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長輩怒氣未消,衝過去拿起柺杖對着族長就是一陣暴打。
蘭傾傾覺得這一衆老頭子雖然年紀不小了,脾氣卻都還很暴躁,他們手裡的柺杖此時也成了最好的武器,今日裡族長不死也得脫成皮。
她見鮮血流了一地,這才大聲道:“請各位叔公們停手,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我們還是把移交官府吧!”
那些老者這纔看到滿地的鮮血,悻悻停了手。
蘭傾傾又道:“蘭府實不堪被族長百般欺壓,所以想從宗族裡退出,還請各位叔公成全。”
二叔公在一衆人裡威望最高,他看了蘭傾傾一眼道:“蘭圍亭的所作所爲,想來讓你寒了心,也讓我們寒了你,若蘭府不願再呆在宗族裡,你便將你的先輩請出宗廟吧!”
蘭傾傾當即施了一個禮道:“多謝二叔公!”
蘭傾傾將宗廟的大門打開,將蘭府裡祖輩的幾個牌位請了出去,她直到門口的時候看了族長一眼,卻見他倒在血泊之中,此時已經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蘭傾傾離開之後不久官差便來了,族裡的衆人將族長告上了官府,當天晚上,族長便斷了氣,他死後,關於他的流言四處亂飛,等到出殯的那一日,除了他的家人,竟無人送葬。
蘭傾傾早已命人在蘭府風水最好的地方建上祠堂,她將祖先的牌位安放好之後想起和景曄的婚事,肖氏已將婚期定好,她也該去景曄說一聲。
她到達蘭府的那間小宅子時天色已有些晚了,太陽將要落山,漫天的紅霞鋪滿了整個天空,將那個不太大的院子染上了一層金色。
那間宅子的門也只是尋常的木門,可是此時蘭傾傾看着那扇木門卻有一種不太真切的感覺,許是此時夕陽的餘光照在那扇門上,她竟覺得那扇門裡似透着她一直想要的幸福,且走進去之後她也就能得到幸福的錯覺。
她自嘲的笑了笑,看來她最近是忙暈頭了,竟會生出這種不着邊際的錯覺來。
這裡雖然是蘭府的產業,此時景曄住在這裡她還是敲了敲門,門才一敲響,慕青便將門打開,一見是她忙道:“蘭大小姐,快請進。”
蘭傾傾朝慕青微微一笑,心裡卻生出了幾分懷疑,慕青長得雖然不如景曄出色,卻也一表人才,他有一雙如小鹿一般清澈而又單純的眼睛,走路的樣子很是輕盈,一看就是會武功的,這樣的一個人竟甘心當景曄的小廝,景曄他真的就是落難的商戶之子嗎?
景曄一聽到蘭傾傾來了當即瞪了凌珞一眼,凌珞扁了扁嘴只得地走向後牆,一個縱身便輕輕躍了出去。
蘭傾傾進屋的時候景曄正在那裡寫着什麼,見她進來只輕輕一笑。
蘭傾傾走進了些,景曄卻已將最後一字寫完,然後將那批文收起遞給慕青,他微笑道:“我聽說你今天去宗廟呢?族長那個老傢伙沒有爲難你吧?”
蘭傾傾淡淡地道:“他還沒那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