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薄可萱聞言登時變了臉色,看了烏蘇雅一眼,叫道:“難道是因爲她嗎?可是她現在不是已經嫁給哥哥了嗎?那我爲何還不能與駿王爺在一起?”
薄可萱用力的絞着手上的帕子,感覺心也同手中的帕子一般絞的生疼,沒有人曉得她喜歡百里駿有多久了,自從那日搬進忠勇侯府,百里駿跟朝中官員前來祝賀,她看見他的那一眼開始,她的心裡便想烙上了這個人一樣,再也忘不掉了。她記得當時百里駿拍拍她的頭,說“好漂亮的小姑娘”,那時候她便跟自己說,以後長大了,一定要嫁給這個大哥哥。
可是後來她卻曉得這個大哥哥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那個人還即將成爲她的嫂嫂,她原本是很期待有個嫂嫂的,可是這樣一個奪走了她心愛的大哥哥心的人,她怎麼能接受她成爲自己的嫂嫂?也就是這樣,她纔會討厭烏蘇雅,討厭她的冷傲淡漠,討厭她即便什麼也不做也會被百里駿惦記,說到底,她討厭的是烏蘇雅佔據了百里駿的心,佔據了她原本想佔據的地方。
原本,薄可萱以爲烏蘇雅失去了一個孩子後,便認清了現實,甘心情願的在侯府當她的侯爺夫人,不會在惦記着百里駿了,所以在聽姜嬤嬤說了太后想要立她爲駿王妃的時候,纔會放心讓烏蘇雅跟她一起安平公主府裡,甚至期望過她能在百里駿面前爲自己說說好話,卻沒想她不僅不幫自己,竟然還扯自己的後腿,言明讓百里駿不要去她,換去求娶別家的姑娘,更讓她氣惱不過的事,就連薄非陽也站在烏蘇雅的那邊!
“侯爺不相信我?”烏蘇雅見薄非陽不說話,試探的問道。
“既然蘇雅以前的事在府裡已經成爲禁忌,那以後最好也一直延續下去,我不希望再聽到有關她以前的事情,尤其是從孃的嘴裡說出來,更不願意聽到!”薄非陽沉聲說道,像是要太夫人保證一樣,直直的望着她的眼睛,只看的她眼神都閃爍了起來。
烏蘇雅見薄非陽並沒有像上次那樣發火,想必是相信了自己,只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罷了,要不一定會像上次那樣不依不饒甩袖子走人的,便高興了起來,畢竟這是個好的開始,忙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在他的身旁坐了下來,見碧絹要替他們盛粥,伸手接了過來,道:“你出去,我自己來。”
“她是可萱的大嫂,又是當朝宰相的女兒,自然要幫這可萱尋摸。”薄非陽卻看也沒有看烏蘇雅一眼,理所當然的說道。
“多謝侯爺體諒老奴!”裴嬤嬤倒是會倚老賣老,以前在烏蘇雅面前一直都是自稱奴婢的,現在竟然稱起老奴來了。
“噗!”烏蘇雅忍不住笑了起來,見薄非陽皺眉望着自己,忙一手捂着嘴,一手搖了搖,深吸了一口氣纔到:“沒什麼沒什麼,你說許文強怎麼了?”
“可萱!”太夫人趕着喚了一聲,見薄可萱根本不理自己,忙高聲讓外面的人跟着,待聽見應答的聲音,才嘆了一口氣坐了下來,望着薄非陽道:“可萱······是真的不能嫁給駿王爺嗎?”zvxc。
“那是,嘿嘿!”烏蘇雅見薄非陽臉色沒有先前那看了,笑着端起他面前的茶碗遞了過去,道:“侯爺喝碗茶消消火!”
正在這個時候,裴嬤嬤通稟了一聲走了進來,胡亂說了一些小事後,見薄非陽和烏蘇雅兩人面色都淡淡的像是心情不錯,輕咳了一聲道:“天色不早了,不知可要爲侯爺準備洗澡水?”
“等等!”薄非陽卻喚住了她,待她轉回頭來才難得溫和的道:“裴嬤嬤今日辛苦了,讓丫鬟們去準備!”
“哎!”裴嬤嬤像是的了天大的寶貝一樣,高興的答應了一聲,轉身便要往外走。那也中還。
烏蘇雅頭上黑線直落,他這是在表示對裴嬤嬤“仗義執言”的衷心感謝嗎?
“沒有。”碧絹搖了搖頭,道:“侯爺好像已經不生氣了,姑娘也是一臉的笑,還說不用我伺候了,我出來的時候,姑娘正在給侯爺盛粥呢!”
薄非陽正準備低頭喝茶,聞言好奇的看着烏蘇雅一眼,她以前可不是這麼喜歡打聽的,卻也開口答道:“許夫人還在鄞州老家,沒有跟着許將軍一起上京,這次只有許將軍和幾個老僕從住進來,所以其他的人你要安排好。”
“你真是好人!”烏蘇雅獻媚的笑着說道,伸手便用筷子夾了一個湯包放在勺子上,剛要放入口中又頓住了,“我忘記問了,你今兒個晚上可用過晚膳了?”
烏蘇雅這纔想起她現在是有人伺候的,不像前世要吃湯包還要叫外賣,等老遠的送過來她都不想吃了,現在若是薄非陽餓了,只要一張嘴,還不是什麼都有的吃了。
“你不說怎麼曉得我會不會相信?”
“阿彌陀佛,這真是太好了,先前見侯爺那樣,我還以爲又要吵起來呢!”裴嬤嬤雙手合十朝天拜了拜說道。
烏蘇雅聞言嘴角抽了一下,薄非陽現在是眼神分明便是在說,你吃啊,你吃啊,我看你怎麼吃得下去!這讓她怎麼吃嘛,慢慢的又把湯包放了回去,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萬分不捨的道:“那還是你吃,我少吃點就當減肥好了。”
薄非陽今日與皇帝討論邊關留守問題也沒有顧得上用晚膳,原本皇帝是要留他一起用晚膳的,他卻因爲聽皇帝偶然說起百里駿也會出席安平公主的壽宴而婉拒,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心裡有事,自然不覺得餓,可是現在事情都解釋清楚了,他便也覺得餓了起來,慢悠悠的解決一半食物後還沒有飽,卻見烏蘇雅一臉乞食小狗般的眼神,不由的把面前的湯包往她面前送了送道:“我吃飽了,這些你吃了!”
薄非陽卻不瞭解裴嬤嬤在想些什麼,進了主屋後直直的坐在靠窗的交椅上,一雙眼睛直直的盯着剛進門的烏蘇雅,像是要從她身上看出個什麼一樣。
薄非陽看了烏蘇雅一會,手一伸接過茶碗來,卻沒有就口,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趁我還沒有發火之前趕緊說!”
“不用了。”薄非陽卻開口說道,有些不滿的看了烏蘇雅一眼,往內室裡走,道:“不勞駕夫人的丫鬟了,我自己動手便好,有什麼話等我沐浴完了再說!”
“許將軍可會帶家眷過來?”烏蘇雅兩手扯着帕子好奇死了,盯着薄非陽道,“那個,許夫人叫什麼名字?”
烏蘇雅爲會不會上牀,該不該上牀的問題糾結的時候,薄非陽已經沐浴完畢,一身神清氣爽的走了回來,見她還整整齊齊的坐在外室,像是在想着什麼,腳步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擡腳走了進來,道:“還坐着做什麼,還不去沐浴!”
“沒······沒什麼,你剛剛說誰要來了?”烏蘇雅用帕子捂着嘴清了清喉嚨,一臉茫然的望着薄非陽問道。
“你與駿王爺說了什麼,萱這麼生氣?”薄非陽對公主壽宴的事不甚在意,開口問道,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轉頭望着烏蘇雅。
薄非陽認真的看了烏蘇雅,見她並沒有異樣才接着道:“許將軍明日辰時便會來,你讓人多準備好了嗎?該安排的下人都過去了嗎?”
薄非陽盤腿坐在牀上,正用帕子擦拭着自己的頭髮,因爲烏蘇雅的磨蹭,原本想等着她來幫他擦拭的頭髮已經半乾的擦不出水來了。
“我看,只是想提醒你,這樣穿很容易着涼,最好多穿一點。”烏蘇雅被他一瞪,忙收回視線,撇了撇嘴道,說完便準備起身去沐浴,剛走出一步,卻差點被薄非陽的話雷倒。
“娘,可萱的婚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會安排的。”薄非陽面色不鬱的說道。
“是啊非陽,駿王爺······確是一門好親事。”太夫人曉得薄非陽會反對這門親事自然有他的道理,可是她的女兒可以成爲王妃啊,這是多麼榮耀的事情,怎麼能就這麼白白的錯失了呢?
薄可萱是他最疼的妹妹,沒想到竟然會爲了百里駿與他對着幹,還有烏蘇雅······薄非陽轉頭望了烏蘇雅一眼,想起她也是爲了百里駿纔會一直冷落自己,臉色便更加難看了。
“那許夫人叫什麼名字?”烏蘇雅提醒薄非陽他忘了自己最想曉得的一個問題。
“嬤嬤放心,咱們姑娘是什麼人呀,侯爺怎麼捨得跟姑娘置氣呢!”碧絹笑着說道,偷看了裴嬤嬤一眼,見她沒有話要跟自己說了,笑眯眯的悄悄溜開了,方纔烏蘇雅讓廚房準備湯包,廚房也特意給她多留了一份,她得趕緊去吃,一會涼了可不好吃了。
聽見烏蘇雅說減肥,薄非陽挑眉在她身上掃了一下,道:“你吃,我看着你吃就飽了。”
“若是侯爺相信我,即便我不說侯爺也應該對我毫不懷疑。”烏蘇雅平靜的說道,見薄非陽連一沉,忙眼睛一眯笑道:“我只是開個玩笑,不要生氣,首先我很感謝你先前在太夫人沒有爲了這件事對我發火,好歹也也給了我些面子。”
“我說的話侯爺相信嗎?”
“不管你信不信,你都不能嫁給駿王爺,即便是太后娘娘下旨賜婚,我也不會答應!”薄非陽甩袖說道,視線冰冷如鐵。
“嗯。”薄非陽請了一聲,端起茶碗輕輕的撇着上面的浮茶。
man啊!烏蘇雅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穿着衣服的薄非陽見多了,還以爲他乾瘦,沒想到衣服下的身材這麼有料!
“王······笑笑。”好在不是馮程程,要不她還以爲這兩人也從上海灘裡面傳過來了,只是王笑笑這個名字也夠搞笑的,爲什麼不乾脆叫王笑算了?
“我讓她以後不要再找我說話,讓人看見不好,況且我已經嫁人了,以後應該井水不犯河水纔是,還讓她不要招惹我身邊的人。”烏蘇雅據實說道。
“娘,可萱與駿王爺絕對不會是良配!”薄非陽肯定的說道,見太夫人有了些動搖,望着薄可萱道:“可萱,大哥一定會爲你找一門更好的親事,你······”
“都已經準備好了,明日許,將軍來了便能入住。”烏蘇雅磕絆了一下,抿了抿脣道:“那個,我有個問題,能不能問一下。”
生活在封建社會就這點好,烏蘇雅一邊暗爽,一邊毫不客氣的對薄非陽點了點頭,夾起湯包便放入口中,感覺香濃的湯汁從又勁又軟的表皮中流入口中的時候,忍不住幸福的笑眯了眼。
“好了好了,你們都下去,我不想再管你們的事了,這叫什麼事,做兒子的竟然爲了自己的媳婦······”太夫人的聲音越說越小,見薄非陽和烏蘇雅還站在自己面前,冷哼了一聲,揚聲讓外面的丫鬟婆子都進來,扶着自己往後面去了。
裴嬤嬤出去後,屋子裡又靜了下來,烏蘇雅看了看薄非陽,見他還在盯着自己,忍不住嘆了口氣,讓屋子裡的丫鬟都出去,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道:“侯爺有什麼話便問,一會吃的便來了,我可不想吃的不消化。”
“怎麼樣?侯爺可有對姑娘發脾氣?”裴嬤嬤把碧絹拉遠了一些才小聲的開口問道。
烏蘇雅想得太入神,沒有發現薄非陽已經回來了,聞言嚇了一跳,怔怔的擡起頭望了他一眼,只見他烏黑髮亮的頭髮已經打溼,隨意的盤在頭上,凌亂的垂下幾縷搭在額頭上和脖子旁邊,水珠順着發尖滴落,調皮的滑進他只穿了一件的月白色錦緞長袍裡,長袍的領口微敞着,露出結實有力的胸肌,左邊胸口處一條長長的疤痕從長袍下伸展出來,淡淡的,卻可見當時傷口的兇險。
“你放心,我會蓋被子等你!”
“王笑笑。”薄非陽乾脆利索的說道,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不!我不要!憑什麼我不能嫁給駿王爺,連太后都覺得我可以做駿王妃了,你爲何不答應!大哥,你太偏心了,竟然爲了這個女人,要毀了自己妹妹的大好良緣!”薄可萱不相信薄非陽會這樣對自己,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到了烏蘇雅的身上,憤憤的指着她說道。
薄非陽也不說話,只是笑笑的望着烏蘇雅,見她始終躲避着自己的視線,臉紅的像是要燒起來一樣,終於不再逗她了,面色一整,道:“明日許文強便要搬進府······你怎麼了?”薄非陽剛說了一句話,便見烏蘇雅嗆了一下,忙問道。
或許這纔是她一直抗拒的原因,可是她已經很努力的在爲以前的烏蘇雅做原本是她該做的事情了,爲何不能享受一點屬於她的福利?······若這也算是福利的話······烏蘇雅不得不承認,她在面對薄非陽的時候是有過心動的。
薄非陽剛要放下茶碗,聽裴嬤嬤這麼一問手頓了一下,然後才慢慢的放了下來,卻沒有說話,像是在等誰幫他拿主意一樣。
薄非陽收回視線睇着手裡的茶碗,碧綠的茶葉在茶湯中緩緩的往下沉,碗蓋一過,茶葉又緩緩升起,在茶湯中起起伏伏,就像他現在的心情一樣,很想沉定下來相信烏蘇雅說的話,可是他也聽的出來,百里駿並沒有答應烏蘇雅,自己的妻子被人惦記着,總是件讓人很不舒服的事情。
烏蘇雅有種被人賣了的感覺,低着頭慢慢的轉向薄非陽,見他一本正經的真起身來,心中一驚,難不成今晚便要與他同牀共枕了嗎?忙嗖的一下站起來,拉着他道:“你要去哪?”
糾結了好一會,烏蘇雅終於皮笑肉不笑的對裴嬤嬤道:“嬤嬤去準備!”
薄非陽眉毛挑了一下,面色不動,道:“那駿王爺這麼說?”
因爲出席宴會的關係,烏蘇雅的肚子一直都是處於半空狀態,晚上又折騰了這麼久,更是覺得餓了,快速的解決完自己的那一份湯包後,猶覺沒有飽,眼睛一直盯着薄非陽那籠只吃了一半的湯包上。
“哎,奴婢這便讓碧絹吩咐廚房去做。”裴嬤嬤看了薄非陽一眼,答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不勞駕丫鬟?你是嫌我沒有親自動手!烏蘇雅聳了聳秀氣的鼻子,突然又想起薄非陽後面一句話,沐浴後再說······在哪說?牀上嗎?
“嗯,下去!”薄非陽點頭應道。
裴嬤嬤點點頭,對烏蘇雅別有深意的笑了一下,屁顛屁顛的吩咐小丫鬟們準備熱水去了。
“騙人!”薄可萱厲聲說道,她從來沒有這樣對薄非陽說過話,可是爲了成爲百里駿的王妃,她什麼也顧不了了。
薄非陽見烏蘇雅糾結的眉毛都皺了起來,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動手把湯包親自放在她的碗中,道:“你吃,我若是想吃的話讓人再做便是了。”
“可是她······”太夫人沒想到薄非陽會回答的這麼幹脆,張口說道,可還沒說完,便被薄非陽打斷了。
“你就沒有馬上想對我說的?”薄非陽面沉如水的說道,他以爲烏蘇雅會主動跟他解釋與百里駿見面的事情,沒想到她竟然再住了這麼一大堆事以後纔開口對他說話,還是爲了怕一會吃東西不消化!
“我想吃······”薄非陽倒是已經不餓了,反正他吃多吃少都無所謂,見烏蘇雅這樣諂媚的樣子便忍不住逗她一下,話說到一半似是在考慮到底要吃什麼,卻沒有說出來,轉頭烏蘇雅。
“看什麼,還不去沐浴!”烏蘇雅的眼神和表情讓薄非陽的心裡得到了很大的滿足,可是他卻不打算就這麼讓她看看便完了,故意眼睛一瞪惡狠狠的說道。
若是她這樣說的話,不用薄非陽,就連裴嬤嬤保證都會想掐死她!
烏蘇雅轉頭看了薄非陽一眼,原想謝謝他對自己的袒護,還沒有開口,卻見他轉身走了出去,忙也擡腳跟了出去。
既然這樣爲何不能接受薄非陽呢?因爲沒有感情基礎,因爲她並不是他真正的妻子,因爲她只是用了別人的身體,如今還要用別人的老公?
“真的?”烏蘇雅覺得有種甜絲絲的感覺在胸口化開,可是還沒等那種甜絲絲的東西化完,她的臉扭曲了,道,“你這麼說,讓我還怎麼吃得下去······”
再解決完半份湯包,烏蘇雅終於滿足了,笑眯眯的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這才發覺薄非陽一直在盯着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侯爺若是沒有吃飽,我讓人再去幫侯爺做些好了,侯爺想吃什麼?”
“呃······”烏蘇雅愣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拽着薄非陽袖子的手,忙鬆了開來,笑着道:“那個,讓丫鬟去做便好了,我有事跟你說。”說着便要揚聲讓人進來。
一想到孩子,烏蘇雅猛然反應過來,她今日真是忙昏了頭了,竟然忘了要跟薄非陽說孩子的事情,可是這樣一來不就是要把薄非陽留下來嗎?總不好說,侯爺不沐浴,我還有幾句話跟他說,說完他便走。
烏蘇雅雖然不心虛,可是被人這麼盯着也實在難受,假裝不在意的換了衣裳出來,又喝了一碗茶以後終於忍不住了,轉頭對裴嬤嬤道:“嬤嬤,今兒個晚上在公主府我沒有吃飽,現在有點想吃湯包,你去廚房問問看還有沒有,若是有給我端一籠過來侯爺你也要吃嗎?”烏蘇雅故意沒話找話的對薄非陽說道,見他只是嘴脣微微動了一下,卻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也不催促,便接着對裴嬤嬤道:“那就這樣,端兩籠過來,再讓廚房做一大碗翡翠山雞肉沫粥,晚上吃的太油膩容易不消化,就這樣便行了。”
薄非陽莫名其妙的低頭看了烏蘇雅一眼,“你不去給我準備換洗的衣裳,難不成也不讓我去嗎?”
其實烏蘇雅心裡很清楚,她現在和薄非陽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一起上牀睡覺,或者是做的事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她就是覺得怪怪的,一想到要和薄非陽躺在一張牀上,她便緊張的牙齒都在打顫,就像自己在偷情一樣,難道是因爲她心裡還有劉小武?不,烏蘇雅曉得絕對不是這個原因,早在她曉得劉小武和殷琳有一腿的時候,她便再也沒有和他同過牀,甚至每次看着他用謊話欺瞞自己的時候都會覺得噁心,若是還喜歡的話,一定不會這樣的。
烏蘇雅感覺到太夫人的視線,沒有擡頭也不沒有說話,她還不曉得薄非陽方纔到底聽到了多少,是不是連她和百里駿在樹林裡見面的事情也聽見了,若是聽到了,會不會像上回一樣氣急敗壞,這些她都不曉得,所以她情願不說話,以免萬一她說錯了話,讓薄非陽當着太夫人的面,還有外面這麼多下人,狠狠的訓斥她一頓,那她便丟人了!
“我管他怎麼說怎麼想的。”烏蘇雅偷偷看了一眼薄非陽的臉色,道:“我只管得了我的人我的心,難不成還能管的了他嗎?”
薄非陽看着烏蘇雅吃的滿足樣子,這回真的有飽的感覺了,張嘴原本想讓丫鬟進來伺候自己漱口,卻不想打擾到她吃東西,更不想讓人分享她現在這般幸福的樣子,便乾脆坐着看她吃。
烏蘇雅原還等着薄非陽後面的話,見他久久不說話,只拿眼望着自己,意識到了什麼嘴角抽了抽,直覺的臉燒了起來,趕緊道:“侯爺若是不想吃的話,那便讓人把這些撤了!”說着也不得過薄非陽反應,趕緊轉頭讓丫鬟進來收拾桌子。
“這件事與她無關!”薄非陽見薄可萱這樣,眉頭不悅的皺了起來,看也不看烏蘇雅一眼說道。
“磨蹭什麼,還不趕緊進來!”就在烏蘇雅躊躇不前的時候,薄非陽不耐煩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心情忐忑的沐浴完,烏蘇雅磨磨蹭蹭的回到屋內時,外室的燈已經熄滅,只留了內室一盞昏暗的羊皮燈,投射出昏暗曖昧的光線,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躊躇着不敢進去,她先前雖然垂涎薄非陽的“美色”,可是那一點點誘惑還不足以影響她內心的糾結,況且她還剛剛洗了澡。
正好這時烏蘇雅要的粥和湯包送了進來,薄非陽沒有回答烏蘇雅的話,起身朝圓桌邊走去,回頭見烏蘇雅沒有跟過來,狀似無意的道:“你不是餓了嗎?還不趕緊吃。”
“算你識好歹。”薄非陽哼聲說道。
“哦!”烏蘇雅撇了撇嘴,斟酌了一下才道:“今日安平公主壽宴,娘讓我帶可萱去,之前我不曉得駿王爺也在安平公主府中,中午開席的時候他纔出來,宴後他假借我孃的名義讓丫鬟帶我去見他,我先也沒想什麼便跟着去了,沒想後來越走越偏,我便起了疑心,不想去了,誰知他會走出來,我與他也不過說了兩三句話,興許是被來尋我的可萱看見了,聽見我和駿王爺說的話便鬧起脾氣來了,回來的路上還忍着沒說,誰知回府的時候卻發起火來,不僅當着下人的面指着我,還跟太夫人告狀,後面的事侯爺也聽見了,錯真的不在我。”烏蘇雅說着一臉的委屈。“沒有。”薄非陽老實說道,眼睛望着烏蘇雅,像是想看她會作何反應一樣。
碧絹小心翼翼的看了薄非陽一眼,見他臉色沒有之前來的時候難看了,點了點頭走了出去,剛出去,便被裴嬤嬤拉住了。
烏蘇雅很有自知之明的曉得薄非陽一定是在等自己開口留他,心裡暗罵了幾句“悶騷”“裝大爺”,難不成以前都是那個烏蘇雅開口留他,他纔會留下來的嗎?一定不是!先前的那個烏蘇雅一定巴不得他有多遠滾多遠,若是這樣的話,說不定連孩子也不會有,可是他卻用這個問題來爲難自己,他們才見過幾次面,說了幾回話啊,她怎麼好意思開口留男人過夜!!!
太夫人也是曉得薄非陽的,見他話說的毫無轉圜餘地,曉得想讓薄可萱做王妃的打算定是要落空了,頓時一陣失落感襲來,讓她覺得有些意興闌珊了起來,可是一聽薄非陽說不讓她管薄可萱的婚事,她卻不樂意了,不悅的道:“我可只有可萱這麼一個女兒,連她的婚事我都不能親自過問嗎?你一個男人,怎麼曉得女人要嫁什麼樣的男人才會過的幸福,若是誤了你妹妹一輩子怎麼辦?還是你打算讓你媳婦幫着參謀?”太夫人說着看了烏蘇雅一眼,像是很不相信她能幫助薄可萱嫁個好人家一眼。
“哦~!”烏蘇雅慌忙的答應了一聲,聽見自己發出的,幾乎變調的聲音,差點想去撞牆,最後還是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薄非陽出了金輝堂沒有直接回外書房,而是朝朝陽院走去,裴嬤嬤跟在烏蘇雅的身後又是喜又是憂,喜的是薄非陽已經很久沒有去過朝陽院了,今日看樣子是準備去的了,憂的事先前在她外頭已經聽青羅把事情大概的說了一遍,雖然真的不再烏蘇雅,可是她擔心薄非陽會不會相信烏蘇雅說的話,若是像以前一樣又因爲百里駿的事情吵起來,那倒還不如不讓薄非陽去朝陽院呢,至少這樣也不會吵架了。
薄可萱只覺得薄非陽的話像一把尖刀一樣刺入自己的心臟,讓她心中一窒,像是快要喘不過氣一樣,她瞭解薄非陽的脾氣,他決定的事情是絕對不會改變的,就是她現在再怎麼掙扎也沒有用,索性也不再與他吵鬧,咬牙切齒的瞪了她一眼,朝門口衝了出去。
“洗個澡怎麼這麼磨蹭!”薄非陽忍不住抱怨道,擡頭見烏蘇雅披着溼漉漉的頭髮含胸縮背的站在自己面前,手一揮,把手中的帕子扔到她的頭上,道:“趕緊擦擦上牀,冷死了!”說着也不管烏蘇雅的反應,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烏蘇雅不曉得薄非陽那句冷死了,是在關心自己,還是說他冷死了,讓她趕緊上去給他暖牀,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拿下了頭上的帕子,一邊擦拭着溼溼的頭髮,一邊往牀邊靠,慢慢的在牀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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