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林安琪那個實心眼的極品二貨,爲了他,愛的死去活來,大學都沒有好生讀,一個勁的陪着他折騰什麼攝影。
最終兩個人在省城開了家婚紗攝影影樓,看起來似乎是修成了正果……不過,林安琪會攝影也是一種好處,要不徐曉曼也不能有這麼十萬火急的藉口尋找她了。
童瑜最終又被徐曉曼不依不饒的電話鈴聲吵醒,好半天才在電話裡嘟嘟噥噥:“煩不煩哪?啊?死人了嗎?死人了你才叫我好不好哇?”
徐曉曼咬牙切齒:“童瑜你妹的,你特麼連個女人都不如,好歹也是六年的情分吧,退一萬步講,大家還是同學還是老鄉,她手機關機,QQ不在線上,你就能睡的那安穩?”
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嘀咕聲,徐曉曼一陣噁心,她倒不是特別歧視Gay,她是痛恨童瑜,居然狠心至此。
“XX賓館302號。”電話立刻掛斷。
徐曉曼一邊急急的衝出門,一邊恨恨的發誓,童瑜你個王八蛋你等着,別讓我在S.海灘碰見你,碰一次揍一次,不揍得你滿地找牙我就姓餘。
不是(要)人了。
“嘭”
徐曉曼充分發揮了她淮北某高中女籃中鋒的強勁爆發力,一腳踹開302房門,樓下兩個睡意朦朧的前臺值班嚇得蹦起老高,有瞬間的呆若木雞,正坐在牀上一顆一顆數藥粒的林安琪手一抖,滿滿一把白色的藥粒頓時從牀上撒了滿地。
林安琪有氣無力悲憤莫名:“徐曉曼,你不會用敲門進來的嗎?從幼兒園到高中你一直都是這麼欺負我,你丫的連我想死的時候都要先把我嚇半死才高興是嗎?”
徐曉曼用肩膀狠狠地頂上門扇,彪悍的把兩個前臺幾個保安斷在門外面,然後對着林安琪點頭:“是,我承認,我就是喜歡欺負人,特別是你,怎麼着吧?林安琪我告訴你,死的不得安生的人多了去了,不止你一個哈,所以用不着一臉怨婦相。”
末了徐曉曼又沒所謂的“哈”了一聲,語氣平淡的讓人灰心。
她走近林安琪牀前,伸手拈起一粒安眠藥,舉在燈光底下看:“我對這些藥片一點不感興趣,我們的大BOSS已經從北京飛到S.海,明天就要來我的公司視察,該死的賈明傑居然在今天,不,昨天晚上十點的時候突然說他想去拍拍神農架,我趕到虹橋機場倒是給那個王八蛋送了一個行,他居然還站在登機口給我打了個飛吻……”
林安琪裹着被子滿臉怨念:“我失戀了……”
徐曉曼尖銳的笑了一聲,扭臉對着林安琪:“我一年平均失戀十次,你想聽那一次?野史還是正史?要麼荒誕史?和中國人還是外國人的?和屌絲的還是和高富帥的?或者現在進行時的?這年頭一個女人要是不失戀N次,你出門簡直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林安琪嗚咽:“我不是你……我和你不一樣,我明天就要結婚了,我……我是被人甩……我……”
徐曉曼嗤之以鼻,扔了手裡的藥片,把臉慢慢的靠近林安琪語氣兇惡的威脅道:“我什麼我?我說過了我不感興趣,你甩人和人甩你在我聽來都是一樣的。”
“聽着,沒人不讓你去死,反正你又不是得了絕症,也不在乎早死一天遲死一天對吧?我告訴你,無論如何,你明天得幫我渡過這個難關去,然後再去死,否則,不然信不信我去刨了你的墳?把你挫骨揚灰?讓你永世不得安生!”
看着林安琪瞪起無辜的大眼睛,徐曉曼暗笑,語氣突然變得蠱惑:“如果幫我,你不會吃虧,我答應,年年清明去給你上墳,你現在死連個後代都沒有對吧?沒關係,我將來肯定會有的,我承諾還會讓我的後代年年給你掃墓獻花……聽着,明天大BOOS的視察對於我來說非常重要,極其重要,如果他滿意了,將會讓我們S.海的分公司承辦他的個人婚禮,這樣我們一世情就會被當成全國第一品牌來打造,十個城市競爭,你懂我意思,ok?這是我名片,公司地址在上面,我會讓人給你準備你最喜歡用的攝影器材,希望天亮以後,就是今天上午十點的時候看見容光煥發的你。”
徐曉曼一口氣說完,把名片扔在林安琪懷裡,轉身拉開門對門外的一堆人頭說道:“麻煩清理一下這位小姐失眠不小心弄撒的藥片,門是我撞壞的我賠償,如果有什麼問題,這是我的名片。”
林安琪陡地跪起牀上,舉着枕頭狠狠地砸向徐曉曼後脊樑,尖聲叫道:“徐曉曼你這個不擇手段令人髮指不顧人死活的八婆,對你妹,你休想,你休想,我偏不幫你……我我我……我還就是不要活了我啊……哇!”
徐曉曼疾步跳到門外,躲過背後襲擊,對着一堆面面相覷的人頭暗暗抹了一把冷汗。
賈明傑,你丫的什麼時候抽風都沒有這次抽的完美正確,我衷心的祝願你一路順風天天抽風。
林安琪來S.海本來就沒有帶多少隨身衣服鞋子,躊躇了半天,只得牛仔涼拖的去了一世情。
哎,是自己立場不穩,不是扯淡的命不該絕,敢不承認?在捧着那一大把安眠藥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是沒有那麼大的勇氣,去一仰脖子,全部吞進咽喉裡去?
不過徐曉曼衝進來的恰是時候。
冷靜下來,林安琪逐漸想明白了,確實,失戀這種事情,雖然是痛徹肺腑,容易叫人瞬間迷亂心智,但非要殉情,怎麼說都有些特別的矯情,特別的叫人鄙視。
可是,自己都幹了些什麼事情啊?
還是得死。
找孟婆要碗迷魂湯去,把一切忘得乾乾淨淨,早死早超生。
但是,她決定先幫了徐曉曼再死。
不過正如徐曉曼所說,好歹她得賺個年年清明給她上墳掃墓的。
雖說是管不了身後事,想起來,一塊墓碑,年年冷冷清清的杵在一片墓地裡,終究不是一件什麼愉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