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書原本以爲捱了打,這一次的事情便算是了結的,卻沒有料到在景曄的心裡卻是這樣的懷疑,他當即咬着牙道:“我蒙先帝厚愛,傳我入了朝,賜了兵部尚書一職於我,在我的心裡,對先帝是無比敬重,對王爺也是無比敬重,對皇上更是無比敬重,我又豈會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景曄此時心裡有事,當下並沒有說話,只是斜斜地看了他一眼。
他卻又大聲道:“我知道在王爺的心裡,對我有諸多懷疑,這些我也不想解釋,只是在朝中大臣的心裡,皇上失蹤的這件事情,只怕王爺的嫌疑是最大的!”
景曄的眼底有了一抹寒光,兵部尚書又接着道:“今日裡我就算是拼了一死,也要將我想說的話說完,先帝的死,朝中大臣也曾一度有過猜疑,王爺的心性極高,有很多事情也許是不必爲,也不屑爲的。但是皇位只有一個,皇上如今還年幼。可是皇權之下,世人都會存有私心,若說王爺的心裡一點都沒有,只怕也沒有人會信。”
景曄的眼睛微微一眯,定定地看着兵部尚書,兵部尚書又道:“朝中的大臣都知道王爺並沒有和先帝爭過皇位,那是王爺還沒有嚐到了坐在九五之尊的位置上,享受君臨天下的榮光。那個位置一旦坐上去了,就會有癮,怕是輕易也不願意罷手。而若要一直享受那份榮光,自然得在自己能掌控得到時,將路上的絆腳石清除,而年幼的皇上必定會是最大的絆腳石。我奉先帝之命,要好生照顧皇上,沒料到王爺卻先下了手,我自愧不知,眼下我想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王爺想把我怎麼樣就把我怎麼樣吧!”
景曄的眸子裡滿是寒冰碎雪,他冷冷地道:“你方纔說什麼?先帝把皇上託付給了你?”
“正是。”兵部尚書長嘆道:“其實也不止我一個人,還有顧太師,只是顧太師野心太大,我和他道不同不相爲謀。”
景曄聽到這句話時只覺得心裡堵得厲害,他對皇帝的心思如何,他自己心裡再清楚不過,卻沒有料到先帝卻是信不過他的。
他的眸子裡有了一分悲涼,卻也已經明白之前有了顧青綰的事情,先帝就對他存了許多的不滿,只是一直沒有發作罷了,卻將所有的事情都留了後手。
他也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一次的事情竟還將陳年舊事牽扯而出,他在心裡嘆氣,若他早前真的有意於皇位的話,早就可以下手,又哪裡需要等到現在才下手。
景曄反手就抽了兵部尚書一巴掌道:“你們如何想本王都可以,就是這件事情不能這樣想,在本王的心裡,皇上便有如本王的親生兒子!”
兵部尚書見他動了真怒,當下不由得看他一眼,他的眸子裡透出極爲濃烈的傷痛,縱然兵部尚書此時被景曄打得有些頭暈眼花,卻依舊能感覺到他低落的情緒,當下不由得愣了一下。
正在此時,蘭傾傾推門而進。
景曄皺眉道:“你怎麼來呢?”
蘭傾傾微微一笑道:“突然想起一些事情就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