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贏了!”鄧竹君下馬之後圍着馬歡喜的轉了兩圈。
最後所有人都決定先休息一會再比,於是就各自散開,追痕三人自然是跟着主子,安親王和舒子瑞到樓臺上坐着還讓侍衛把自己帶來的酒給拿了上來,鄧竹君和雲清墨就湖上泛舟去了,洛凌秋和舒子曠騎着馬圍着湖邊慢慢的走着,洛凌秋臉上爽朗的笑容還是沒有褪去,這樣痛快的一場比賽讓她覺得很舒服。
“真可惜你不能跟我們一起,否則我一定能夠贏了你!”洛凌秋覺得舒子曠若是現在馬上就病癒了就好了。
“日後一定有機會與凌秋賽一場。”舒子曠在患上這病之前,也是很喜歡賽馬,當初爲了得到一匹好馬費盡了心思,然而就在剛剛得到的時候,這病就突然來了,不能跑跳不能習武不能騎馬,讓舒子曠覺得很壓抑。
“就這麼說定了,我一定會盡快醫治好你的。”洛凌秋轉過頭來用異常堅定的眼神看着舒子曠說道。
然而就在人人都興致正濃的時候,這天就開始變臉了,洛凌秋和舒子曠趕緊的騎馬到躲雨處,船上的鄧竹君和雲磨青就比較倒黴了,躲與不躲都是一樣已經被淋溼,索性就不躲了,最輕鬆的還要數樓臺上的安親王和舒子瑞,依舊在優哉遊哉的喝酒剛纔賞風景,現在變成了賞雨。
洛凌秋慶幸這場雨不是雷雨,否則鄧竹君和雲磨青在水裡是很危險的。
這場雨表示着雨季要來了,春天的末尾夏天的伊始,洛凌秋開始想着,夏天這麼熱而古代的衣服又要穿三件,那不是得熱死了。可熱又能怎麼辦,總不能做出一套夏天的衣服。
最終,這場雨只是下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地上溼滑,鄧竹君和雲磨青也必須得馬上回去,賽馬的第一名留到下次再來決出,下次的賽馬一定讓舒子曠也能一起。洛凌秋再心裡默默的下決定。
只是這下一場,不知要到何時才能再來。
自從那場在紅楓湖下的雨過後,正在七天都在下雨,爲了後院的藥材不被淹死,洛凌秋和鄧竹君冒着雨在那片花圃上搭了一個簡易的頂棚。
七天的雨,洛凌秋覺得整個人身上都有一種潮溼的味道,成天昏昏困困的,書也沒法好好看,倒是鄧竹君和雲磨青,即使在雨天也能玩的不亦樂乎。
舒子曠查過了這個雲磨青,確實南霖國此次參加百國宴的,不過不是走失,而是自己單獨行動,提前來到了京城,已經和南霖國的皇子取得聯繫,待他們到了京城時候就將雲磨青送回去,到安排專門給南霖國在百國宴期間居住的地方。
洛凌秋又看書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這本《五毒寶典》洛凌秋翻閱了不下十次,每次都覺得自己有些地方沒有看明白。
舒子曠來找洛凌秋下棋,真好瞧着洛凌秋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拿來了洛凌秋的外套給她披上,就聽到了洛凌秋呢喃的夢話,可聽不太清楚,依稀聽見了一些藥材的名字。
讓舒子曠忍俊不禁,看書看到這種地步,連做夢都是在夢着藥材。從未看過醫術的舒子曠拿過那本彈開的《五毒寶典》,只看了兩頁就覺着吃力,在這種天裡也難怪洛凌秋會看着看着就睡着。
當洛凌秋醒來的時候,舒子曠坐在自己身邊看着自己的書,而怕了一下午了的洛凌秋覺得渾身腰痠背痛,骨頭都要散架了一樣,然而窗外的雨竟然停了,連下了七天的雨停了。
“走走走,出去散步。”這恐怕是洛凌秋頭一回這樣不想看書。走到外面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全身筋骨都活動開來覺得舒服多了。
後院的海棠和芍藥在雨後顯得更加嬌豔欲滴,空氣裡混合着花香和泥土的味道,讓人聞了很舒服。
“凌秋以後困了就到牀上睡吧。”舒子曠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看到洛凌秋在桌子上趴着睡了,每次都不忍叫醒她,可看她睡醒後難受樣又心疼。
“爲什麼,現在天也不算冷了。”洛凌秋也知道每次趴着睡醒來骨頭都要散架,可是覺得上牀下牀太麻煩,就一直沒改這個毛病。
“可是,”舒子曠忽然停住腳步神情凝重的看着洛凌秋,“你趴着睡比較易流口水。”說完低聲笑了繼續往前走,剩洛凌秋在原地愣了好一會之後才後知後覺的用手抹自己的嘴巴。
“那個,主子……”夢熙看着自家主子這樣就上當了覺得其實有時候洛凌秋也是很可愛的。
看到夢熙的神情洛凌秋就知道自己被耍了,衝上去正要回擊一番,就看到一個侍女拿着一封信過來,
“啓稟主子,王妃,此乃鄧神醫讓奴婢交給王妃的信件。”
洛凌秋不解的接過信,邊打開邊問:“神醫怎麼不親自交給我。”
“這個……”侍女有些爲難的低下了頭。
洛凌秋看到信的第一句話就知道爲什麼要託侍女交給自己了,這個老頑童竟然趁着雨停了就離府去看花顏了,然後還順便回老家去看看竹君的孃親,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是回不來的,所以給舒子曠例行診治和檢查的事情就全部交給了洛凌秋一個人來完成。
信封裡的第二張紙是給舒子曠診治的明細,藥方、針法已經症狀描寫和應對措施。以及洛凌秋的藥的藥方。這回換洛凌秋一臉凝重的把信遞給舒子曠看,舒子曠看我之後只是一笑說道:“榮幸之極,洛醫生。”
洛凌秋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和汗毛都起來了,多麼希望這只是一個夢,好想去把那個號稱從來不出王府大門的鄧神醫給抓回來。
於是當晚,洛凌秋就暫時搬到了偏院和鄧竹君一起住,順便熟悉一下鄧依霖的針,鄧竹君可是一臉高興,鄧依霖走了自己一個人在偏院不敢睡。
洛凌秋懷着忐忑的心情度過了第一個晚上,第二天早早就起了,因爲舒子曠大概每兩天就給鄧依霖做一次例行診治,算算今天就應該是要診治的日子。
和鄧竹君吃過早膳之後就在屋裡再次把鄧依霖寫的針法拿出來看,然後等着舒子曠過來,雲磨青過來找鄧竹君的時候聽說了這件事,就來了興致和鄧竹君在屋子裡一同等着舒子曠過來。
雲磨青的逗留讓洛凌秋倍感壓力:“你們兩個,一會不許出聲!”洛凌秋拿着鄧依霖的金針威脅着這兩個看熱鬧的人。
用過早膳的舒子曠到達偏院的時候,三個人齊刷刷的看向他,好似舒子曠像是被宰的羔羊一樣。
“有勞洛醫生了。”舒子曠這句話方本來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的洛凌秋又開始緊張起來了,
“脫你的衣服去。”一時口快這句就脫口而出,明顯的聽到了身後兩人的吸氣聲。洛凌秋轉過身去用惡狠狠的眼神示意這兩個人閉嘴。
舒子曠開始慢條斯理的脫衣服,雖然不是第一看舒子曠在這脫衣服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舒子曠故意的,這次衣服脫得極其慢。
洛凌秋看着慢慢暴露在空氣中的舒子曠的上身,從背部看雖然常年患病,但是身上並不是一點肉也沒有,精瘦精瘦的看起來不肥但是也不像皮包骨那樣。
“躺下。”洛凌秋說什麼舒子曠就做什麼,在牀上躺平,平日裡舒子曠都會閉上眼睛假寐,可今天偏偏就開着眼。
可是洛凌秋忘了先給舒子曠把脈了。
只好讓舒子曠這樣光着上身,坐下來先把個脈,確定病情穩定之後纔開始下針。
而圍觀的兩個人,鄧竹君的雙眼被雲磨青用手遮蓋了起來,兩人之間瀰漫着一股淡淡的酸味,而鄧竹君不甘就這樣不能看,把雲磨青的手指掰開一條縫偷偷的看。
洛凌秋不能做到像鄧神醫那樣一隻手就可以準確的找到穴位,自己需要用一隻手先確定穴位的位置,另一隻才下針。
手指觸摸到舒子曠緊實的胸肌,一陣觸電的感覺從指間傳來,爲了不能讓他們看自己的笑話,努力的鎮定的將第一根針下手。洛凌秋瞄了一眼舒子曠的臉,發現他已經閉上了眼睛,洛凌秋心裡也送了一口氣,解下來的步驟就順利多了,最後一根針下完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舒子曠的眼睛又睜開了,着實把洛凌秋嚇了一跳。
“躺…躺着先。”洛凌秋迅速的到桌邊去背對着他坐下。看到看到這兩個看熱鬧的也是來火,竟然還笑。
“凌秋凌秋,你還好吧,出了好多汗。”鄧竹君趕緊給洛凌秋倒了一杯茶,“我爹爹說第一次給病人看病都是這樣的。”
洛凌秋心裡那個恨啊,舒子曠絕對是故意的。
等追痕把煎好的藥端來,也剛好到收針的時候了,洛凌秋恨恨的直接抽起,也不管你痛是不痛,可是還是很注意的不讓鍼口流血。
“行了,把衣服穿上。”洛凌秋把針收好後就不去看她。然後忽然想起自己爲什麼要緊張,在軍隊裡的時候比他肌肉健壯的上身都不知道見過多少個了還差他這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