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他們想見你。”
安落夜默默的扶額,擡眸看了看頭頂上的天‘花’板,忽然有種要將他們兩個從三樓扔下去的衝動。
席龍寒豁然扭過頭來,震驚的盯着她,眸中盡是不可思議。
老大?左纖和卡森竟然在叫她老大?席龍寒呼吸瞬間屏住了,盯着安落夜的臉‘色’五彩紛呈,透着不敢置信。垂在身側的手倏地握緊,要用力的剋制住,纔不至於讓自己失態。
他知道她是夜幫的人時,已經出乎他意料之外了,可是後來看她身手以及聰敏,也就覺得她是夜幫的一員也合乎情理。
可是,她今年不過十九歲而已,夜幫已經創辦了好幾年,左纖也好,卡森也好,躺在*上的悠然也好,那個廚師天才羅伯斯也好,甚至是盛家的大少盛天磊。他們這些人,哪個不是有着屬於自己的一塊領地,哪個不是才華橫溢獨領*,有着屬於自己的驕傲和‘性’子。
這些人,竟然甘心當一個不過十九歲少‘女’的屬下,稱呼她爲老大?
他以爲,能讓這麼多有才能的人聚攏在一起並且爲他所用,夜幫的老大必定是個年紀頗大最起碼也是和自己不相上下的男人,否則,如何讓這些人心甘情願的加入夜幫?
現在看來,他才發現自己有多麼的小瞧她,小瞧這個神秘的組織。他的思維還是太死了,他太自以爲是了,居然沒去想過那個一直膽怯的彷彿不存在的‘女’人,竟然會有如此不可思議的能量。怪不得,叫夜幫,原來本就是以她的名字來命名的。
呵呵,他居然一直忽略掉了這麼明顯的一條線索。
席龍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眸光灼亮灼亮的盯着她。
佘林濤和成聖張大着嘴半天回不了神,盯着安落夜彷彿像是盯着個幽魂一樣。好半晌,纔像是找到自己的聲音一般,結結巴巴的問,“你,你就是夜幫的老大?安落夜?”
“有什麼問題嗎?我不能當嗎?”安落夜斜睨了他們一眼,沒好氣的反問道。
“可,可,可是,可是……”不可能,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居然會是夜幫的老大?這怎麼可能?不可能,絕對絕對出現了幻覺,他們睡眠不足,出現幻覺了。
成聖和佘林濤兩人深深的覺得自己的男‘性’自尊被打擊的七零八落,撿都撿不起來了。
左纖抿着‘脣’偷偷的笑,其實,她覺得落夜是夜幫老大的身份讓他們知道,也並不是壞事。落夜對席龍寒太過保留,這樣總是你猜我往的感情,怎麼能更加深入一步呢?
她左纖雖然目前還是單身,但是好歹要比十九歲的丫頭大那麼一點的,社會經驗也比她豐富,看的人也比她多。席龍寒對安落夜的感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摻不得假的。
落夜這些年,其實一直都很寂寞,小小年紀卻承受的比任何人都多。
十二歲父母雙亡,寄人籬下,席厚義雖然不曾虧待過她,卻也只是物質上的滿足,在楊‘豔’然爲難她時也不會站出來多說半句。
偏偏她又揹負着查明父母死因的真相離不開席家,只能一邊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一邊拼命的鍛鍊自己。練功夫也好,創建夜幫也好,都不過在短短几年之間,瞞着席家幾個‘精’明的要死的男人,默默的艱難的進行着。
夜幫一開始並不平靜,甚至一點都不和諧,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和立場,甚至,還出現過叛徒出現過殲細,更曾在她身上綁上一圈的炸彈隨時威脅她的‘性’命,將她關在一個密封的空間用煙燻得她差點死去。
夜幫的人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今日,慢慢的纔有瞭如今的和諧與團結。
所以,他們都希望落夜能夠有所依靠,席龍寒,是最好的選擇。他有能力也有本事去保護她幫助她,即使,她父母的死真的和席家有關,她依然相信,他們可以走下去。
只要,落夜能夠敞開心,不再逃避。
病房內很安靜,安靜的彷彿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止了一樣。
成聖和佘林濤默默的閉上嘴,默默的哀怨的呼出一口氣,真是個……不可思議的‘女’人。
席龍寒在長久的震驚過後,便是濃濃的自豪以及……心疼。他能想象得到創建夜幫的艱難,就如同他管理整個席氏集團和地下勢力一般,‘花’費的‘精’力和心血難以想象。
“爲什麼會定下不許對席家人動手的鐵則?”他輕撫了一下她的臉,低聲問道。
房間內的溫度瞬間升高,成聖和佘林濤嘴角‘抽’搐的看着他溫柔的能滴出水來的聲音,只覺得這一定是席龍瑞附身的節奏。
安落夜撇了撇嘴,“當然是因爲我在席家。”
“是嗎?”席龍寒笑,“那我換一個問題,爲什麼要創建夜幫。”
“沒什麼特殊原因,就是想創建個玩玩。”
左纖和卡森嘴角用力的‘抽’搐了兩下,創建個玩玩?感情他們都是她玩的對象?
輕哼了一聲,左纖極度鄙夷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隨即一扭頭,笑靨如‘花’的對着成聖說道:“師兄,我們還是出去討論悠然的病情吧,那邊的情況比較緊急。”
“嗯?但是……”他還想聽聽關於夜幫的一些事情,實在是太好奇了,尤其是關於安落夜成爲夜幫老大的奮鬥史,他很有興趣的。
左纖過來拉他的手臂,拉着就往外拖,“哎呀,沒什麼但是的,走走走,我們是醫生,病人才是當務之急。”
卡森看着兩人舉止親密感情深厚的模樣,臉‘色’瞬間暗沉了下來,扭過頭對着一旁的佘林濤說道:“你扶我出去,我要和那個成聖好好的談談。”
“我覺得……”
“快點,我這傷可是你打的。”
佘林濤嘴角狠狠的‘抽’搐了起來,最終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算了,好歹現在他們和夜幫是友誼之邦,他心裡多少過意不去,扶着就扶着吧。
有些認命,佘林濤扶着卡森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跟了出去。
偌大的病房內,片刻時間便只剩下沉默不語的兩人。
一清場,一直拼命的壓抑着自己情緒的席龍寒再也忍不住,倏地摟着她的腰身,大掌託着她的後腦勺,用力的‘吻’了下去。
安落夜瞳孔一縮,眼睛用力的眨了兩下,這是要幹嘛?
席龍寒的情緒很複雜,那種帶着絲絲心疼和惱怒偏偏又有着難以名狀的驕傲一下一下的猛擊着他的心臟,讓他只想把面前的這個讓人意外的‘女’人‘揉’進骨子裡。
咬着她的‘脣’廝磨了許久,他纔有些戀戀不捨的放開她。盯着她水亮明眸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說,你還有多少事情瞞着我的?”
安落夜怔怔的,這時猛的回過神來,對着他惱羞成怒的罵,“幹嘛突然衝過來,嚇我一大跳。”
雖然,他們兩個有了肌膚之親,可是真正‘激’烈的接‘吻’數次十個手指頭還是能數的過來的。尤其是她受傷的這些天,他大多隻是親暱的‘吻’她的額頭,就怕她會不小心撕裂到傷口。
因此,對於這樣的行爲,安落夜至今,還不太習慣。
席龍寒看着她的臉,粉紅嬌嫩的,忍不住用手輕撫了幾下,越發覺得對她愛不釋手。
“你太讓我意外了,不對,應該說,我太低估你了。”他用腳勾過她方纔坐的那張椅子,抱着她一塊坐下。
安落夜凝眉,掙扎着就要從他‘腿’上站起來。
席龍寒摟着她的肩膀強勢溫柔的按住,“別動,就這樣抱着說會兒話。”
安落夜淚流滿面,這是悠然的病房,悠然還躺在*上一動不動呢?要搞*能不能找個沒人的地方?她會害羞的。
“和我說說什麼時候創建夜幫的吧。”
安落夜抿着‘脣’,死活不肯開口。
“不說我‘吻’你。”
安落夜猛的回頭怒瞪着他,卑鄙無恥的齷齪小人,輕哼一聲,她模糊不清的開口,“四年前。”
席龍寒微微一挑眉,覺得意外極了,四年前?她才十五歲的時候?
“你這一身的功夫,是誰教的?”
“這個不能說。”
席龍寒輕笑一聲,也不勉強她,今天的事情已經足夠他震撼的了。她還有那麼多那麼多的秘密,沒事,他還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的挖掘,慢慢的發現那些讓他震驚又自豪的事情。
“那個盛天磊,是怎麼加入夜幫的?”他垂下頭,把玩着她纖細修長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摩挲着。
安落夜嘴角‘抽’搐了一下,“不能說。”
“羅伯斯呢?”
“不能說。”
“左纖?”
“不能說。”
“說你不愛我。”
“不能說。”安落夜倏地扭過頭去,狠狠的瞪着他,“你居然挖個坑給我跳。”
席龍寒輕笑了起來,“怎麼會?你可是我見過最聰明最了不起的‘女’人,怎麼會那麼輕而易舉的跳進我挖的坑裡面呢?你說的難道不是你的心裡話?”
“……”安落夜心裡有一大堆惡毒的話想要拿來攻擊他。然而,一看到他臉上那心滿意足心情愉悅的表情,最終只是抿了抿‘脣’,冷哼了一聲什麼都沒吐‘露’出來。
不過,他剛纔說,她是他見過最聰明最了不起的‘女’人,嗯,這個絕對是名副其實的。
安落夜心裡開始輕飄飄了起來,他的讚美,她非常受用。
席龍寒盯着她越發紅嫩的臉‘色’,忍了忍,到底沒忍住,還是輕柔的壓下她的腦袋,咬着她的‘脣’瓣‘吻’了上去。
安落夜伸手,剛想抗拒,就被他一隻手攏住,低聲道,“別動。”
她當真就不動了,心裡彷彿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其實,她也很喜歡這種感覺,很喜歡他那麼細緻的‘吻’着她抱着她的感覺。
她開始慢慢的迴應,席龍寒瞬間欣喜若狂,掐着她的腰摟得更緊緻了。
“砰……”的一聲,‘門’忽然被人用力的撞開,安落夜猛的伸手推開席龍寒。這一推,忘記自己還坐在他‘腿’上,整個身子就往地上傾去。
席龍寒眉心一擰,迅速將她攏了回來,情急之下手掌掐到她的左肩背。安落夜咬着牙下意識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席龍寒一愣,急忙將手給收了回來。
這一收,兩人齊齊的倒在了地上,形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勢。
‘門’口的四人愣住了,成聖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尤其是席龍寒陡然扭過頭來投‘射’過來的銳利的能把人刺穿的眼神。
左纖乾笑一聲,“那個,我們只是忽然想到救悠然的辦法,所以一時情急忘記了敲‘門’,那個,不然你們繼續?等完事了以後再告訴我們一聲。不過,落夜肩膀上還有傷,別做太劇烈的動作,點到爲止,點到爲止哈。”
席龍寒臉‘色’‘陰’沉沉的,眸子深幽暗沉彷如風雨‘欲’來之勢,嚇得成聖暗自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暗暗的咒罵了一通。真是不懂事,怎麼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去踹‘門’了呢?
躺在地上的安落夜第一時間覺得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方挖‘洞’下去藏起來,然而聽到左纖的話時,身子猛然一僵,急忙將席龍寒給掀到一邊去了,匆匆爬起來連扯‘亂’的衣服都沒整理,直接衝到了左纖的面前。
“你剛纔說,你們想到了救悠然的辦法了?”
席龍寒錯愕的倒在地上,隨即半坐起來,手肘撐在膝蓋上,有些無可奈何的看着緊張兮兮的‘女’人。
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果然岌岌可危,連那個躺在*上的屠悠然都比不上。
他此刻忽然無比慶幸自己沒真的殺了屠悠然,否則這‘女’人就再也不會多看他一眼了。
佘林濤從‘門’邊擠了進來,蹲在他身邊笑嘻嘻的看着他,“我說龍寒,你有沒有想過,把夜幫收爲己用?”
“嗯?”席龍寒挑了挑眉,扭過頭去看了他一眼。
佘林濤學着他的樣子坐在他身邊,指了指跟着走進‘門’來的卡森道,“我呢,剛剛在外面和他談了很久,我正在極力將那傢伙給挖過來。還有那個左纖,我覺得吧,她可以‘交’給成聖搞定,畢竟她十分的崇拜成聖。不過卡森說自己沒問題,只要老大同意就行了。”
說着,他又忍不住笑了笑,“他說的也對,整個夜幫都是安落夜的,現在安落夜又是你的。以你的魅力,勸她加入我們,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怎麼會沒問題?問題大了。他的魅力對那丫頭根本一點用都沒有,沒看到剛剛都被掀翻到地上去了嗎?她會聽他的才奇怪。
席龍寒斜睨着他,冷哼一聲,“我不會用這些手段讓夜幫爲我所用,就算落夜真的帶着夜幫加入我們,那些人也不見得會心服口服,真要他們加入,還需要真心實意的去打動才行。”
佘林濤表情古怪的看着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正人君子了?
席龍寒輕嗤了一聲,慢慢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這才朝着安落夜幾人走去。
左纖正在和安落夜說明她和成聖討論的結果,就屠悠然目前的狀態下分析得出了結論。
安落夜雖然對很多專業知識並不是很瞭解,可是左纖話裡的意思她卻是清楚的。
悠然,很快就能醒過來了。
很快,成聖和左纖便進行了清場,將屠悠然重新推入了手術室。
安落夜坐在手術室外面的椅子上,心情忐忑的看着那盞燈。
在場的人都是*未睡,此刻卻都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全都‘精’神抖擻的盯着手術室。
席龍寒和佘林濤兩人,同樣眉心緊擰。只要她醒過來了,就能知道所有的真相了。
“要不要睡一下?”見手術燈還亮着,席龍寒看了一眼身邊臉‘色’十分疲累的‘女’人,眉心幾乎打成了一個結。
安落夜搖搖頭,“不用了,我睡不着。”
這種時候,她哪裡還有心思睡覺。
燈忽的滅了,卡森舉着包裹着嚴嚴實實的手臂,低呼一聲,“出來了。”
左纖和成聖兩人的表情都十分的滿意,手術很成功。
“怎麼樣了?”
“沒問題。”左纖對着他們做了個OK的手勢。安落夜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這麼一放鬆,人也跟着犯困,整個身子靠在席龍寒的懷裡,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都去休息吧,馬上就天亮了,有什麼事情養足‘精’神再說。”席龍寒彎腰將她抱了起來,“我們回去。”
安落夜搖了搖頭,“不回去了,讓左纖‘弄’個房間,我眯一下就行了,我想等着悠然醒過來。”
席龍寒皺眉看着她緊繃的臉‘色’,無奈了,只能妥協。
最後留下了成聖守在悠然的*邊,隨時注意她的情況,其他人便也都散了。
天‘色’很快便亮了起來,暖暖的陽光照‘射’進病房裡面,打在悠然‘精’致蒼白的小臉上,暖烘烘的。
身子彷彿許久不能動過了一般,全身僵硬難受。
悠然皺了皺眉,努力的睜開了眼睛。只是下一秒,全身的神經瞬間緊繃了起來,常年的殺手生涯讓她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屋子裡有人。
她倏地扭過頭去,看向靠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睡得沉沉的男人,眉心一擰。
陌生的男人,完全不認識。
還有,這裡是哪裡?
屠悠然的視線迅速的在整個病房內掃視了一圈,身上傳來的疼痛讓她在腦子裡快速的過濾了一遍那天晚上的情形,沒多久,所有的前因後果都聯繫了起來。
她被抓了嗎?沙發上的男人是誰?卡森呢?
腦子裡的疑‘惑’一個接一個,然而多年來養成的謹慎讓她立刻冷靜下來。不管這是什麼地方,那個男人是誰,她現在都必須立刻馬上的離開這裡,去找落夜。
如果她真的被抓了,那夜幫必定着急死了。
屠悠然忍着身上的痛,猛的拔掉身上所有的醫療器材,輕輕的下了地。
沙發上的男人依舊睡得很熟,她動作靈巧朝着‘門’邊走去。
只是,身上的傷到底還是太嚴重了一些,走了兩步雙‘腿’又開始發軟,整個人直直的往前栽去,“砰”的一聲沉悶的聲音。
沙發上的成聖陡然一個機靈跳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看向前方,隨即猛然瞪大了眼。
“你醒了?”
悠然咬牙後退,戒備的看着他。
成聖從沙發上飛快的跳了下來,“我說你怎麼自己起來了,你這樣的身體不適合下*的,先回去躺着。”
說着,他便伸手來扶她。
屠悠然眸子陡然一厲,迅速的出手朝着他攻擊過來。
成聖驚呼一聲,“喂,你幹嘛?”他陡然倒退了幾步。
屠悠然見此機會陡然站起,衝到了‘門’邊,猛的將房間‘門’給拉開了。
隨即……
她錯愕的站在原地,醫院?這裡是醫院?
她看向不遠處醫院走動的醫生護士,看到他們手上拿着的器材,那上面用着黑‘色’的字體大大的寫着‘相持醫院’。這裡,還是左纖的醫院?
成聖急忙跑了過來,抹了一把汗,“我說你做什麼?傷成這樣還敢動手?”
“你是醫生?”她皺着眉,慢慢的回過頭來。
成聖點點頭,“是啊。”
“左纖呢?”屠悠然的話十分的簡短冰冷,眸光極其銳利。縱然是成聖,都覺得有些壓力重大。
“她大半夜的給你動了手術,回去休息了。”成聖伸手去拉她。
屠悠然皺眉立刻避了過去,成聖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先進來,外面人多,你的身份特殊。你要見左纖,我這就給她打電話。”
屠悠然依舊用審視的眼光看他,半晌後,點點頭重新退回了病房。
傷口開始隱隱作痛,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然而,即使痛的全身都開始驚鸞了,她依舊不讓成聖多碰一下,自己慢慢的走回了病*。
除了也幫的人,她不會輕易相信陌生人。
不過,這裡應該確實是左纖的醫院沒錯了。只是,她也曾經來過病房的,這間病房……怎麼感覺有些不一樣?
*,沙發,電視機,電腦,微‘波’爐,電冰箱,就連衣櫃書桌都有,醫院裡……有這些東西嗎?
屠悠然哪裡知道這些全都是卡森搬過來的,他已經做好了屠悠然變成植物人長久的昏‘迷’下去的打算,將日常所用的東西……全部搬過來了,將病房打扮成了十分詭異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