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曠撐着傘遮在兩人的頭頂,心裡想着常常與洛凌秋這樣出來走走也好。
“見過智王爺,王妃。”從旁邊的一個宮門之中走出一個侍女,洛凌秋認得這個侍女,是瑤妃身邊的貼身侍女。
“什麼事。”瑤妃的侍女此刻不是應該在瑤妃身邊,一齊去往皇家祠堂嗎?怎麼會出現在這。
“瑤妃娘娘讓奴婢來請智王爺,王妃從御花園的路去往皇家祠堂。貴妃娘娘今日在御書房給皇上伺候筆墨。”皇宮裡的路可以說的上是四通八達,去往皇家祠堂最近的路,要經過皇上的御書房,經過御書房必定會被舒子曦的生母的人看到,加上從瑤妃的的宮中去皇家祠堂也是要路過御書房,這樣必定會引起舒子曦生母的懷疑。
“知道了,你先去吧。”洛凌秋讓她先去了,和舒子曠轉變的路線走向御花園,看來自己找瑤妃來合作,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奴婢告退。”瑤妃的貼身侍女退了下去。
多走了一段路到了皇家祠堂,祠堂的感覺給人的感覺與其他的建築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莊重嚴肅,看似樸實卻又華麗。
祠堂守衛看到洛凌秋和舒子曠,低頭行禮後便打開了門口,皇家重地,追痕和夢熙只得再外面候着,只有主子才能進去。
進去之後看的瑤妃面無表情的跪在牌位前的蒲團之上,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牌位,桌上的香鼎多了一些香燭,火盆裡也多了一些剛剛被燃燒殆盡的紙灰。
“見過瑤妃娘娘。”雖然說在這沒有其他人,但是難免不能保證隔牆沒有耳,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智王和智王妃真是恩愛有加,聽說去哪都要一起。”瑤妃沒有回頭看他們,而是站了起來走到一旁的案桌上,提起紙筆,不知在寫些什麼。洛凌秋和舒子曠點燃了香火,跪在蒲團前虔誠的叩了三個頭,
“母后,兒臣帶着兒臣的王妃來看您了,請您在天有靈,要多多保佑凌秋。”舒子曠說這話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彷彿他的生母真真的就坐在面前一般。
“小女姓洛名凌秋,見過母后。”洛凌秋也無比認真的說道。然後舒子曠就扶起洛凌秋,把手裡的香燭插入香鼎中,香菸一路直上,嫋嫋升起。
“我這個妹妹就是命好雖然人不在了,但是還有智王這樣孝順的兒子,和聰明的王妃。”瑤妃將剛剛寫好的紙張遞給洛凌秋,上面寫着:單刀直入,智王與王妃可否助我替我那夭折的孩子報仇?
“母后若是在天之靈聽到瑤妃娘娘這樣說,肯定也會很欣慰。”洛凌秋看完後將紙張扔到燒紙錢的火盆裡燒了,也走到案桌邊提筆在紙上也寫着:娘娘與智王府目標相同,互相聯手又有何不可?
“只是,這老天真是不睜眼,妹妹這樣好的人就這樣被老天找了去。”瑤妃和洛凌秋嘴上
說的表面話是給外面的耳朵聽的,紙上寫的纔是此次見面的真正目的:智王府若需要本宮做些什麼,儘管說便是,只要能將害死我的孩子的兇手償命,做什麼都可以。瑤妃把“償命兩個字”寫的異常用力,墨水都滲透了紙張。
“母后生前在宮中,多謝了瑤妃娘娘關懷。”舒子曠看得出瑤妃的決絕,不成功便成仁的神情讓舒子曠從心底生出了一絲敬佩。洛凌秋繼續在紙上寫着:瑤妃娘娘只需密切關注貴妃娘娘的一舉一動,一旦貴妃娘娘有何動作立即向智王府彙報即可。洛凌秋嘴角噙着一抹壞笑,一想到從今日開始一切有關舒子曦的情況盡在掌握之中,就有些興奮。
“這只是我應該做的罷了。”瑤妃點點頭表示答應洛凌秋的要求,將手中的筆放下,拿出手帕擦擦手,“時候不早了,也看過我這可憐的妹妹,剩下的就不打擾智王爺與王妃了。”事情一成,瑤妃就覺得自己報仇的機會終於是真正的要來了。
“娘娘慢走。”送走了瑤妃,洛凌秋將方纔寫了字的紙張一一的拿去火盆裡燒了,看着這些紙張慢慢被火焰燒成灰,彷彿看到了那些和智王府作對的人和勢力也變成了風一吹就散了的灰一般。
“凌秋信得過這瑤妃?”舒子曠心裡雖然是相信瑤妃是真的想要扳倒舒子曦的生母,爲自己的兒子報仇,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舒子曠心裡還是留了一些懷疑。
洛凌秋看了舒子曠一眼,低聲笑道了:“子曠大可以放心,一個母親爲了孩子的心是不會假的。”將那些紙張燒完之後,拍了拍手站起身。
“那就聽凌秋的。”舒子曠總是無條件的相信洛凌秋所做所說的一切。
這廂瑤妃剛剛回到了寢宮之中,那廂舒子曦生母,貴妃娘娘在御書房伺候完皇上也回到寢宮,照舊的問了瑤妃今日的動靜。在後宮這麼多嬪妃中,貴妃娘娘最提防的就是這瑤妃,她的家世雖然不足爲懼,但是她知道了自己做的太多事,後宮中有孕的嬪妃的流產、舒子曠生母的死、甚至還有元清皇后的死,瑤妃都是其中的知情人。
“啓稟娘娘,瑤妃娘娘今日似乎身體抱恙,一直臥病在牀。從未出過寢宮,也未見何人出入過瑤妃娘娘的寢宮……”像貴妃娘娘稟報的侍女說到這似乎有些疑惑,“只是那瑤妃的貼身丫鬟時常出入寢宮,但是又不見她拿些什麼,也不知道去了哪。”
“一個丫鬟能做些什麼。”貴妃娘娘沒有把侍女的話放在心上,在她眼裡,不論是誰都不能動搖她的地位分毫,就算做不了皇后,也要做這後宮之首。
臨近過年,尚書府也是安靜了許多,洛思羽不再發瘋似的表現出對洛凌秋的狠和對舒子曦的渴望。洛清瀅也懶得去看洛思羽最近在做什麼,現在對於她來說,怎麼能夠見到離王,比起洛思羽重要多了。洛清瀅和洛思羽一樣的覬覦離王太子
妃的位子,只是洛清瀅比洛思羽有腦子多了,懂得小不忍則亂大謀,一直在等着時機。現在洛凌秋嫁與智王成爲智王妃,而洛思羽的名聲又徹底敗壞了,離王不可能娶她做太子妃,那現在簡直就是她洛清瀅成爲太子妃的絕佳時機。只是如何能見到離王,是個難題。
同樣在爲這件事擔憂焦急的不只有洛清瀅,還有洛思羽的母親李婉詩。到底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雖然不爭氣,但是做母親的又怎麼能夠放着不管。
李婉詩把目標放在了洛清瀅的身上。這個洛清瀅從小就低眉順眼的,任誰看了都覺得這個小孩懂事,安安靜靜的不爭不搶,但是又不像以前的洛凌秋那樣任人打罵,是一顆好棋子。
正巧,洛清瀅要出門一趟,在路過前廳時被李婉詩叫住:“清瀅,去哪兒啊?”李婉詩語氣溫柔的說道,要想利用洛清瀅,先籠絡她的心,對她好一些是必須的。
“二夫人,清瀅這剛想去買些胭脂水粉。”看着李婉詩笑的這樣溫和,她李婉詩怎麼可能是這樣溫柔的人?洛清瀅在腦子裡迅速的想了一遍李婉詩的目的,想不出的洛清瀅打算先看看這個女人想做什麼,便笑着走到前廳坐下。
“清瀅啊也不小了吧,可有中意的男子?二孃替你去說說媒。”李婉詩一副關心這洛清瀅終身大事的樣子,實則想試探試探洛清瀅的低,雖然這洛清瀅一直是一副不爭不搶的樣子,但是不敢保證她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二孃說笑了,清瀅哪有什麼中意的人家。”洛清瀅故作嬌羞的說道,心裡卻嗤笑着,看來這個老女人是想利用自己啊。我倒要看看你想要我做什麼,不過,十有八九是與洛思羽相關的。
“唉,你看看你二姐,對離王這樣癡情,但是離王又對你姐姐如此這般,真是什麼辦法也沒有了。”李婉詩故作痛心道,她想讓洛清瀅去引起離王的注意,最好能夠讓離王下定決心娶她爲妃,在大喜之日把新娘掉包,換成自己的女兒,成了親入了洞房,新婚之日離王必定會醉的一塌糊塗,待生米煮成熟飯,想再反悔也難了。雖然這招是無奈之舉,但是爲了自己的女兒,也只能這般鋌而走險了。
一聽李婉詩提起離王和洛思羽,洛清瀅就在心裡笑了,果然是爲了洛思羽,雖然不知道她接下來想怎麼做,姑且再看看好了:“二姐姐這樣清瀅心裡也很是難過,也不能幫上二姐姐什麼忙。”洛清瀅假裝自責的說道,任誰聽了都會爲這樣的姐妹之情稱讚,但是洛清瀅的心裡卻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思羽若是聽到你這樣關心她,一定會很感動的。”李婉詩聽到洛清瀅的話,心裡逐漸的得意起來,以爲洛清瀅就要成爲自己的棋子了,自己的女兒成爲王妃的路又恢復了光明,“二孃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能讓你二姐姐脫離這苦海,只是……唉,要委屈了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