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爲心中還是放心不下那天闌珊,所以新桃在跟着那玉月娥等人商量了之後也是急忙的出來了,或許是因爲那無名十三實在是太過厲害的原因,所以新桃也是很快的找到了那準備在碼頭離開的天闌珊了。
也不知曉那嚴恪是不是因爲打心底裡的不想要去尋找天闌珊,居然也是沒有直接的詢問那無名十三關於天闌珊的下落,而是派着那些人一波波的出去尋找,最後都是杳無音訊。
此刻已經是夕陽日下了,一旁的新桃背上揹着兩個包裹看着眼前還一直在漫無目的走着的人瞧了一眼這纔開口了:“殿下!我們這是要到哪兒去啊?”
其實自己也是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這天闌珊也不知道此刻自己應該到哪裡去,所以此刻聽見這新桃這般問了也是直接的將這個問題拋給她了,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着,倘若不是知曉她有時候的手段,或許旁人還會覺得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特別的單純無害呢、
新桃見着她這般也是搖搖頭,但是那天闌珊卻像是忽然的記起什麼來了,朝着她看了一眼這才繼續開口:“日後可不要稱呼我爲殿下了,此刻我們是一同逃難出來的好姐妹,至於那些稱呼便讓它見鬼去吧。”說完還很是霸氣的擺擺手,似乎這纔是自己最想要的生活一樣。
其實這新桃也是發現了,自從離開了皇宮之後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也是越發的高興了,嘴角一直都掛着笑臉,那倒不是她裝出來的,而是發自內心的,所以此刻聽見這樣的話之後新桃也是點點頭,但卻是未曾稱呼天闌珊名字,而是直接的換成了“小姐”了,其實在新桃眼中還是覺得亞尼請按的這人是自己的主人,所以纔沒有直接那樣稱呼了。
這天闌珊不知道此刻新桃心中的小九九,只不過聽着這“小姐”兩個字倒是比那“殿下”兩個字順耳太多了,所以也是直接的同意了。
兩個人繼續這樣走着,漸漸的天色也已經是慢慢的暗了下來了,新桃自然是知曉這人是不害怕在外面過夜的,但自己卻是不願意眼前的這個人一直這樣的風餐露宿,於是找了一個地方歇息之後新桃升起了火把,將一些乾糧拿了出來,兩個人一邊吃着一邊開始討論了。
見着這般的天闌珊,新桃首先想着的便是她能夠有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所以此刻倒是直接的開口了:“要不我們還是找一個城鎮在客棧中住下吧。”其實在新桃心中想着的是既然已經離開了皇宮準備開始自己的新生活了,但總不能夠連一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吧?雖然可以在山林中歇息,但萬一颳風下雨可怎麼辦呢?
天闌珊突然的聽到這樣的話卻是皺了皺自己的眉頭,一副很是委屈的模樣,自己之所以離開皇宮便是不希望繼續的過着那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也是不願意看着那些人事物的,再說了自己離開皇宮之後勢必會有人來找尋自己的,倘若真的去城鎮中
的客棧的話那不是自投羅網嗎?所以自己纔沒有那樣笨呢,想着眼前的這新桃之前便是那嚴恪的人,所以此刻天闌珊心中也是想着是不是她準備給嚴恪通風報信呢,這般想着直接的一雙眼眸注視着她,卻見着這新桃的模樣很是淡定,似乎真的沒有那樣的想法一樣。
想着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這才繼續開口了:“其實我想着的是笑傲江湖的,倘若真的去客棧中的話豈不是失去了這樣的感覺了嗎?”此刻天闌珊的這話說的倒是有了一絲孩子氣了,但眼前的這新桃卻是笑着搖搖頭沒有繼續開口了,見着她這般倒是詢問了起來了:“那接下來我們準備去哪裡呢?雖然我喜歡跟着小姐,但倘若小姐一直這樣風餐露宿身邊也沒個人照顧的話我心中自然也是不依的。”這話也很是明顯的,直接的告訴了天闌珊,倘若她真的這樣照顧不好自己的話,那自己自然的便會將她的消息直接的告訴相爺的。
之前天闌珊心中的擔憂因爲此刻這新桃的這話倒是放心許多了,這話的意思是不是隻要自己能夠照顧好自己,那嚴恪便再也找尋不到自己呢?雖然這樣想着有些捨不得,但只要一想起那織鏡來,自己心中還是覺得這樣是極好的了,於是連忙對着眼前的新桃點點頭,代表自己已經知道了。
其實這新桃自從跟着天闌珊離開皇宮的那一刻起,便決定了不會將這人的行蹤告訴那嚴恪的,現如今之所以說出這樣的話來,只不過是希望眼前的這人能夠好好的照顧自己罷了。
或許是因爲新桃的話讓天闌珊下定了決心了,朝着她看了一眼這纔開口:“既然要闖蕩江湖的話,怎麼能夠不帶着師兄他們呢?”這樣說着,天闌珊的語氣中卻是帶着一絲惡趣味了,自己的那兩個師兄可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自己還真是有些期待了呢。
因爲這新桃之前便是早早的跟在天闌珊身邊照顧的,所以那兩個奇怪的師兄自己也是見過的,所以此刻聽着天闌珊突然的說出這樣的話來,也是嘴角抽搐了一下,那兩個人可也是喜歡四處好玩的,真是不知道當這殿下和他們聯合在一起的話會鬧出什麼事情來了呢?這般想着心中擔憂,但是更多的卻是期待了,自己便知道這一次果然沒有白跟着出來,日後的日子定然是好玩極了。
心中這般想着新桃和天闌珊因爲有了未來的打算,所以心中也不是那樣煩躁了,打算明日一早便往着飄渺峰的位置走去,所以今夜兩個人便是早早的休息了。
這天闌珊和新桃心中高興,但是在丞相府中的嚴恪卻是一直緊緊皺着自己的眉頭,看着眼前的男人這纔開口詢問:“還是沒有絲毫的消息嗎?”
其實自己倒不是擔心那丫頭在外面會不會遇見危險?因爲有着新桃和那無名十三在,那丫頭是絕對不會有事情的,但自己心中就是擔憂身邊沒有了自己她會照顧不好自己。
那男人突然的聽見嚴恪這樣
的問話,忙搖了搖頭然後一臉內疚的低下了自己的頭來了,似乎覺得自己有些愧對眼前的這人了。
天闌珊是什麼人,沒有人比嚴恪更加清楚了,倘若她真是存了心思不想要讓自己找到的話定然是會謀劃好的,所以此刻眼前的這人沒有查找到天闌珊的下落也是在自己的情理之中的,想到這裡嚴恪朝着那人揮揮手便直接的讓他下去了。
等到那人下去之後,書房之中便再次的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了,看着這空空蕩蕩的書房,想起之前自己和那丫頭剛成親的時候那丫頭總是在這書房中陪伴着自己,但此刻卻已經是物是人非了,自己和那丫頭之間的誤會也是越來越深了呢。
倘若之前自己的心中存着無盡的希望,那丫頭在得知了自己的爲難之處之後能夠原諒自己和自己重新開始,但是此刻隨着那時間的推移自己卻是覺得這樣的希望似乎是越來越飄渺了,否則的話也不會讓她丫頭直接的下定決心離開皇宮離開自己了。
旁人只會以爲是那丫頭不願意當皇帝,不適應皇宮中的生活罷了,但卻只有自己心中知曉那丫頭這樣做,最大的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爲自己的了。
這般想着那手中的摺子居然也是看不進去了,索性直接的將那摺子放下了,走到了一旁打開了窗戶,看着外面的點點繁星以及那半輪月亮,心中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心酸感覺。
丫頭……在你心中覺得我嚴恪是一個喜新厭舊之人,在你心中覺得我和織鏡是最後的一對,你卻是不知道其實我心中一直以來都只有你罷了,倘若你知道了當初我之所以迎娶織鏡苦衷的話,是不是便會原諒我了你?
此刻嚴恪的心中還是這般奢望着,但只要這樣一想到便覺得這樣的事情太過的不真實了,自己沒辦法忘記那日乞巧節的時候當織鏡和丫頭之間那般的時候,丫頭眼中的絕望,所以她心中只怕是恨透了自己的了吧……所以此刻便寧願躲着自己也不再給自己和她絲毫的機會了……
書房中的嚴恪這般愣愣的看着外面的月亮,卻不知道在那外面的湖中涼亭之中也是有着一個女子那樣癡癡的望着那月亮,因爲之前這織鏡也是和嚴恪每年中秋便望着那明月的,但此刻也是物是人非了,所以以至於這織鏡也只有睹物思人的份兒了。
這般想着織鏡心中覺得越發的不愉快了,連帶着對那天闌珊的恨意也是越加的深了,雖然嚴恪一直瞞着自己,但自己卻還是有着別的手段得到消息的,當知道那天闌珊已經離開了皇宮,離開了這金陵的時候自己的心中是說不出來的激動,這樣是不是便代表了相爺身邊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存在了?是不是自己和相爺直接還是有着機會的……這般想着織鏡卻是笑着,但是那笑容中最大的卻是苦澀,似乎此刻的自己連所謂的黃粱美夢也是不能夠做了呢,不是自己不做,而是嚴恪不允許自己再做夢了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