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後
喬桑跟着男人來到了一個小巷裡,四處清幽無人。安靜得有些詭異。走着走着,喬桑就走不下去了。她停下步子。
“你不會是想把我帶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然後下手吧?”
“嗤。”男人不屑地冷笑一聲:“對你下手?你覺得我如果想對你下手的話,至於等到現在嗎?”
“……”說的也對,喬桑輕抿了一下脣角,如果他想對自己下手的話。在山上那個時候就可以下手了,而且他一直跟着自己。自己很多時候也都是一個人。
如果他想下手,隨時可以。
想到這裡。喬桑便跟上前去,最後跟着他進了一個小區裡,上了幽暗的樓梯,進了一個小租間的時候。喬桑心中的疑問被放大了無數倍。
“爲什麼你會住在這種地方?”喬桑覺得他是在欺騙自己,平時他開的那輛車,少說也要幾十萬。怎麼可能會住這種貧民戶的小租間呢?
不過在看到屋子裡的設備以後,喬桑便可以肯定他住在這裡了。因爲裡面有很多臺相機,而且很多種類型,牆上還貼了很多他拍的照片。
“你的愛好是攝影?”這個問題喬桑幾乎是脫口而出的。看到這滿牆都貼滿了照片的房間。一下子就都忘了自己的來意。
喬桑觀望着這些照片,大多數都是風景,日落日出,海邊山頂,幾乎是應有盡有。
她有些感嘆,一開始以爲這些只是貼的,可後來發現這些照片的拍攝手法幾乎都是一樣的,便感嘆地道:“這些都是你親手拍的?那你這得跑過多少地方啊?”
問完,喬桑一愣,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脣,她怎麼……抓不住重點呢?
不過猛然瞧見那照片底下都有一個水印……她仔細地看了一下,才發現是墨紀年三個字。
砰!
男人端來一個水杯,裡面倒了半杯溫水,用力地放在了桌面上,冷聲道:“不要隨便碰我的東西。”
聽言,喬桑剛要觸碰那些照片的手立馬就收了回來,被他嚇是了一大跳,回頭瞪了他一眼:“你這麼大聲做什麼?只是一些照片而已,碰碰而已又不會壞。”
雖然知道自己不經過別人的同意碰別人的東西確實不太禮貌,但是……她剛纔也是被那些照片帶入佳境,纔會控制不住自己去碰的。
男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走過來毫不客氣地將她拽到一邊去,喬桑步子一陣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幸好她扶住了旁邊的桌子。
“你!”她氣憤地瞪了他一眼,卻發現他看着那些照片,背影和感覺都有些蕭索、
喬桑一愣,看向那杯擱在桌子上的溫水。
她也發現,這個地方雖然小,可是東西卻滿滿當當的,除了那些照片看起來很多以外,其他東西都擺放得挺整潔,而且桌面上也擦得很乾淨,沒有半點塵埃,由此可見這個人還是挺講究生活的。
那杯水,是他給自己倒的。
或許,這個人應該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壞,不過她就是挺想知道,他和陸晉深之間到底有什麼過節。
或許……她可以試着調解一下,到時候兩人的仇解了,他也不用活在仇恨之中了吧?
想到這裡,喬桑開口道:“墨紀年是你的名字嗎?”
聽言,男人回過頭,兇狠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喬桑被他的目光嚇到,縮了縮肩膀,但很快又恢復鎮定:“牆上不是寫着嗎?每一張照片上都有你名字的水印,你說我是怎麼知道的?”
“……”男人一愣,眸色隨即變得冰冷起來:“誰讓你多看的?”
“墨紀年真的是你的名字?”被他威脅跟蹤了這麼久,第一次知道這個男人叫什麼名字。
墨紀年扭過頭去,全身散發着戾氣不理會她。
“你和陸晉深到底有什麼仇怨?他得罪你了?還是打壓你了?或者……”
“砰!”墨紀年狂躁地走過來砸了一下桌子,他力氣大得很,直接將桌子給砸爛了,桌上的杯子也應聲而倒,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
喬桑往後退了一步,擰起秀眉:“你這脾氣還真是暴躁。”
“暴躁怎麼了?與你又有什麼關係?”墨紀年冷冰冰地瞪了她一眼,喬桑抿了一下脣角,決定把話題轉到正事上,她伸出手:“底片呢?”
“想要底片?呵,自己去找。”
說完,墨紀年直接摔門而出。
“……”喬桑。
這人有病吧?狂躁症外加暴躁症!
雖然兩種都是一樣,不過得兩種疊加才足以形容他,哪有人把人丟在自己的房間裡就直接摔門而走的?
不過她也懶得去理他會不會回來了,她現在得找到那些底片纔是緊要事。
正好他出去了,自己可以無所顧忌地翻找。
想到這裡,喬桑轉身翻找起來。
可是搜尋了很久都無果,她累得在旁邊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望着這間小屋子,地方雖小,可沒想到找起東西來卻這麼困難。
砰!
外頭傳來響動,是墨紀年回來了。
他推開門,眸色冰冷地望着她,臉上的表情依舊冷若冰霜,而且還多了幾分狠絕:“找到沒有?”
他問。
喬桑站起來。“沒有,鬼知道你的底片放在哪,你又沒有告訴我確切的位置,你讓我怎麼找?”
說完,她起身又自己去找了,畢竟他回來了,不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反悔不讓自己找了。
不想,墨紀年卻突然走進了臥室,過了一會拿了一個牛皮紙袋出來,直接扔到了她面前,“這就是你要找的東西,拿到了就趕緊滾。”
“……”喬桑看着那個牛皮紙袋,東西就丟在她的腳下。
她沒有動,抿脣不悅地看着對方:“你可要搞清楚,這些底片是我花了一千萬向你買的,不是求你給我的,你這是什麼態度?”
墨紀年將手插在褲兜裡,一副拽拽的樣子,“我想要什麼態度就什麼態度唄,喬小姐還能管我的事不成?還有我要提醒你一句,這事兒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嘖嘖~”
“你!”喬桑氣得快要暈倒,可是沒辦法,她只能忍氣吞聲,蹲下去把牛皮袋撿了起來。
然後往外走。
墨紀年嘲諷的話語在身後響起。
“喬小姐一向這麼魯莽嗎?連袋子都不打開看一眼,就不怕我給你的是假東西?”
聽言,喬桑的步子一頓,回眸冷笑:“你會嗎?”
這個回眸,讓墨紀年呆了呆,半晌勾起脣:“不會。”
他聳了聳肩:“畢竟我還要放長線釣大魚呢,怎麼可能會給你假的,是嗎?”
“既然你自己心裡清楚得很,就不要問這麼多無謂的問題了,底片我已經拿到了,我先走了。”
說完喬桑直接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喬桑還能感覺到那道冷芒在背,不用回頭就知道墨紀年肯定用那要吃人的眼神在瞪着自己。
如果眼神有殺傷力的話,估計她的後背都要被他射出一個窟窿來了。
出了門,走下幽暗的樓道,喬桑握拳了垂在單側的手,咬着下脣。
還想放長線釣大魚?
墨紀年,我絕對不會再給你釣大魚的機會!!
底片拿到手之後,喬桑回家以後便將東西收了起來,原本是打算直接燒了的,可是一想到那些都是自己和陸晉深的照片,便又捨不得了。
只能收藏了起來。
等她做完了這些事情的時候,陸晉深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她看着屏幕上那個名字,心情還有些不能平復,她還沒想到這件事情要如何告訴她,但是她心裡已經有了決定。
想到這裡,喬桑按下接聽鍵。
“喂。”
“你現在在哪?”
陸晉深的聲音有些焦急,明顯不淡定,而且氣息還有些喘。
喬桑微擰起秀眉,“怎麼了?”
“告訴我你在哪。”
“我……”喬桑看了一眼四周,怕他擔心,於是便道:“我在公司啊,還能在哪裡?”
對方沉默了一下,然後才斬釘截鐵地道:“桑桑,不要騙我,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
“……陸晉深,你怎麼了?我不是說了我在公司嗎?你爲什麼不相……”
“你的同事告訴我,你今天早上和下午都沒有去公司,上午你解決離婚的事我知道,下午呢?你去哪了?”
“我……我其實就是怕你擔心項目的進展,所以才告訴你我在公司的,可是……”
喬桑咬了咬脣,同事告訴他沒在公司的?哪個同事說的,到底是誰出賣她?回去公司以後得好好地訓一下!
“擔心項目的進展?難道你不知道我擔心的是你?”
“你怎麼啦?中午不是剛吃過飯嗎?這才幾個小時,你就開始擔心我了?陸晉深,你可是堂堂陸氏的老總,不至於這麼像小孩子吧~你……”
“我看到新聞了。”
他沉聲說了一句,聲音帶了些許無奈。
聽言,喬桑脣邊的笑容一僵,“你,看到了啊?”
陸晉深嘆了口氣,語氣帶着歉意:“抱歉,把你捲進來了,我還沒有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