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當真決定好了麼?”公孫越眸光緊緊鎖定着夏月蓉的臉龐,似乎是想再確認一遍。
“本宮已經想好了。”夏月蓉低垂着眉眼,篤定道,“此事,不成功便成仁。”
公孫越靜默,不再言語。
屋子裡沉寂的氣氛持續了好片刻,直到房門外宮人的一聲通傳,“公主,四殿下來了。”
夏月蓉道:“請四殿下進來。”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道藏青色的身影從外頭邁了進來。
鳳佑梓擡眸望向屋子裡的女子,淡笑着打招呼:“公主殿下。”
言罷,又望了一眼另一旁的墨衣男子,“炎國的使者也在呢。”
夏月蓉望着鳳佑梓,淡淡笑道:“四殿下,坐。”
“不知公主叫本王前來所爲何事?”鳳佑梓上前幾步,到了夏月蓉的正對面坐了下來。
“四殿下,月蓉這次請你前來,是有一事想問你。”夏月蓉說着,提起茶壺替他倒了茶,而後移到了他的跟前。
“不勞公主,本王自己來便好了。”鳳佑梓淡笑道,“公主有什麼問題,大可直接問。”
“那月蓉就開門見山了。”夏月蓉說着,擡眸正視着他的臉龐,“對於你我二人的婚事,四殿下有什麼看法麼?”
鳳佑梓脣角的笑容頓了一頓,而後道:“公主爲何忽然有此一問?”
“四殿下只需要正面回答即可。”夏月蓉望着他神色認真,“月蓉想要聽實話。”
“既然是父皇做的決定,本王自然需要遵從。”鳳佑梓神色平靜,“且以月蓉公主的姿容才藝,跟着本王,倒是讓本王覺得是公主吃虧了。”
鳳佑梓說的一本正經,心下卻不以爲然。
他完全沒有料到這位公主今天讓他來是來討論這個問題,對他們的婚事有何看法?看法自然是——不滿意。
誇耀她有姿容有才藝的同時,鳳佑梓只覺得這話編的自己都不忍直視。
其實他與鳳青黎的有些觀點是相同的,但凡是貴族女子哪個不是才貌兼備,這月蓉公主其實並沒有多特別,非要說她哪裡特別,只能說是城府了。
無論什麼處境都能含笑應對,這才讓他覺得她不好應付。
“四殿下實在是謬讚了,月蓉可沒有這樣的想法。”夏月蓉依舊笑得優雅,下一句話卻讓鳳佑梓始料未及,“月蓉不覺得嫁與四殿下是吃了虧,但是四殿下已經心有所屬,月蓉只是不想強迫四殿下罷了,並非覺得殿下哪裡不好。”
鳳佑梓終於擡眼認真看她,“公主是如何覺得本王心有所屬?”
“四殿下,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了,如果殿下不是心有所屬,月蓉對這門婚事自然沒有異議,可殿下心裡有人,想必對月蓉是不會有情意的,月蓉雖知皇命不可違,卻也不想勉強殿下,不想虧了自己。”夏月蓉說到這兒,望了一眼身旁許久沒有說話的公孫越,“公孫大人,可否幫本宮帶一壺茉莉花茶來?”
公孫越望了一眼夏月蓉,心中瞭然,起身離開。
鳳佑梓見公孫越離開了,便猜這夏月蓉將他支走,是否要與自己說什麼重要的事。
“若是月蓉沒猜錯的話,四殿下中意的是那位孟三小姐吧。”
鳳佑梓眸光微微一眯,“公主到底是想說什麼?”
“四殿下不必擔心,月蓉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有件事月蓉必須告訴殿下,月蓉心中其實也早有意中人,殿下,你我二人既然心中都有他人,如何能共結連理?”夏月蓉垂下了眼眸,神色似是憂愁。
鳳佑梓微一挑眉,“即便如公主所言,但這事哪是咱們能做主的?”
“月蓉今日找殿下,只有一事相求。”夏月蓉道,“殿下,可否在成婚那一日助我逃走?月蓉對這皇宮的格局並不熟悉,若是四殿下願意相助,月蓉感激不盡,屆時殿下可對外宣稱我是自己逃走的,一切與你無關,不會牽連你。”
話說到這兒,鳳佑梓面上起了一絲興味,“公主要逃?”
他當真是小看了這個女子,原本還以爲她會服從皇命,卻沒料到,她居然起了逃婚的心思,還很直白的與自己說明。
但是,這位公主喜歡的不應該是鳳青黎麼?這哪裡又冒出的一個意中人?
“是。”夏月蓉語氣篤定,“一切後果,月蓉自己承擔。”
“公主怎知本王一定會幫你?”鳳佑梓微微挑眉,“況且,恕本王直言,公主難道不是中意太子麼?”
“月蓉何時說過自己中意太子了?”夏月蓉望着鳳佑梓,似是十分驚訝,“與太子纔不過見了幾面,不過月蓉承認,那般瑤林玉樹不雜風塵的男子,起初見確實是驚豔,月蓉是俗人,難免想讚歎太子的姿容,如太子那般,有幾個女子能不動心呢?可月蓉想起自己另有意中人在等着我,哪裡還能對太子存有什麼心思?”
鳳佑梓見她對自己所言驚訝,心道一句九皇妹所說果真不靠譜。
雖說他很不喜歡鳳青黎,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那傢伙雖然心黑但是極度能做表面功夫,總是一副溫和無害的姿態,且說他長得好看,這一點確實無法反駁,總而言之,他是很討女人喜歡的類型。否則離芝也不會看上他了。
這月蓉公主對他有一點點的心動倒是能理解,畢竟像她說的,她是俗人一個。不過她倒還能記得有一個苦等她的意中人。
“本王明白了。”鳳佑梓道,“既是如此,那本王便幫了公主這個忙。”
夏月蓉笑着點頭,“多謝四殿下成全。”
“是本王該謝公主纔是。”鳳佑梓回以一笑。
正在這時,門忽的打開了,公孫越提着一壺茶進了屋子,到了桌邊,給夏月蓉與鳳佑梓各自倒上一杯。
“這花茶不錯,是我從炎國帶來的,殿下嚐嚐。”夏月蓉朝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鳳佑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香清淡,香而不膩,好茶。”
“四殿下要是喜歡,回頭月蓉讓人送一些到四殿下宮裡。”夏月蓉說着,頓了頓,又道,“他…。一直在擔憂我,可能很快便能混進宮中,屆時,還請四殿下幫襯些。”
“你那位意中人竟試圖進宮?”鳳佑梓微一挑眉。
“是……”夏月蓉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我這兒藏他定然是不方便,屆時還得請殿下與他籌劃籌劃。”
“也好。”鳳佑梓說着,望了一眼她身邊的公孫越。
“公孫大人與我交情匪淺,他不會說出去的,四殿下大可放心。”夏月蓉道,“等月蓉離開了,公孫大人便也回國了。”
鳳佑梓點了點頭,“那便好,如果公主沒有其他事,本王便告辭了。”
“四殿下,慢走。”夏月蓉淡淡一笑。
待鳳佑梓離開了之後,夏月蓉笑容一斂,“公孫大人,這事本宮希望你暫時保密,不要告訴其餘來使。”
“公主請放心。”公孫越道,“方纔那花茶按照公主所言,加了陰陽和合散,只等與夢魂香相融合,便能發作。”
“那就好。”夏月蓉淡淡勾脣,“現在,就差孟三小姐了,你密切留意着宮裡頭的動靜,再派人去孟府之外視察,一旦發現她來宮裡,即刻通知本宮,公孫大人,你那門易容的技藝似乎也許久沒用了,是到了能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
“小姐,剛纔東宮又來人了,說是太子又風寒了,你看看是不是該去一趟?”
“拉倒吧,上一次是真的,這一次誰知道真的假的,哪有人一病纔好又病的,身子再纖弱也得有個度。”孟離芝靠在藤椅上懶懶地翻了個身,“我纔不信他體質真的那麼差,無非是想騙我去罷了。”
“小姐你真的不去?你要是不去我就去回了那個人,讓他回去。”
孟離芝依舊靠在藤椅上,不語。
飄柔見孟離芝果真沒反應,便聳了聳肩,轉過身離開。
下一刻——
“等等。”身後傳來磨牙聲,“我自己去。”
話音落下,又是一聲嘀咕,“鳳青黎你最好不要忽悠我,否則看我不把你扔進池子裡,讓你體會一下什麼事真正的風寒。”
飄柔打了個冷顫。
孟離芝從藤椅上起了身,朝院子外頭走去,一路走出了孟府,到了府門口,果真見一年輕的男子駕着馬車來。
孟離芝脣角一抽,不過就是來捎個口信,騎匹馬也就夠了,連馬車都帶出來,這不明顯的接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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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車伕朝她做了個請的手勢,滿面笑容。
孟離芝無可奈何,只得上了馬車。承福殿。
“四殿下,大殿外頭有一名宮女求見,說是月蓉公主派來的。”
“哦?難道這麼快她便有動作了麼。”鳳佑梓徑自嘀咕了一聲,而後朝着前來通報的宮婢道,“領她進來。”
那宮婢退了下去,不多時,領着一名清秀的女子進了殿。
鳳佑梓一眼認出了她是夏月蓉身邊那一名傲慢的貼身宮女,當初不知他是皇子,想要買他的花時態度還有些不善,她此刻身上穿的還是炎國服飾,還未換上南旭的宮女服侍。
鳳佑梓淡淡道:“你們家公主讓你來找本王,什麼事?”
“四殿下可還記得與我們公主的約定?”那女子此刻倒是笑的有禮,“那人已經到了呢,公主不方便去見他,能不能請殿下幫個忙,與奴婢去見上一見,順便商量一下計策,公主應當與四殿下說清楚了吧?”
“本王知道。”鳳佑梓起了身,“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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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離芝這一次坐的馬車並未駛到東宮。
“爲何在這兒停了下來?”孟離芝見馬車停了,掀開了窗簾,卻見正停在馬廄,便起了疑惑,“怎麼不直接去東宮麼?”
“三小姐,殿下不在東宮呢,殿下在另一個地方等着三小姐。這馬車要是進了東宮,繞的還更遠,宮裡頭不能隨處停放馬車,只能委屈三小姐多走一段路了。”車伕說着,替孟離芝掀開了馬車的布簾。
“你們殿下又在玩什麼花樣?”孟離芝眼角微微一挑,而後下了馬車。
鳳青黎果真是忽悠他的。
就猜到了這次的風寒絕不是真的,只是她暫時猜不出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三小姐,主子的心思小的們哪裡知道。”那車伕栓好了馬車,而後道,“三小姐請隨我來,到了三小姐便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孟離芝雖是這般說着,卻還是跟着那車伕走了。
車伕帶着她繞過了一條花欄小道,孟離芝一個擡眸,看見的就是前頭的書香閣。
這裡,是宮中收藏書籍與閱書的地方。
“三小姐請稍候片刻,殿下很快便來了。”那車伕這般說了一句,而後轉過身離開了。
“他怎麼會把地點定在這兒。”孟離芝有些疑惑,心道莫非鳳青黎今天就是專門約她過來看書的。
她有些不能理解,若是真的約她看書,何必專門來這個地方,直接在東宮不就行了嗎。
再則,還有一點奇異之處,鳳青黎幾乎不會讓她等他,基本上相約,都是他等候她的。
孟離芝忽的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正想出去看看,卻見有兩名宮婢走了進來,手中端着茶具,這二人她見過幾次,正是東宮的婢女。
她腦海中的疑惑被打消,東宮的人都來了,看來真的是鳳青黎授意的。
“三小姐,請來這兒稍坐片刻。”那二婢說着,走向了孟離芝,“殿下一會兒就來了。”
言罷,她們繞過了孟離芝,邁向了書櫃後頭,孟離芝這才發現了那兒竟擺着一張桌子。
那二婢正邁步過去。
孟離芝望着那二人的身影,眸光微微一閃。
“聽說了你們殿下染了風寒我這才急急忙忙地過來,現在看來,果真是被誆了。”孟離芝邁步到了那桌子邊坐下,“你們殿下是看着我好騙是麼。”
那二人愣了一愣,片刻後,其中一人道:“三小姐可別這麼說呢,奴婢們不敢議論殿下,等殿下來了,自會給三小姐一個解釋的。”
“也好。”孟離芝挑了挑眉,隨後看向了左邊的宮女,“我見過你,你的廚藝似乎不錯,上回妙雨是不是誇你來着,她那高傲任性的性子可是很少夸人的,你倒是挺幸運的,你現在還在廚房打下手麼?下回再給我做那道清蒸黃花魚罷?”
那宮婢聞言,怔了一瞬,隨後低頭道:“三小姐真是折煞奴婢了,三小姐若是想吃,下回奴婢給您做,只是這書香閣離東宮有些距離,做好端過來怕是要涼了。”
“不急不急,下次再說吧。”孟離芝說着,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壺,“今兒是什麼茶?”
“回三小姐,茉莉花茶。”那宮婢笑了笑,提過茶壺給她倒上了一杯,“三小姐可以先嚐嘗,殿下都說這茶好呢。”
“既是這樣,那我可要嚐嚐了。”孟離芝淺笑着接過了那茶杯,脣角才碰觸到,擡眸便看見那二婢眸中的期待之色。
“好像是有點燙。”孟離芝說着,將茶杯遞給了左邊那人,“你替我吹吹吧,燙了我不敢喝。”
那婢女又是一怔,而後道:“是。”
說着,伸手去接孟離芝手上的茶杯。
孟離芝脣角彎起一抹弧度,在對方指尖纔要碰上她的時候,她倏然伸出另一手擒住對方手腕,將她狠狠往自己這兒一扯,而後拿着茶杯的那隻手將茶杯往桌子上狠狠一磕——
茶杯頓時碎裂,她拿着手中鋒利的碎片抵上了那宮女的脖頸,開口聲線冰冷,“老實點,否則,我便割斷你的脖子。”
手上那人頓時不敢再動。
“三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對面那人見此,似是被孟離芝一氣呵成的動作驚嚇到,忍不住後退一步。
“做什麼?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們吧。”孟離芝輕描淡寫道,“你們不是東宮的婢女,卻冒充東宮的人,這麼明顯的不懷好意,我怎麼能對你們客氣。”
“三小姐,我們是東宮的婢女啊。”對面那宮女似是驚訝,“您爲何說我們不是……”
“我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宮裡隨便一個宮女都能有好輕功,你們步履輕盈,與不會武功的人是不同的,你們很聰明,這兩個宮女我見過,扮成她們我看臉自然會以爲是東宮的人,但你們既然是冒牌貨,我隨便一試探你們就露餡了。”孟離芝說着,手中的碎片有意無意劃過手上人的脖頸,“妹子,告訴你件事,你扮的這個宮女,我是有印象,但是她會不會廚藝我可不知道,我也沒有吃過她做的清蒸黃花魚,妙雨更沒有誇獎過她,你承認的那麼歡樂,我可是忍笑忍了許久。”
話音落下,對面的那人終於不再僞裝,眸光一冷,伸手便朝她襲來。
孟離芝冷冷一笑,手中的碎片直接迎上,同時另一隻手掐着手中人的喉管,不讓她脫離。
“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孟離芝手中的碎片將對面那人逼退了,她開口,不鹹不淡,“不坦白從寬,就送你們見閻王,阿不,這樣就不好玩了,把你們送給妙雨吧,東宮妙雨聽過麼?最擅長用刑逼供。”
話音落下,卻不見對面的人面上有什麼反應,手背到身後,再拿出來手中已經多了一把短刀,直接衝了上來直逼孟離芝。
“找死!”孟離芝直接將手上的那人用碎片抹了脖子,而後扔了上去。
左右都是害她的人,她不必要心慈手軟,殺了一個再活捉一個便好,她一定要查出這幕後的人是誰!
那宮女眼見自己的同伴被拋了過來,側身一躲,孟離芝趁她躲避之際,拔下頭上的玉簪直朝那人射去——
“嗤”
玉簪沒入肩頭,那人僵了一刻,而後再度提着短刀衝了上來——
“不自量力。”孟離芝冷哼一聲,一個躍身而起,落下之時直接一個反旋一腳掃過那女子頭頂,將她直接撂倒在地上。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孟離芝居高臨下地望着那人,“若是不說,我便挑了你的手腳筋送去東宮。”
“我,我說……”那人喘息着道了一句,而後倏然間轉過身,朝孟離芝拋了一把粉末——
孟離芝眸色一冷,立即向後一仰,翻了個跟頭避開那粉末。
可繞是躲得快,也還是吸入了一些到鼻中,頓時一小陣眩暈上襲來。
她咬了咬舌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同一時那倒地的女子站了起身,再度來襲。
孟離芝拾起桌子上的碎片,一把投擲了過去——
杯子碎片正中那人咽喉,那人身形一滯,而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孟離芝身形晃了一晃,而後伸手扣上了桌子,撐住自己的身體。
人是解決了,但是這樣又查不出幕後人了。
那迷藥當真是厲害,她咬着自己的舌竟然還在暈眩,她要是再咬重一些,舌頭估計都會廢了。
眼下要趕緊出去才行。
思及此,她支撐着身子要走出書香閣,不料走着走着,卻聽見熟悉的聲音——
“書香閣?那人倒是會挑地方,這書香閣平日少有人來,不過奇怪了,今兒守門的侍衛怎麼不見了,連一個看門的都沒有,這偷懶未免有些厲害,回頭得罰。”
鳳佑梓!
孟離芝鬆了一口氣,他來了也好,她現在腦子混沌,缺人扶。
腳步聲愈來愈近,直到書香閣外出現了一抹藏藍色身影,她終是敵不過腦子的暈眩感,軟倒在地。
“離芝?!”鳳佑梓見前頭幾丈之外,孟離芝竟坐在地上,頓時驚詫。
他此刻注意力在孟離芝,便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宮女,朝着他耳邊淡淡吹了一口氣。
“離芝,你怎麼了?”鳳佑梓上前扶起孟離芝,“你怎麼坐在地上?”
“我,我頭暈。”孟離芝道,“你,你扶我去東宮。”
“你頭暈?頭暈去東宮管什麼用?頭暈該找大夫看,我的承福殿離這兒近,先去我那裡。”鳳佑梓說着,便要將她扶起,卻在這時,身體驀然一僵。
一股陌生的、從來沒有過的熱意忽然從下腹升騰而起,不過片刻便蔓延至全身。
這回換做他軟倒在地上了。
“你怎麼了?”孟離芝見他忽然癱倒,擰了一下他的手臂,“頭暈的是我,你倒個什麼勁……”
話未說完,卻不防鳳佑梓忽然伸手抱上了她,將她壓在了身下。
“你做什麼!”孟離芝一驚,身體本能反應將他掀到了一邊,混沌的頭腦頓時清醒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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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枝柚子踢到鐵板了,猜猜他們如何逃過,猜對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