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甯抓着玄天麒的胳膊指着高掛在樹梢的紅果子,“夫君,那個水果是蘋果吧,看起來很甜的樣子,我要吃!”
玄天麒擡頭看了眼陽光下紅燦燦的果子滿頭黑線,這個因該說島上的人種植出來的吧,不告而摘視爲偷。
他堂堂楚國的麒王,怎麼可以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上次在山裡摘野果就算了,那畢竟是野生的,無人照理,可這次的不一樣……
見玄天麒一臉的爲難,墨青甯再次發揮撒嬌攻略,“夫君,肚子裡的寶寶說想吃那個!”
玄天麒無奈嘆息,“可些果樹是島上農民種的,他若來了發現我們摘走了他辛辛苦苦種的果子,會傷心的!”
墨青甯點點頭,思忖片刻道:“不如這樣……”他說着從懷裡掏出一長串的銅板,要紅絲線吊着,對玄天麒道,“夫君,你每摘一顆果子,就在樹上掛一串銅錢,這樣我們也不算是在偷,只是拿錢買了他幾顆果子而已。”說着眨巴一下大眼睛,笑得一臉燦爛。
玄天麒點點頭,就從墨青甯手裡結果銅板,用紅線串好,飛身上樹,輕飄飄站着樹梢,摘一個果子,掛一串銅板。
再此落地站在墨青甯面前時,他的懷裡已經兜着十幾個鮮紅可口的蘋果,墨青甯像個孩子般笑逐顏開,拿起玄天麒懷裡最紅的蘋果用袖子擦了擦,放在嘴邊張口就要咬,卻被玄天麒及時攔住。
玄天麒一臉嚴肅道:“前面有河,洗洗再吃吧!”
墨青甯眨眨眼,狡辯道:“這可是長在樹梢的蘋果而已,絕對沒有其他污染,並且受過雨水的洗禮,我記得昨天晚上還下過一陣小雨,此時的蘋果一定很乾淨,如果非得說很髒的話,那就是留有你手上的細菌。”
玄天麒擡手看了看自己雪白的手心,在墨青甯面前晃了晃,“很乾淨!本王的手纔不髒!”
墨青甯很認真的點點頭,“就是就是!”然後嗷的一口咬在蘋果上,脆生生的咀嚼着,對着玄天麒咯咯笑。
玄天麒無語,看墨青甯吃的那麼香甜,他也拿起懷裡的蘋果在胸口出蹭了蹭,也咬了一口,咀嚼了幾下點點頭,這蘋果又脆又多汁真好吃。
墨青甯拉着玄天麒的手,兩人漸行漸遠。兩人身影一消失,剛剛的蘋果樹下來了一個提着籃子的婦人,她擡頭看着樹頂,金燦燦的太陽照得她眼花,不由得眯起眼睛。
婦人看了半天自由道:“是我眼花了嗎?這樹梢怎麼掛了好多個銅板?!”
婦人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再次朝樹頂看去,的確,那幾片金色的銅板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
婦人嘴角的笑不住的往後仰,都快咧到耳後跟,她一拍手道:“我的媽呀,沒想到我家的樹一夜之間變成了搖錢樹!”說着她轉身走到樹杆旁,抱着粗大的樹杆搖了起來,一邊搖一邊感嘆,“老樹啊老樹,快告訴我,你是怎麼長出銅板的?!”
墨青甯拉着玄天麒的手來到海邊,海浪拍打着沙灘上的礁石,翻出一朵浪花發出“譁……譁……”的美妙聲音!最後卷着着泥沙褪去。在這種境界裡,使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此刻海與那片藍與遠天銜接,猶如一塊緩緩隆起的藍色大陸,閃着遠古洪荒般的琉璃瓦的光澤,拓寬者茫茫無限的空間。天邊幾隻海燕盤旋而飛,時而高,時而底,給人一種無憂無慮的舒暢感。
墨青甯側頭看向身邊舉目遠眺的玄天麒問道:“夫君,你喜歡這樣的生活嗎?”在這樣的小島上過着簡單的生活,沒有世事紛擾,無拘無束,無憂無慮,只有彼此。
玄天麒側頭,擡手揉了揉墨青甯的頭,“雖然我也向往這樣的生活,可你我註定不是池中之物,就好比飛鳥會嚮往魚可以在海里遨遊的道理一樣,它們彼此嚮往,卻成不了對方。
墨青甯點點頭,她擡頭看向天空漸漸西移的日頭,雙眸陷入沉思。
兩天後,墨青甯拉着玄天麒的手來到藍衣老頭的竹樓道別。
藍衣老頭坐在窗臺前,面前擺着一副殘局正在苦思冥想,手裡捏着黑子琢磨着該怎麼落子,想得眉頭都糾結成一團,頭髮都快想白了,還是沒想出脫困的法子。
墨青甯與玄天麒站在門口對視兩眼,有些拿不定主意是要敲門打擾他,還是等他糾結好了,他們在敲門道別。
好在這樣尷尬的場面並沒有持續太久,藍衣老頭雖然背對着門,看着棋盤苦思冥想,卻好像自己背上長了眼睛似的,沉聲道:“徒弟啊,我老人家不是說過了嗎,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情就不要來找我,要是做了什麼好吃的,你就擱在一邊,我老人家想起來了,自然會吃的。”
墨青甯與玄天麒面面相覷,墨青甯很遺憾的說道:“老前輩,讓你失望了,我不是你想的徒兒!”
藍衣老頭聞言轉頭,就見麒王夫妻風姿卓絕的站在他門口,這亮眼的組合使他的房間也爲之黯然無光。
藍衣老頭雙眼一亮,宛如看到救世主,對着玄天麒招招手道:“麒王,聽說你棋藝超羣,過來幫老夫看看,這盤死局要如何解?”
玄天麒點點頭,拉着墨青甯的手走進房間,站着藍衣老頭對面,低頭打量着面前的棋局。
房間裡很安靜,墨青甯也不敢輕易出聲打擾他們思路,她對黑白棋一竅不通,只能四處張望,時而打量她夫君英俊的側臉。
一盞茶後,玄天麒指着棋盤的一個點道:“落在這裡很安全。”
藍衣老頭皺着眉頭思索一陣問道:“爲什麼是那裡?這不是給了白子通吃的機會?”
玄天麒理直氣壯的回答:“對,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老衣老頭半信半疑的落下黑子,玄天麒捏起一旁的白子落下,瞬間黑子被通吃一片,看得藍衣老頭嘴角抽了抽,心那個痛呢!
玄天麒又指了個點道:“就這裡!”
藍衣老頭挑挑眉,他很疑惑玄天麒這是在將他逼上思路,可還是呦不過內心的好奇,聽從玄天麒的意思,將棋子落在玄天麒所定的位置上。
半個時辰後,原本無力迴天的黑子終於翻身,將白子殺得片甲不留,藍衣老頭彎着眼睛哈哈大笑,“麒王真是大才,如此扭轉乾坤,勝妙!”
玄天麒拱手道:“老前輩過獎了,我們夫妻今日前來是與前輩告辭的。”
藍衣老頭打量墨青甯隆起的腹部,捏着鬍子道:“王妃,你這身子不適合長途跋涉,還是留在這裡養養胎!”
墨青甯吐吐舌頭,“我是那種閒不下來的人,這裡太清靜,太單調,不太適合養胎,我就老想着去北海國京都轉轉,這次出來機會難得,定要多看看。”
藍衣老頭點點頭,聽墨青甯這麼一說,他也好久沒有離開這島出去走走了,他老人家也一把年紀了,沒幾年好活了,是該趁現在多看看,多走走。
藍衣老頭在心裡打定主意後,拍了拍墨青甯的肩膀道:“王妃啊,我知道你們捨不得老頭子我,這樣好了,我跟你們一起去,相互也有個照應,更重要的是我也是半個大夫,照顧病人這樣的活最拿手了!”
藍衣老頭一副過來人的姿態說着,對着玄天麒點點頭,似在說:麒王放心,老頭子我會照顧好你家媳婦的!
玄天麒很無語,他很想說那是他的妻不需要誰來照顧,可轉念一想,自己的確沒有照顧孕婦的經驗,身邊有個老人家跟着也不錯,還可以提點一下他。
一道溫潤的聲音從門口飄了進來,“既然師父都要去,怎麼能少了我!”
墨青甯等人轉頭看去,就見姜弦站着門口,臉上掛着春風般溫和的笑容,令人不忍拒絕。
墨青甯點點頭,“那下午就出發。”她想要快點看到北海國的京都。
在墨青甯的催促下,一行人乘坐海盜快船開往北海國京都,站着穿上,姜弦一身白衣負手而立,擡頭看向霸氣的船帆,有些困惑的看着站着船甲板上吹風的墨青甯。
姜弦問道:“青甯,你怎麼會有一艘海盜船?”論海上船隻,肯定是海盜船行駛速度最快,船體高大,加上他們的名號就令人聞風喪膽。
墨青甯側頭看向姜弦,陰測測一笑道:“我就是海盜頭子!”說着朝剛從船艙出來,手裡端着水果盤子的玄天麒道,“夫君,你說是吧?”
玄天麒點點頭,“對!”
墨青甯轉頭看向一臉詫異的姜弦道:“現在你是上了賊船,只能落草爲寇,同流合污了!”
姜弦的嘴角抽了抽,看了眼表情淡定的玄天麒,又打量一眼海盜船,確定這不是假冒的,是真真切切的海盜船。
姜弦感覺脊背發涼,還真有種不詳的預感,“青甯,你打算做什麼?”
墨青甯:“也沒什麼,我們既然是海盜,當然要打劫一下去玩北海國的客船!”語氣很輕鬆,就像在說晚飯要吃什麼似的。
玄天麒走到墨青甯身邊,抓起她的手感受一下體溫,輕聲道:“這裡風大,不要吹太久的風。”
墨青甯很聽話的點點頭,視線卻是盯着玄天麒手裡的水果盤子,張口咬住離她最近的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