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情,在三年前就應該斷了,而不是像如今,又徒生出這麼多的牽扯。
沈聰見沈阮說完就又繼續往前走,連忙追上去,攔住了她,“姐,不就是一隻燙傷藥膏嘛,你就算收下又有什麼關係?”
“如果真的是你買的,那我肯定會收下。”沈阮義正言辭地道。
拿人的手軟,這個道理,沈阮一直都知道。
沈聰不明白了,質問道,“你爲什麼總是把別人對你的關心置之門外?”
在他看來,這件事傅靳南做得很好。
沈阮輕嘆了一口氣,“你不懂,沈聰,這件事希望你不要再插手,也不要再做一些想要撮合我們的事情了,沒用的。”
感情的事情,最難向旁人說清楚。
但她自己心中知道,已經分開的兩個人,在這段時光裡經歷了不同的事情,心境也與當初全然不同,重新在一起真得太難。
當然,這個世界上並不缺乏破鏡重圓的例子。
但是,又有幾對像他們這樣,中間還隔着一個傅靳南曾經深愛過的女人呢?
說全然不在乎,是假的,有幾個女人,對於另一半的前一任會不吃醋呢?更何況,他們當時愛得那樣轟動。
傅靳南接到沈聰電話,聽到他低沉的語氣,就知道任務不成功了。
每次,當他稍微覺得自己可以離沈阮近一些的時候,總是會徒生出一些細枝末節,將兩個人的關係又打回了原處。
這幾年的時間,傅靳南一直自我催眠,她已心有所屬,有了歸宿,自己也該死心了。
他也一直以爲,自己的催眠很成功。
可直到在機場見到她的那一刻,傅靳南才知,這份感情並未消失,只是被自己深埋於心。
而現在,想要重新得到她的感情,也愈發強烈了起來。
沈聰回到辦公室,對着送不出去的燙傷膏直嘆氣,還不住地搖頭,看了足足有五分鐘之久,然後拿起來,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這時,一雙白嫩纖長的手卻伸進了垃圾桶裡,將那隻燙傷膏又重新撿了起來,歪着腦袋,一臉疑惑地問,“沈聰,你爲什麼要扔掉啊?這還是新的啊。”
這人,正是行政部的黃婷婷。
人如其名,亭亭玉立,公司裡不少的男同事紛紛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只不過她卻從不給任何人機會。
沈聰也一直覺得她挺好看的,只不過兩人並無任何交集,現下見她主動找自己說話,訕訕地笑笑,“沒用了,所以就扔了。”
黃婷婷抽了張紙巾擦了下外殼,放在桌上,“現在沒用,不代表以後用不到,先放起來吧。”
沈聰連連點頭,哪敢說一句“不好?”
黃婷婷微微一笑,沒有馬上離開,問,“沈聰,你晚上有時間嗎?我家裡的筆記本壞了,你有沒有時間幫我看一下?”
沈聰現在在MK集團的技術部門就職,每天與電腦打交道,當下馬上點頭應下,“有的,只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裡。”
“等下班了,我來找你,你等我
。”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沈聰開始傻笑了,是不是可以藉着這個機會,更進一步?
……
難得安靜地過了兩日,沈阮解開了手臂上纏着的紗布,水泡已經消下去了,只是尚有一些痕跡在,接下去只需要擦拭燙傷膏就可以了。
一直呆在邊上,看着似乎比她還要害怕的許誠誠大氣都不敢出,活生生地把自己憋成了包公。
沈阮連忙呼喚,“誠誠,你趕緊吸氣,你要憋死你自己啊。”
許誠誠這纔回過神,“我忘了,阮阮姐,你手臂上會不會留疤啊?”
“不會的。”沈阮放下袖子,正好遮住,看着像個小孩子似的許誠誠,忍不住叮囑了一句,“你自己以後小心點。”
那名說要報復的女子,被警局拘留了兩天就被放出來了,她擔心那女子會再找什麼方法來對付許誠誠。
而她,總不可能一次次都這麼幸運地躲過去吧。
“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沈阮辦公桌上的座機電話正好響了,她忙着接電話,也就沒有看到許誠誠回答時,臉上浮現的那抹紅暈。
沈阮再次被周霖深叫進了辦公室,本以爲他又像上次一樣,想要跟自己聊一聊周師兄的事情。
他呆在急診室已經有一段的時間了,卻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要調回心胸肺外科。
沈阮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周伯父,找我有什麼事嗎?”
周霖深擡頭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坐下,問,“你晚上有時間嗎?”
沈阮回答,“有,伯父,有事嗎?”
“晚上,我和阿姨約了鷹君瑤碰面,到時候你和我們一起過去吧?”
是要去拆散他們嗎?
在周師兄身上實施的計劃並不成功,所以現在要將目標放在鷹君瑤的身上嗎?
沈阮搖搖頭,“這種場合,我過去不合適吧?”
周霖深似乎猜到她想成了什麼,扯了扯嘴角,笑出聲來,“阮阮,你什麼時候也像你阿姨那樣,整天看那些電視劇啦?我們約她出來,只是想要聊一聊。
既然予沉這麼堅持,我們也想通了,隨便他們,只是,在這同意之前,我們也應該先了解一下她的性格吧?
我和你阿姨是怕她一個人面對我們太尷尬,所以想着叫你一起過去,緩和一下氣氛,誰知道,你這孩子竟是想歪了。”
被看穿了心思,沈阮訕訕地笑了笑,問,“周師兄知道嗎?”
“還沒跟他說,你也先別說。等我和阿姨先了解一下這個女孩的性格,到時候再說吧。”
既然只是隨便聊一聊,並不會發生自己擔心的事情,加上週伯父都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那沈阮也便不好再推辭,下班後搭乘周霖深的車輛,出發去了約定好的酒店。
之前見鷹君瑤是在三年前,而且當時她正在生病,精神狀態並不好,今天再次碰面,沈阮不得不感慨一句,周師兄的眼光的確很棒。
經過這幾年的拼搏,鷹君瑤現在已經是一家化妝品公司的區域代理了,自信
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更是讓人挪不開目光了。
她笑着張開雙臂,輕輕地擁抱了一下沈阮,“好久不見。”
沈阮回了一句,接着便擔任起了今天晚上的角色,向她介紹了一下週伯父以及周阿姨。
她以爲,這一餐飯,說不上其樂融融,但至少也會是客客氣氣,可沒想到,事實卻並非如此。
六點鐘的鬧鐘,準時響起。
沈阮惺忪着眼眸從被窩裡鑽出來,扔了一個鴨蛋進鍋裡,趁着煮熟的空檔,她去了衛生間洗漱。
剛刷完牙齒,門鈴卻響了起來。
“沈阮,開門!”
周師兄怎麼會一大早就過來找自己?
沈阮連忙回房隨便披了一件外套,剛打開門,周予沉便邁了進來,神色緊張。
“周師兄,怎麼了?”沈阮往後退了一步,覺得有些奇怪。
周予沉直直地看着她,眸色漸深,“沈阮,阿瑤呢?”
“不在家嗎?”沈阮奇怪,爲什麼一大早來自己這裡找阿瑤,難道她不見了?
突然,周予沉雙手死死地攥緊沈阮的肩膀,怒吼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她現在電話也不接,人也不在家?她到底去哪裡了?”
昨晚,他在急診室加班了整整一個晚上。
本來兩人昨日已經約定好,今天早上一起吃早餐,待結束後,一人去上班,另一人則是回家休息。
可是,當他今天早上結束值班,去她租住的房子找她,站在門口按了許久的門鈴,打了不下五十多個電話,都找不到她人,直到對門的鄰居超市買菜回來,說一大早就看到她提着行李箱出門了。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難道她又要像多年前那樣,突然不告而別嗎?
後來,他去了鷹君瑤上班的公司,從她同事的嘴裡得知,她突然之間辭職了。
不過,他倒是從其中一名和鷹君瑤關係比較好的同事那裡知道了一件事情,所以他纔會急匆匆地過來找沈阮,昨天晚上自己父母約她出去吃飯究竟是說了什麼事情!
沈阮有些懵了,怔怔地說,“沒有發生什麼事啊。”
昨天晚上,四人落座後,起初的氣氛,有些尷尬,但話題打開後,倒也和諧了不少。
聊得不過是一些生活中的瑣事與趣事,周霖深偶爾會問上幾句鷹君瑤關於工作上的事情,並沒有什麼異常發生啊。
後來,周霖深便讓自己出去結賬,至於這中間,他們又聊了些什麼她就不知道了。
想到此,沈阮的神色驟然一變,爲什麼昨天晚上她沒有注意到,買完單回去以後,鷹君瑤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當時她還問了一句,鷹君瑤只推說是白天工作太忙,有點累了。
可結合現在的情況,沈阮覺得有些後怕。
她搖搖頭,一臉不敢置信,呢喃道,“不會的,伯父跟我說,他只是瞭解一下阿瑤的性格啊。”
周予沉按捺住怒火,“是不是我爸說了什麼話,讓她離開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