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舒子曠便將案子移交給了大理寺那邊,讓大理寺以謀害太子妃的名義逮捕蘭軒,算是有個交代,沒想到的是剛讓暗衛從宮裡押到大理寺去,卻被人劫走了。
千容也是跟着舒子曠回宮之後才知道蘭軒在暗衛的手上被人劫走了,於是跪在地上請罪說道:“公子,是我的失職。請公子責罰。”
舒子曠說道:“算了,今日將暗衛大部分都用在了畫舫上面,給了對方可乘之機,也不能怪你們,你們盡全力的去追查蘭軒的下落,畢竟他是唯一的能知道幕後所謂的大人的線索的。”
蘭軒雖然沒有招供任何東西,但是在整件的事件之中還是起到了一個重要的作用,一來蘭軒是之前與胡國勾結的事情留下來的唯一線索;二來蘭軒的身份在這裡,雖然蘭宇對這個兒子已經是傷透了心,但是畢竟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如果蘭軒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對於蘭宇也不好交代。
留着蘭軒審問不出來什麼東西,殺了又可惜,就是雞肋的存在。如今對方卻將蘭軒劫走,也就是說明了蘭軒知道的東西挺多的,不然依照他們對待棋子的性格怎麼會救這麼一枚棄子呢。蘭軒這一招沒有用好確實是可惜了。
舒子曠也沒也多說了,蘭軒吩咐了暗衛去找,如今要做的是如何利用好手中所查到的證據和資源,將朝中的風氣清理清理。
“如今科舉考試在即,這個案件我們要儘早的去處理,到了後面我們要着重的應對科舉的事情和將朝中所有的污垢要清理一遍。張大人,對於之前江南旱災你所查到的線索說一說。”舒子曠說道。
“之前江南旱災的事情,是戶部和刑部一起審理查案的。經過之前對於從江南各個官員之中搜查出來的賬本和線索來看,雖然賬本和證據被毀滅的差不多,但是沿着蛛絲馬跡下官也查到了一些官員。京城之中牽涉這件事情的大大小小的有十三位官員,其中所查出來有證據的七位官員下官和刑部已經稟報皇上處理了。”
“還有六位是哪六位?怎麼沒處理?”舒子曠問道。
“還有六位的身份要麼是皇族,而且也是朝中的一品大員,因爲沒有掌握到證據,下官也沒有動手。”
“其中六位裡面,根據下官所查,涉及到的比較多的是謝侯爺之子,謝雲;宋長公之侄子宋洛;還有……”每當張斯麟一說一個名字,舒子曠的臉就黑了一分。
“還有誰?”見張斯麟頓住了,舒子曠問道。
“還有張閣老之孫,張玄柳。”
舒子曠聽到張斯麟的話,冷笑了一聲:“張閣老之前是朝中重臣,曾經過幾代皇帝,是少數功在社稷的老臣之一。沒想到張家數代的忠良,居然最後出了這麼一個不肖子孫。”
張玄柳的名字正好也是出現在畫舫的那些官員之中,看樣子這張玄柳是抓定了。舒子曠聽了張斯麟的話之後,將今天晚上千容他們在畫舫找到的證據看了一遍,看着上面的名字說道:“張大人也不要頭疼了,
那幾個人或多或少的和畫舫有牽連,我會吩咐暗衛再去他們府上去搜集一些證據,等到了明天你就直接拿人。”
見舒子曠答應插手這件事情,張斯麟心中也鬆了口氣。雖然是奉旨辦差的,但是畢竟的這幾位來頭不小,不能輕易的得罪的,有太子在前面,也不用擔心了。
“這些人對於社稷一點貢獻沒有,相反的因爲着祖輩的功勞,朝廷每年給的封地和銀兩那麼多他們還不滿足,還在搜刮着民脂民膏的。謝雲。宋洛、張玄柳,都很好。”舒子曠雖然說話的語調很平淡,但是在這裡面的人都察覺到了涼意。、
“太子,江南旱災的案件這樣查下去的話可以完結,但是畫舫那邊我們現在雖然有那些朝臣的名單,但是還是沒有確切的證據在手上,怎麼能動畫舫的那些官員呢?”袁雨舟見舒子曠將東西都吩咐了,於是問道。
“畫舫只不過是個意外的收穫而已,因爲這次沒有準備好只不過來了突襲,雖然有這些證據在手上但是定那些人的罪肯定是不夠的。”舒子曠說道。
“那就這樣的讓畫舫的事情完結了嗎?不管怎麼樣,雖然這次因爲我們的到來驚動了他們,他們沒有能對今年的舉子收買,但是留着始終是個隱患在。”之前一直沉默着的洛凌秋說道。
“畫舫的事情只不過是個開始,怎麼會結束呢?只不過今天晚上第一次和他們交手掌握了不少的證據,對方一時半會的也不會有動作了,我們只能等。”舒子曠說道。
“等?可是萬一他們一直的不動手怎麼辦?”袁雨舟有些擔心的說道。
“不會的,他們也知道我的性格,既然這件事情已經引起了我的注意力,必定的是會接着查下去的。不管他們隱藏的怎麼深終究會被我查到的,對手是個聰明人,不會一直的坐以待斃,只要他們有所動作,那麼該查到的東西我們一定能查到的。”舒子曠說道。
看着舒子曠顯然的已經有了主意,袁雨舟和張斯麟也就沒接着問了,舒子曠向他們簡單的交待了一下明天的事情,見着天色已經微微亮了,舒子曠笑着說道:“不知不覺的天色已經微亮的,這一晚上辛苦兩位大人了。”
袁雨舟和張斯麟說道:“豈敢。”
因爲兩個人是穿着便裝過來的,眼看着要上朝的時間了,兩個人也沒有時間休息,只能是趕緊的回府換身衣服再過來上朝了。
這邊袁雨舟和張斯麟剛走,洛凌秋對舒子曠說道:“時辰也不早了,先睡一個時辰到了上朝的時間讓追痕叫你去。”
“也睡不了一個時辰就要去上朝了,那樣更加的難受還不如不睡呢。”舒子曠的語氣帶着些撒嬌和抱怨,聽的洛凌秋整個心都萌了,笑着說道:“不想睡那就在牀上躺一會兒,等着下朝之後再補覺吧。”
兩個人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在牀上靠了會,見舒子曠沒有睏意,洛凌秋就跟着他聊起了今天畫舫上的事情,說道:“今天在畫舫上面的事情你是不是還有些
沒說。”
見洛凌秋這麼問,舒子曠看了洛凌秋一眼,說道:“爲什麼會這麼問呢?”
“直覺。”洛凌秋簡單幹脆的拋出兩個字。
聽着洛凌秋的話之後,舒子曠笑了,說道:“你這直覺還真準。”
“並非是不相信張斯麟他們,而是這件事情也至少我的懷疑,關係比較重大,所以沒說。”張斯麟他們是外人,自然的有些東西不方便說的額,可是洛凌秋不一樣啊,舒子曠對於洛凌秋沒有任何的隱瞞的。
“蘭軒被劫走的時間正好也是晚上我將暗衛調動到畫舫的時間。如果在平常,由暗衛護送蘭軒的話,要想從暗衛的手中劫走蘭軒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偏偏在今天我將暗衛調到畫舫,偏偏他們也是在今天晚上劫走了。”舒子曠說道。
“之前蘭家的事情幕後人撤退的太快了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你是懷疑和胡國勾結的幕後人和畫舫裡面勾結的幕後之人有一定的聯繫?”洛凌秋經過舒子曠這麼一提醒,很快的就想到了。
舒子曠點頭說道:“是的,這也太巧合的,不得不讓人往這個方向懷疑。但是也只是我的猜測,所以並沒有和張斯麟他們說。”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和那幕後人的對弈,你拿走了一些名單,但是對方也將蘭軒救走了,算下來也算是個平局。拿走的那些名單如今的作用只是能將江南旱災的那些人給解決了,這樣不划算的買賣不像是你的風格啊。”深諳舒子曠的性格的洛凌秋說道。
舒子曠笑着颳了洛凌秋一下鼻子,說道:“還是你懂我,既然暫時的不能動畫舫的那些官員,但是有了這些名單,我借這個機會,正好有了名義改革一下制度。”
“制度?什麼制度?”洛凌秋說道。
“每年朝廷之中對於那些世家的俸祿肯定是要改革削減,正好借這個機會打壓一下他們的氣焰。”舒子曠說道。
“也對,如今那些人都是在吃空餉,雖然這些年黎國表面上是風調雨順的,但是國庫的銀子一年比一年少,如果能在他們俸祿上面扣一點的話,那給朝廷之中省了不少的開支。不過這都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如果想要改變朝廷之中寒門與世家之別的這種局面的話,還是要將世家的一些特權給收回來。”洛凌秋說道。
“這件事情我也想過,但是隻能是等到科舉考試之後朝廷之中有了人才培養出來之後才能去動那些人,現在扣銀子只是第一步而已,以後的慢慢來。”舒子曠說道。
“如今朝廷之中經過了離王之亂、江南旱災之後的裁減,已經將一大半的老臣換成了我們的人,以後你在朝中行事起來也方便多了,到了後面只要將之前朝中的老臣勢力慢慢的削弱,多用一些寒門子弟。之後你再提出這件事情的時候,便不會像是之前那次推舉科舉考試一樣受到那麼多的阻礙了。”
“是啊,事情慢慢的來。黎國的弊端已經根深蒂固,只能一步步的慢慢拔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