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攝政王的身份比之尋常的郡王、親王還要尊重幾分,再加上景曄手握重權,如今朝中之事,大多都是他說了算,他雖然不是皇帝,權利卻堪比皇帝,在他的眼裡,他的妻子自然無需向太后行大禮,要行的頂多不過是個家禮罷了。
太后緩緩走了過來,對戚知府微微一笑道:“都起來吧!不知者無罪。”
戚知府這才緩緩站起身來。
太后走到景曄和蘭傾傾的身邊行了一個常禮道:“王爺出京辦事,許久不見,哀家心裡擔心,怕王爺在登州遇險,所以便來看看,不想卻是王爺在這裡遇到美人樂不思蜀了。”
她的聲音輕柔嬌媚,這一番話也說得甚是清朗,話語裡似還有幾分打趣的成份,只是四周沒有人敢笑。
景曄淡淡地道:“京城裡的美人多是庸脂俗粉,入不了本王的眼,皇嫂不是素來都很關心本王的終身大事嗎?如今我終是覓得良緣,皇嫂來得正好,剛好來觀禮,請坐。”
他只說請坐,卻連“請上坐”這樣的話都懶得說,在他看來,此時能坐主位的只有蘭老爺和肖氏。
他這一句話說出口,那些前來的觀禮卻不知曉他身份的人都嚇了一大跳,聽他在太后的面前自稱本王,再想起那兩百五十六擡的嫁妝,稍有見識的便已經猜到他是權傾天下的攝政王了。
太后含笑道:“王爺大婚的禮哀家自然要觀,只是觀禮也是在京城,而不是紹城這麼個小地方。京城的大家閨秀,個個秀外慧中,王爺此言若是讓她們聽到了,怕是會讓她們芳心碎一地。”
“才碎一地啊!”景曄不屑地道:“本王還以爲會死一地了,只是她們是生是死,和本王又有什麼關係?”
太后的面色依舊淡雅,黛眉微的挑便如輕紗掩面,讓人難辨其真實意思,她的淡淡地道:“王爺素來多情,想來不過是京中的大家閨秀看得多了便有些生厭了,到了登州之後見到小門小戶的女子,覺得有些新鮮,說到底這也不過是王爺的一時衝動罷了。王爺的身份高貴,自不是這等小門小戶的女子能高攀得上的,若王爺覺得她甚是有趣,便帶回京城當個侍妾也是她的榮幸,但是這堂還是不要拜了,免得給了她希望,最後又讓她失望,同爲女子,哀家覺得這樣實在是過於殘忍。”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眸光卻是連掃蘭傾傾一眼都不曾,只是她在看景曄的時候見他牽着蘭傾傾的手,那雙細長的眼睛裡立即有了一抹陰鬱之色,只是那抹陰鬱來得極快,去的也極快,根本就沒有人看見。
蘭傾傾聽到太后的這番話,眸光清冷,她原本想要說上幾句話,但是卻又覺得此時她的話未必有用,這所有的一切還得看景曄的態度。
景曄將蘭傾傾的手握得更緊了些道:“太后娘娘操的心太多了,母后都曾說過,本王的婚事本王自己做主便好。你不過是本王的皇嫂,本王要娶誰,無需經過你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