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掌珠沒想到宋良玉在這個時候,還會有這份心思,大驚之下急忙偏頭躲避,可是宋良玉整個人把她壓在身下,猶如被一張網牢牢地罩住,讓她無處可逃。
她只覺又羞又惱,噁心的要死,大聲叫着:“宋良玉,你是真不想要楚天集團的股份了!”
宋良玉一驚,手上的動作不覺停了,汪掌珠憤怒的一把將他掀翻在地,擡手對着他的臉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惡聲罵道:“畜生!”
宋良玉反應過來,目光驀然一沉,眼神陰冷,一個小擒拿手,利落的將汪掌珠地胳膊反剪到身後,怒氣衝衝的說道:“汪掌珠,你竟然敢打我!”
我打你怎麼了,我還想殺了你呢!
汪掌珠眼前突然閃過女兒稚氣的笑臉,能不死,她還是要爭取活命的,她生生嚥下來到嘴邊的話,只是冷冷的哼了一下,“我告訴你,別胡來,想欺負我, 或許殺人滅口都不能,我來這裡之前已經通知了許一鳴,如果兩天之後他沒看見我回去,會馬上報警的。”
宋良玉聽說她暗中聯繫了許一鳴,並沒有太大意外,他想到汪掌珠不會輕易的現身,所以他並沒有急於對她殺人滅口。
“掌珠,我只是喜歡你,不想傷害你的。”宋良玉邪魅的臉上都是沉痛,想要對汪掌珠使用懷柔政策,“你說說,從小到大,我可曾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汪掌珠聽他又開始翻舊賬,忿忿地抿了抿脣。
“當初你懷了楚煥東的孩子,我不還是照樣同你結婚了……”
“別跟我提這件事情!”汪掌珠一聽他說起那個孩子,如同被貓咬了一般,掙扎着尖叫,“你走,你現在馬上給我走,我不想見到你!”
宋良玉見她這副瘋狂的樣子,突然開心的笑起來,慢條斯理的說道:“我都已經知道了,你是被楚煥東的人救走的,楚煥東跟小幽在一起了,你去了他那裡備受冷落,他都不肯理睬你,你想拿着向他邀功的孩子也沒了!哈哈哈!”
“你閉嘴,你這個惡棍,你給我滾出去!”汪掌珠被宋良玉冷嘲熱諷的話刺激的血脈賁張,她激烈的掙扎,可畢竟男女體力相差懸殊,最後,她只能滿臉汗水的徒然垂下頭,眼淚混在汗水裡,一滴滴的落下。
“掌珠,楚煥東其實對你不好,至少沒有我對你好。”宋良玉看汪掌珠哭了,語氣軟了下來,說出的話竟然帶着淡淡的哀傷,“如果你一開始就選擇跟我在一起,我們結婚,生子,現在咱們的結局定然不會是這個樣子。”
汪掌珠認同宋良玉這種說法,如果不是因爲自己錯愛了一個人,爸爸和自己,乃至宋良玉,都不會是現在不堪的結局,想到這裡,她的胸口更是悶的難受。
“掌珠,我們還年輕,還有機會重新來過,只要你肯對自己寬容些,對我寬容些……”
“對你寬容些!”汪掌珠疑惑的反問着。
宋良玉有些不自然地把臉轉了過去,他輕輕放開汪掌珠的手腕,順勢爲她揉捏着被他抓紅的地方。
汪掌珠知道他的意圖所在,嚥了咽哽在喉嚨裡的氣,抽回手腕,自己活動了兩下,“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不就是楚天集團真正的掌控權嗎,我告訴你,我這次回來就是跟你談這件事情的。”
“噢!”宋良玉眼睛不由一亮,“你是怎麼想的?”
“我們這樣互相拖着也不是辦法,我知道林雨柔沒有死,隨時都會起訴我,我想讓她閉嘴,永遠不得起訴我。”汪掌珠神色鄭重,如同坐在談判桌前。
“好,我會想辦法讓她閉嘴的。”宋良玉爽快的應承下來。
“如果我想讓她永遠閉嘴呢!”汪掌珠一挑眉,眼神帶出寒意。
不愧是汪達成的女兒啊!夠狠啊!
宋良玉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現在變的這樣狠戾,猶豫了片刻,邪魅的臉劃過一絲殘忍,他點了點頭,“你讓出楚天集團股份那一刻,就是她永遠閉嘴之時。”
男人的心啊,就是這樣冷酷狠毒!
汪掌珠不由想起楚煥東,她嗤笑着絞起了手臂,咄咄逼人地問道:“我可以讓出楚天集團的股份,那你殺了我爸爸這筆帳,應該怎麼算!”
宋良玉明顯的一愣,沒想到汪掌珠會舊話重提,他只好再次滿臉哀慟的道歉,“掌珠啊,當時真的是形勢所逼,我不是真心想殺了義父的。”
汪掌珠虛弱的擺擺手,有氣無力的說着:“你既然知道我在楚煥東那邊過的不好,一定可以想到我這些日子因爲囊中羞澀所致使的顛沛流離,我現在認清世事了,什麼也沒有錢重要,你先回去,讓我想想,應該向你要個什麼樣的價錢.”
宋良玉不由欣喜起來,只要汪掌珠肯用金錢的方式來了斷這件事情,那就容易多了。
他對汪掌珠連連道歉着起身,又囑咐身邊的人馬上給汪掌珠送來吃的,用的,態度殷勤。
汪掌珠坐在沙上,剋制着自己的情緒目送着宋良玉離開,在樓下呆坐了半晌,她走到房門口,毫不意外,門口有保鏢把手,她出不去。
她回到客廳坐下,把門口的保鏢召喚進來,向他們連說了幾道菜名,讓他們去外面的酒店定製外賣。
這頓晚餐汪掌珠吃的很好,自斟自飲的還喝了一杯紅酒,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她的預想往前走着,接下來,就是她捨身一搏了。
沒有人能幫助她,沒有人知道她的大限馬上就要到了,這個時候,她並不覺得害怕,只是有些難過,這輩子,也無法再見女兒一面了。
一想到女兒,汪掌珠立刻變成一個平凡的女人,脆弱的不堪一擊,淚水順着眼角不斷的劃落。
宋良玉的性子很急,第二天上午就來看汪掌珠了,汪掌珠知道那東西不能久放在身體裡,裝出猶豫的樣子,要到楚天集團去看看再說。
宋良玉殷切的望着她,把文件和筆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拿了出來,“掌珠,我把文件都帶來了,你在這裡簽字就好。”
汪掌珠一聽立馬就不同意了,一撇嘴,嬌滴滴的說道:“那不行啊,我在這裡簽字了,你再殺人滅口怎麼辦?”
“我怎麼會那麼做呢?”宋良玉一臉好笑的樣子。
“你怎們不會那麼做呢!”汪掌珠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宋良玉,我們不要互相耍花招了,我告訴你,我可以給你楚天集團的股份,但你也要幫我擺平林雨柔,支付一筆天文數字的錢給我,別想那些歪門邪道,我是不會上你的當的。”
宋良玉狹長的眼睛侵染憤怒,但還是很好的剋制了情緒,抿着嘴角收拾了茶几上的東西,冷聲說道:“好,咱們現在就去楚天集團,找律師辦理一切。”
重新站到楚天集團樓下,汪掌珠莫名地眼眶熱,終於回到了熟悉的地方,終於看到了熟悉的景物,即便是死,她也會覺得安全,不再是孤魂野鬼了。
汪掌珠如同故地重遊一般,四處打量着,終於在門口的垃圾箱附近,看見一個身形佝僂的清潔工,握着掃帚的左手中指上幫着紗布。
汪掌珠舒心的笑了一下,大聲說道:“楚天集團還是這麼漂亮,跟我夢中見到的一個樣。”
宋良玉此時很是煩躁,沒心情聽她扯這些沒用的,不耐煩的催促她,“咱們快點上樓吧,我已經通知律師過來了,看人家等急了。”
汪掌珠坐着總裁專屬電梯,直接來到宋良玉的總裁室,兩名律師已經等在這裡,但沒有一個是她認識的。
她表現出很謹慎的樣子,端坐在總裁的椅子上,拿着文件左看右看,故意的拖延時間。
宋良玉顯得很焦急,他見汪掌珠磨磨蹭蹭的,有些起了疑心,壓低聲音狠戾的說道:“你到底想怎麼樣?給個痛快話!”
汪掌珠天真無邪的笑了一下,露出雙頰動人的梨渦,“我當然是想盡快的籤合約了,但是這兩個律師我都不認識,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算計我,你得請一位我熟悉的律師過來。”
“你有這樣的條件,爲什麼不早點說!”宋良玉徹底的憤怒了,臉頰上的傷疤都是一鼓一鼓的跳着。
“現在說也不晚啊!”汪掌珠瞪着無辜的大眼睛,“再說了,你還沒帶我去見林雨柔呢,我得親眼看見你把林雨柔滅了,我才能籤合約!”
宋良玉知道自己被汪掌珠耍了,冷冷的笑了一下,揮手叫兩名律師出去,從辦公桌裡掏出一副白手套,慢條斯理的戴上。
汪掌珠閉了閉眼睛,聽到皮鞋踐踏地面的響聲,宋良玉趾高氣揚地向自己走來,“汪掌珠,你以爲我真不敢殺你嗎,我連你爸爸都敢殺,別說一個你!”
辦公室後面的窗子被宋良玉一把推開,凌厲的風吹亂了汪掌珠的頭,宋良玉陰測測的說着:“我現在就把你從這裡扔下去,然後製造你畏罪自殺的假象,我是你的合法丈夫,楚天集團的股份自然都由我繼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