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鏡月教官的意思,所以她簡短說明,不讓敏銳的他從她的描述中察覺到蛛絲馬跡。
而鏡月看來,魅影是明顯不願意多談,也便不再多問。
只是有一點他很介意,以魅影的能力應該早就可以脫身,怎麼時隔幾個月纔回到組織?
他雖然是看着她長大,親自訓練她成爲殺手,並且也承認自己對她的好感,但本性多疑,不能與感情混爲一談,所以又試探的問:“爲什麼今日才歸隊?”
魅影眼神微冷,下意識的看了眼窗外,冷冷的說:“我曾回過組織,要求歸隊,但Anne下了命令,對我格殺勿論,我萬不得已逃走,又被皇甫尊抓了回去。”
“什麼?”鏡月怒然起身,“竟有這樣的事?”
“你去問問便知。”
除了這次,她從來不說謊,他應該是知道的。她原本是真沒想打Anne的小報告,不過,既然教官問起,她就順口說一下。
“好,你等我。”說罷,鏡月扭身就出了辦公室,門也在同時落了鎖!
側耳仔細聽出他的腳步直奔Anne的辦公室,魅影冰眸緊眯,身子一閃到了鏡月的辦公桌前。她快速的瀏覽,從裡面龐大的數據庫中搜尋着關於歐陽宇澤的信息。
組織的每一個殺手,都會被建立一個單獨的數據庫,當魅影高興的找到關於歐陽宇澤的數據,卻失望的發現文件是加密的!
果真符合鏡月做事謹慎的風格,她要快速的找到密碼才行!
與此同時,鏡月衝入Anne的辦公室,開口便怒聲喝問:“你爲什麼私自下令殺掉魅?”
Anne不以爲意,“她是叛徒,自然要殺。”
她沒有否認,因爲她知道是魅影所說,不然鏡月不會過來責問,既然如此,那麼她就沒有否認的必要。
鏡月怒道:“魅沒有出賣組織!”
“何以肯定她沒有出賣組織?”
Anne從椅子上站起,走到他跟前,揚起臉直視他含怒的雙眸,陰狠的說:“她跟鷹混在一起那麼久,兩個這麼危險的人不除,將會是心腹大患。我想,Boss是很樂意我這樣做。”
眯起眼睛,他狠戾的捏住她的下巴,威脅:“不要用Boss來威脅我,現在的Black是由我做主,沒有我的命令,你若再敢私下命令,就死定了。”
Anne冷笑,“鏡月,你對魅存在私心,所以纔會介意我下令殺她。你明明知道她跟鷹都是禍害卻不除,早晚你會後悔的。”
狠狠的放開她,鏡月冷哼。
鷹確實掌握了組織重要的資料,但他消失兩年並未對組織產生任何的威脅,他相信他若想出賣組織不會等到現在。
況且,他了解鷹,他雖然陰狠毒辣,但那只是對待該死的暗殺對象。Black從未強迫他接受暗殺任務,他對Black,不該有恨。
至於魅,更加無害。她雖然在基地五年,但是也僅限於地下七層以及指揮中心,她甚至連基地周圍的預警線的具體位置都不知道,何來的威脅。
這些,他沒必要跟Anne這陰險的女人解釋,冷硬的俊臉浮現一抹殺氣,他寒聲警告:“這次的事,我可以不與你計較,但今後你若再敢動她一根汗毛,我會將你碎屍萬段。”
說罷,他再次拂袖離去。
Anne眯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一抹詭譎的冷笑緩緩漫開。她若是照做,就不是Anne,也不會活到今天。
腳步聲越來越近,魅影輸入的密碼全部錯誤,眼看玻璃門前已經罩下一團黑影,她只能先行放棄,快速關閉所有文件,在“滴”的一聲響聲之後,門開的剎那,她已經回到沙發上。
依舊是剛纔的位置,依舊是剛纔的姿勢,只是額際微微有層薄汗,若是不仔細看,並不能察覺她的異狀。
鏡月黑着臉進來,關好門,沉聲道:“Anne那個女人,趁我不在,竟然想要殺你,真是該死的,不過,我已經警告過,你以後不必擔心。”
魅影不置可否,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如何破解密碼上。而當鏡月再次坐回到沙發,兩人之間的距離由此貼近的時候,她的腦海忽然浮現一個想法。
一個曾經無論如何都不想嘗試的方法:美色。
這個念頭冒出的時候,魅影把自己嚇了一跳,覺得跟皇甫尊相處的幾個月中,她變得有心機了。
以往,她的世界就只是訓練,廝殺,獲勝,她極少去想爲什麼,也極少去問爲什麼。然而最近,她開始動用心機了。
就好比剛纔,她明明知道教官一旦沾上跟她有關的事,就會不那麼冷靜,所以她有意把Anne追殺她的事情告之與他,料定他定會找Anne算賬,纔給自己製造查看他電腦的機會。
而現在,她發現他坐到身邊,比剛纔的距離更近一些,她竟然想要利用美色去勾引他。這就是皇甫尊教會給她的嗎?他似乎時刻都在影響着她,這難道就是愛情的力量?
“魅!”
鏡月的低沉的嗓音傳來,魅影才發現自己竟然走神了,扭過臉,他五官分明的俊臉就近在咫尺,正歪着頭,擰着眉心看她。
抿了下嘴脣,掩去尷尬,她問:“怎麼了?”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紅嗎?下意識的摸了下臉,發覺是有些熱,她故作鎮定的答:“沒事。”
只不過是想起了一個不該想起的人。
鏡月臉部線條一柔,儘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並無其他意思:“你臉紅的樣子很美,更有女人味。”
聽聞這聲讚美,臉頰的紅潮更加燦爛,她不禁露出了羞澀的笑容。女人味……這些都是皇甫尊在牀上調教的結果,她自己也沒有想過,冰山一樣的她也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那一笑,無比珍貴。
在過去的五年間,她不曾笑過,他甚至以爲她天生就不會笑。
然而剛纔那一瞬,她笑得很美,像是隻在夜間綻放的曇花,雖然只有那麼一瞬,卻讓他動容。他一時看得入了迷,幾個月來的思念就像潮水一樣涌上腦海,他情難自已,握緊拳頭隱忍擁抱她的衝動。
她感受到了。
來自男人隱忍的氣息,
似乎有意逃避,她真起身走到窗邊,纖細的手指扒開百葉窗,透過縫隙看着外面的指揮中心,瞧見歐陽宇澤跟文飛白兩個人不知道在瘋鬧什麼,感情甚好的模樣,她靈光一閃,把話題轉向了歐陽宇澤,回頭道:“教官,你認識醫生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