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人不在寧西,對這裡的事情更是無所知。
沈阮出院之後就住在自己的公寓,傅靳南也搬了過來,畢竟她這裡要更爲寬敞些。
傅歷城皺了皺眉頭,本是想讓她回傅家去的,但被妻子小聲地提醒了下,再見這小夫妻倆和和睦睦的樣子。
心想要兒子每天在公司和傅家之間來回奔波,這也不太現實,靳南現在明顯是舍不下小阮的。
思索過後,傅歷城答應了下來,但還是不放心地在這裡住了兩三天。
最後是在妻子的催趕之下,纔不放心地離開,走時還親自面試了兩個保姆,一個營養師過來後,方纔安下心離開。
沈阮樓下的幾間房間也收拾了出來,兩間是給保姆阿姨住,另外一間給沈聰。
沈聰這不嫌事大,偏要跑來湊熱鬧的傢伙,見傅靳南搬過來住了,也不知在想什麼偏生也要跑來她這裡住下。
他搬進來的時候傅父也在,在傅父看來,有弟弟來陪伴沈阮心情也會好些,便也十分支持。
這事只有兩個人心裡不大是滋味,李敏霞只想,要是自己年輕時候再生一個女兒,估計就是這樣被寵上天的樣子。
她心裡頭不平,兩人都過了大半輩子了,從沒見這死老頭子對自己這麼放心不下過。
心裡不平的,還有一人便是傅靳南了。
他本想父母住兩天後就走,剩下他和沈阮兩人世界,多快活。
但卻橫生出這麼個電燈泡來,着實礙眼。
那天他和沈聰之間,倒不是沈阮所想的他將沈聰給馴服了,哪來的那麼大本事。
不過是動用了點心機,在言語上對沈聰心理暗示了番,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心性大些的。
果不其然就中了他的招,兩人之間些算是暫時熄火的。
好在沈聰住進來之後,也是安安分分的,沒給他鬧什麼幺蛾子。
傅靳南心嘆自己這追妻之路不太平,不過他不知道,比他更不平的兄弟現在還是苦哈哈的,例如秦懷吾。
杜時和季修然打着找傅靳南的名頭過來,到了見兩人都在家中,沈阮還算面色紅潤只是人消瘦了一大圈。
兩人都跟沒事人似的,特意帶了酒過來,還打算和傅靳南來個通宵達旦。
沒想到傅靳南看也不看這幾瓶好酒,張口就否決了,理由聽起來還是那麼不可思議。
“不行,晚上我要陪她睡覺。”
在場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季修然一臉如見鬼了般的表情,轉過頭去看杜時同樣也是一臉吃了屎般的表情。
一陣沉默過後,適逢保姆上來收拾了下桌子,將幾樣小菜擺上桌來。
沈阮拿杯子喝水,假裝沒聽到他這丟人的話。
杜時握拳抵脣清咳了聲,顯然也是忍受不了兄弟這突變。
他視線往沈阮身上移過去片刻,“這個是……”
沈阮水都喝不下去了,保姆阿姨上齊了菜,招呼着他們道,“來得突然,家裡只有這幾樣東西了,你們看着要是不和口味的話,我去外面買點?”
傅靳南毫不客氣地道,“不用了
,阿姨你辛苦了早點休息,這兩個有得吃的給他們就很不錯了。”
阿姨笑了笑,明白傅靳南這不是真跟她在客氣,同他們打了個照後便回房去了。
沈阮思索着也站起身來,半點都不給他留情面,“我也先上去休息了。”頓了下,她補充話道,“不用你陪的。”
這臉打得痛的,待沈阮離開之後,季修然差點沒笑歪倒在杜時身上。
傅靳南臭着臉瞪了他們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挑別人要睡覺的時間過來!”
杜時故意氣他道,“怎麼,耽誤你溫香軟玉在懷了?”
傅靳南眉眼一凝,“什麼溫香軟玉,叫嫂子。”
呦,這可真是完全不一樣了。
季修然‘嘖’了聲,調侃道,“行啊,造化了啊。”
什麼造化了,傅靳南脣角略略露出抹苦笑來,“還早着呢,從頭學起。”學着怎麼去做個好丈夫。
季修然在那邊開酒,杜時擡手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仍不吝嗇地誇讚道,“不錯,這算是真的有進步了,好好學啊。”
他也是演技紮實,收了手兩掌攤開鋪在膝上,假裝手頭上面有本書般,指着虛無的時間膝頭道,“如何做個,好,丈,夫。”
季修然毫不客氣地爆笑出聲,兩人都被惱羞成怒的傅靳南一人蓋一巴掌過來,咬牙切齒的,“小聲點!!!”
上等寶石紅的**緩緩傾入醒酒的扎杯中,三人也是有好一小段的時間未見,在等醒酒的功夫裡頭也小聊了幾句。
開頭話講過之後,杜時便切重點問道,“嫂子怎麼樣了?身體還好嗎?”
傅靳南對於他這現學現用的實務功夫很是讚賞,心裡頭愉悅,但對於沈阮的事情他也沒細細講,只撿了幾點要緊的地方說了下。
三人正講着話,冷不丁本該在睡覺的沈聰,帶着滿臉睡意打着哈欠出現在客廳中。
乍然看見他們三個在這裡飲酒,還以爲是自己走錯了地方。
稍愣了下,杜時已擡手向呆傻着的他打招呼起來,“小沈,快過來。”
沈聰看見他反射性地便喊了聲,“老闆。”
走過來坐下時,才覺得時間上好像有點不對勁,看了下手機,現在都夜半過了他們出現得好像不是時候吧?
讓他過來坐下,杜時不分由說地便開始給他倒酒,沈聰明白自己這喝酒的德行和酒量,這灌下去保準明天早上就遲到。
於是便連連擺手拒絕,杜時這精的,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麼,直接將酒杯就往他手裡頭一塞,揚了揚下巴霸氣道,“喝,明天放你一天假!”
老闆都親自發話了,他還有什麼不敢!
沈聰的顧慮登時就拋了個精光,豪爽地應了聲,‘好!’舉杯跟東北大漢灌白酒般,一口氣便吞掉了杯裡的紅酒。
杜時&季修然呆滯了片刻,嘴角微微抽搐,杜時心痛道,“兄弟!我這是葡盧克酒莊三十多年的絕版珍藏精釀啊!”
媽的,好難搞才弄到一瓶的,這瓶葡萄酒是用來品的不是用來灌的啊!!!
沈聰還未來得及回話,他這個
討人煩的姐夫倒是開口了,“酒嘛,都是用來喝的。”
傅靳南把玩着手機的空杯,脣角攜着淺淺的笑意,隨性道,“想要什麼好酒明天自己過去我那裡拿就是。”
他這小子有個珍藏的酒櫃,兄弟幾個誰不知道,平常他寶貝得要死,今天卻大方地開口了。
杜時眼睛當下便亮了,生怕傅靳南收回此話般,屈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喜道,“我記下了啊!你現在可沒醉!別想明天反悔!!”
他那藏的好東西,可是比他這桌上這瓶好得不知多上多少,反正傅靳南也沒指明讓他拿什麼。
到時過去,他便當一回土匪好好搜刮一番!!
傅靳南勾了勾脣角,“反悔?還當我是小人不成。”
沈聰和季修然兩個二愣子對於酒這方面可是沒什麼興趣,與牛嚼牡丹也是差不多。
只分好喝不好喝,口感之差而已,季修然也會偶爾品品酒,但基本只在和女人一起吃飯的時候裝逼一下,他更感興趣別的東西,例如槍支機械這類。
今天來時,一路上都在炫耀着他的那瓶好酒。
現下被沈聰舉杯就這麼牛飲一通,他笑笑又不敢笑,強忍着忍到嘴角都要抽搐起來。
傅靳南和杜時這邊商定了“賠償”後,季修然連忙擡手招呼起來,“行了行了,喝酒喝酒。”
沈聰瞄了眼傅靳南,心想這傢伙可以,今晚救小舅子於危難中,心裡給他加一分,這兩天不噁心他了。
想法剛從心裡過,晚上的這酒席纔算剛開始。
沈聰這到底還是想得美些了,作爲商人的傅總,怎麼會隨便的去做一樁賠本的生意。
他還琢磨着小酌一下,就回房睡覺去的,但不知怎麼的這一坐下喝酒,喝着喝着竟有些一發不可收拾。
沈聰這個愣頭青怎麼敵得過在座的這幾位沙場老將,傅靳南不動聲色地,一點一點灌着小舅子的酒。
杜時和季修然兩個老人精,瞅了一會兒便看出來了,傅靳南卻沒想把他灌醉的意思。
只是沈聰過於拘謹了些,想必還是想着撤退的法子。
於是他便不動聲色的,一點一點將這人的酒癮給誘發出來。
別以爲他不知道,這小舅子上半年還是個怎麼浪蕩怎麼玩的。
杜時不知他真實的目的,還以爲他是有意眼折騰他這個舅子,便樂呵呵地坐在邊上袖手旁觀。
季修然時不時地跟着起鬨兩句,沈聰傻乎乎的不知旁人已給他設了個陷阱在當前。
你一杯我一杯,紅酒每次斟的也就杯底浮上來一層,這樣的酒量不會醉,卻可以放鬆人的神經,勾誘出心底的那點癮。
杜時他們來是,是真打算鬧個通宵的,本以爲傅靳南也會陪着他們一起。
畢竟以往都是這樣的。
但讓他們都沒想到的是,這個狡詐奸險的傢伙,竟然不要臉的聲稱自己頭暈了。
季修然怎麼可能放人,彼此間酒量怎麼樣他會不清楚?就喝這麼些就頭暈了。
季修然鄙視着面前的人,“你行了!裝!!幾天不見慫成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