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在巨豐錢莊外排隊等着借銀子的老百姓見到這陣丈,不由得有些發慌。
“發生什麼了,這是怎麼回事?”
“是啊,好多的士兵啊!”
“看這樣子,不像是什麼好事!”
圍觀的百姓們竊竊私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所以。
衛良爲首,大步走進巨豐錢莊,巨豐錢莊內便立刻有夥計迎出來。
那夥計見進來的人穿着一身官服,當下愣住,有些不知所措。
待他反應過來,連忙衝着衛良抱拳行禮,“這位大人,不知道光臨本店,有何見教?”
衛良哼了一聲,並沒有理會那人,而是大聲道:“把你們老闆叫出來!”
“這……”那夥計皺了皺眉,猶豫道:“我們老闆並不在,大人你有什麼事跟我說是一樣的。”
“跟你說?”衛良終於把目光看向了他,“你是這錢莊裡管事兒的?”
那夥計點點頭,“沒錯,正是小人!”
衛良嗯了一聲,忽然楊高聲音,大喝,“來人,把所有無關的人都給我帶出去!”
“是!”鏗鏘鎧甲,齊聲響徹,那夥計見此卻是不由得慌了神兒。
“我說這位大人,您這是何意?
我們可是哪裡得罪了您?”
衛良挑着精銳的眼睛看着他,“你們沒有得罪我,但是,你們卻罔顧朝廷法紀,公然挑釁聖上威嚴,干預新政,實屬罪大惡極,本官現奉聖上之命,查封巨豐錢莊,將一干人等押回審問。”
衛良說完,便命人將那夥計拿下,“說吧,你們老闆到底在哪兒?”
“老……老闆……”那夥計磕磕絆絆,話開始說得不利索了。
媽呀,怎麼會忽然發生這種事兒?他們錢莊的背景不是一向很硬麼?
平日裡如果有來找麻煩,他們就擡出後臺,那些人就會嚇得屁滾尿流,可是這一次,他哪裡還敢多嘴。
要知道,這可是皇上親自下的命令!
“我……我不知道老闆在哪兒?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他了!”
“好久沒有見到?”衛良眯了眯眼,他纔不信,區區一個夥計,怎麼敢做出與新政相抗衡的事情。
衛良大手一揮,指向裡面,“來人,進去給我搜!”他就不信,搜不出任何證據來!
士兵們進去一通翻天覆地的搜,最後有人手裡拿着東西走出來,“大人,搜到些書信!”
“書信?”衛良伸手接過來,翻開一看,當看到上面有些熟悉的字跡時,衛良頓時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這……”怎麼會是……
看起來那字跡有點兒像是太子殿下的。
這怎麼可能!
衛良驀地把那書信握緊,“還有搜到別的東西沒有?”
“大人,這裡還有一塊兒玉佩!”方纔搜出書信的那個士兵攤開掌心,“這是夾在一隻信封裡的,無意間掉了出來!”
衛良接過那玉佩,仔細翻看了一番,他並不是很瞭解太子,所以不知道這玉佩是不是他的。
“其他人,還有搜到別的東西嗎?”
“回大人,沒有了!”
衛良點點頭,“撤!”
帶着一干人等走出巨豐錢莊,便有人上前貼了封條。
原本一些在巨豐錢莊裡借銀子的老百姓這下慌了,巨豐錢
莊好好的,怎麼就被查封了呢?
“大人……大人!”有人見過衛良,便衝上前來,想要問個究竟。
“衛大人,這到底是怎麼了,巨豐錢莊出了什麼事兒,怎麼就被查封了,我……我剛剛從他們這裡借了銀子呀!”
衛良瞥了那人一眼,“那是你的事,與本官無關,前兩天本官在新政處,發放銀子,是你們這些人,貪圖巨豐錢莊的便宜,以爲不需要擔保便是好事,可如今陛下震怒,巨豐錢莊被查封,爾等從巨豐錢莊所借的銀兩,恐怕不日便會收回,所以各位還是回家去做好準備吧!”
“怎麼會這樣?”那人皺緊了眉毛,然後非常不捨得從懷裡掏出銀子,“那大人,敢問咱們新政什麼時候還繼續實行,這一次我壓根就沒有排上,所以纔不得已來了巨豐錢莊!”
衛良看了一眼周圍許多類似這樣的老百姓,回答道:“此事本官會如實稟告給陛下,待陛下做了決斷,自然會給各位一個交代,請大家稍安勿躁!”
說完衛良便帶着人,浩浩蕩蕩的離去。
街角的一棵大樹下,秦少北和鳳凌長身玉立。
兩人見目的已經達到,不由得相視一笑。
衛良封了巨豐錢莊並沒有立刻入宮稟報,而是去了四王府。
四王府的人說,楚邀月還沒有回來,他便求見王妃,不過很可惜的是,鳳傾瑤也不在。
衛良低頭看着手裡的玉佩,站在四王府門口猶豫了好一會兒,正準備走的時候,就碰見了剛剛回來的秦少北。
“衛大人?”秦少北驚訝極了,衛良不快點進宮述職,卻站在四王府門口?真是奇怪的很呀!
衛良聽到聲音,擡眼看去,見是秦少北,連忙上前問道:“秦侍衛,你可知道王妃去了哪裡?殿下在宮中陪伴太后,所以有些事,本官打算找王妃商量一下。”
“商量何事?”秦少北問的時候,恰巧看見了衛良手中的玉佩,他眯了眯眼。
衛良嘆口氣,“我剛剛奉陛下的命令去查封巨豐錢莊,但是卻在錢莊裡,發現了太子殿下的書信,以及這枚玉佩,我不確定這枚玉佩是不是太子殿下的?所以想問問殿下或者王妃,究竟該如何做?”
問殿下和王妃該如何做?秦少北扯開嘴角笑了笑。
“衛大人可千萬別糊塗,陛下讓你去做這件事,就是十分信任你,你大可以拿着這枚玉佩直接入宮覲見陛下,斷不要問我家殿下和王妃,我想這其中原因,不用我明說,衛大人理應明白纔是。”
衛良聽完他這話,頓時有一種一語驚醒夢中人的感覺。
“秦侍衛說的是,是本官考慮不周了,本官這就進宮。”衛良心有餘悸,幸好秦少北及時提醒了他,不然以太子殿下的性子,說不準會認爲是他和楚邀月聯合起來嫁禍他呢!
此事斷然不可以連累邀月殿下!
望着衛良離開的身影,秦少北鬆了口氣,他看了看王府周圍,並沒有什麼盯梢的人,這才擡起腳進了府。
夙月樓,鳳傾瑤和秦樓見了面兒,秦樓才得知採月被人抓走了。
“昨晚我們只是拌了幾句嘴,她心情不好,我以爲她去找你了。”秦樓儒雅的臉上帶了一抹擔憂。
“我沒想到他會被人抓走!”
“不過想來,我們也應該不用太擔心,秦樓,你能不能聯繫一下沈千變,路三兒做這事情,應該不會瞞着他纔是
,他肯定知道採月在哪裡!”鳳傾瑤拍了拍秦樓的肩膀,秦樓點點頭,“好,我想辦法聯繫一下千變!”
現在看來只能先這樣了。
鳳傾瑤走到夙月樓門口,也不知道,這會兒皇宮裡怎麼樣了?
她正想着,鳳凌便到了。
“凌!”鳳傾瑤伸手招了招他,“你回來了,怎麼樣?”
“衛大人已經帶兵抄了巨豐錢莊,從裡面搜出了太子的書信和玉佩,估計這會兒已經回宮覆命去了。”
鳳傾瑤點點頭,“這便好,其實在這之前,我也沒有想到,巨豐錢莊竟然是楚乾月開的,看來我的這位太子表哥,還真是不一般的。”
鳳凌眯了眯眼,“也不知道這一次,殿下的目的能不能實現?”
“實現與不實現,最終的決定權都在老天,我覺得太子做的事情肯定不止這一點,或許還有其他的什麼吧!”
“對了,凌!”鳳傾瑤看向他,“你再去幫我做一件事,後天夙月樓要開業,你去幫我給一些朝中顯貴下帖子,請他們來參加我們的開業典禮!”
“開業典禮?”這又是一個新鮮的詞兒,鳳凌雖然早已習慣,但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
“後天就開業?那採月怎麼辦?”秦樓忽然聽到了這一句,連忙走出來。
“採月在他們的手上。”
“採月怎麼了?”鳳凌好奇的問道。
鳳傾瑤把路三兒的事情告訴鳳凌。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子,除非我編一條假的消息,讓他傳達給陵帝,否則我們只能通過沈千變幫忙!”
“可是現在並不是除掉他們的合適時機。”鳳凌冷峻的臉沉了沉,真是可惡。
“你說的沒錯,現在不能除掉他們,如果現在除掉了他們,一定會打草驚蛇,還會讓陵帝擔憂,說不準會再派人來,那個時候我們只能是被牽着鼻子走。”鳳傾瑤幽幽嘆了口氣。
秦樓也點頭,“你們說得都有道理,那我們該如何才能救出採月。”
除了通過沈千變,打聽情況之外,他們還必須想一個應付那幾個細作的法子!
“鳳主,不如我們就給他們一些消息!”
“什麼消息?關於靈淵一族人的嗎?”
難道,她能夠說真的嗎?當然不行,那麼假的沒有根據的話,估計陵帝也不會相信!
可是不說真的又該怎麼辦?怎麼樣才能夠不暴露真正的消息,又讓陵帝相信?
“或許我們可以試試另一個辦法。”鳳凌冷眸一轉,目光掃過鳳傾瑤和秦樓。
“什麼辦法?”鳳傾瑤和秦樓同時開口。
鳳凌抱緊懷裡的冷劍,道:“沈千變是我們的人,所有的消息都要經過他翻譯之後纔會被送給陵帝,所以我們就從他下手。”
秦樓眯了眯那雙精明的眼睛,雙臂環胸,“所以說,你的意思就是讓沈千變直接傳達假的消息出去?”
鳳凌點頭,“也不全都是假的,不過說出眼前的實際情況而已!”
“先把這一次應付過去,之後我們必須想辦法,除掉他們。”
鳳凌眸色一冷,眼神兒凌厲。
鳳傾瑤微微皺緊眉,“這方法我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太過冒險了,因爲我總覺得陵帝應該不只派了他們幾個人,他們幾個,或許只是陵帝派來的明線而已,真正的,恐怕在暗處看着我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