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俊峰竟然毫不顧忌車內開車李智和另外一個女孩子,趕緊把她抱在懷裡,低聲哄到:“好了,好了,我們不鬧了,快上車吧,你看你,快凍得結冰了。”
林安琪趴在他懷裡,滿臉淚珠卻又笑了起來。
車裡的那個女孩看見湯俊峰擁着林安琪進來,扭了一下身體,似乎有些不自在。
湯俊峰介紹到:“這是安雅,西安的策劃部人員,這次你拿到林家豪的加盟合約,大家都很高興,西安的業務拓展有望了。”
安雅略微牽動了一下嘴角,對林安琪說道:“林小姐好。”
李智戴着耳機,兩隻手搭在方向盤上,既不插嘴也沒有不耐煩的表示,一副例行公事的模樣,好像她經常爲湯俊峰做這種跑腿,很習以爲常似的。
林安琪急忙抹抹眼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可不,自己現在可是湯氏傳媒S.海一世情的員工呢。
“你好。”林安琪露出一個羞愧的微笑。
安雅長得很漂亮,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林安琪覺得她面部表情似乎有些僵僵的,且怪異的揚眉凝睇。
她那種揚眉凝睇並不像徐曉曼的揚眉凝睇,徐曉曼的揚眉凝睇給人的感覺是想把自己的某種意念用促狹調皮的方式強加於你,是着意強調的,反而使徐曉曼強勢的面部表情變得生動。
安雅的揚眉凝睇看起來就很古怪,眼睛開的角度好像始終在質疑着什麼,並且是那種固定的表情,像一張照片,就是車內略顯朦朧的燈光也沒能讓她面部的表情柔和一些。
和前面開車的李智比起來,更顯得李智眉眼靈動,活潑嬌俏。
林安琪默默地想了一會,忽然明白了,這是一個典型的人造美女,最起碼挺直的鼻子,漂亮的雙眼皮,都是手術刀的傑作,甚至她完美的下巴可能都是因爲削了顎骨的緣故。
這麼年輕輕的女孩就這麼兇殘的在自己臉上動刀子,林安琪莫名其妙的覺得這個安雅讓人不寒而慄。
林安琪記起侯哥手下那個叫小武的大男孩揭發湯俊峰派手下員工偷拍他們時,湯俊峰不但不辯解反而衝着小武他們大吼:“你們把安雅怎樣了?”
他口中的安雅說的肯定就是這女孩。
他似乎很緊張她。
林安琪琢磨,這個女孩一定是西安分公司裡一個很重要的角色吧?
或者說,她和湯俊峰的關係一定也是非同一般。
可以想見,小武他們很輕鬆的就竊取了安雅的相機或者乾脆只是膠捲,但是,並沒有爲難她,否則,她就不會這麼氣定神閒的坐在李智車內了。
湯俊峰卻不屑於和她解釋爲什麼叫安雅偷.拍他們,也許……還沒有來得及吧。
偷.拍?林安琪想想就覺得可笑,竟然還有這樣狗血的事情?他叫自己的手下跟蹤偷.拍他們親親熱熱在一起的情景?
是不是有病啊?
出於什麼目的?
她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通湯俊峰究竟是有什麼樣美妙的打算?
湯俊峰把林安琪扶進車內,並沒有和她坐在一起,卻坐到李智身邊的副駕駛座位上,安雅靜靜地坐在最後一排,氣氛有些莫名的壓抑。
車到香格里拉酒店,李智笑道:“我就不上去了。”
湯俊峰抱歉的說道:“小智,真是不好意思,這大半夜的又麻煩你。”
李智對湯俊峰微笑了一下揚揚眉頭,想說什麼終於又沒有說。
她硬是嚥下到了嘴邊的話。
如果不是當着安雅和林安琪她們兩個人的面,她一定會調侃湯俊峰幾句:“這個女人誰呀?這些年我風裡來雨裡去爲你跑了多少路啊?從來沒有見你感動過,更是沒聽你這麼親熱的叫過我小智,口氣還這麼肉麻兮兮的,戚!”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李教授病危那會兒,李智張皇失措,他曾經這樣叫過她小智,好像是一個兄長急於安慰突然之間失去主張的妹妹,現在是第二次聽見他這樣叫她。
當然,李智早就對這個人不心存幻想了。
她不禁在心裡嘲笑一了一下自己曾經的當初。
安雅是來香格里拉拿那份加盟合約的,本來,應該林安琪親自給送到西安分公司的,但是不知道湯俊峰出於什麼念頭,竟然沒有叫她跟在他後面跑。
林安琪跟着他來西安,其實就是一個聾子耳朵---擺設,她這個總部隨行秘書愣是沒有去過分公司。湯俊峰去分公司的時候她留在酒店裡發愣。
不過,說句良心話,林安琪就是去了,也是摸不着什麼頭腦,這些婚慶公司的業務,除了拿着攝像機攝影,她真是一竅不通。
湯俊峰沒有讓安雅上他們的房間去,只是叫她等着酒店大堂裡。
他把林安琪送進房間,取了那份合約就匆匆開門出去。
就在門扇閉合之間,林安琪看見安雅正站在門口。
湯俊峰顯然很不高興,輕輕的“嗯”了一聲,聲音裡似有疑問又似有不滿,林安琪突然在心裡升起一種蹊蹺的感覺,是的,她也聽見他吩咐安雅在下面等着,他很快就會把合約送下來,安雅幹嘛還要不聲不響的跟着上來?
如果作爲一個員工來說,安雅這種舉動很沒有禮貌,也很不正常。
門已經緊緊的閉上了,林安琪想象不出門外的情景,走廊裡到處都是攝像頭,想來,安雅也不會對湯俊峰做出什麼匪夷所思的舉動。
林安琪忽然覺得自己的念頭很奇怪,爲什麼會是安雅要對湯俊峰做出什麼舉動?就不能是湯俊峰想對這麼漂亮的女孩有什麼不尋常的舉動嗎?
事實上,外面,湯俊峰正在使勁的推開撲過來緊緊抱住他腰的安雅,安雅滿臉幽怨:“峻峰哥,難道我還不如我姐姐嗎?爲什麼我不可以替代她?”
賓館的門和窗戶的玻璃隔音效果都很好,所以林安琪聽不見湯俊峰有些惱怒的聲音:“安雅,不要鬧了,李智還在等着你,半夜三更的辛苦人家已經很過分了,你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