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謂砸門的聲音很響,語氣也很急,鳳傾瑤隱約聽到船艙外傳來嘈雜的聲音。
她想問問出了什麼事,可是身旁的男人卻像是睡死過去了似的。
鳳傾瑤鬱悶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等到那男人終於醒了的時候,已經有人找到了這條船,有人高聲質問無謂,“你今夜可有看見一個穿白衣服的女子?”
無謂一聽白衣,又瞧見眼前這些人都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冷的想起船艙裡那個,神情一冷,雙臂環起,“不知道,沒見過。”
沒見過?
“這位少俠,我看你也不是本地人,實不相瞞,本宮乃是東陵婉瑩公主,今夜在此宴請貴客,卻不想出了些差錯,我現在要找的人乃是東陵相府千金,若你知道她的下落,還煩請告知本宮一聲。”
沐婉瑩帶頭來尋人,她本來聯合鳳芸設計了鳳傾瑤,卻不想佟生那個廢物,不僅事情沒有做成,反而把自己的子孫根弄壞了,簡直就是廢柴一個。
沐婉瑩的眼中劃過一抹陰冷。
佟生說,鳳傾瑤被人救走了。
該死!鳳傾瑤怎麼就那麼命大,還有救她的那個人,若給她知道是誰,她一定將他千刀萬剮!
無謂覺察到沐婉瑩眼神裡的怨恨和陰鷙,微微垂斂下眸,“原來是公主殿下,失敬失敬!”江湖禮儀抱拳一拜,無謂笑道:“公主殿下大可放心,若是我見了,必定會告訴您的。”
沐婉瑩掃了他一眼,目光瞥到他身後的船艙,深深一凝。
“如此,便有勞少俠了……不過。”
沐婉瑩忽然側頭看向身邊的鳳妍,示意他船艙裡可能有人。
鳳妍瞭然的頷首,緩緩退後。
沐婉瑩目光一擡,迎上無謂,“只是不知少俠怎麼稱呼,可否配合我們的侍衛,讓他們進去艙內看一看?”
“艙內?”無謂突然驚訝的大喊一聲,“不可不可!裡面那位真的不好惹,他的脾氣太糟糕了,我可不敢!”
無謂在心裡想,他是真的不敢啊。
“哦?”沐婉瑩好奇的睜大眼睛,“怎麼,難道里面還有隻老虎不成?”
“老虎不敢當,頂多也就是把你撕碎了餵魚而已!”哐噹一聲,船艙的門被人一腳踢開,黑衣蟒袍鬆鬆垮垮披在身上的男人大步走出來,一張臉因爲難得的好覺被人打擾而一片漆黑,如同鍋底般。
男人眼底氤氳着狂風暴雨般的滔天怒意,鋒利的眉毛一橫,凌厲的目光刷刷一掃,“哪個不要命的敢擾了爺的清夢,找打!”
沐婉瑩帶來的幾個人皆被眼前男人的氣勢嚇得渾身一顫,這男人身材高大威猛,一身黑色蟒袍更是襯的他宛若來自地獄的王者一般,充滿黑暗和狂妄的氣息。
沐婉瑩也是沒有來的心頭一顫,咬了咬脣,盡力維持身爲一國公主的形象。
“這位公子,我們是爲了……”
“你哪裡那麼囉嗦,煩不煩人,爺這兒沒有你們要找的人,趕緊滾!”
那人一下打斷了沐婉瑩的話,說完,便甩甩衣袖要離去。
無謂卻是暗暗捏了把汗,連忙上前提醒,“爺,她說她是婉瑩公主。”
“婉瑩公主?婉瑩公主是誰?”
無謂暗自抹汗,他家爺這裝傻充楞的本事是越來越厲害了。
“爺,婉瑩公主是東陵皇帝最小的女兒。”無謂耐心解釋,其實也不過是提醒他家爺,這好歹也是在人家的
地盤,不能由着性子來。
男人聽了這話,忽的挑了挑眉,目光嗖的一下轉向沐婉瑩,“皇帝的女兒?”
沐婉瑩幽幽的目光帶着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盯着他。
“那又如何?”這男人狂啊!
又一次有人將沐婉瑩不放在眼中,沐婉瑩想冷笑卻笑不出來,嘴角隱隱抽動,牙齒都咯咯作響。
“這位公子,你也未免太不把我東陵放在眼裡了吧!”
沐婉瑩上前兩步,盯着他,恨恨道:“公子可知,在我東陵地界辱罵皇室中人,可是要問罪的。”
“哈哈哈!”那男人仰天大笑兩聲,驀然止住,“行了,你別跟爺提那些虛的東西,你還說爺,其實你自己也不咋的,堂堂一國公主,連臉都不敢露出來見人,怎麼,是長的實在對不起老百姓,還是個縮頭烏龜啊?”
“你!”沐婉瑩被戳到痛處,惱羞成怒,頓時厲喝一聲,“來人,給我把他抓起來,壓入天牢!”
“是。”有侍衛立刻應喝一聲,舉着長槍就蹭蹭跑上去。
那男人無奈嘆了口氣,“忘了跟你們說,不要自不量力,爺我今兒個心情好,不想打打殺殺的,所以,都撤吧,大半夜的,難得能睡個好覺。”
這人這麼輕輕鬆鬆一說,還真有人面面相覷的看了看,手裡的長槍不由得下垂!
“你們都聾了嗎?本公主的話不聽麼,今日你們要是不能把他給我拿下,明天我就讓你們全家都給你們陪葬!”
沐婉瑩本來也是個善良美麗的小姑娘,如今卻變得如此心狠手辣,蛇蠍心腸。
大抵是因爲毀容之後,心中的恨太過強烈了。
她用那些侍衛的家人來威脅,那些侍衛聽了心中一駭,便再無猶豫,吭的一聲舉起長槍。
就在此時,鳳妍悄無聲息的歸來,走到沐婉瑩身邊,在她耳邊低語一陣。
沐婉瑩聽完,陰陰冷笑。
“好了都退下。”揮了揮手,沐婉瑩讓那羣侍衛退下,然後眼裡的幽光微微一閃。
“這位公子,是本宮唐突了,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馬上離開,不再打擾您休息。”
那男人黑眸閃了閃,略顯驚詫,隨即與無謂對視一眼,冷聲一哼。
沐婉瑩大手一揮,帶着一羣人撤離。
人都走後,無謂緩步上前,“爺,他們是來找那姑娘的。”
男人冷斜了他一眼,“去查一下。”
船艙裡這個,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是不簡單的。
先是被人下藥,後又一大羣人來勢洶洶?
那個女人……想起鳳傾瑤那臭脾氣,男人性感的五官染起一抹明亮的光彩。
有意思啊有意思,他本是不想救人的,奈何實在是不能容許有這樣骯髒的事情發生在眼前,所以無聊至極出了個手,卻不想救了個頂有意思的姑娘。
男人摸了摸性感十足的下巴,幽幽的笑了。
他回到船艙裡,鳳傾瑤還被點着穴道扔在牀上,見那男人回來,剛剛又聽到沐婉瑩等人的聲音,鳳傾瑤滿心的疑惑,這個男人是猜到了什麼,所以要救她麼?
那男人雙臂環胸,站在鳳傾瑤面前,鳳傾瑤眨着那雙如水般明澈的大眼睛,質疑的看向他。
男人低低一笑,伸出手在她的身上點了幾下,鳳傾瑤瞬間覺得自己能動了。
微微擡了擡胳膊,只覺得渾身僵硬,鳳傾瑤連忙活動了一下身體。
“人已經走了,女人,你欠我的,想怎麼還?”
那男人一副我是你恩人你要報答我的樣子。
鳳傾瑤揉了揉酸脹的臉,冷眼看向他,“想要我報答你,那就留下尊上的大名,等我回去琢磨琢磨。”
男人微微挑眉,驀地笑了,黑衣蟒袍將他襯的更加威武高大。
“好,那你聽着,爺姓北辰,名赫!下次見到我可不能忘記。”
男人朗聲大笑,突然長臂一伸,便將鳳傾瑤摟進懷中,鳳傾瑤嚇得一呆,還沒來得及答應,那男人就忽然低下頭來,啪嘰一聲,在鳳傾瑤的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
鳳傾瑤目瞪口呆!
這該死的男人,他竟然親她啊啊啊啊……
鳳傾瑤幾欲抓狂,那男人卻用粗厲的指腹輕輕撫摸他剛剛親過得地方,然後霸道的宣告:“女人,爺已經蓋了戳,所以,你是我的了!”
鳳傾瑤愣怔三秒鐘,然後猛的雙眸圓睜,眼角瞥到男人有力的胳膊,鳳傾瑤伸出手,準確無誤的卡住他的手腕,腳下在地上一轉,一下脫開他的懷抱,然後揚起手掌,啪……
一巴掌沒有拍到人家的臉,反而是落到人家的手心裡了,男人大掌厚重溫熱,那股灼燙感直讓鳳傾瑤臉頰羞澀。
她這輩子也好,上一輩子也好,都沒有正兒八經的交過男朋友,所以與男人的肢體接觸也格外少,唯獨與楚邀月有過那麼幾次不小心的,也是又羞又怒從來沒有仔細感受過。
可是,這一次,這個陌生的男人,以其絕對的霸道和張狂,讓她無從抗拒。
這個可惡的男人,竟然讓她失了控。
深吸一口氣,鳳傾瑤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瞪眼看着那男人,“……”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自己的手還在人家的掌心裡,彷彿被那男人當了玩具似的,不住地揉捏把玩,鳳傾瑤立刻便產生一種羞辱感,使勁兒一抽,“放開!”
那男人在手心裡的柔胰要溜走時,驀地抓緊,笑意吟吟的挑眸看着她,“你答應我,我便放開你!”
流氓無賴本質全數暴露。
鳳傾瑤咯吱咯吱咬牙,“你救我一次,大不了下次輪到我救你!”
“爺這麼強,用得着你救?”男人不屑嗤笑,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用力,鳳傾瑤便被他直接箍在了懷中,“作爲女人吶,還是要學着被人保護的,女人太強,小心沒有男人要!”
“不用你管!”鳳傾瑤惱的手指猛的抵住他的胸膛,暗暗運功。
北辰赫瞧見她的小動作,性感的脣角悠悠揚起。
“爺的內力如江河湖泊之渾厚,你覺得你那點兒半路出家的東西,能比得上?”
鳳傾瑤脣角彎彎,冷冷一笑,“不試試怎麼知道?”
她眉眼飛揚,有幾分不同尋常的自信。
北辰赫粗眉一挑,幽幽閒閒的將她虛抱在懷中,他到要看看,這個女人拿什麼來證明她的自信!
鳳傾瑤自然不會傻得真跟他對抗,只是這男人霸道無禮還佔她的便宜,實在也是夠了!
想起另外一個世界裡有專門對付男人的絕招,鳳傾瑤衝着北辰赫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
北辰赫從她的笑裡看到了一絲詭異,心頭微微一突突。
鳳傾瑤看好時機,猛的一擡腿,專朝男人最薄弱的地方去,卻不想,北辰赫先一步看透了她的意圖,在她屈膝擡腿時,一下伸出大掌按住她的膝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