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人等了半響見下面的兩條蛇死活不動彈,終於有人忍不住喊道:“既然不打,就別再佔着坑,趕緊把它們撈上來!好好的決鬥將老子的興致都給弄沒了!”
白青習眼裡閃過一抹興味,他笑眯眯道:“十一弟,看來我們兩的蛇不打算鬥啊,既然如此這就算平局,二千兩銀子爲兄照樣給你,你看如何?”
白青厲‘哼’了聲,毫不客氣道:“你還是留着你的銀子去養你那些美人吧。”他看向手拿銅鑼的男人,“將我家美人兒撈上來。”
男人點了點頭,有人便拿着網兜用長杆子伸下去將蛇撈了上來,這還省卻了他們的功夫,只需撈上一次兩條蛇便都上來了。
美人和銀子被撈上來後,原先不曾動彈的銀子忽然動了,只見它昂起腦袋,豆丁大的眼睛四處張望,蛇信子吐了吐,發出嘶嘶聲,繼而直接向程悅這個方向竄了過來,盤在她手腕上便不動了。
白青習看向程悅,眼裡的興趣毫不掩飾,話卻是對白青厲說的,“十一弟,我記得你的美人兒你可是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讓它肯親近你的,不過今日我來的時候便發現你家美人盤在他的手腕上,現下竟連我尋到的新寵都喜歡上了他,他是誰?你從何處尋來的?”
白青厲瞥了眼程悅,淡淡道:“前幾日在角鬥場門外遇上的,他沒銀子進角鬥場,我好心幫他付了,他便說要賣身給我,我不同意他便一直跟着我,但他說他以前養過蛇,蛇都喜歡親近他,我將美人放出來試了試,果真如此,所以便讓他跟着我了,既然他跟了我,以前的名字自是要捨棄,所以我重新給他取了個名兒,叫狗蛋,他很喜歡,二哥覺得這名字如何?”
程悅:“……”滿口胡言!你纔是狗蛋,你全家都是狗蛋!進角鬥場明明是她自己付的銀子!不過既然你在二皇子面前這麼說了,她不好好成全他想要付錢的心願豈不是枉爲好人!
白青習臉上笑意不減,彷彿真信了白青厲的話,他點了點頭,認同道:“原來他以前養過蛇,難怪!至於狗蛋這個名字,我覺得甚好!”他話鋒一轉,“十一弟,我這條蛇現下還不曾完全馴化,我手下正缺個馴養的師傅,不如將你收下的這人借我用上幾日,待蛇訓好後我再將他還給你,十一弟應該不會不肯借二哥一個奴才吧?”
幾乎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白青習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白青厲愣了下,忽而笑道:“不過是一個奴才,二哥既然想要何須借,理應十一弟應該直接將他送給二哥纔是,只是我家的美人兒現下也離不開它,要不二哥的蛇先寄養在我這裡,等他將蛇馴養好後,我再命人送去給二哥,如何?”
白青習眯了眯眼,過得片刻點了點頭,他看向程悅,道:“半個月後我要看到成效。”
程悅笑着點了點頭,一臉世
俗貪財小樣兒,“奴才幫公子馴養蛇沒問題,但這蛇的開銷以及奴才的馴養費公子少不得也得給點吧。”
白青習直接將腰間的錢袋解了扔給程悅,“只要你給本殿……本公子將蛇給馴養得服服帖帖,這些銀子全是你的。”說到這,他眯了眯眼,“不過若是蛇沒了,或者你沒將它馴好,那你這雙手半個月後本公子會派人去取。”
程悅伸手撈住錢袋,掂了兩下,心下有了數,這錢袋裡少說也有幾百兩,若是再有幾張銀票,少說上千兩,不知是不是她耳朵出現了幻覺,她總覺得白青習在說‘蛇沒了’這三個字的時候特意咬重了音,不過她面上笑意越發燦爛,“請公子放心,奴才從小便接觸蛇,所以絕不會讓公子的蛇出現半點差池。”至於蛇會沒是肯定的,這原本就是她的蛇,至於想要自己這雙手,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來取,且這二皇子當真如表面那般沉迷於酒色玩樂嗎?她看未必,此人絕不簡單!
白青習似是對程悅的這一席話滿意了,他對白青厲道:“今日蛇是鬥不成了,十一弟現下是準備回……府還是準備和二哥去花樓喝上一杯?”
白青厲淡淡道:“我回府,我勸二哥也隨我一併回府纔是,不然怕是又會惹父親生氣。”
白青習轉身便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揚了揚手道:“父親有你們這幾個好兒子就夠了,多了他管得過來嗎?”話語裡帶着毫不掩飾的譏誚諷刺。
白青習出了鬥蛇場後並不曾直接離開,他沿着中間的小道走了片刻,直接進了一間不大的屋子,屋內已有一個貌美、約莫二十歲上下的女子在等着他,白青習在書案後坐下,這才問道:“藥給十一弟今日帶來的那兩人吃了嗎?”
那貌美女子正是先前給白青厲他們引路的女子,此時她臉上不見半分笑意,恭恭敬敬的回道:“屬下親眼看見二人吃下去了。”
白青習點了點頭,臉上不復先前的玩世不恭,“這兩人有問題,派人盯着他們,三天之內我要知曉他們真正的身份。”
貌美女子點了點頭,“請主子放心。”
白青習擡手按了按額角,“退下吧。”
白青習一走,白青厲被他這麼一攪合也沒了再鬥蛇的心思,況且程悅也找到她的蛇了,四人很快便從角鬥場出來了,四人上了馬車後,白青厲才道:“既然你的蛇已經找到了,等進了宮你便離開吧。”
程悅‘嗯’了聲,問道:“半個月後你二哥向你要蛇你該怎麼回他?”
白青厲輕笑一聲,笑聲裡帶着毫不掩飾的譏諷,“他要是還能在半個月後記得有這條蛇那才奇怪,相較於蛇,美人和酒對他的吸引力更大。”
程悅蹙了蹙眉,還是提醒了句,“你覺得他當真是個沉迷酒色之人?相比於你已下牢獄的三哥,我倒是
覺得這二皇子不簡單。”
白青厲不以爲意,“程悅,你當真是高看了他,他雖是貴妃所出,但貴妃卻對他極爲厭惡,母子二人雖都住在宮中,可一年最多也只不過是在過年的時候見上一面,至於母子二人爲何會鬧到這步田地恐怕就連父皇也不清楚,他自小便是如此,太學不去,等過了十三歲便經常留宿在外,後被父皇派人親自從花樓裡逮回來的,父皇說教了幾次見沒有絲毫用處便不再管他,我倒是看不出來他這樣一個人哪裡不簡單。”
程悅聽罷詫異的挑了挑眉,沒再多言,過得片刻,外面小太監的聲音傳了進來,“主子,後面有輛馬車從我們自角鬥場出來後便一直跟着。”
程悅掀開窗簾探頭往外看,在看到後面駕車的是白二後便將簾子放下了,白青厲挑了挑眉,“熟人?”
程悅點頭,“是白墨卿,無礙。”
白青厲嗤笑一聲,“他倒是對你疼愛得緊,只是,他喜歡的是你單純的表面?還是喜歡的是你深沉的心機、毒辣的心思?”
程悅擡眸看他,大方承認道:“我的確不是一個好人,不然我也不可能活這麼久,只是白墨卿到底喜歡我什麼與你何干?我不知曉你爲何對我有這麼大的意見,我也不想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你於我來說不過是個路人罷了!”
白青厲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冷笑一聲,“你可當真是個無情的女人,利用完我就直接扔了。”他眯了眯眼道:“只是你是否忘了先前在宮中答應我的事,若是我能幫你尋到你的蛇,你就會幫我一個忙。”
程悅點了點頭,她也沒想抵賴,“我自然記得,說吧,你要我幫你什麼?”
白青厲嘴角上翹,“我要你去國師府勸說國師大人在兩個月後的弟子大選上收我爲徒,只要你幫我辦成了此事,那我們從此兩不相欠,至於我爲何看你不順眼,之前在御花園內發生的事我都看到了,你打鳳秋燕我管不着,但你不該對付我母后。”
程悅笑眯眯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孝子啊,只是你將這過錯算在我頭上未免也太可笑,責罰你母后的人是你的父皇,不曾幫你母后說話的是她的另一個好兒子,我自始至終可什麼都沒做,況且你當真覺得你父皇和你哥哥是真的在責罰皇后?眼見不一定爲實,耳聽也不一定爲虛,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頓了下,她又道:“至於你讓我幫的這個忙?你不覺得是你腦子出了問題,說錯話了?若我真幫你勸說成功了,我們之間可不是兩不相欠,而是你欠我纔是!”
白青厲臉色變得極爲難看,“你說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只相信我親眼看到的,不要以爲父皇和哥哥給了你幾分好臉色,你就當真以爲自己是什麼大人物了!至於我腦子好得很,這個忙你若是不想幫大可以直說,何須拐彎抹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