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瀅見其實舒子曦的心中多少有了一些算計計較,倒也是沒有之前那麼擔憂了。將頭靠在舒子曦的肩膀上,看着窗外雪花漫天。
無論之後的路該怎麼的難走,無論未來是怎麼樣的渺茫,只要能留住此時此刻就可以了。
只是,胡王和胡景瑞的目的,真的是那麼單純的想要通過舒子曦來控制黎國嗎?如果真的是這樣,舒子曦的安全目前絕對不會擔憂的,只是,如果不是呢?
胡景瑞拿到了舒子曦的名單之後,並沒有回到房間休息,而是冒着飛雪來到了胡國的皇宮。
胡國的皇宮裡面,胡王看了手中的名單,忍不住連連的誇讚胡景瑞說道:“很好很好,你辦事父皇素來放心,如今我們有了這份名單控制這樣一部分黎國的大臣不是難事了,這樣一來離我們的大計又更近了一步。”
被胡王胡政這般的誇讚,胡景瑞沒有面露喜色,還是很謙虛的說道:“這些並非是兒臣的功勞,若不是父王安排在宮裡面的人注意到了黎國那邊動向知道離王沒死,兒臣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這個法子來通過控制離王來獲取黎國的情報的。”
胡政如今也不過五十的年紀,胡人驍勇善戰,在馬背上打下了的天下,所以胡政的年紀看起來身體還是十分的硬朗的。
說起胡政來這一生也算是個傳奇,胡國之前不過是草原上的遊牧民族,散落在塞外。
是胡政一手的將他們給組織起來,由一個個小小的部落組成了如今可以和黎國抗衡的胡國,由此可見這人不僅僅是一般的莽夫,而且是個極有野心的人。
胡政見自己的兒子如此的懂事沉得住氣,心裡不住的滿意,說道:“你是最像我的,只是可惜啊……這些年委屈你了。”
對於這個兒子胡政是非常滿意的,可是由於胡政的正妃是草原上的一個比較大的家族出身的女兒,胡政能有如今這般的成就一半也有正妃的功勞。
只是可惜正妃所生的兒子是個不成器的,整天的只知道花天酒地的,並無治國之才。反觀胡景瑞從小樣樣都比較拔尖的,文武雙全,又是自己的最喜歡的妃子所生的。其實他更中意這個兒子。
雖然這些年他一直有廢太子的心思,但是因爲朝中局勢錯綜複雜,正妃那邊的家族龐大,一半的朝臣都不會支持廢太子的。
正因爲朝中局勢太過於微妙,一半的人竟然都是自己妃子那塊的人,導致胡政心裡面也有些顧忌。畢竟功高蓋主沒有哪個當權者能忍受的了這些的,於是這些年他也在暗地裡扶持着胡景瑞,打壓正妃那邊的人。
見胡政這麼說,胡景瑞連忙的說道:“兒臣有什麼可委屈的,不管怎麼樣能爲父皇辦事兒臣就心滿意足了。”
胡政心裡越看越滿意,說道:“舒子曦那邊可是一枚重要的棋子,你好好的利用好了。如果在拿下黎國這件事情上你有功勞於胡國,那
麼朝中的那些大臣們也就不敢說些什麼閒話了。”
“兒臣明白。這舒子曦雖然落難有求於胡國,他目前對於兒臣還是非常信任的,但是畢竟他的心思一向陰狠,不是愚笨之人。就拿這次給兒臣的名單來說,兒臣以爲他還是有所保留的。畢竟舒子曦在朝中這麼些年,曾經又非常得皇上的心。若說他給的名單心腹只有這麼多,顯然是不可能的,他最少還留了一小半沒有說出來”
“哦?他竟然還留了一手”顯然沒料到如今舒子曦還是對他們有一些防備的心裡。
本來當初胡王選擇讓三皇子胡景瑞和舒子曦接觸一方面是想提拔胡景瑞,讓他多立一些功勞。
還有就是因爲知道舒子曦生性多疑,怕如果自己和他接觸他會有些懷疑。畢竟的話誰也不肯相信一個無緣無故幫自己的人,如果要是給一個有求於他的皇子就不一樣了。沒想到如今舒子曦還是對他們沒有完全的信任,居然做什麼說什麼還是保留一手的。
“對,舒子曦和他接觸下來的話發現這個人的防備心很強,縱然現在他別無選擇但是還是對兒臣有些防範的心裡。還有就是舒子曦身邊的那個叫洛清瀅的女子,對兒臣始終抱有懷疑的心裡。”
聽了胡景瑞的話,胡政冷笑一聲:“他還以爲現在還是權傾天下的離王嗎?不過是連個家都不能回的喪門犬,若不是他還有一些利用的價值我們胡國早就容不下他了。讓他搬出你的府裡吧。”
“父王的意思是?”胡景瑞不解的問道。
只見胡政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說道:“我要讓他明白一下他的處境是什麼樣的,以免以後做事還要對我們耍花招。”
見胡政這麼說,胡景瑞說道:“行。那現在手中的這些黎國官員的名單該怎麼用?”
胡政見胡景瑞問,便就說道:“有了這些名單就有了那些官員和離王勾結的證據。如今舒子曠剛剛接手朝政,大力的清理朝中的官員,有這名單在我們手中我們相當於捏住了這些官員的命脈,難道還怕他們不乖乖的聽我們話嗎?你先假借離王的名義聯絡他們,讓他們人人自危。到時候他們肯定一着急就想銷燬那些和離王聯絡的證據,到時候我們將證據收集起來不是就將他們捏在了手心,有用的着他們的地方就該會用的上的。”
“父王聖明”胡景瑞顯然沒想到胡政心思居然這麼細膩,原先他以爲要到名單便就是替離王所用替離王聯絡的,但是沒想到胡政這個做法居然是將那些官員制在了自己的手上。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胡政安排好也說道:“說起這個舒子曠,倒是真的讓我有些擔憂。他與之前的離王不同,和離王明爭暗鬥這些年居然隱藏在暗處讓人看不出他一點的實力,最後居然不動聲色將離王給扳下來化解了那場兵禍。”
見胡政說起舒子曠,胡景瑞也不由得贊同說道:“是啊,這個舒子曠可比離王
難對付多了。此人善於算謀也能忍耐,明明之前有勢實力與離王抗衡卻隱忍不發,只等着最後將離王一擊而到。如今他在黎國推行的新政和處理方法的手段,特別得民心。如果黎國有這樣的人存在我們想要拿下黎國的話,他是我們最大的阻礙。”
“既然是最大的阻礙我們就要剷除他。”胡政將手中的杯子捏碎,說道:“送到宮裡面的人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已經和舒子曠接觸過成功的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和懷疑。”
“那就好,還有這次智王推舉的新政不能讓它成功的實施。如果這樣實施成功了不說對於黎國那邊多有幫助,而且讓舒子曠在黎國百姓和讀書人心目中的地位更加不可動搖了,這讓以後我們若是推舉離王上位更加難。”
“父王放心,兒臣也安排在黎國的人做好了,讓人在黎國各個貴族之間挑撥誇大一下新的科舉制度對他們的危害性,再閃動一下情緒,讓那人帶頭的話,那麼只要朝廷當中大半的臣子反對的話智王想要實施新政也是不可能的。”
聽着胡景瑞的話,胡政點頭滿意的說道:“那就好,這些事情你下去安排好就可以了。”
離科舉制度還有一個月的時候,以蘭宇侯爺爲首的世家反對新政的實施,說是有違祖宗的章程規矩。還有就是改祖制這件事情目前來說舒子曠還沒有資格,他不過是個王爺,就連太子都不是,不過是皇上病重的時候他代爲監國而已,在他代理的時候做這麼大的決定是沒有這個權利的。
這些世家都是在京城之中根深蒂固的世家,曾經的祖先跟着太祖南征北戰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得到一些封賞和賞賜,最後子孫世襲爵位。
這些人的力量基本上佔據了朝中的大半的官員,他們一反對新政的實施就連舒子曠也暫時性的也沒有辦法更改。
舒子曠在科舉制度上面的更改明顯的來說有益於整個的黎國,但是卻偏偏被他們說成有違祖制,讓舒子曠不住的惱火。
在新政出來之前,舒子曠也是做過一些完全的準備的,讓秦培恆特意的參考和修改一下,看有沒有和禮制上面有所衝突,怕的就是他們會拿禮制這些東西來做文章。可是到了後面,他們說不過舒子曠便就耍起了無賴。
最後他們有的老臣居然以生命爲威脅,說舒子曠若是要改這制度的話他們便就一頭碰死在牆壁上。
若真的是由着他們去撞了,天下人該怎麼去議論皇室,說的不過是他們皇室忘恩負義,祖輩的大臣立下那麼多功勞到現在卻鳥盡弓藏對付他們。這些天下流言舒子曠也不能不聽,有再多的方法對耍無賴的人根本就沒辦法去做的。
這下子舒子曠總算是明白了,人爲了自己的利益是什麼都能做出來的。
舒子曠氣的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一向脾氣溫雅的他直接都將書桌掀了,讓一邊的追痕擔心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