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曼覺得陳鵬似乎更加的清瘦了,神情依舊的憔悴,她不禁在心裡皺皺眉頭。
這個人年輕輕的就這麼被毀了,一敗塗地一蹶不振一塌糊塗。
差不多什麼樣背晦的詞語用在他身上都恰恰好。
她臉上卻是優雅的微笑道:“你好,陳鵬,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總部來的顧問律師楊律師,專門爲了收購你們一生愛來的,待會你可以和他好好地談談。”
然後她又對楊一恆柔聲道:“楊律師,這位就是一生愛的經理陳鵬,有些事情您還得多和陳經理溝通。”
楊一恆趕緊上前一步伸出手去和陳鵬握手,嘴裡卻咋咋呼呼的說道:“哎呀,好久不見,好久不見,陳鵬,怎麼回事啊?怎麼會這麼糟糕?我感到太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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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曉曼怔住了,心裡全是些尷尬:mm的,合着他們是老熟人啊?
然後,她暗暗罵了自己一句腦殘。
只顧裝什麼冷豔高貴,忘記陳鵬本來就是湯氏傳媒的元老,楊一恆和他認識不是很正常的嗎?
怪不得陳鵬看楊一恆的目光有些怪怪的,怪不得湯俊峰又叫陳鵬過來接他們,實在是自己腦子秀透了。
“哎,一恆,當初我要是肯聽你的勸告,或許不至於一敗塗地。”
陳鵬薄薄的淺笑道,神色竟然有種淒涼的味道。
楊一恆安慰的拍拍陳鵬的肩膀:“說一敗塗地還爲時過早,就當自己的人生轉了一個圈子,又回到起點吧。”
陳鵬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楊一恆笑道:“這可不像你從前的做派,還記得你和湯總第一次去找我嗎?如果不是你神采飛揚侃侃而談,說不定我不會爲湯氏效力的,磨難是一時的,振作起來!”
楊一恆的話讓徐曉曼對陳鵬臉上看了看,不知道他‘神采飛揚侃侃而談’的模樣是個什麼叫人驚悚的樣子?
楊一恆鏗鏘有力的鼓勵讓陳鵬頹廢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整個人的神色也爲之一振,他對楊一恆點點頭:“一恆,謝謝你能來雲都,見到你我真的很高興……湯總在酒店等着你呢,我們先過去吧?”
楊一恆伸出手臂抱了陳鵬的肩頭一下,然後放開,兩個人簡單的互相詢問了一些背後彼此的情況。
看着兩個神情已經變得親熱的男人,徐曉曼不禁對着他們一邊走一邊出去一邊交談的背影翻了一個白眼。
賣糕的,合着她纔像是多餘的?
接到鄭涵的電話,上官雯婧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
隨即,本來端莊嚴謹的聲音頓時有些嬌嗲。
“怎麼會是你呢?不會吧?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
上官雯婧雖然這樣問,接着卻咯咯的笑起來,似乎很歡喜鄭涵竟然從什麼地方打聽到了她的電話?
鄭涵不禁語塞了一下,考慮着要不要把孔文彪給供出來。
還沒有等他想好,上官雯婧又笑問道:“鄭涵,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還是……專門想請我吃頓飯?咯咯……”
鄭涵心裡一陣膩歪,這個女人怎麼和一隻小母雞似的?老是咯咯個什麼啊?
嘴裡只好順水推舟道:“是啊,雯靖,你有沒有空賞個臉?”
上官雯婧語氣有些曖昧的笑道:“行,你說……去什麼地方嘛?”
鄭涵有些措手不及,他本來只是想打聽打聽陳鵬租的那塊地皮現在的情況的,沒想到卻叫上官雯婧把他的電話內容全部的變了味道。
竟然變成了要請她吃飯?
額滴神,這不成了他鄭涵約會別人家的有夫之婦了?
這可是件好講不好聽的事情啊!
可是,他又不能貿貿然的掃了上官雯婧的興致,那樣就什麼都打聽不出來了。
背晦的,忽然之間,鄭涵覺得自己怎麼淨要去和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糾纏?
這都什麼人啊?非要把簡單的事情往復雜了搞。
他一邊在心裡嘆氣,一邊做出高興的樣子對上官雯婧說道:“要不你找個喜歡的地方,告訴我,我過去,我剛回雲都,簡直不知道東南西北的。”
鄭涵知道,像上官雯婧這種女人,麻雀變鳳凰,深不得淺不得,鬼知道她喜歡在什麼檔次的地方消費?
也可能她還保持着平民作風,也可能物極必反,特別的矯揉造作,所以還是叫她自己說的好。
他負責買單就是。
上官雯婧立刻說道:“我們還去山海雲天吧,那天……我們連碰杯的機會都沒有……”
語氣聽起來不知道是遺憾還是興奮。
看來這女人還在戀戀不忘那天在山海雲天和鄭涵見着了卻連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的抱憾。
上官雯婧語氣裡壓抑不住的興奮讓鄭涵頓時有些頭皮子發麻,然後,他想到了一件更爲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她要求吃飯的地方。
去山海雲天?
丫的也太坑爹了吧?
不是那裡昂貴的消費自己確實有些吃不消,而且,上官雯婧剛剛纔在那裡舉行過婚禮,簡直可以想到,那裡的服務員一定都認識她,她就不需要避諱嗎?
虧她也敢想到這個地方?
但是,他卻不能拒絕。
只是略一思索,鄭涵便痛快的答應道:“行,只要你喜歡,你說個時間,我過去。”
上官雯婧咯咯的笑道:“今天晚上六點吧。”
鄭涵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你不回家吃飯嗎?”
“那你就不用管了,在外面吃頓飯的權力我還是有的。”
聽見上官雯婧的語氣裡明顯的有些不痛快了,鄭涵嚇得趕緊打着哈哈道:“當然,當然,雯靖,你可不要多想,我不是怕你新婚燕爾嘛,行行行,我不管,不管。”
電話那邊上官雯婧才轉怒爲喜道:“燕什麼爾,做給別人看的罷了。”
上官雯婧後面的一句話叫鄭涵覺得詫異極了,做給別人看的?什麼意思?
掛了上官雯婧的電話鄭涵趕緊給孔文彪打了一個電話。
“什麼?哈哈哈哈,她約你去山海雲天?”
孔文彪頓時有些莫名其妙的笑個不住。
鄭涵覺得汗都下來了,氣短心虛的說道:“老孔,你得了吧,還笑,我都慌死了。”
孔文彪笑道:“你慌什麼?真不男人,他媽的我追了她多少年了?不知道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錢,她連一個好臉色都沒有給過我,你不過一個電話,她竟然連才結婚的老公都不顧了,這麼急吼吼的主動投懷送抱,你小子就偷着樂吧,你還怕她吃了你?”
鄭涵真急了:“老孔, 你再胡說八道我跟你急啊,扯什麼呢?我問問你,在山海雲天消費一次大約得多少錢?”
孔文彪又笑:“最起碼要一萬塊吧,他們那裡其實也沒啥可吃的,就是招牌菜和酒水嚇人,怎麼,哦哦,哈哈哈……我知道了,你害怕沒辦法買單?”
鄭涵吭哧了一會:“一萬塊夠嗎?”
孔文彪不笑了,他想了一下說道:“就怕那娘們出花樣,存心,你就慘了,畢竟,我們也不知道她什麼心思?這樣吧,鄭涵,你不是前天剛還我那兩萬塊錢嗎,還在家裡呢,你幾點去山海雲天,我給你送過去。”
鄭涵頓時感激涕零,心裡卻真是過意不去:“老孔,這怎麼好意思呢……我成了什麼了?”
孔文彪爽朗的笑道;“跟我就甭裝了,哥哥我雖然和土豪差十萬八千里,但是也不差那幾個錢,只要你以後混成人樣見到我還和人說一句某某是我同學就行了。”
鄭涵定定神,嘆氣道:“難,你就別取笑了,老孔,在雲都你認得我鄭涵是你同學就是我天大的面子了。”
孔文彪繼續笑:“你可是名牌的大學生,說這沒志氣的話,沒事,你只管去,我六點半左右就給你把錢送過去,到了我發個信息給你,你隨便藉口出來一下拿就行了。”
鄭涵真是滿心的感激,真誠的說道:“老孔,真是謝謝你了,你不僅僅是幫我,還是在幫我表哥和我們整個一生愛公司。”
孔文彪鄙薄道:“得得得,別說了啊,安心做你的東吧,那本來就是你自己的錢。”
末了鄭涵又問道:“那輛車的主人來了嗎?”
孔文彪啐了一口,有些惱火的說道:“從系統上覈查的電話一直關機,座機停機,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人露面,不過,你別急,這輛車什麼都齊全正常,我估計她捨不得就這麼給扔了。”
鄭涵“嗯”了一聲,憂心忡忡的掛了電話。
本來以爲很簡單事情,突然之間,好像倒是非常負責起來。
他想起第一次對這塊荒地表示重視的林安琪。
現在想來,林安琪的那種重視只是一種本能,出於對土地這個詞的敏感的本能。
在中國人正常的思維裡,土地幾乎就等同於財富。
但是,及至林安琪真的的去看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所以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鄭涵還記得,他們當時就提的租賃合同以及租金收據,說了要找找在哪裡的?
最後三個人因爲轉了半天不得要領,就沒有一個人再去提了。
那天他們回來時連說好的一起去一生愛看看都沒有去,就各自分手了。
現在看來,那是一次多麼大的失誤啊?
如果當時就真的去找了,發現公司里根本就,沒有這份合同沒有那些租金收據,是不是就會少走很多日子的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