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到了這裡,一切看似塵埃落定!
林冬合臉色綠了又紫,紫了又綠。…………
先是陰婚皇子,世人所指指點點,現在卻成了後宮妃嬪閒來無事暢聊的話題!那麼大一頂綠帽子戴在他頭上!他僞裝給衆人看的情深意重,到最後竟是連孩子是誰的都不知道!
林冬合猛然擡頭看向滿月,這一刻,她眼底一片風輕雲淡,颯然平靜。
彷彿,設計這一切令他成爲整個皇宮的笑柄,對她來說就像呼出一口氣那麼簡單,那麼隨意。
林冬合似乎忘了,婉兒的事是他一手設計,是他不想留一個太后的人在身邊監視他纔會引發現在的結果!
這一世的他,與上一世何其相似!
都是可以爲了自己的喜好目的,親手殺害自己的骨肉!
他根本不是人!
而是禽獸不如!
整個大殿,陷入了可怕的靜謐。
皇后剛纔還咋咋呼呼比誰都要威風,現在卻是霜打的茄子瞠目結舌,再次成爲一衆妃嬪戳脊梁骨的對象。
她再次押錯了寶!
當衆人都一邊倒的小聲議論時,唯有她站出來大聲訓斥滿月,而今,其他妃嬪依舊可以反覆無常的一聲議論着林冬合與她的不是,可她卻沒了臉面再大聲認錯!
整件事情,太后可以犯錯,可以出爾反爾!
可她不行!
除非將來有一天!她當了太后,而現在的太后則是徹底從京都這片土地上消失!
皇后在一片嘲笑的眼神中,腦袋垂下,殺氣隱藏。
而爾若則是說不出的委屈和無辜。
這七巧鈴音玉就一定跟西域有關嗎?她還說跟龐銳有關呢!
憑什麼龐銳一站出來就摘的一乾二淨,她卻連一句解釋的話都插不上嘴?
如果只是太后懷疑還好,起碼父王能幫她說話,可如果太子懷疑的話,又是針對令狐滿月的事情,她纔剛剛在太子面前建立起來的假象,豈不是瞬間崩塌?
這時,爾若想起奶孃的話,如果沒有先發制人的果斷,那就保持沉默,否則就是欲蓋彌彰!
爾若也不看太子,靜靜站在遠處,心裡頭卻是七上八下,無所安寧。
情節的反轉,一時令所有人都在等待太后做最後的定奪。
“來人!婉兒與那侍衛的屍體拖出去,頭顱砍下,懸掛城門三天示衆!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泄露出去半句!否則——格殺勿論!”
太后語氣陰沉肅殺。
歷來,但凡牽扯上細作的宮中秘聞,都如連鎖反應一般,在短時間內迅速發酵蔓延,以訛傳訛之下,便是人心惶惶耀眼滿天的結果。
太后果斷的封殺了一切消息!
“今日之事,若不是八皇子和滿月及時發現,後果不堪設想。這一次,是哀家看走了眼,險些釀成不可挽救的誤會,哀家也是時候好好反思一下了。”
太后如此說,誰還好意思再提之前的事情。
“皇奶奶,怎麼能是您的錯呢?是鄰國奸細太過狡猾可惡!竟然將算盤打在了五哥和二哥身上,您就不要自責了。如今您不是也還了五嫂公道了嗎?”
林南徳一副天真無邪的表情看向太后,這大殿上,他年紀最小,這會子無論他說什麼,與別人的效果都是完全不同的。
“滿月謝太后公正嚴明!”
滿月也適時下跪,表明自己的立場。
緊接着,衆人悉數跪下,紛紛發誓絕對不會將今天的事情傳出去。
太后點點頭,神情卻沒有半分輕鬆。
“東合,此事牽扯到你的家事,你隨哀家去御書房一趟,整件事情還是需要跟你父皇交代清楚。”
太后如此說,林冬合點頭答應,心下卻瞬間一寒。
去了御書房,就不僅僅是交代了,只怕——
——
太后帶林冬合離開,大殿內,衆人明顯還沒回過神來。
“你沒事吧?”見滿月臉色雖然恢復了一些,但還是有些蒼白,林冬曜關切的詢問她。
“謝王爺關心,滿月一切安好。”滿月輕聲道。
“你怎麼能聽風就是雨呢?本王何時說過要迎娶側妃了?就爲了這一句話,就跑的什麼也不顧了?平時倒沒看出來你是如此吃醋的性子!”
既然滿月說沒事了,某王爺就要跟她翻舊賬了。
他明知道龐銳故意那麼說,她根本不是因爲聽說他要迎娶側妃纔會去御書房找他理論的。
“——知道了,王爺。”滿月眨眨眼,看向林冬曜的眼神帶着隱隱的警告。
他還有完沒完了?
“知道就好,以後不要吃這麼沒味的乾醋,本殿下要娶誰,你不說好,你不同意,誰也進不了柔懷王府的大門!”
林冬曜聽似帶着責備的語氣,卻明顯是對她無盡寵溺呵護的態度。
滿月身側,龐銳但笑不語。
林冬曜已經將整件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這也沒他什麼事了。
“王爺,王妃,臣先告辭了。”龐銳說着,勾脣悠然一笑,留下一個顛倒衆生的迷人微笑,轉身離去。
一衆妃嬪都翹首看着,今年二十一歲的龐侯,比之太子和柔懷王都多了一分成熟內斂的氣質,更加吸引她們這些深宮怨婦的目光。
“我們也回去吧。”說着,林冬曜自然的握住了滿月的手,她的小手還有些冰涼。
“還有你!也該回去喝藥了!”
林冬曜轉而看向林南徳,眸光瞬間冷了下來。
林南徳乖乖點頭,像是聽話的小狗一樣跟在後面。
“殿下,是否現在回太子府?”見柔懷王和王妃都走了,蘇康小聲問着林簡。
“爾若,我們也回去吧。”林簡此刻語氣溫和,神情安寧。只是,而若在他身邊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覺,她完全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簡兒,爾若,既然好不容易進宮一趟,不如去母后宮裡坐坐?”
見太子和爾若要走,皇后強顏歡笑上前挽留。
林簡眼皮都沒擡起,冷淡拒絕,
“不必了,我跟爾若都累了。母后你不累嗎?剛纔也說了那麼多,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語畢,林簡擡腳就走。
爾若低着頭,乖乖跟在他身後。
皇后臉上最後一絲笑容難看的僵在那裡,比哭還要難看。
其他妃嬪在她背後小聲議論着,都等着看失去太后信任,得不到皇上寵愛,孃家勢力又凋零的皇后,何時倒臺?!
而皇后回宮之後就大病一場,幾乎去了半條命。
——
回柔懷王府的馬車上,滿月和林南徳坐在一排,林冬曜坐在二人對面,馬車內的氣氛有緊張有質疑,還有來自林南徳的戰戰兢兢。
“五哥,其實——”
“你五嫂給了你什麼好處?你這麼用心的幫她?拿給我看看。”
不等林南徳說完,林冬曜擡手指了指林南徳鼓鼓的袖口。
林南徳想捂着已經來不及了。
“王爺,不過是一副皮毛武器而已,而且還是試驗階段。”滿月知道林南徳不敢說,所以她主動開口。
“嗯。不錯。”
林冬曜點點頭,可這話怎麼聽都不像是在誇獎他們。
“那你們交易很愉快了?”林冬曜突然笑了笑,笑的林南徳毛骨悚然。
“五哥,這個——你們回柔懷王府,我就不用去了吧。免得打擾你們休息,我還是回我母妃那裡。”
林南徳現在巴不得自己是天上的鳥兒,能從馬車的窗戶飛走就好了。
“我可以讓你回你母妃那裡,不過你先告訴我,你五嫂之前臉色爲何那麼差?你們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林冬曜眼底閃過一抹冷冽寒光,刺的林南徳胸口生疼的感覺。
而滿月則是罕見的抽了抽嘴角,顯然是不想告訴他了。
正因爲如此,林冬曜才非逼着林南徳交代!他是不指望滿月能說實話了!
這時,滿月偷偷掐了一下林南徳的胳膊,他疼得嗷的叫了一聲,滿月趁機說,
“王爺,八皇子今兒還沒喝藥,你看他的臉色,還是先讓他回去吧,稍後我會跟王爺交代清楚的。”
滿月如此說,林南徳就像是得到了暗示,繼續哼哼唧唧的喊着,
“是啊五哥,我是真的很不舒服,我——”
“好!東西留下,你滾!”
林冬曜目的明確,言簡意賅。
林南徳不捨的看了眼袖口,見馬車停穩了,深呼吸一口,飛快說道,
“五嫂是因爲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之後就變成那樣子的!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話音落下,林南徳貓着身子鑽出了馬車。
比起五哥的腹黑無常,還有他喜歡的毛皮暗器來說,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要出賣五嫂的!
林南徳跑了,將最大的懸案留給了馬車上的兩個人。
“不過是看了一個男人的背影而已,本王還以爲你是受傷了!如此就沒事了。”
片刻之後,林冬曜語氣輕鬆,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滿月沒看他,緩緩闔上眸子。
之前一幕幕,險象環生。
她押上了一個又一個賭注,險中求勝!
只是經歷了這麼多,下一次,她未必還能過關!
就如同這一次,丁菊茗也是對她恨之入骨,但爲了脫身,她卻要跟丁菊茗合作,如果她直接廢掉了丁菊茗的話,在太后眼中,就等於失去了兩個重孫,婉兒的事情順利還好,若不順利,這一次,太后遷怒柔懷王府和令狐侯府都是必然的結果!
而每次皇宮出事,都與她有着多多少少的關係!一次尚可,次數多了,即便她是無辜的,太后也不會再留她在林冬曜身邊了!
所以,丁菊茗和她腹中骨肉要留下來!
婉兒的死還不能扯上宮中任何人!
這齣戲演下來,她精疲力盡。
更何況還看到了木楊,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她絕不會認錯!
那走路的姿勢都是一模一樣!
睜開眼睛的時候,某王爺的面容在她面前放大無數倍。
滿月嚇了一跳,正要開口詢問,林冬曜身子一側直接在她身邊坐下。
“一個背影就能讓你如此神魂顛倒,何人有如此大的魅力?”他看似隨意的問道。
“一個故友,不知爲何會在宮中當差。”滿月清淡出聲。
“故友?”
“是進宮之前在賀家認識的故友,與我年紀相仿,不過這次見到他卻進宮做了太監,可能是家中出了什麼事吧。”
滿月輕聲解釋。
雖然是有隱瞞林冬曜的地方,但也八九不離十。
木楊是上一世她遭受林冬合與令狐平雪陷害時,唯一在皇宮對她伸出援手的人,但上一世他是侍衛,這一世怎成了太監?
不論如何,滿月都希望再見到他。
因爲上一世驚烈和她身邊的人死後,是木楊代她祭奠亡魂,還捎去了她寫的血書,也是木楊偷拿了一件驚烈的遺物放在她身邊,陪着她支撐了那麼多天。
但最終,她還是沒有熬過來。
而某王爺一聽到太監兩個字,明顯是放鬆了不少。
“本王明白了。”林冬曜點點頭。
心中卻在腹誹——原來是回到侯府之前的青梅竹馬,這分開了幾年,她就成了王妃,而那竹馬就做了太監!
嗯——如此也就沒什麼後戲了。
——
皇宮御書房
林冬合走出御書房時,臉色陰沉的可怕。
回安澤王府的馬車上,林冬合緊閉雙眼,牙關緊咬,急於找到一個發泄的突破口,可丁菊茗的孩子他是要留下的!縱然他也對丁菊茗有所懷疑,現在卻不能動她!
如果丁菊茗再出個什麼事,只怕父皇和皇奶奶對他更加不會重用!
只因爲婉兒可能是鄰國細作,父皇就收回了他守城一職!
說的只是暫時收回,爲了觀察一段時間,看看王府有無其他細作被婉兒收買!
可林冬合很清楚,這守城一職是永遠不會屬於他了!
不論婉兒是不是真的細作,只要有了懷疑,他有當了半年的守城,父皇和皇奶奶難免會懷疑他府裡會不會還有人與婉兒一夥,這守城如此重要的職位,自然不能再交給他了。
只要有了一絲懷疑,就不可能再交給他!
即便父皇和皇奶奶懷疑不是他!也不會爲了他而冒哪怕一絲的風險!
他現在——真的是被逼到了懸崖邊上!
多年來苦心經營的一切,一點一點的被抽空瓦解!
就連這守城一職,也不過半年,位子他還沒坐熱乎,就要換人了!
馬車內,突然響起林冬合猙獰恐怖的笑聲,如同是從陰森的十八層地獄下傳來的嚎哭聲,乍一聽是冷嘲笑聲,卻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一刻,林冬合比誰都清楚,他已經被令狐滿月逼進了死衚衕!而他到現在爲止,都還沒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他的底牌卻是所剩無幾!
難道下一步,就是他跟令狐滿月決一死戰的時候?
爲什麼?他此生最大的敵人會是一個女人?一個他最初根本沒放在眼裡的 掃把星!!
他不甘心!不甘心放棄自己這麼多年來苦心經營的一切!更加不甘心輸給一個女人!
——
太子府
爾若等了一路都沒發生的暴風雨,終是在回到太子府的第一刻瞬間爆發。
太子什麼都沒說,只是蘇康說了看到爾若曾在璇璣宮外鬼鬼祟祟的出現,過了一會令狐滿月就出事了!而且七巧鈴音玉的確是西域多見,林簡什麼都不說,卻等於是認定爾若與此事有關。
爾若跪在地上,除了最初的一句什麼都沒做過,再不發一言。
林簡也不開口問,她跪着,他坐着。
四目交織,他眼底是對她一貫的沉冷嘲諷,而她卻冷靜迎上他冰冷眸光,在心底告訴自己,將現在的一切習以爲常,她才能堅持到最後。
“蘇康,給她。”
在爾若疑惑的視線中,隨着林簡話音落下,蘇康擡手飛快的將一粒褐色藥丸塞進爾若口中。
“咳咳!殿下,你給我吃了什麼?”
爾若咳了幾聲,可藥丸已經嚥了下去。
“沒什麼,會讓你聽話開口而已。”
語畢,他從容起身,高貴優雅的外表下,對於爾若的心,早已冷硬如鐵。
“蘇康,沒有本太子的吩咐,三天之內,任何人不得踏入這裡一步,包括她的奶孃,任何人都不可以!”
“是,殿下。”
蘇康領命,面無表情。
“太子殿下,您究竟給我吃了什麼?殿下!”
任憑爾若如何呼喊,林簡就是不給她任何迴應,剛纔機會已經給她了,是她自己不珍惜。
隨着房間的門緩緩關上,爾若只覺得體內像是有幾千幾萬條蟲子鑽來鑽去的感覺一樣,無法形容的痛苦和奇癢無比,她又不敢用力抓撓,只怕皮膚都抓爛了都不知道。
難道她要承受這樣的折磨三天三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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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半年來,她一直都聽奶孃的話,不對令狐滿月出手!可林簡就是不相信她!這一次,她不過是出現在璇璣宮外,他就懷疑她跟這次事情有關!
她何其冤枉?
她真的沒有做過!
鑽心的劇痛和說不出的奇癢肆虐身體每一寸肌膚,她疼的在地上打滾,可奶孃都進不來這裡,還會有誰來救她?
父王嗎?
如果被父王知道了,只會將事情鬧大!那她之前半年的隱忍也都白費了!
她要忍着!
一定要堅持下去!
“啊!!”
爾若發出淒厲慘叫,身體繃緊了,在地上痛苦的翻滾着。
——
次日清晨,太子府書房
“殿下,該上早朝了。”蘇康進入書房,沉聲提醒林簡。
“知道了。”林簡語氣冷淡,面無表情。
如今的太子,讓蘇康感覺越來越像曾經的五殿下,而今的五殿下卻像是曾經的太子。
儘管蘇康早已熟悉如今太子殿下的喜怒無常,可他也能看出來,始終是之前的太子殿下更容易接近。
“殿下,太子妃那邊喊了一夜,只是不曾說出什麼。”蘇康一邊陪林簡走出書房,一邊沉聲稟報。
“三天之後再說。”
林簡有這個耐心慢慢等,只要赫爾若能挺過去。
“是,殿下。”蘇康點頭,未來三天都不再提到太子妃。
而林簡這次早朝卻聽到了一個對他來說不好不壞的消息。
皇上以要安排別的公務給林冬合爲由,收回了他手中守城一職,轉而交給展滔暫代。
展滔剛剛查清了住持營私舞弊一案,查抄了住持在天朝各地的宅院,光是金銀珠寶就足夠裝備大半個國庫,這還不算建造三座奢華宅子的造價。
皇上爲此勃然大怒,特派出四名親信暗中巡防,勢要揪出各地與住持關係密切之人,一網打盡。
如今展滔迴歸,這守城一職,暫時還沒有合適的人選,皇上自然要交給自己最信任的人。
至於林冬合,皇上所說的其他公務不過是幌子而已,至少一年之內,皇上對安澤王府的懷疑都不會消除。
——
三天後,太子府
傍晚時分,林簡自外面回來,看了眼天色,似是想到了什麼。
“開膳吧,將赫爾若也帶來。”
三天了,赫爾若倒真的是咬緊牙關撐了過來。不管她有沒有做過,這都是林簡給她的教訓。
嫁入太子府半年多來,這還是爾若第一次和林簡同桌用膳。
看着三天來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赫爾若,林簡情緒緩和了一分,淡淡道,
“以後晚膳與我一起。吃吧。”
他的語氣說不出的清淡隨意,可在爾若聽來,卻像是認可了她過去半年來,以及三天來的付出和隱忍。
儘管身體虛脫到無力說話,可她還是感激的看了林簡一眼,旋即低下頭默默吃飯。
整個過程,不管是林簡還是她,都沒開口說一句話。
“蘇康,去書房。”
吃得差不多了,林簡放下筷子,起身吩咐蘇康。
見此,爾若也急忙放下筷子,起身恭送。
“不必了,你多吃點。”林簡擡手示意她不必起身,旋即帶着蘇康離開了前廳。
直到林簡走遠,爾若才鬆了口氣,狼吞虎嚥起來。
過去三天,她也有吃東西,但基本沒什麼胃口,都是強迫自己硬嚥下去,過去半年她都不聲不響的堅持下來了,這三天她無論如何都要熬過去。
只要林簡現在肯邁出第一步,她就越來越接近成功。
林簡走後,爾若也沒心思繼續留在前廳,撐着虛弱的身子回到寢宮,就躺了下來。她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現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房門輕輕開啓,奶孃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躺在牀上面色煞白無光的爾若,奶孃面無表情的走到她身邊,輕輕坐下來。
“公主,這三天你都受苦了。”
奶孃說着,輕輕拍着爾若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