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報復他。
這樣勾引男人的手段,是他親自調教的,也是他告訴她,她可以隨意找尋一夜情。她曾經或許是個懦弱無助的小女孩,但自從她成爲殺手,她就強大的不可侵犯。
這個男人,救了他,又把她推入血腥世界,她恨他,卻不能發揮自己的殺手本色而一刀殺了他,那麼就讓她選擇另外一種方式來報復他。
他既然可以給她設下一道溫柔陷阱,再將她推入深淵,她又爲何不能以牙還牙?
皇甫尊自然能夠感受的到。在他面前,這個女孩的道行太淺,多少情緒都隱藏在那雙清冷的眸子之後,他這雙洞悉一切的銳利鷹眸又怎會漏掉?
無聲的轉頭,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發動引擎,便開始開車。車子一路行駛的過程中,他一言不發,異常的沉默。
魅影只是微微勾着冰冷的嘴角看着他。
她單手托腮,冰眸凝視,外人看來好似是正在欣賞男人開車的模樣,而實際上她的目光蘊含的都是挑釁,她在用自己的目光影響他,就像他灼熱的視線總會令她無措一樣。
然而,事實與她想象的不同,皇甫尊的定力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好,他目光如炬,卻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無比專心。
魅影不甘!爲什麼她的舉動在他面前都像跳樑小醜一樣可笑?
他可以單憑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一句話來撩撥她沉靜的心,讓不知情爲何物的她義無反顧的愛上他。可是當一切撕破,她的凝視卻連他的注意都換不到?
仿若猜透了她的心思,餘光瞥見她微微眯起眸子,他笑了:“魅,你知道爲什麼我不爲所動嗎?”
“爲什麼?”
“因爲從你的眼中,我只看到了仇恨,只看到了報復的慾望,我沒有看到媚色!”
媚色!
原來她輸在了眼神上。還是不甘!她想起兩人夜夜纏綿的場景,白皙的臉頰沁出一絲紅潮,但很快被她忽略。她膽大的把手伸到他的胯下,不偏不倚的抓住了男人的命根子。露出莫生的壞笑:“這樣?”
皇甫尊的身子猛的一僵,連握住方向盤的手卻打了滑。他怎麼不知道,這小妮子,骨子裡也是腹黑的呢?
不過,他會僵了身體,並非他當真因爲她這小手而浮起了慾望,而是這女人太用力,弄疼了他。
他皇甫尊可以是披靡無敵,可以是強大的王牌殺手,但命根子跟所有的男人一樣,都是極其脆弱的。察覺她得意的冷笑,他咬着牙問:“魅!你是打算殺死我嗎?”
“我在挑逗你。”
如果,這句話用酥骨的聲音說出,那麼也許皇甫尊能夠忘記這個女人的力氣有多大,但偏偏她的聲音冰冷的像是尖刀,即便是燃燒起慾火也會被澆熄。
擡起一隻手扣住她的皓腕,他蹙眉道:“魅,不要鬧了,我正在開車。”
她直逼他的鷹眸,幾乎帶着一絲不屑的說道:“我知道的你技術好,即便是我現在坐進去,恐怕你也能穩穩的駕駛。”
說着,她反扣他的手腕,腕部柔軟一轉,將男人的手揮去,隨後她靠近他的身體,卻是加重了力道,冷笑着詢問:“這感覺如何?”
他身子驀地一顫,額際頓時沁出一絲冷汗來,咬緊牙關,牙縫間哼出一句話:“不怎麼樣!你把我交給你的手段全都還給我了嗎?”
聞言,魅影眉梢染上不悅,停滯三秒鐘,她舒展眉宇,微涼的小手輕輕觸碰,就好像是在呵護着一件寶貝。
這下,皇甫尊當真瞪圓了眼睛,身體慾望瞬間甦醒,想要她的衝動不斷的衝擊大腦。他伸手攬過嬌軀,狠狠的吻上那櫻脣。
他的吻急切,不似往日的那般溫柔,甚至漸漸帶了些懲罰的意味。
想到她剛纔也是姿態曖昧的跪在杜明軒的腿上,他就當真不能冷靜下來,他無法欺騙自己,他其實相當在乎她的,他無法像剛纔那麼淡漠。
於是,男人也有小肚雞腸的時候,皇甫尊因爲吃味,狠狠的蹂躪那雙脣,吻得她生疼,又讓她無路可退,只能一如既往的沉淪。
晨曦中的紐約,並不擁堵,但街道上也不乏過往的車輛,人們透過窗戶看着一對漂亮的男女,一邊開車,一邊激吻,甚至已經開始上下其手,欲罷不能的樣子,不由暗自佩服,這個男人的車技是如此的精湛。
但,車技精湛不代表就沒有問題,那兩個人吻的太過認真,以至於他們沒有看到街口的紅燈,車子一路穿梭過去。等他們反映過來時,交警已經開車追來。
皇甫尊透過後視鏡一瞧,不由斜挑一眼身邊的女人,不是好氣的問:“這下你滿意了?”
說罷,他不等魅影回答,猛踩一腳油門,遠遠的把警車甩在了後面。
那之後,魅影沒有再企圖勾引他。因爲她發現,她去勾引他,沉淪的卻是她自己,她竟然又一次沉淪在他的情愛之中,這讓她有種挫敗感。她擺脫不了,所以她懊惱。
“魅。”皇甫尊知道她的懊惱,也知道這個小女人其實是很容易鑽牛角尖的人,所以他用淡然的聽不出他在意的口氣勸說:“魅,不要再強迫自己。”
她倔強的扭過頭,看着閃過的街景,淡淡的回答:“我沒有強迫自己!”
“魅!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當你去恨一個人卻無法下手的那種無措感。但你我之間,遠不是恨那麼簡單了,對嗎?
十一年前我救了你,卻在三年之後把你推入深淵,這也不是我所能預料的。我對你有愧疚,所以我纔會想要把你打造成殺手皇后,讓你強大到不用依附組織。”
她猛的轉頭,語氣諷刺的問:“所以我還得感謝你的溫柔陷阱,順帶感謝你破了我的身?”
她犀利的話讓他蹙眉,但很快他就找到了對策,認真的說:“魅,我們現在換一種相處方式好嗎?我幫你找回記憶,找到你的家人,讓你知道你的身世,你則做我的保鏢,留在我的身邊,但不要對我存有任何愛情幻想,可好?”
他並非堅定殺手不可擁有愛情,而是在他未完成心願之前,他們都要封閉感情。他不想看到她痛苦,也不想讓自己因爲感情與她的牽絆而變得優柔寡斷。
他只是找到一個合適兩個人相處的模式而已。讓她以保鏢的身份待在他的身邊,這是最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