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左手不能動,最不適合近距離格鬥,所以才使出剛纔一招,想震懾住七嬰,讓他不敢靠近。
可七嬰畢竟是混跡江湖三十多年的老江湖了,方纔他放出的都是普通的蠱蟲,玄冰卻用這麼大的動作來擋住,七嬰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意圖。
七嬰嘿嘿一笑,孩童般的臉上露出幾分猥瑣,七嬰雖說以養蠱蟲而出名,可那些東西畢竟只適合於暗地裡操控。他的修爲跟蠱蟲相比,差不了多少。
七嬰從腰中拔出長劍,腳尖一蹬,噌地就飛了過來,長劍在暗夜中閃爍着森森白光,玄冰此時卻是沒有一件武器,他退後一步,右手橫着劈斬過來,衆人都要驚訝他是不是要用肉體對白刃之時,玄冰手側劃出一道白光,光芒強盛,正如一道利劍的劍刃反射出的光芒。
這一道光橫劈在七嬰的刀刃上,將他擋了一擋,七嬰瘦小的身體忽地下彎腰部,反手向他的腹部砍去,與此同時,七嬰的另一隻手掌上突然爬出一隻綠色小蟲,那小蟲通體膨脹,膚色如透明的薄膜,蟲嘴上一根尖針,猛地彈跳身體朝着玄冰的臉上刺去!
玄冰輕輕一躍,跳到七嬰一側,那小蟲卻也跟着轉變方向,追蹤導彈一般飛騰而來。七嬰手中又現一刀,還未刺去,只見玄冰身上突地爆出一陣白光!
那白光由內向外地爆出,瞬間照亮了整個黑夜。
一道巨大的白色光柱拔地而起,速度極快地駛向七嬰的身體,身影眼瞳一縮,口中急念幾句,他腳下突地裂出一道縫隙,衆多蠱蟲從地上驀地躥出,聚在七嬰身旁,也形成一道彩色巨柱,兩道巨柱相撞,“嘭”的一聲,爆出巨大爆炸的光球,七嬰蠱蟲的屍體飛了滿天,鋪天蓋地的燒焦的氣息混合着血腥味兒讓人作嘔。
緊接着,一道又一道的白色巨柱目不暇接地劈了過來,七嬰的蠱蟲聚集不及,只能來回閃躲,誰知沒有打到他的白色光柱並沒有消失,只有有幾道衝入了賴圖子聚集的地方,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另外幾道卻形成了一個圓圈,在七嬰周圍不斷旋轉,類似於一個困殺的陣法。
七嬰被光柱圍在裡面,眼見着光柱在他身邊越轉越快越轉越快,他額上冒出一滴冷汗來,他的雙手疊加在一起,手中慢慢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蠱蟲組成的光球,那幾道光柱步步逼近,玄冰控制着它們,額上出了一絲汗珠,這是最快解決他的辦法。
七嬰見狀不好,再這樣轉下去自己恐怕要被困死在裡面,而這幾道光柱的速度太快了,他無法判斷哪個是虛哪個是實,若要貿然衝出去只怕萬一撞到了光柱就是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
七嬰目光一凝,手中蠱蟲豁然飛出,正好突破了實體飛了出去,嗖地一下便飛到了玄冰眼前!
玄冰身形一頓,右手一個光球飛出,與蠱蟲組成的圓球撞在一起,蠱蟲瞬間被撞得七零八散,在衆人鬆了口氣之後卻發現那蠱蟲球被打散之後裡面一把匕
首隱在其中!
七嬰雖然身處險境,可還是忍不住笑了笑。他被困在光柱裡看不見外面,外面的人自然也看不見裡面,所以他剛纔偷偷把匕首藏在了裡面,就等玄冰一掌把它打散之後就可直射過去。可雖熱淬了毒,也不是普通的匕首,因爲那匕首的尖上,還掛了一隻會爆炸的蠱蟲。
玄冰也是一怔,立即旋轉身體,那把匕首鋒利的刀刃上閃爍着青色的光,正是之前七嬰準備用在雲裳身上的淬了毒的匕首。
匕首尖上因爲掛了蠱蟲,便會隨着蠱蟲旋轉身體,直衝玄冰而去!
一把匕首突地橫插而來,匕首黑柄紫身,繁複花紋晃過人眼,正是說書老頭送給雲裳的那把。
雲裳心口的迴音一直在漸漸幫她凝血恢復氣息,到了這時,終於能用出幾分氣力,眼見着玄冰不能去擋那個匕首,以免會引起爆炸,便用盡全力將手邊匕首投擲過去,兩隻匕首相撞,在夜空中炸出絢麗光芒!
玄冰冷眼瞟了瞟七嬰,上前一步,右掌擊出一道與之前無二的巨大光柱拔地而起,飛快地衝了過去,黃土被那道光柱推出一米深的溝壑,疾速橫了過去,與之前三道撞在一起。
“轟!”
整個廣場頓時爆出一聲將要把耳膜都震破的巨響,所在在場的人被中心散出的強大氣波震了一震,向後退去,有些人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被氣波打飛在空氣中!
“啊!”七嬰想要趁着玄冰最後一擊逃出光柱的包圍圈,可他的命實在不算好,沒有像他的蠱蟲球一樣鑽了空子,反倒一頭撞在了一道光柱上,被光柱爆了一下,後面急跟而上的光柱轟然加入其中,幾道巨大的白色光柱合體,直衝一下便丟掉了半條命的七嬰,七嬰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不由悲哀痛嚎一聲!
“嘭!”
又是一聲巨大的聲響,衆人呆呆地看着七嬰瘦小的身體被爆上天,那本來完好無損的軀體在天空中又是轟的一下,爆炸開來。隨即,七嬰的肢體疾速墜落,一隻拳頭大的蜘蛛似的東西在空中也跟着墜落下來。
“不好!”
玄冰神色突變,身形一動,疾速飛了過去,掌心中一道白光衝出,將那尚未落地的蜘蛛從中心穿過,蜘蛛“啪”地一下,四分五裂,鮮紅的血液從它身體裡爆裂出來,落在離它比較近而躲閃不及的士兵身上,便聽到幾聲慘痛哀嚎。
那蜘蛛便是隱藏在七嬰身體內部的蠱王,毒液更是厲害,一轉眼,被滴上血液的幾名士兵身體迅速癱成了一團,發出滋啦啦的聲音,像是骨頭被毒液融化掉一般,此時像一張沒了線牽着的木偶,柔柔軟無骨地癱倒在了地上。
“殺啊!”士兵們見到幾位大將被解決,揮着刀朝着賴圖子衝了過去!
有了玄冰的相助,賴圖子軍中第三位大將已經死於戰場之上,蘇子乘的軍隊士氣大漲,一鼓作氣攻進了城門裡。
黃莉站在高高的城
樓上望着那因長期大幅度對戰而體力不支,走路有些虛浮的玄冰,看他一身白衣白袍沾染上人世間的鮮血,看他雖然受了傷打敗蠱王七嬰之後的第一件事情仍是去看雲裳。
耳邊不斷響起的“殺啊”讓黃莉有些恍惚,是她聽說了雪球的事情支護先去赤炎國把雪球抓來,才讓玄冰和雲裳見了面,然後陰差陽錯地“幫助”她的敵軍殺了七嬰,如今賴圖國內只剩下她和她的父王,若讓蘇子乘的軍隊就這麼破了賴圖國,她的父王肯定會大怒而出,拼個魚死網破。
黃莉父王與七嬰素來交好,縱使玄冰修爲再高如今剛經歷一場大戰之後也應付不了她的父王,到時候肯定新帳舊賬一起算,玄冰連同那個女人也逃不到哪裡去。
可是,她定定地看着站在城樓下的玄冰,眼中漂浮起一層朦朧的淚意,即使玄冰是她將要亡國的間接兇手,她還是恨不起來,更不能讓她死在自己父王手中!
“本宮代表賴圖國向烏蘭國繳械投降!願與烏蘭國簽訂協約,同結百年之好!”
黃莉站在城樓上,鵝黃色的裙裳被風吹得鼓鼓盪蕩,衣袂隨着髮絲翩翩飛舞,大喝一聲。
蘇子乘和衆人皆是一愣,旁邊的賴圖子怔怔道:“公主,我們不妨去請出國王,即使國王有病在身,修爲也不必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差啊!”
黃莉一擡手打斷他的話,厲聲道:“本宮說的就是賴圖國國王的旨意!”黃莉看着城樓下的蘇子乘,冷聲道:“蘇將軍,我賴圖國雖然死傷慘重,可自然不止將軍眼前的這些兵隊。何況,蘇將軍的人也死傷參半了吧,若您的軍隊繼續打下去,驚動了我父王身後的兵隊,其中利害您最清楚。”
蘇子乘皺眉思襯,賴圖國這麼囂張還能存在這麼久,不只是因爲與烏蘭國簽訂的協約,還因爲賴圖國內有一個修爲極高的國王和三大將士。他們訓練了一支接近一千人的兵隊,以一敵三是很輕鬆的事。而據蘇子乘剛纔的觀察來看,那支兵隊還沒有出現一人。
“全部停戰!”蘇子乘大喝一聲,手下的士兵馬上停止了殺戮,蘇子乘望着黃莉,冷笑:“我怎麼知道公主此刻說的話作不作數,萬一我們烏蘭國一退兵,你們養好了去反咬我們一口,那我國豈不是被你們當傻子耍了?”
黃莉咬了咬脣,沉聲道:“本宮可以現在就立下盟約,何況赤炎國太子玄冰也在,本宮可以請他作證!”
玄冰懷中抱着處於半昏迷狀態的雲裳,身旁站着哭哭啼啼的雪球,聽見這句話淡淡回了首。
他並非不知道黃莉和雪球對他的心思,只是無暇顧及而已。自己作爲一國的代表,本來不該攙和這件事,可爲了雲裳他已經出手了,只好繼續攙和下去。
玄冰從懷中掏出一個令牌和一個璽印遞給雪球,低聲道:“你將這個交給蘇將軍,告訴他赤炎國願意見證兩國停戰交好,璽印蓋上,一式三份,他回來後交給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