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文飛白吹着口哨,手指輕快的敲着方向盤,桀驁的俊臉上溢滿粗狂笑容,時不時向身邊瞟上一眼,那興奮的模樣簡直快要飛起來。
魅影好笑的斜睨他,“你吃錯藥了?”
“你懂什麼?我剛纔在他們的監控上做了一點手腳,現在他們肯定已經傻眼了。”文飛白越想就越覺得好笑,他甚至能夠想到厲瑾臣那張臉,一定成了黑炭。
“哦?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愚弄一下他們的眼睛,現在他們一定懷疑自己是見鬼了。”
他之所以會這麼做,爲的不過是報復一下厲瑾臣,讓他那個“戰神”形象徹底顛覆。
試想,當全警局的人都圍在監控旁邊,看到的是一個跟着空氣搏鬥,甚至因爲屍體飛出嚇得坐在地上的男人,他們會是什麼表情?
聽了他的話,魅影搖搖頭,無聲的轉過視線,回想厲瑾臣剛毅的臉,她發出一聲輕笑,“你什麼時候做的手腳?”
從剛纔到現在,時間緊迫,不曾見他做過什麼。
文飛白得意的揚起了下巴:“就在剛纔。”
魅影忽然想到,他車子開到跟前的時候,速度並不快,她上車之後,那幾秒鐘時間他的手正在鍵盤上飛速敲擊。原來就是那個短暫的幾秒鐘就弄了一出惡作劇?
現在,她終於知道,爲什麼他的代號是“駭客”。
……
自魅影走後,白曉潔沒有回房,一直站在農場門口等着魅影回來。
到現在爲止,她站在夜風中已經整整兩個多小時,入秋的夜總是帶着絲絲涼意,剛剛退燒的她,這會兒臉又燒紅了。
皇甫尊自然也放心不下魅影,自她走後,便開始在房內踱步,辦公桌上的菸灰缸已經滿是菸蒂。熄滅最後一根香菸,他換下睡袍,憑藉着感覺到了農場門口。
白曉潔回頭看他一眼,牙齒髮顫的打了招呼:“尊。”
“你很冷?”皇甫尊發覺她在發抖,不由開口問道。
“沒事。”她穿得不多,夜裡又涼,所以冷透了。
皇甫尊蹙“聽潮閣”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了下眉頭,稍作猶豫,還是把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白曉潔微怔,眼眶一熱,又要哭出聲來。皇甫尊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復把雙手背在身後,臉上的急躁不可掩飾。
一路行駛,車子回到六角農場時,門口的大燈照得通亮,似乎怕他們找不到路一樣。遠遠的,魅影便看到站在門口的皇甫尊與白曉潔兩人,她身上的西裝外套,讓魅影的眼中閃過異樣華光,薄脣也瞬間抿緊。
文飛白斜睨一眼,嘴角勾起,故意不鹹不淡的說:“原來鷹對每個女人都那麼溫柔體貼。”
寒芒一閃,魅影瞪他一眼,“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聳聳肩膀,文飛白不以爲意。
大門打開,他將車子開入農場,明明見皇甫尊順着車聲上前,卻故意不停,而是直接開入車庫。從後視鏡中瞧見他濃眉緊擰,文飛白心裡無比暢快。
下了車,魅影徑自往車庫外走,文飛白背上白夢陽的屍體,趕緊追了上去,嘴裡不滿的低吼:“喂,等一下,你這女人怎麼這麼無情,你不管屍體啦?”
真是隻白眼狼,如果在警局不是他及時出現,她能這麼順利的把這屍體弄出來嗎?
白曉潔已來到車庫跟前,一臉期待與緊張。魅影淡瞥一眼,“給你帶回來了。”
說話間,文飛白也追上來,把屍體扔到地上,他揉了揉發酸的肩膀,“好重!”
白曉潔顫巍巍的掀開黑布,看到果真是父親的屍體,眼淚“唰”的一下流了出來。皇甫尊急促的拉過魅影,“魅,受傷沒有?”
“沒事。”厲瑾臣雖然劃破了她的衣服,但是並沒有傷到她。
皇甫尊終於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激動把她摟進懷裡。魅影推開他,回頭看着白曉潔,冷淡道:“我偷回來了,希望你不要再打黑盒的注意。”
“嗯!”白曉潔點頭之後,趴到白夢陽的屍體上痛哭流涕。
得到承諾,魅影看都未看皇甫尊一眼,矯捷的身形便先一步離開人羣,轉瞬進入別墅。皇甫尊瞠目結舌,她竟然拋棄她?
文飛白原本還在爲剛剛兩人那毫不避嫌的擁抱而吃味,這會看到皇甫尊吃癟,頓時桀驁的哼笑:“看來你惹毛她了。”
眉峰一沉,皇甫尊冷哼:“牀頭打牀尾合,難道你不知道嗎?”
一句話,點破兩人關係,也戳痛文飛白的心口,他陰着臉,扭頭就走。蘇曼妮見他回來,捏緊手裡的瓶子,最終還是沒有勇氣給他下藥。
“小潔,早點休息。”
白曉潔點頭,“我跟爸爸單獨待一會。”說着,她把身上的外套遞給他“這個謝謝你。”
皇甫尊沒有接過來,只是笑着說了句:“你先披着吧。”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白曉潔抿了脣,半晌才苦澀的問,“爸爸,我到底該怎麼辦纔好?我已經深深的愛上了他,我到底該怎麼辦?”
皇甫尊回到房間,魅影並不在,他苦笑一記,轉而推開隔壁的房門。魅影此時正在換衣服,冷冷的瞟他一眼,不鹹不淡的說:“看樣子你完全可以不用別人攙扶。”
“魅,你還在生氣?”
皇甫尊循着她身上的香味到她跟前,準確無誤的把她圈入懷中,魅影掙扎了下,冷淡別過臉去。他修長的指尖輕挑她的下巴,眼中含着濃濃笑意,醇厚的嗓音:“魅,你在吃醋?”
“是又怎麼樣?”毫不掩飾的反問,魅影嘟起了嘴。
她以爲他的體貼本該由她獨佔“聽潮閣”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怎料殺出個白曉潔頻頻打破她的想法?
皇甫尊雙眸染上興味,他忽然俯頭,蜻蜓點水般在她脣上輕啄一口,之後低沉性感的嗓音逸出一陣淡淡的笑意:“魅,坦白的你很可愛。”
白皙的臉頰沁出一絲紅潮來,她羞澀垂眸。
她可愛?她冷酷,她無情,她冰冷的眸中總是容不下任何人。是他使得她的眼底有了溫度,如是不是他,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也是可以可愛的。
“我多希望我的眼睛能看到,看看你羞澀的模樣。”
他話中的苦澀,難以掩飾,魅影心中動容,踮起腳尖吻上他性感的脣。
皇甫尊一怔,先是訝異的想要說話,卻聽她在他耳邊輕語:“噓~”
他微笑,眉宇的苦澀轉爲邪魅,眸光也瞬間暗沉下來,只見他忽然含着她敏感的耳垂,“這種事,還是我來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