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宇澤的話令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眉峰一凜,皇甫尊震驚的揚高了音調:“你說什麼?小潔又被綁架了?”
“是,她被碎屍狂魔綁走了,我也是今天才得到的消息。”
若不是他今天到白曉潔就職的地方找她,也不知道原來她沒有上班。歐陽宇澤很瞭解白曉潔,她是一個對待工作極其認真的女人,沒有知會一聲的情況下,決計不會不去上班。
加上“碎屍狂魔”的特點以及他身爲殺手的敏銳洞察力,歐陽宇澤相信,白曉潔一定是被那個人綁架了。
皇甫尊臉上盛滿怒火,他壓低聲音,咬牙切問:“你不是已經到了三天了嗎?難道一直沒有去找小潔?”
若是換做他們當中的任何一人,他都不會有此時的焦慮,但白曉潔是個沒有自保能力的女孩子,落在那個變、態手裡,只怕凶多吉少。
畢竟是讓皇甫尊雙眼復明的女人,所以他不得不擔心。
歐陽宇澤一臉懊惱與悔恨,他猛的跺腳,沉聲道:“我在追蹤那個變、態,他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警方一直沒有抓到他的蹤跡,可見他有多麼狡猾,所以摸清他的習慣我花費了一些時間,而且我擔心去找小潔會讓我分心,這纔沒有去,哪裡知道她會成爲那個變、態的目標?”
“該死的,你這是理由嗎?歐陽,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像一個殺手了?你的霸氣哪去了?”
苦笑一記,歐陽宇澤語氣苦澀:“我本就沒有什麼霸氣,否則也不會默默的愛了她那麼多年,卻不敢表白。”
“少跟我提她,魅不是你該惦記的人,現在你最好把白曉潔給我安然無恙的帶回來,否則我一定要你好看。”
氣氛忽的凝滯,雖然相隔萬里,但歐陽宇澤仍舊能感受得到皇甫尊身上的怒氣,因爲皇甫尊向來是冷靜自制的,除去遇到魅影的事,他還從未見他失控過。
深吸一口氣,歐陽宇澤努力讓自己情緒平復下來,“鷹,你冷靜一些。她暫時還是安全的。據我調查瞭解,那個男人在抓到目標之後,會將對方餓上三天三夜再進行手術。小潔是今天昨天晚上失蹤的,所以我還有時間。”
“渥太華那麼大,你想要找到那個人等同於大海撈針,你怎麼能那麼樂觀?!”
“他在進行手術之時必定會去尋找合適的器材,我分析過他的每一個案子,他喜歡用SWANNMORTON這個牌子的手術刀,而在渥太華,只有這一家SWANNMORTON專賣,所以他必定會到這裡。”
然而歐陽宇澤卻不知道,早在逃到渥太華的當天,“碎屍狂魔”已經到過這家SWANNMORTON專賣店。只是店員並不記得變了裝的碎屍狂魔,所以在歐陽宇澤進去詢問的時候,那店員纔會肯定的給出答案:沒見過此人。
皇甫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壓抑不住自己的音調,怒吼一聲:“你就打算守株待兔?開什麼玩笑?你是一名優秀的殺手,不是木頭!你能不能動動腦子?啊?”
“不然怎麼辦?”
此刻,歐陽宇澤就蹲守在渥太華最大的醫療器材公司,爲的就是能夠堵到那個變、態。他也知道這樣的手段有些拙略,但是他沒有辦法。
皇甫尊眉宇狠狠擰緊,“爲什麼不找駭客?他應該會有辦法的啊?”
“我聯繫過他,但是目前還沒有消息。”
正說着,歐陽宇澤的電話進入另外一個號碼,那正是爲文飛白打來的,他馬上神色一凜:“鷹,有消息了,我先掛斷!”
說罷,他接起電話,而文飛白則傳輸了一個地址給他,“有一個古老的木屋,那裡非常適合藏人,我猜那個變、態就藏在那個地方,座標我已經發給到你的手機,你直接通過衛星定位就能找到,現在快去吧。”
歐陽宇澤激動得甚至連聲“謝謝”都沒時間說,直接騎上機車飛奔那個地方。
在渥太華河,有一處原始森林,即便是此刻正值下午,陽光正好,也依舊陰森詭異。
爲免打草驚蛇,歐陽宇澤將車子停在河邊,揹着裝有武器的揹包便進入森林。穿梭一段路程,他按照導航的指引,一眼便找到了文飛白所說的木屋。
破舊的木屋,此刻正亮着燈,在這個陰森的森林,顯得異常詭異。
歐陽宇澤不敢冒然進去,一身黑衣的他,踩着細碎的輕步,藉助兩旁粗壯的樹木作爲掩體,一點點靠近,片刻之後,終於閃到木屋兩側。
蹲下身子移到窗下,歐陽宇澤透過窗子看進去,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心臟彷彿停止了跳動。
破舊的小屋內,白曉潔被綁在一個簡易的手術檯上,她的手腳被捆綁,身上的衣服被從中間割開,露出了光潔的腹部。
她的眼中盛滿了恐懼,也許是因爲害怕,所以她的淚水不斷的涌出來,她哀求的看着手術檯旁的男人,然而那個木訥的男人卻絲毫沒有看她。
那個被稱作“碎屍狂魔”的男人身高二百公分,一身肌肉看起來十分壯碩。他身上穿着一件嶄新的白大褂,臉上罩着口罩,遮住了原本濃密的絡腮鬍。
此刻,他的手裡拿的正是SWANNMORTON牌的手術刀,歐陽宇澤就眼睜睜的看着他用手術刀滑向白曉潔的腹部,一道血痕霎時閃現。
白曉潔痛的想要尖叫,卻因爲嘴被堵住,所以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看此一幕,歐陽宇澤眼睛頓時腥紅,他一腳踢開門,仿若閻王一般出現在木屋。
那人沒想到會有人找那裡,有些愕然,但馬上拿起電鋸,當即就要將白曉潔鋸斷,聽着嗡嗡的聲音,白曉潔嚇得臉上褪盡血色,當即昏厥過去。
歐陽宇澤駭然瞠目,屏住呼吸的過程中,猛的飛出一把手術刀,直直刺入那人的手。
悶哼一聲,但“碎屍狂魔”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他依舊用流血不止的手拿着電鋸向下砍下。
他的血滴在白曉潔身上,歐陽宇澤只覺得眼前被一片紅色覆蓋,他想也不想的閃到跟前,左手的手術刀抹了那個男人的脖子,而自己的右手則擋在白曉潔的腹部。
只聽一陣刺耳的聲音,電鋸割斷了歐陽宇澤蓋在手背的手術刀,既而鋸入他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