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曄聞不怒反笑道:“太后娘娘當真是有遠見啊,竟是連臣子的心中之事都能知曉,本王倒是佩服得緊,只是本王也想問問太后,本王是一國的攝政王,若是今日裡婆羅國威脅的是本王的婚事,本王允了,改日裡婆羅國要以本王將整個大鄴奉上,本王是不是也要允呢?”
太后極少看到如此疾言厲色的景曄,心裡也不由得一緊,而他的話也問得極爲在理,太后一時間無法回答。
景曄冷笑一聲道:“本王自己的婚事,本王就要自己做法,不會被任何人危脅,對於大鄴的國土,本王更是寸步不讓!”
他這番話一個字的音重過一個字的音,句句落地有聲,凌厲無比,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一步一步朝太后走近,太后愣了一下,心裡莫名的生出了懼意,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
太皇太后看到這裡不由得輕輕嘆了一口氣,景曄一直都是她的驕傲,這樣的景曄,卻又讓她的心裡有些安心,她從來都不是那種想要攬權之人。
只要景曄堅持的事情,那麼她就一定會支持。
太皇太后淡淡地道:“攝政王說得有理,我大鄴皇族,從來都容不得任何人欺負!哀家之前的賜婚旨意也不會收回。”
顧太師原本以爲將這些老臣喊來,太皇太后怎麼着也在顧忌一回,卻沒有料到太皇太后竟會如此支持着景曄,這些事情,倒全部些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輕輕咬了咬脣道:“若是太皇太后和攝政王都如此堅定,那麼老臣也無話可說,老臣此時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死諫而已!”
他說完這句話,眼裡滿是淚水的對着金殿拜倒在地道:“太祖,老臣已經做了老臣該做的事情了,無奈無人聽得進老臣的的忠告,今日裡老臣便來侍奉你了!”
他的話說完便欲朝金殿的柱子上撞去,景曄的眼裡有了一抹怒氣,他可以將顧太師關進佛堂,今日裡卻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死在這裡,他當即使了個眼色,金衣衛便已經一把將他拉住。
顧太師哭道:“王爺如此聽不進忠良之言,就讓老臣以死效忠吧!”
他那副樣子分明是忠肝義膽的,好似真的爲了大鄴丟了性命都可以。
景曄的眸子裡滿是殺氣,一記女音傳來道:“顧太師此時又何必做出這等尋死覓活的事情來,這樣的舉動實和女子無異。”
顧太師扭頭一看,卻見一個身着青衣的女子立於階下。
顧太師的眼睛微微一眯,太后的眼裡滿是陰沉,面上卻帶着幾分歡喜道:“蘭姑娘來得正好,你趕緊勸勸王爺!”
顧太師這才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蘭傾傾,他的眸光不由得深了些,蘭傾傾的身上未見任何華貴之物,只是一襲青衣立於階下,便自有一番氣度,將這金階紅漆黑瓦襯得了無顏色。
他到此時倒有些明白景曄爲何會對蘭傾傾情有獨衷了,這樣的女子原就和一般的女子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