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還跟你回來了?後來呢,是不是還進了你房間?”舒子曠又是一串的連珠炮,幾天不管這丫頭,她還真是本事見長了。
“哪有啊,我拒絕了好不好?”凌秋撇了撇嘴,無奈地看了舒子曠一眼。這人要是生活在現代的話,這麼有想象力不去寫小說都可惜了的。
舒子曠點了點頭:“然後呢?”
“哪還有然後啊,沒有然後了!”凌秋急的幾乎就要跳腳了,舒子曠這丫的今天這麼盤根問底跟審犯人似的,到底是想要幹嘛?
“你就見了他一次?”舒子曠半信半疑,這才見了一次,這馬瀚然至於這樣嗎?
“不是啊,”看着舒子曠的表情,她忽然萌生了逗他玩玩的想法,故意賣起了關子:“我後來還和他見過啊。”
“什麼時候?你們幹什麼了?”
“就是今天啊,今天晚上。”凌秋看着舒子曠的緊張神情,遠超過了她預想的效果,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看着洛凌秋促狹的小樣,舒子曠才知道自己是被這丫頭給算計了,也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走過去抱緊她:“凌秋,以後不要再見他了,我看他好像真的對你有意思。”
“怎麼能不見呢?宇文凜不是說,他在江湖上可以調動得起多方勢力,又是宇文將軍難得的至交好友,怎麼能說不見就不見了?”凌秋還是覺得馬瀚然頗有才幹,如果放棄那實在是太可惜了。
“可是我不放心啊。”舒子曠用下巴蹭了蹭凌秋的頭頂,語氣裡帶了些撒嬌的意味。從前凌秋一聽到他這麼說話,凡是不過分的事情幾乎都是會答應的。
但是這次洛凌秋卻是很堅決地搖了搖頭,這原則問題面前可是不能輕易地心慈手軟的。
“你之前和宇文冽那樣,我不也沒說什麼嗎?你怎麼就對我這麼沒有信心呢?”
“那怎麼一樣呢?”舒子曠急了。這馬瀚然和宇文冽怎麼能相提並論呢?宇文冽天真單純、胸無城府,凡事直來直去,可是馬瀚然心思細密,做事情也是百密而無一疏。這萬一凌秋吃了虧,她到時候哭都沒地方。
“怎麼就不一樣嘛,子曠你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凌秋最看不得舒子曠這樣了。
舒子曠也不答話,只是用小眼神滴溜溜地盯着她看。凌秋終於敗下陣來:“好啦好啦,我答應你就是了,我一定不會主動去見他的。”反正自己也從來都還沒有主動去見過他,要是不小心見到了,那可就怪不上她了。
宇文凜放心不下,走到了馬瀚然的房間裡,卻看到馬瀚然正神采奕奕地坐在牀上打坐,心裡一鬆。果然嘛,他認識的馬瀚然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就被灌醉。
“宇文兄,你來啦。”馬瀚然並沒有睜開眼睛,只是憑着足音就辨識出了來人。房中只有他和宇文凜二人,他也沒有了裝醉的必要。
“馬兄,今日在席間怕是不得盡興吧?不如小弟讓廚房去準備些好酒好菜,咱們兄弟兩個再好好地喝幾杯。”
“聽起來不錯,”馬瀚然笑着睜開了眼睛,站起來走到了桌邊,“還是宇文老弟深知我心啊。”
宇文凜也爽朗地一笑,吩咐手下的人去準備了。
“小弟有一件事不明白,還要請馬兄指教。”
“你我兄弟之間就不必整這些虛禮了,有什麼你問就是了。”
“馬兄今日在席間爲什麼要裝醉呢?這可不像是馬兄的風格啊。”
“實話不瞞你,宇文老弟,你不覺得那個智王妃是個很有趣的女人嗎?”
“馬兄是說洛凌秋?她確實是個奇女子,可是馬兄是想......?”宇文凜說到這裡,故意做了一個停頓。
“宇文老弟想多了,她雖然有趣,但是有夫之婦我可從來都是不會去搶的.”馬瀚然滿不在乎地笑着,眼底卻有一絲的落寞轉瞬即逝,”我只是把她當成朋友而已。
“說起來,馬兄這些年走了這麼好些地方,就沒遇到個合適的?”馬瀚然的個人問題一直都是宇文凜心裡的頭等大事,“要不要小弟留神幫你介紹介紹?”
馬瀚然又是搖頭又是擺手,連連推辭,“得了吧,那些的閨閣大小姐,如果娶進門還不得整天處處管着我啊?我還是一個人自由點的好!”
“無拘無束,自由自在啊。”馬瀚然拿起酒壺,對着壺嘴一飲而盡。
這一夜,馬瀚然和宇文凜一直聊到了很晚。其實他們倆都是對凌秋有幾分好感的,也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兩人聚在一起,就像是知音一樣一塊兒感嘆這世界上的好花怎麼就都被其他男人採光了呢?可憐剩了他們兩個老光棍孤苦伶仃的。
第二天一大早,凌秋起來做了點拿手的早點端上了桌。至於爲什麼是她這個客人來做早點,也主要是因爲上次她和宇文冽比賽廚藝,她的好手藝一直讓宇文凜戀戀不忘。不過她洛凌秋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因爲宇文凜想吃就隨隨便便下廚房?主要還是因爲宇文凜跟上了癮似的非要吃到那個味道,弄得那個大廚都快要給自己一根繩子了斷了。洛凌秋是最見不得人家可憐,只好把早餐的艱鉅任務攬了下來,之後才後悔起來,怎麼有種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呢?
凌秋和夢熙在桌邊等了他們很久,那四個人卻遲遲不來。兩女聞着食物散發出來的香氣,看着面前的佳餚一點一點的由熱變冷,心裡直恨這些人都對不起美食。正要派人去催,舒子曠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追痕。
“你們做什麼呢?怎麼來的這麼晚?”凌秋嗔怪道,迎了上去。
“我本來是一大早就想去宇文皇子那裡和他一塊兒過來的,但是等了好久也沒見他出來,問了那裡的人才知道昨晚宇文皇子沒有回房間。”舒子曠一副無辜的樣子。
“昨晚宇文皇子不是用了晚膳就回房了嗎?怎麼會不在?”凌秋覺得這皇子在他自己府裡失蹤了還是件挺大的事兒。
“那馬瀚然馬公子那裡呢?去叫過了沒有?”凌秋轉頭問管家。
“馬公子的門一
直叫不開,怕是昨晚喝多了酒,還在睡吧。”管家爲難地說。還記得上次這馬公子喝醉了睡在客房,第二日都到了正午還沒有起身,派去看情況的人還被他扔了東西打發了出來,他可不敢去得罪了這位爺。
“這樣啊?那我們先吃吧。”凌秋泰然自若,總不能因爲這兩人沒來,就不用早膳了吧,凌秋想着等用完了早膳再安排府裡的家丁去找人。
“昨日晚膳不等我,今日早膳又不等我,不覺得太過分了嗎?”馬瀚然的聲音裡明顯還帶了些許睡意,他的身後還拖了個半睡不醒的宇文凜。
凌秋一口包子已經含在嘴裡了,真是懶得和他辯駁,自顧自地沾了醋吃起來。馬瀚然沒討着什麼好,自討沒趣地坐了下來,夾起了個包子囫圇吞了下去:“宇文老弟,你這府裡頭的廚子手藝倒是見長啊。”
宇文凜看了凌秋一眼,有些尷尬地回答:“其實這些,都是出自智王妃之手。”、
現在的王妃還會做飯了?馬瀚然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凌秋一眼,又夾了個包子送到嘴裡細細品味起來,果然是不同凡響啊。
“今日宇文皇子昨天怎麼來得這麼晚呢?”凌秋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自從宇文凜和馬瀚然兩人帶着一身酒氣一起進門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嚴重懷疑這宇文凜昨天睡在馬瀚然的房間裡,可是這馬瀚然昨天不是醉得昏死過去了嗎?看來其中必有蹊蹺。
宇文凜可能是酒還沒有完全醒,就這麼輕輕鬆鬆地被凌秋把話套了出來:“在下和馬兄太久不見了,昨日共飲耽擱得晚了些,讓王妃久等了,真是對不住。”
馬瀚然在邊上拼命地給宇文凜使着眼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宇文凜嘴裡的包子阻擋了他的視線,還是因爲宇文凜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個包子上,反正宇文凜的話都已經說完了,還是一點都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
凌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如果只是宇文凜說的話那還算不上什麼,再加上馬瀚然的眼色那可真是證據確鑿了。但她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吃着自己的早餐。
馬瀚然真想拿包子塞上宇文凜的嘴,真是盡壞事,但是人家智王妃還沒說什麼,他也不好太表現出來,只好拼命往嘴裡塞包子,企圖用包子來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
舒子曠猜到了開頭卻沒有猜到結局,這、馬瀚然昨天裝醉騙她了,她怎麼這麼沉得住氣呢?真是太難得了。
其實凌秋怎麼可能沉得住氣?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別人騙她了,還是個妄想挑戰她和舒子曠之間的感情的人。之所以隱忍不發,主要是因爲她想要給馬瀚然留三分顏面。或者說,其實她非常看好這個人,還是希望能夠達成他和舒子曠之間的合作。
這天下午,凌秋讓夢熙去打聽馬瀚然的下落,然後親自在廚房做了幾盤點心。聽說馬瀚然在宇文凜房裡陪他下棋的時候,凌秋算着時辰,端着點心到了馬瀚然回房必經的涼亭裡頭等着。果然,一杯茶還沒有喝到底,就見馬瀚然從不遠處晃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