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天盛憤怒的回到鍾貞的病房中,看着牀上憔悴的鐘貞,生下孩子這麼久了,爲什麼現在還沒有醒來。
“鍾貞,你快醒來吧,你難道不想看看我們可愛的兒子嗎?你知道他的樣子有多麼的惹人憐嗎?你趕快醒來吧。”滕天盛握着鍾貞的手輕輕的說到。
“你知道嗎?爺爺現在逼我在你醒來之後拿回兒子,和你劃清一切界限,你可知道我聽到他這樣說,心裡面有多難受嗎?他是我爺爺,身體又不好。你又是我兒子的媽媽,他現在這樣逼我,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沒有考慮過孩子的感受。你趕快醒來啊。”滕天盛再一次深情的在牀邊握着鍾貞的手說道。
但是,病牀上的那個人,依舊沒有想要醒來的意識。依然是那樣默默的躺在病牀上。沒有任何言語,沒有任何表情。滕天盛瞬時間覺得自己的人生都好像灰暗了一樣,從一個光明的世界走向了另外一個黑暗的世界。那個世界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黑暗,唯獨只有黑暗,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在黑暗中不斷的尋找着什麼,從這兒躥到那兒,又從那兒躥到這兒,一路上,什麼都沒有,孤獨,無奈,永無止境的孤獨與無奈。
滕天盛的心已經慢慢的變得冰冷,自己也像沒有了體溫的一個人一樣。
鍾貞過了這麼久還不醒來,他對那羣無知的醫生也充滿了不滿,早已經失去了他原有的耐性。
“你現在準確的告訴我,鍾貞到底什麼時候醒過來?”滕天盛一把抓住主治醫生的衣領,兇惡的對他說到。旁邊的護士門連忙上來拉住滕天盛。
“滕先生,你冷靜點。”護士們邊說邊把滕天盛的手從醫生的衣領上面揪下來。
但是,此時的滕天盛已經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來質問醫生,好幾個護士的力量都不夠拉住滕天盛。根本拉不動他。
這個時候的滕天盛已經瘋狂了,和那個在病牀邊上深情的望着鍾貞,祈求着她趕快醒來的滕天盛簡直就是兩個人,他獨有的天真和溫柔的天分,也只有在鍾貞身邊的時候纔會顯現出了吧。這樣的柔情,他可能也只對鍾貞展現過罷了。
“滕現在,你現在冷靜點。病人是因爲受了過大的刺激才導致的小產,加上病人的身體十分的虛弱。生了孩子身體大受所傷,這些問題我都是早就給你說過的,至於病人什麼時候能醒來,這個就要看她個人的身體狀況和她對甦醒的意志了。這些在這之前,你都是全然知道的。”護士長耐心的對着滕天盛說到。
“看她個人的身體狀況和她對甦醒的意志了?那麼我要你們這麼一羣沒有用的醫生幹什麼?還每天花重金養着你們。廢物,都是一羣廢物。”看着鍾貞過去了那麼久都麼有醒過來,滕天盛憋在心裡那麼多天的莫名的怒火都是一股腦的全朝着護士們吼了出來。
對於滕天盛的怒罵,雖然護士們心中也覺得憋屈,但是誰讓滕天盛財大氣粗呢?無可奈何之下也只有忍了。
“滕先生,你先不要這麼激動。你這樣對病人的甦醒也絲毫沒有幫組的。”旁邊的護士勸着滕天盛。
“不要激動?要我冷靜。你說的容易,躺在牀上的人和你們沒有什麼
多大的關係,你們就站着說話不腰疼是吧?廢物,你們這羣只會說不會做的廢物,我告訴你們,要是鍾貞醒不來,你們也別想再當醫生了。就憑你們這樣的,還怎麼當醫生?別出來禍害人了。”滕天盛此時的情緒也是十分的激動。
說完這段話,滕天盛轉身就走。留下一羣不知所措的醫生護士們。
不過醫生和護士都沒有和滕天盛計較,畢竟他們做這一行,見過很多家屬情緒失控的時候,要是都和每個情緒失控的家屬計較,那她們不早就氣死了嗎?況且礙於滕天盛的身份--全球一百強“品盛”集團總裁。這樣的身份,讓他們更不敢和滕天盛計較了。就算滕天盛說了那一段極度傷人的話,他們也只好忍住,當做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滕天盛一瞬間說了那些狠話。在那個時候,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那羣沒用的東西每次都只會說着那些不重要的冠冕堂皇的話。每次都是“病人一定會醒來的,但是什麼時候醒來,他們便說不清楚了。”要不就是“病人什麼時候醒來,要看她自己的身體狀況,要看她自己對甦醒的意志。”這些話,他已經聽夠了,聽煩了。
在醫生辦公室大吵大鬧的滕天盛根本沒有想到一件事情。
其實,一直以來昏迷不醒的鐘貞在滕天盛和他爺爺在病房外面的小套間中爭吵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來了。她醒的時候正好。剛好就聽到了滕天盛和滕志威的對話。
聽到那段對話,她的心都痛了不知道多少回。想想自己那個纔剛出世沒多久的孩子,想想自己含冤而死的父親鍾遠輝。她還沒有爲自己的父親報仇。怎麼可以就這樣離開滕天盛。她的目的都還沒有達到。她不可能是鍾遠堂的女兒,怎麼可能是那個陰險狡詐的鐘遠堂的女兒,不可能的,她永遠都不可能是她的女兒。
滕天盛和醫生大吵大鬧之後回到鍾貞的病房。看着鍾貞眼角掛有一絲淚痕。他驚喜的大叫着:“醫生,醫生,趕快來,趕快來看看,她是不是醒了?”
醫生聽到滕天盛的大叫。連忙來到了鍾貞的病房。對鍾貞進行檢查,檢查了半天他們無奈的搖了搖頭。
對滕天盛說到:“滕先生,不好意思。病人並沒有醒來。”
“你胡說,我明明看到她的眼角有淚痕的,你自己來看,現在都還有。”便慌忙的拉住醫生的手來,讓他來看鐘貞眼角的淚痕。
“滕先生,你先冷靜冷靜,這樣的情況,在醫學上是經常見到的,昏迷不醒的病人,在她的意識中也許她還是記得或許知道一些事情的,在她的意識經過那些片段的時候,如果是印象深刻的地方,病人的生理上是極有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比如說眼睛有滑落的眼淚,或是病人的手以及腳不自覺的動了動。但是,這些情況並不代表病人就已經醒來了。”醫生十分耐心的給滕天盛講到。
“不可能,她都有意識,都知道流淚了,那她怎麼還沒有醒來。怎麼可能這樣?你再仔細來看看,仔細檢查清楚。”說完,又一次用力的拉過醫生的手,讓他來到鍾貞的病牀邊。
這一次醫生由於滕天盛用力過猛,自己沒支持住,一下就倒在了鍾貞的牀邊
,差點就受傷。
“滕先生。你冷靜點,病人的情況我已經給你說的很清楚了。要是你的情緒還是這麼激動的話,我會考慮給你打點鎮靜劑,強制性的讓你冷靜下來。”醫生雖然理解滕天盛的心情,但是對於滕天盛的行爲卻也是有點惱怒了。
“要強制性的冷靜下來,我現在不冷靜嗎?你知道我是誰嗎?敢這樣給我說話。”說着滕天盛就舉起手來。
護士們見到滕天盛的這一舉動,連忙拉住他,醫生見到這樣,便對旁邊的護士說,去取鎮靜劑來,給滕先生先注射一針,讓他的情緒好好的冷靜冷靜。
旁邊的護士授意,立馬去取了一針鎮靜劑來,立馬就給滕天盛注射了。
沒過一會兒,滕天盛便軟軟的倒在了地上,護士們見到這個狀況,連忙找來推車,把滕天盛推到了鍾貞病房的那張空牀上。
其實,醫生和護士們都不知道,滕天盛當時舉起手的這個姿勢,他只不過是想保住自己的頭,讓自己可以整理好自己的思緒,讓自己可以冷靜下來。
但是,醫生和護士們都理解錯了,他們以爲滕天盛受了刺激,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舉起手來是想對醫生動粗。
然而,事實並不是這樣。滕天盛沒辦法解釋,在被護士打了鎮靜劑之後也沒力氣去掙扎。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護士們強制性的往他身上注射鎮靜劑。
不過這樣也好,用這樣的辦法讓他自己冷靜下來,也是個好辦法。讓自己不用再去想那麼多的事情,不用去在意爺爺逼自己拿回兒子便和鍾貞劃清一切界限的決定,也不用去糾結鍾貞到底什麼時候能醒過來的事實。
終於,他自己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不用絞盡腦汁的去思考那麼多的問題了。
打鎮靜劑對現在的他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
滕天盛沉重的閉上了眼睛,無力的倒在了地上。然後被護士們推進了鍾貞的病房。
早已經甦醒的鐘貞聽到滕天盛在病房外面的小套間和他的爺爺滕志威爭辯,也聽到了滕天盛在醫生辦公室和醫生大吵大鬧。
現在,她又眼睜睜的看着滕天盛被醫生和護士們當做情緒失控,強行被打了鎮靜劑推進了自己的病房。
那樣暴躁易怒的滕天盛如今就躺在她旁邊的那張病牀上面。這個時候的滕天盛像只溫順的小綿羊,一動也不動的躺在旁邊的病牀上。他的棱角分明,是那麼的吸引人,他誘人的肌膚,比自己還長的睫毛,旁邊的這個男人,就像童話中的王子一樣躺在自己的旁邊。
她聽到他爲了自己和他最尊敬的爺爺爭辯個不停。
她聽到他爲了知道自己到底什麼時候醒來而對醫生惡語相加,和醫生大吵大鬧。
她看到她爲了自己情緒失控,被醫生和護士們強制性的打了鎮靜劑,現在睡在自己的病牀邊。
看到這些,聽到這些,鍾貞的腦海中回憶起曾經爲自己所做的一切。在自己懷孕的時候,他生怕自己有個什麼閃失,對自己倍加的關心。他那麼溫柔的對着自己,那些柔情,她除了在父親的身上感受到過以外,再也沒有誰對自己那般的柔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