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霍之柔被前面爆炸的衝擊波給震得差點跳了起來。
此時的元音臉上是從來就沒有過的凝重表情,之前她對保護着馬車的侍衛說過,裡面裝着三十壇的陳年酒,送去仙鶴樓,如果刺客容易對付的話,這三十罈陳年老酒拿去宴會上給賓客喝,但是一旦刺客太厲害,只要將火藥砸到馬車,把這些刺客都給炸了。
沒想到最後還是用了這個極端的手段,說明這些刺客不簡單。
元音沉聲對着外面的人說道:“改道,去仙鶴樓!”
“是!”外面的侍衛聽到元音的命令,立刻拉着馬兒的繮繩,改道往另一邊路走去。
黑衣女子眼眸中閃爍着火花,雖然此時她蒙着一張臉,看不清此時臉色如何,但是額頭的青筋凸起。
該死的!他們竟然中計了!
女子咬着嘴脣,感覺到口中充滿了腥味,看着面前燃燒的馬車還有遍地的屍首,女子眼裡劃過驚慌,剛纔圍困着馬車的人都是他們當中的精英,這一個爆炸,對他們來說真是損失慘重!
女子心裡膽顫,這一次任務失敗,回去之後主子會不會將怒火發泄到她的身上?
女子想到這裡,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她睜眼,轉身離開了這裡……
飛鶴樓,元博瀚心突然不安了起來,此時的他後悔應該陪着霍之柔一起過來的,路上一旦發生了什麼事,那可不好。
“主子!”元博瀚的暗衛出現在元博瀚的面前。
元博瀚看到他,隨即緊張地說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回主子,從霍家先出的一輛馬車被刺客圍困,幸好元音姑娘早有準備,在馬車裡面放着陳年老酒,火藥引發了爆炸,讓刺客喪命,而霍小姐安然無恙,如今正從另一條路過來這邊,不到一會便到這裡。”暗衛恭敬地回道。
元博瀚聽到暗衛的話語,頓時舒了一口氣,不過想到這些傢伙竟然敢當街動手,膽子還真是肥了!
“今天務必加強守衛,還有,從紀府的紀夫人那裡拿到當年柔兒孃親給她的髮簪,然後這個紀夫人不必過來了!”元博瀚原本想看看紀家到底想要動什麼手腳,可是昨夜紀嚮明被殺,紀家如今也成爲那些人手中的誘餌,既然如此危險,那麼他不能冒險,免得再發生意外。
暗衛聽到元博瀚的命令,恭敬地說道:“知道了,主子!”他說完,立刻消失在屋子裡。
紀府,一夜未眠的紀夫人臉色極其不佳,用了厚重的胭脂水粉掩飾住她臉上的憔悴,她看着身邊的丫鬟說道:“老爺還沒有回來嗎?”
她身邊的丫鬟聽到紀夫人的問話,搖搖頭,說道:“夫人,老爺還沒回來。”
紀夫人聽到丫鬟的話語,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不可能啊!自家的老爺如今出去,一定是爲了部署霍之柔將她的及笄禮改在飛鶴樓的事情,不可能一個晚上都沒有歸來,難道發生了什麼事?
紀夫人越想越是不安了起來,而此時,只見紀清潤身穿身穿淡黃底萬字不斷頭紋的雞緞子袍,水藍鑲襴邊的紗繡裙,頭綰風流別致烏蠻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裡插着鎏金花托包鑲橄欖形陽綠翡翠長簪子,手上戴着一個赤金長命鎖的手鐲,明顯就是一副要出門的模樣。
紀夫人看到女兒這樣的打扮,眼皮跳了跳,隨即冷聲說道:“我不是說讓你在你的院子裡面呆着嗎?你怎麼跑到我這裡來了?”
“娘!”紀清潤小跑到紀夫人的身邊,撒嬌地對着她說道:“孃親,您就帶我去看看吧?”
“胡鬧!”紀夫人臉上露出厲色,怒氣的聲音說道:“難道我昨天的話你都沒有聽進耳朵裡?”
“我……”紀夫人的表情讓紀清潤給嚇到了,一時間話語噎住。
紀夫人狠狠地瞪了女兒一眼,隨即對着外面叫道:“陳嬤嬤!”
紀夫人的話語一落下,只見一個老僕走了進來,“夫人,您叫老奴!”
“今天你看着小姐,不許讓她離開她的院子一步,否則,回來我唯你是問!”紀夫人口氣嚴厲地說道。
老僕聽到紀夫人的命令,猶豫地看着一臉不甘的紀清潤,隨後應了下來。
“帶小姐下去!”紀夫人擺擺手。
老僕抓着紀清潤的手臂,“小姐,您回去吧!”
紀清潤一向被紀夫人嬌寵長大,昨天受了紀夫人的氣還沒消,可是想到要去霍之柔的及笄禮,她把氣給忍住,可是今天,她的孃親再次不給她面子。
紀清潤咬了咬嘴脣,對着紀夫人說道:“娘!我討厭你!”說完,甩開老僕的手,轉身跑出了屋子。
紀夫人聽到紀清潤的這句話,心肝都疼了起來,對着身邊的老僕說道:“還不趕快追上去!”
“是!”老僕顧不上和紀夫人行禮,立刻追上跑掉的紀清潤。
紀夫人無力地坐在軟榻上,語氣不耐煩地說道:“一個個都讓我操心!”
一旁的丫鬟聽到紀夫人的話語,隨即安慰地說道:“夫人,早晚有一天,小姐她會理解的。”
“但願吧,這孩子也快及笄了,到時許了人家,再是這樣的脾氣,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紀夫人說到這裡,突然嘆了一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一個丫鬟走了進來,對着紀夫人說道:“夫人,老爺帶來了四個丫鬟正在外面,說時間不早了,您和小姐該出發了!”
紀夫人點點頭,對着身邊的貼身丫鬟說道:“今天你們就留在府上,給我好好看着潤兒。”
丫鬟聽到紀夫人的話語,眉頭皺了起來,“夫人,不讓奴婢陪着您過去嗎?”
“不用!”紀夫人搖搖頭,“人太多了反而讓人注意了,盒子呢?”
“在這裡!”丫鬟將在一旁放置的盒子拿起來,遞給紀夫人。
紀夫人接了過來,隨後走出屋子。
屋外,四個清秀的丫鬟站在外面,看到紀夫人出來,她們齊齊朝着紀夫人行了一個禮,“奴婢見過夫人。”
紀夫人手中抱着盒子,看着她們微微地點點頭,說道:“老爺呢?”
“夫人,您不用等着老爺了,一會老爺會直接去飛鶴樓的。”其中一個丫鬟對着紀夫人說道。
紀夫人聽到丫鬟的話語,點點頭,說道:“那走吧。”
“夫人,小姐呢?”這個丫鬟不解地問道。
“潤兒她身體不適,她不去了!”紀夫人隨即道。
丫鬟聽到紀夫人的這個解釋,側頭看着身邊的夥伴,隨後乾笑了幾聲說道:“夫人,這不合適!”
“不合適?”紀夫人聽到丫鬟的話語,臉瞬間拉了下來,不悅的聲音說道:“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我做的事情還要交代你一聲嗎?”
“夫人……”這個丫鬟正想反駁,她身邊的另一個丫鬟拉住她的袖子,搖搖頭。
這個丫鬟看到夥伴的動作,壓下怒火,等解決了這件事,晚上讓你們夫妻團聚!
“夫人,既然如此,那就抓緊時間過去吧。”丫鬟低下腦袋貌似恭敬地說道。
“哼!”紀夫人聽到丫鬟的話語,冷哼了一聲離去。
紀夫人一夜未眠,在馬車上,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突然,馬車猛地停下,“砰!”
紀夫人的腦袋撞到馬車車壁,吃痛的她猛地清醒過來,怒身問道:“怎麼回事?”
紀夫人的話一落下,只聽到外面兵刃交接的聲音,嚇得她臉色發白,微微撩開車簾布,看到外面竟然有刺客,嚇得紀夫人顫抖着身子。
紀夫人帶去的四個丫鬟正和五個黑衣人打鬥在一起,可是她們明顯不是這五個黑衣人的對手,不過一會,四個人躺在了地上,身上被捅出一個血窟窿。
暗衛看着麻煩的傢伙已經解決,點點頭,朝着馬車走去。
撩開車簾布,只見紀夫人蒼白着一張臉,身子顫抖地萎縮在馬車最裡面,看到暗衛,她尖叫出聲。
“閉嘴!”暗衛聽到紀夫人的尖叫聲,不耐煩地呵斥道。
暗衛的話一落下,紀夫人尖叫聲戛然而止,驚恐不安地看着面前的暗衛,顫抖的聲音說道:“你……你們是……是誰?你……你們要銀子嗎?只要……只要放了我,我……我立馬把銀子給你們。”
“誰要你的銀子!”暗衛鄙視的目光看着紀夫人,接着說道:“髮簪呢?”
紀夫人聽到暗衛的話語,眼眸劃過一道光,說道:“你們是想要霍之柔的髮簪?”
“廢話!拿來!”暗衛不耐煩地說道。
“你們是霍之柔派來的?好啊!霍之柔,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竟然敢半路打劫我!你這個臭丫頭,我和你誓不……”紀夫人咒罵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只見暗衛將一把長刀直直指向紀夫人的喉嚨,冷聲說道:“你話太多,如果不給,我直接殺了你,再找!”
紀夫人話語止住,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子,只見刀子再伸進一點點,她立刻斃命,害怕不已地看着暗衛,她雖然恨霍之柔,可是卻是一個惜命的人,顫抖的手指着一旁放置的木盒。
暗衛看到紀夫人的動作,拿起木盒,打開一開,裡面一個赤金的髮簪就在裡面。
“這就是霍小姐母親給你的髮簪?”暗衛擡起頭,眼眸看向紀夫人。
紀夫人猛地點點頭,對着暗衛說道:“就……就是這個。”
暗衛滿意地點點頭,對着身邊的夥伴說道:“我們走!”
紀夫人在暗衛離去之後,整個人虛脫軟在馬車上,而馬車裡面瀰漫着腥臭的味道。
剛纔紀夫人在暗衛拿着刀子威脅她的時候,因爲害怕而失禁了!
她抱着身子,顫抖不已,霍之柔太可怕了,她身邊竟然有這樣的高手,如果霍之柔知道自己算計了她,一定將怒火都發泄到她的身上,甚至會要了她的小命的!
不行,她要回府,她不參加霍之柔的及笄禮了!
紀夫人想到這裡,立刻連滾帶爬地從馬車上下來,狼狽的她往紀府跑去……
元博瀚看着暗衛拿到的髮簪,讓人拿起檢查,沒有問題之後,他點點頭。
“當家,霍小姐到了!”飛鶴樓的管事快步地進來稟告道。
元博瀚聽到管事的話語,立刻朝着門口走去,親自迎接霍之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