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芸青幾乎被綠眼人追了一天一夜!
那天晚上,那陣奇怪的風將風千雪所乘坐的馬車吹走了,夜洛塵等人隨之不見,而她,亦是怎麼也尋不到他們!
混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些該死的綠眼人,究竟是從何而來!居然不眠不休的,一直在她周圍糾纏着她!怎麼打都不死,即便滅了一批,又有另一批跟着上來!
一怒之下,她終於尋到一處湖畔,望着深不見底的湖水,縱身一躍!隨着水花“嘩啦”四濺,一切,終於在不久之後,恢復平靜。
杜芸青在水中沉了許久,耳邊“咕嚕咕嚕”的聲音不停的敲擊着她的耳膜,她逆着水流的方向一直往前劃去,終於,伸手夠到了結實的岸邊。
“呼!”她猛地從水面下探出頭來,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氣。好在她水性不差,否則,還沒擺脫那些難纏的綠眼人,她就先淹死在這湖水中了。
可是,那些怪物,究竟是誰招來的?
之前她在和那些綠眼人對抗的時候,無意中掀開了幾個人的斗篷,竟發現,那斗篷下,居然是乾癟了許久的屍身!那一刻,她才知道,原來那些綠眼人,都不是人!但他們對人有靈敏的嗅覺,一旦認定了哪個活人的氣息,就會對那個活人窮追猛打!以至於,她不得不跳入湖中,將自己的氣息,完全的掩藏起來!
她終於爬上了岸,以內力蒸乾身上的水氣,這纔開始尋思着下一步路。
怎麼辦?她弄丟了風千雪,好在她身邊定是還有個夜洛塵護着,否則,她真的難辭其咎!
但如今,她該怎麼去尋他們?
繼續往皓月關方向前進,去通知南炎睿他們遇到的狀況,還是自己先找着了再說?
她居然遇到難題了!
夕陽漸漸西下,她一直坐在岸邊的一處岩石上,眼看那被霞光染成金色的粼粼湖水,蜿蜿蜒蜒的朝那遙遠的西邊緩緩流去。如若此刻湖上有一葉扁舟,或許,她就能順流而下,往皓月關的方向划槳前行。
不過,如果去通知了南炎睿讓他趕回的話,那皓月關的十萬精兵,就很有可能犧牲在迦蘭的毒刀毒槍之下!此去一戰,絕對不能少了他啊!
想到這,她不得不緊握住拳,也只能決定先依靠自己的能力,將那綠眼人的後備基地,掀出來了!
昏暗的地下巖洞內,衛凌風已經將紀雲珂關在暗房足有兩天兩夜了。
這裡,就是陰魁教的老巢,本是他的,現是她的。但是呢,如今他有點想把這老巢要回來了。如果繼續任由這個女人打理他苦心創建起來的教派,可以預見,不久之後,它就會面臨被滅門的境地!
他不能再心軟了。
就好像,他對她現在,亦是不能心軟一樣!
女人嘛,缺少的就是調教!
紀雲珂此刻全身一絲不掛,被他用教內的捆屍繩牢牢的繫住四肢末端,大字型的綁在可以任意移動角度的大石板上。
所謂捆屍繩,自然就是平常用來捆屍體用的。但這捆的可不是一般的屍體,而是被人下過蠱,或被人在暗處操控,隨時可能詐屍的行屍。所以,這捆屍繩的材料,並不是一般做繩用的。除非有人幫忙解開,否則,即便被捆的人內力再強,都無法動彈這屍繩半分。
整整兩天兩夜,紀雲珂都在受着那銷魂散的煎熬!衛凌風下的藥,不管是什麼,都是奇葩中的奇葩。一般銷魂散,人在服下後,如果一直沒有和異性發生關係,藥力也會在一日之內自行消散。可是他下的這個銷魂散,已經過了兩天兩夜了!
他沒碰她,她的全身就像被螞蟻啃噬般痛癢難耐!體內的藥力,根本就沒有減弱的趨勢,反而感覺,越來越強了!
她忍得皮膚潮紅,她的手腳都被拴住,即便是想自己解決,也沒有任何辦法讓那雙手從捆屍繩的禁錮中掙脫出來!而那個始作俑者,卻在她身旁看她這樣難受了兩天兩夜!
該死的,要上就上!何必變着法子折磨她?
心中還在暗暗罵着,體內,新一輪的涌動又襲來了!
她身上這些細微的變化,自然全部被衛凌風看在眼裡,於是他將頭湊近了些,故意將氣息吐在她的臉上,微微的笑了笑。
“你又在發情了。感覺很不錯吧?”他邪惡的問。
她狠瞪了他一眼,該死!
也不知是否是覺得已經摺磨得她夠了,其實,他不碰她,也同樣在折磨着自己。
可她的嘴巴就是倔強,即便心中已是無限渴望,她都還會保持着最後一絲理智,不讓自己在他面前放下尊嚴。
“小妖精,你還是沒學乖。只要你肯開口求我一聲,何苦要熬到現在?倒是把我給憋壞了!”
然而衛凌風手臂忽然朝一處揚起,像是在使用內力,將什麼東西從那石壁上吸了過來。
她擡眼看時,發現他手中已不知何時多了一頸部稍長的酒罐。
紀雲珂只覺一陣濃烈的腥味朝自己撲鼻而來,一場戰役,便也就此宣告結束。
她的臉隨即變得極爲難看,心中不停的詛咒他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好死。而他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微眯着眼,猛地按下了石板旁的一個機關。
“咔咔”的聲響隨即在石板底部發了出來,原本平放的板牀似乎是要立起,最後,兩人的腳,全都觸到了地面。
這刻,紀雲珂兩隻手被綁在頭頂兩側,兩隻腳微微着地,就像被吊着一樣。
她只覺得身子格外的疲憊,什麼都不願再多想了。
可是,那男人……
……
杜芸青是憑着自己腦海中的印象,才終於找到了這陰魁教的老巢。
然而,她纔剛要進入,就有身穿灰黑色蓮蓬衣的教徒閃擋在眼前!
“來者何人?”爲首一教徒手握着劍,已經展開了進攻的架勢。
“在下青山派掌門青城真人杜芸青,有事要找你們教主,叫他出來見我!”杜芸青臉色臭臭的看着面前的一羣傻帽,敢擋她老孃路?真是不知好歹!
“教主沒空!閣下請改日再來!”
那教徒果然是有眼不識泰山,正要與其他教徒退回洞內,只見杜芸青鞭子一揮,直接朝他們的臉上砸去!
衆人順勢出手,更多的教徒從黑暗的洞口處飛了出來,將她的四周團團包圍。她身子原地快速旋轉,長長的金黃蛇鞭如疾風一般向周圍橫掃,那些教徒避之不及,瞬間別她掃得亂了陣勢。
又一批教徒從洞中飛來,手中紛紛舉着長劍,朝杜芸青直直刺了過去!
“啪”的一聲乍響,長鞭疾疾的揮落在地,濺起的塵土幾乎刺傷了衆人的眼睛,杜芸青再一個側轉,眨眼間,她已然從洞口竄了進去。
衛凌風此時依然在封閉的石室中和紀雲珂打得火熱,但也不是沒聽見外面的動靜,只是他懶得理,先解決了自己的生理需要再說。不過杜芸青可不管他此時此刻正在做什麼,一進入這地下巖洞,便一處一處的找。衆教徒們可是慌了,依然不怕死的纏上去和她打鬥一番,她一揮鞭就又將他們打散開去。
終於,她摸到了衛凌風和紀雲珂所在的石室,剛要用力推開石門,又一批教徒竄到她的面前,長劍驟然一掃,她不得不縱身往後躍了開去,再次拉大了石門與她的距離。
“哎,說了多少次,我可是你們教主的貴客!你們再這樣,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杜芸青真是服了那些沒腦袋的死士教徒,真真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除非他們的偉大教主此刻站出來讓他們全部停下!
“教主很忙,沒空見客!”有人又應了她一句,轉眼明晃晃的銀白長劍就齊齊向她飛了過來!
杜芸青的長鞭再次出擊,狠狠的往那些教徒身上擲了過去,可這一次,擋在面前的教徒比原來的那幾批更要強硬。不管砸在他們身上的鞭子力度多大,他們彷彿沒了痛覺,依然有條不紊的朝她揮劍刺來。
她心覺不妙,看來這次的教徒纔是真正的死士,這真要和他們幹起來,可就不是那麼容易能擺脫的事了。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爭取時間,及早出現在衛凌風面前!
於是,她從腰間的錦囊處取出一粒珠子,朝那些衝過來的死士腳下狠狠一擲!“砰”的一聲悶響,只見前方立即燃起了一團青色的厚重煙霧,幾乎將所有人的視線全都遮住。揮劍的死士們尋不到目標,只好停下動作,待那煙霧自行退散。
杜芸青正好抓住機會,身子一躍即刻飛到石門邊上,出掌用力一推,那看似沉重的石門,終於在她面前露出縫來……
衛凌風還在努力發射最後一炮,只聽耳側石門處傳來“轟轟”的聲響,有淡淡的青煙從被推開的門縫中漏了進來。他還沒來得及轉頭朝那石門看去,一抹纖瘦的身影便如風一般掃了進來。
“教主!”
“教主!”
“教主……”
還有不放棄追趕的教徒也隨之而入,可衆人卻在看見了裡面的活春宮後,紛紛垂下頭,雙腿一軟全部跪了下來。
衛凌風驟然黑起了臉,兇狠的朝那擅自闖進的入侵者斜眼射去,卻在看到杜芸青那猙獰着的不老容顏後,瞳眸瞬間放大,即刻離開了紀雲珂欲生欲死的身體!
杜芸青可是眼都不眨,看着衛凌風伸手快速撩起地上散落的衣物穿回身上,然後一臉尷尬的站定在她面前。
“教主!此人實在太過蠻橫,怎麼攔都攔不住……”跪在地上的教徒再次開口,但衛凌風只是將手一揮,示意他們可以出去了。
石門終於再次合上,如今石室內,也就剩他們三個人了。紀雲珂依然沒得機會穿上任何衣服,而她身上還留有那被衛凌風凌虐過的深淺不同的印記,即便是被同樣身爲女人的杜芸青看到,也禁不住會想入非非。
“嘖嘖,果然是不會憐香惜玉。”杜芸青皺着眉,搖了搖頭。
衛凌風臉色更是差了,瞪了來人一眼,“青姨,麻煩你下次進來之前,給我點時間完成任務好麼?被你這麼中途打斷,可能會出問題的……”
杜芸青也瞪他,“我杜芸青什麼場面沒見過?你就是在我面前完成任務我也可以裝作沒看見的,這要是真出了什麼問題,你也不能怪我。”
“得了,你就直接說吧,出了什麼事?”雖然嘴上責怪,但衛凌風也知道,如若不是什麼急事,她也不會這麼莽撞的衝到這來。
杜芸青目光往紀雲珂那掃去一眼,猛的伸手點下了她的睡穴。紀雲珂本就被衛凌風那禽獸折騰得半死不活,如今被點了睡穴,正好滿足了她的願望。很快,她頭一垂,再也無了意識。
“千雪不見了,襲擊我們的,是被人操控了屍身的綠眼人……”
……
風千雪心中很亂,她查看過如今身處的屋子,四周所有的出口,都被披着黑斗篷的綠眼人包圍了。不管是她,還是夜洛塵,或是任何人,都無法從這大屋中出去。除了南炎熙,不,該叫他,風彥。
風彥自從認回了她這個妹妹,雖然口中說不會去傷害她,但他總時不時朝她的小腹遞去一個懷疑的眼神。於是,爲了讓風彥安下心,夜洛塵這晚也就直接留在了她的房內。
晚膳過後,白玉冰也過來了,和風彥一樣,白玉冰似乎也不希望風千雪肚裡的孩子是南炎睿的,但她似乎很看好夜洛塵。
夜洛塵見她來了,心知她們師姐妹肯定有話要聊,便打開門出去迴避了下。
“小師妹,等彥的計劃成功了,就叫彥趕快給你賜個名分。這王妃既然已經有人做了,那也就只能委屈你做個側妃了。否則啊,等以後肚子大了,人家知道你是未婚先孕,傳出去多不好。”白玉冰邊說邊握住風千雪的手腕,再次探查脈象。
風千雪從她手中抽出了手,沒接過她的話題,也沒有去問風彥究竟有什麼計劃,反而在問:“大師姐,你醒來以後,有回過白皚山嗎?”
白玉冰愣了會,微微點了點頭,“回去過,可是……”她本想說誰都沒見到,卻不想,風千雪卻插上了嘴。
“被滅門了,就在你中毒以後。”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這個答案讓白玉冰震驚不已!
“當時大師姐你中毒之後,千雪就下山替你尋求解藥。就在千雪下山後不久,青山派被一衆神秘人滅了門,而那些神秘人所使用的暗器,就是我們的”冰魄神葉“。於是,江湖各派便以爲是我們雪國作孽,便成羣結隊的上山替青山派報仇,滅了我們。”這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好一段時間,可風千雪如今再次想起時,師姐們橫七豎八倒躺在地上的畫面,依然刺痛着她的神經。心,又痛了。
“怎麼會這樣?是有人故意讓雪國成爲衆矢之的?”白玉冰面龐亦是有着微微的顫抖,她幾乎不敢想象,當時的場景會是什麼樣子。
“是的,可是我們還不知道是誰!我去過青山,查過那些被殺害的人的屍首,發現……”說到這,風千雪不得不試探的看她。以前,大師姐和二師姐兩人的關係最是要好,那麼她們會不會都是……
“發現什麼?”白玉冰疑惑的問。
風千雪想了想,決定還是暫時不說。即便只是懷疑,也都沒有真憑實據。說了,最怕還是打草驚蛇。
“發現那些人確實是死於我們的‘冰魄神葉’,就不知是何方神聖,能冒充得了我們雪國的人。這件事,千雪也一直在查,相信總會水落石出的。只是遺憾,千雪至今,再沒有得機會回去祭拜她們。”
白玉冰聽後亦是難過,伸手摟過她的肩,在她背上輕輕拍着,“沒事了,還好我們都在。有你,有我,還有我們的大師兄。而你二師姐,想來以後也只會和新王待在迦蘭了。”
不管白玉冰是不是曾經背叛過雪國,此刻風千雪被她擁在懷中,感受到那久違的另一種親人的溫暖,眼底,還是不由自主的泛出淚來。
白玉冰走了以後,夜洛塵這才又從屋外回來。風千雪的心還是亂,一下子發生了太多事,太多變化,讓她如今還沒有充分的時間好好消化。她完全沒有一點睡意,可爲了那腹中的孩子,她還是強逼着自己不困也要躺着閉眼休憩。
夜洛塵走到她的牀邊,見她睡得如此安靜,還以爲她是真睡着了。剛要轉身走到長椅那躺下,卻聽風千雪突然開口:“師兄,謝謝你替我撒了個謊。不管我們風氏和南家究竟有多少深仇大恨,但這個孩子,它是無辜的。它既然選擇來到這世上,我就必須好好的去保護它。”
聽了她的話,他又轉身走了回去,重新坐在她的牀邊,伸手撫了撫她額前微微凌亂的髮絲。
“只要是千雪想守護的,我也都會替你好好守護。”
說罷,他頭一低,輕輕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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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人說忘了南炎熙(即風彥)是誰和誰的孩子了。畢竟追文久了,忘記很正常,哈哈。感自己寫的時候都要回頭看發過的章節,否則前後對不上就不好了。第七十九章和第八十章裡,第一次宮變,南炎睿將大皇子南炎熙趕出的時候,就有說過他的身世。也就是說,南炎熙(即風彥)是前朝太子風霍和軒澈帝的邱貴妃兩人苟且後,邱貴妃生下的兒子。而當時,軒澈帝還以爲那是他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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