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曠帶着人快馬加鞭的從王府到將靈山,憑着直覺找到了洛凌秋一行人遭遇殺手的地方,當看到雪地被血染得一片鮮紅時,舒子曠就怕在那些是屍體中看到洛凌秋,周身釋放出的寒氣更是逼人,比這冬天雪地裡的感覺還要冷得瘮人。不過還好,死的只是殺手而已,在幾具屍體身上發現了洛凌秋的銀針,說明她們現在還是活着的。於是便一路順着血跡和腳印找到她們藏身的山洞附近。
是舒子曠來了,洛凌秋將手裡隨時準備着若是敵人便第一時間擲出去的銀針。洛凌秋現在被救的喜悅沒有很強烈,更多的是在想該如何像舒子曠解釋因爲自己的任性才導致了今天的事情。
舒子曠看到前方的樹後面有一抹身影,雖然洛凌秋帶着面具一直沒有摘下,但是舒子曠還是認出來了。那不是洛凌秋是誰,便向山洞走去。
走近一看又是幾具已經嚥氣了的殺手屍體,而洛凌秋只是被血染紅了一些衣裳。舒子曠沒有表情的走到洛凌秋面前定定的看着她的臉,面上說不上是否生氣了還是什麼,兩個人就這樣一言不發的站着。
這樣的氣氛很詭異,不管是舒子曠身後的追很和侍衛,還是山洞裡的鄧竹君和夢熙,都下意識的屏住呼吸,似乎怕發出什麼聲響會驚擾到了這兩人。
可是這兩個人什麼都不說也不做的就這樣面對面站着,鄧竹君心裡可是急死了。重傷的洛穎可經不起兩個人這樣耗着,於是便豁出去了。
“凌秋,有什麼事回去再慢慢說,先把洛穎送回去給我爹爹看看。”鄧竹君只能用身上帶的藥給洛穎止住血,剩下的必須要回去讓鄧依霖看了才能安心。
“走吧。”舒子曠最先打破了沉默,伸手把洛凌秋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拿在手裡,另一隻手像往常一樣牽着洛凌秋往山下走。
追痕上前去幫鄧竹君把洛穎背起來,跟着一起下山了。夢熙在追痕背起洛穎的時候一直在旁邊說着“輕點輕點”,把洛穎在追痕背上捯飭好了之後並肩和追痕走着,跟在洛凌秋和舒子曦身後。鄧竹君跟在後面看着前面這兩個兩個的,心裡有說不上的感覺。
“竹君姑娘,謝謝你。”洛穎艱難的回過頭對鄧竹君道了一聲謝。鄧竹君報以一個微笑表示不用謝。這樣的感覺也挺好的。
到了山腳下,除了洛穎肩膀受傷不能騎馬與夢熙一齊,其他人依舊是一人一匹。舒子曠幫洛凌秋把披風繫緊了一些,然後看着洛凌秋翻身上馬後自己也跟着上了自己的馬。回去的路上又是一片沉默,每個人心裡都在想着不同的事情。
舒子曠騎着馬目視前方,洛凌秋側眼看着舒子曠,想從他的臉上讀出一些他此時的心情,但是洛凌秋髮現舒子曠這個人若是他不想讓你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你就不會從他的臉上看出任何事情。洛凌秋有一種做了壞事被抓到了的感覺,要不還是
跟他明說了好了。
舒子曠的餘光看到洛凌秋一直在看着自己,帶着有些小心翼翼的目光,讓舒子曠心裡的火氣一下子就全都沒了。
一路沉默着回到王府已經快要到了傍晚,舒子曠扶着洛凌秋下馬,馬上讓人把洛穎送到偏院。
“今日之事,凌秋可有何想說的?”牽着洛凌秋回到房間裡坐下,語氣溫和帶着些關心的說道。讓夢熙去準備熱水給洛凌秋洗洗,這一身穿在身上肯定是不好受。
這種明知故問的問題,洛凌秋是最不想回答的,但是舒子曠這關心的語氣讓洛凌秋把整件事濃縮成了一句話:“我今日和竹君去將靈山摘雪草,遭到了埋伏。”眼裡滿是“事情就是這樣”的感覺。
這樣理直氣壯的語氣讓舒子曠不禁一笑:“那凌秋爲何還要還找來了千容一起來瞞着我?”這個問題一下子就戳在洛凌秋的“死穴”上。
夢熙端來了熱水,舒子曠拿過盆裡的毛巾弄溼擰乾,然後拿過洛凌秋的手放在手心,一下一下的擦拭着,彷彿是在擦拭着稀世珍寶一般小心:“我不是說過,凌秋說什麼便是什麼,凌秋若是想去將靈山摘雪草又有何不可,只消讓人來告訴我一聲便可。”擦完一隻手又拿過另一隻,繼續說道,“凌秋不想讓我跟着去那也得讓寫侍衛跟着去,再遇上今日這樣的事情也能保證你的安全。”將毛巾放回盆裡的熱水,又拿出來擰乾,繼續重複着方纔的動作。
洛凌秋想想也是,爲什麼今日自己這麼蠢,本想說“好”,但是說出口就變成了:“洛穎和夢熙是我讓她們不許告訴你的,你可不能私底下處罰她們。”這話聽得一旁的夢熙簡直要熱淚盈眶。
“知道你護短,今日的事情就這樣算了,她們也算是護住得力,我又怎麼會怪罪她們。”舒子曠笑了笑,調侃了洛凌秋的護短然後就讓她好好休息一會,換身衣裳,到晚膳時間再來叫她,領走還不忘說一句:“凌秋這回可要真正的好好休息,不要再像小孩子一般到處亂跑。”哄小孩的語氣讓洛凌秋無力反駁。
這件事舒子曠當然不會就這樣算了,那些殺手的來歷不用查也知道是誰指使的。出了洛凌秋的房間,舒子曠的的眼神依舊波瀾不驚,可是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場表明舒子曠的氣憤。舒子曦還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去給今天的殺手幕後主人一個小小的教訓,讓他安靜的過個年。”舒子曠覺得有必要讓舒子曦安分一段時間了。
“是。”
回到書房的舒子曠看到桌面的一封沒有寫名字的書信,想起方纔出去時是袁雨舟拿來的,說是一封匿名書信。把信封拆開一看,只寫了一個字:成。
看罷舒子曠就把是寫有一個“成”字的紙張燒了:“看來真是天助我也。”
寫信的人是袁雨舟派去潛入舒子曦招募的要造反的軍隊的探子,
已經成功的潛入了裡面,這樣一看舒子曠就已經全面掌握了舒子曦和萬家的一切動靜。不論他們有何圖謀不軌都逃不過舒子曠。
“東赫國派來朝拜父皇的使臣合適返國?”舒子曠給東赫國一個小小的警告,一個小小的藩國居然敢勾結本朝的將軍。
“啓稟王爺,東赫國使臣將會在三日後返國。”追痕看舒子曠有些要咳嗽的徵兆,便給舒子曠倒了茶。
“聽說東赫國人最怕牛鬼蛇神之說,找人去代替天神告訴東赫國使臣,讓他們小心一點。”說這話的舒子曠特別邪魅,敢覬覦本朝國土,那就拿命來換。
喝了一口茶,看到門外的下人們來來往往的各自忙活着掛紅燈籠,纔想起還有不久便是過年了。一想到從今年開始會有洛凌秋和他一起過年,心情就好起來。對於洛凌秋,舒子曠是早就把她放在心裡最重要的位置。
另一邊偏院裡,鄧依霖給洛穎重新處理了傷口,又上了要,開了藥方囑咐要注意些什麼,就讓洛穎回去好好休息了。
送洛穎回房休息的鄧竹君回到偏院:“爹爹,洛穎姑娘的傷勢,您是不是有些什麼瞞着的?”
“對了爹爹,過年我想去看看孃親。你去嗎?”聽到鄧依霖這麼說鄧竹君就安心多了,想起了快要過年了,要去看看孃親。
“我不去。”鄧竹君問的話話音還沒落,鄧依霖不假思索的就回答道。
鄧竹君就知道的表情。每年這個時候,鄧依霖就會無比的安靜,不像往日天天都像個瘋老頭一樣,各種鬧騰。
第二日的離王府簡直是要翻了天。
早上正用着早膳的舒子曦突然看到城西負責招募士兵的負責人突然慌不迭亂的要求見舒子曦。
“什麼事這麼慌張。”舒子曦皺着眉看着這個人,來人在舒子曦耳旁說了幾句後,便看到舒子曦便怒髮衝冠的把桌上的飯菜掀翻,驚得旁邊的侍女趕緊跪下,怕被舒子曦的怒火牽連。
正收拾東西的鄧依霖手一頓,嘿嘿一笑說道:“不愧是我女兒。這小姑娘傷勢不算很重,好好調養就行,只是這口子太大……”剩下的話鄧依霖不說鄧竹君也知道了。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有疤痕是一件很不幸的事,雖然洛穎的傷是在肩膀平時看不太出,可是它的存在就會讓人會在意。自己那盒可以消除傷疤的膏藥也只能對小傷有效,洛穎這樣的大傷口恐怕是無濟於事。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那小姑娘的性子來看,不是會在意這種東西的人。而且那疤痕估計也只是淡淡的粉色一條印子而已。”鄧依霖看到自己女兒的臉色有些暗淡,就知道是在自責自己,便安慰說道,雖然是安慰,但是這話倒是真的,洛穎身上從小到大在腿上和胳膊上都有不少的傷疤,都是小時候習武時留下的多了肩膀上這一條也不多,這麼多年了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