子卻大。好歹我是被請來的,這麼久了卻連茶都沒喝一口。”
花月顏頓時無語,今日她確實是有失禮儀。憤憤地招手,伶俐的丫環趕緊泡茶去了,而她不死心的依舊繼續催着。
又過了一刻鐘左右,前去送金子的人終於回來了,凌寒才終於動了,她笑着對花月顏道:“既然秦府如此有誠意,那我就用心治病好了,
先請無關人等全部出去!一個下人也不要有。”
雖然疑惑,但是神醫的話怎麼能不聽?花月顏連忙擺着手叫所有下人都出去了,屋子裡只剩下凌寒、奇奇和花月顏母女。
她一邊說着,翻出一個布包來,從中取了好幾種粉末,隨手拿起一個杯子,將粉末混進水裡晃勻了,擺在桌上,似笑非笑道:“其實令愛只是中了毒,這就是解藥。”
心裡卻是感嘆,解毒和下毒,對她來說,都是如此輕而易舉啊。
花月顏聞言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凌寒,之前她也猜測是有人動了手腳,如今凌寒說是中了毒,她之前的想法又浮現了出來。
只是,會是誰下的毒?
她表情數變,卻還是趕緊把解藥給秦雪蔚喂下去。
凌寒眯了眯眼,滿意地看着花月顏一臉戒備猜疑的神色,心裡暗想,這個老女人還是一點都沒有變啊,精明又多疑,只是她們馬上就要栽在自己手上了。
花月顏滿面期待,希望解藥有用,卻沒想到秦雪蔚居然不過片刻就發出了微弱的聲音道:“娘……好像不怎麼癢了,渾身都很清涼……”
花月顏聞言大喜,扯出一個假笑對凌寒道:“神醫果然醫術高明,小女之事就全拜託您了!”
凌寒全然不搭理她的套近乎,現在錢已經到手了,雖然並不足額,卻也是時候解決一下歷史遺留問題了。
她目光轉冷,朗聲道:“哼,沒禮貌的人,本神醫可是有名字的,記住,我叫秦憶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