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母親你快告訴女兒啊!是不是有人對你加害於你,你纔會變成這樣的?母親,你說啊!有祖母和父親給你做主!母親你說,究竟是誰害得你如此?”
令狐平雪跑到二夫人面前蹲下來,誰知話剛說完,二夫人突然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胳膊,用力拉拽她的身體。
“這屋裡有鬼!有不乾淨的東西!是紫雲丫鬟!還有——還有很多其他的人——她們要對我不利!她們要害我!你是紫雲嗎?你是紫雲回來報仇的嗎?是你!一定是你!紫雲生前就最喜歡穿紫色的衣服了!啊!你休想害我!”
二夫人對着令狐平雪的臉,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不但撕碎了令狐平雪身上的衣服,還將令狐平雪髮髻打散。
“啊!母親!我是平雪啊!”令狐平雪尖叫着滾在了地上,新換的衣服被二夫人撕下了袖子,頭上朱釵散了一地,罕見的紫玉髮簪掉在地上,摔斷的摔斷,裂紋的裂紋,令狐平雪又驚慌又心疼,拼命捂着自己的臉,生怕二夫人在空中胡亂揮舞的手抓傷自己的臉。
“平雪,過來。到祖母這兒來。”老夫人也生怕令狐平雪受傷了,畢竟今晚還要令狐平雪還要入宮。
令狐平雪跌跌撞撞的爬到老夫人面前,渾身顫抖着,臉上的妝也在剛纔的掙扎中弄花了。
“二夫人,祖母和父親都在這裡,你就不要疑神疑鬼的了!前幾天的事情父親雖然責怪了你,但一日夫妻百日恩,父親還是會原諒你的,可你如今突然鬧出這麼一出,你這是故意給父親施加壓力嗎?原本父親可以原諒你,你越是如此,越是惹父親生氣啊!”
滿月瞅準機會冷冷開口,看向二夫人的眼神卻是出乎尋常的平靜。
二夫人爲何突然發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唐管家!大夫怎麼說的?”令狐鴻熹現在的確很生氣,憋了長時間的火氣就壓在心底,隨時一點刺激都會令他爆發。
唐管家也瞧出令狐鴻熹的不對勁來,不覺更加小心翼翼,
“回侯爺,剛剛大夫要給二夫人診治,卻被二夫人扔的玉枕砸中了頭部,現在大夫也受傷了,二夫人不許任何人靠近,所以——”
“二夫人!大夫是給你看病的!你怎麼連大夫也打傷了!你究竟是真瘋還是假瘋啊?是不是害怕被大夫知道你是裝的呢?二夫人,你可不要當這裡的人都是傻子!一個大夫不行還有第二個第三個!”
滿月故意將話題引到二夫人裝瘋賣傻上面,令狐鴻熹聯想到自己前兩天警告二夫人的時候,二夫人還好端端的,這才兩天工夫就成了這副模樣,的確是不太可能。
“唐管家,再去找大夫!”令狐鴻熹再次下令,唐管家不敢耽誤,一溜小跑離開了房間。
令狐平雪想開口替母親說話,可是見令狐鴻熹的臉色,令狐平雪在心裡頭掂量了一下分量,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老夫人這會子也搞不清二夫人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只能等大夫來了再做定論。
大夫還沒來的功夫,二夫人卻再次發瘋,跳起來又是廝打身邊的丫鬟婆子,又是破口大罵。
“你們一個個的都想害我是不是?!都恨不得我死是不是?!告訴你們!我哥哥是李景田大將軍!立下赫赫戰功,名震邊關!有我哥哥在!看你們誰敢動我一下!紫雲!你這個見人,死了都不安生,還想回來找我!我——我殺了你!殺了你!”
二夫人一邊喊着一邊朝着一身紫衣的令狐平雪撲過去,令狐平雪尖叫一聲躲在了老夫人身後,二夫人的巴掌不由分說落在了老夫人臉上。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下一刻卻是滿屋子詭異的寂靜。
“二妹!你想害死祖母嗎?”滿月佯裝關心老夫人,上前一步推開了令狐平雪,可她推開令狐平雪的角度卻是正好將令狐平雪推到二夫人跟前。
二夫人絲毫不知道自己剛纔打了誰,一見穿着紫衣的令狐平雪,二夫人一把揪過她的頭髮,照着她臉上噼裡啪啦的就是一頓。
老夫人剛纔被二夫人那一巴掌扇在腦門上,現在還在蒙着呢,令狐鴻熹急忙起身攙扶身子搖搖欲墜的老夫人,卻驚覺老夫人腦門上多了一個清晰的手指印。
誰都沒想到,二夫人竟然敢打老夫人。
現在最慘的還屬令狐平雪。
儘管令狐平雪極力捂着自己的臉,可是落在二夫人手裡的令狐平雪臉上還是被二夫人抓了好幾道血口子,脖子上和手腕上也是觸目驚心的血口子。
一屋子丫鬟婆子全都嚇呆了,二夫人連老夫人都打了,她們過去也是捱揍的下場,而其他侍衛家丁則是礙於身份不方便上前。
見此,滿月衝着嚇傻的一衆丫鬟婆子怒吼一聲,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救出二小姐!二小姐今晚還要進宮呢!!若是出了岔子皇上太后怪罪下來,整個侯府都要受連累!”
滿月此話一出,觸動最大的就是令狐鴻熹。
他本就不贊成平雪入宮,總覺得進宮下棋並非幸事,若解不了冷暖玉棋子的秘密那就是欺君之罪,現在看來,平雪這樣子進宮,豈不是污了皇上和太后的眼?結果也好不到哪裡去。
想到這裡,令狐鴻熹上前一步分開手忙腳亂的衆人,擡手強行將令狐平雪從二夫人手底下拽了出來。
“啊!我的頭髮!爹爹!小心那!”令狐平雪一縷頭髮還攥在二夫人手裡,因爲二人被令狐鴻熹強行分開,令狐平雪一縷頭髮就這麼被生生的拽了下來,伴隨着她殺豬一般的喊叫聲,響徹整個秀雅苑。
見此,滿月飛快的衝鐵英使了個眼色,鐵英佯裝好心的上前扶着令狐平雪,下一刻卻是趁人不備推了令狐平雪一把,等令狐平雪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上不知何時被塞了一支她之前掉在地上斷成兩截的紫玉髮簪。
隨着令狐平雪身子失控的朝二夫人身上撞過去,二夫人看到令狐平雪手中的紫玉髮簪,本能的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啊!紫雲回來報仇了!她要殺我啊!老爺救我!!”
二夫人說着一把扯住了令狐鴻熹的袖子。
下一刻,令狐平雪握着髮簪的手失控的朝令狐鴻熹刺過去。
關鍵時刻,滿月“挺身而出”一把推開了令狐鴻熹,令狐平雪手中簪子不偏不倚刺進了二夫人的肩膀。
嗤的一聲,鮮血飛濺。
二夫人被刺倒在地,疼的打滾。
滿月則是緊緊抓着令狐鴻熹的袖子,仰頭看着他,眼淚都在眼眶內打轉,
“父親!父親您沒事吧!剛纔嚇死女兒了!女兒眼睜睜的看着二妹手裡的簪子朝父親胸膛刺來,女兒嚇壞了啊!”
滿月快要哭出來了,大大的眼睛噙着淚水,攥着令狐鴻熹袖子的手不停地抖着。
目睹此景,鐵英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垂下眸子不說話。
大小姐的演技還真不是蓋的啊。
明明一切都算計好了,天衣無縫的上演着,大小姐現在的樣子卻完全是被嚇壞了一樣,就像是一個真的擔心父親安危的孝順女兒。
令狐鴻熹擡手拍拍滿月的手,想安慰她,可一看到滿月嚇壞了的表情和快要哭了的樣子,令狐鴻熹就說不出的心疼。
他現在也是驚魂未定。
雖說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但是被親生女兒拿着簪子刺過來還是頭一次!剛纔若不是滿月推開他——
後果還真的不堪設想。
“鴻禧!你怎麼樣?有沒有事?這——這怎麼會?”
“平雪!你——你瘋了不成?”
老夫人推開衆人,跌跌撞撞的來到令狐鴻熹身邊,仔細查看他身上傷勢。
畢竟令狐鴻熹纔是整個侯府最強大的支柱!令狐鴻熹一倒,這侯府就徹底垮了!老夫人比誰都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在不動搖令狐鴻熹身份地位的前提下,她可以盡所能的寵着護着令狐平雪,可一旦牽扯上對令狐鴻熹不利的因素了,老夫人也是可以翻臉不認人的。
“二妹!你太過分了!就因爲父親之前說了你,你就如此對待父親?!這可是我們的父親,一家之主啊!你還不放下兇器!”
滿月一手捂着胸口,一邊痛心疾首的斥責令狐平雪。
令狐平雪已經懵了,聽到滿月的話後,這才反應到自己手上還拿着帶血的自愈簪子。
“不——不!不是的!這簪子不是我拿的!是剛剛有人塞到我手裡的!是——”
令狐平雪說到這裡四下看着,可一衆丫鬟婆子都是尖叫着往後退去,誰也不敢上前一步。
至於鐵英,早就提前一步退到了最後。
剛纔清醒那麼混亂,鐵英在將紫玉髮簪塞到令狐平雪手裡之前已經使計踢倒了好幾個丫鬟,現場根本就是人仰馬翻,很多人的注意力又都在捱了一巴掌的老富熱身上,根本沒人注意鐵英做了什麼。
令狐平雪看了一圈,根本就沒有印象剛纔是誰扶着她,又是誰將髮簪塞到她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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