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她小聲地說道,然後再一次將外套脫下來。想還給他:“我本來就是穿這麼多的。你的衣服你自己穿,你給我了。你也會冷。”
陸晉深陰沉着臉,替她將外套重新披上去,似乎是怕她再一次會脫下來,所以便直接給她將釦子給扣上了。
“不許再脫下來。”扣完以後,陸晉深面色冷峻地叮囑道。
喬桑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他半晌。卻忍不住問道:“陸晉深,你不冷麼?”
聽到她這句詢問。陸晉深不由得勾起了脣角:“桑桑,我是男人。你不用關心我。”
“關心你?”喬桑一陣無語,氣惱地道:“誰說我關心你了?”
“沒有關心我,你把衣服還我幹嘛?不就是怕我凍着了,所以才把衣服給我的麼?”
“……”喬桑一陣無語。咬住下脣瞪他一眼,“我纔沒有關心你,想要把衣服還給你。是因爲這本來就是你的衣服,如果你把衣服讓給我了。而害你自己感冒的話,那樣我會……”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嘴巴就被陸晉深突然伸出來的手給捂住了。喬桑愣在原地。呆呆地睜着一雙美眸看着他。
嘴巴被捂住,她說不了話,掙扎了一下,陸晉深的手卻突然攬上她的纖腰,靠近她,將溫熱的氣息噴吐在她的臉上。
“就算衣服是我的,就算因爲我把衣服借給你而感冒或者是受涼了,那也是我心甘情願的。不過桑桑,如果到時候我真的受涼了,病倒了,你可不能拋棄我。”
喬桑被他這一番話說得臉色紅紅的,手抵在他的胸前,退後兩步找到自己的聲音。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放開我,我纔不要照顧你。”
說完,她背過身去,咬住自己粉嫩的紅脣:“我自己都這個樣子了,我還怎麼照顧你?”
他想得倒美。
“好。”
陸晉深自背後環上來,雙手繞到前面握住她的雙手,聲音輕柔地在她的耳畔響起。
“你不照顧我,那換我來照顧你。”
“……”喬桑一陣無語,這個人怎麼可以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
她忍不住伸出手肘朝後撞去,而陸晉深卻好像能預知她的動作似的,居然避開了,然後還扣住她的手。
“桑桑,你不乖。”
“放開我。”喬桑掙扎着,在他的懷裡扭起來。
“桑桑……”
感覺到她柔軟的身體在懷裡不斷地扭動着,陸晉深整個人被她撩撥得不行,於是便又想到了在來之前在車上吻她的那一幕。
那一幕幕現在就像電影回放似的倒映在他的腦海。
於是,陸晉深便又有了念想。
吻她的念想。
所以此刻,他的薄脣湊近她的耳朵,呼出來的熱氣將她的耳垂蒸得粉紅。
喬桑只覺得耳邊癢癢的,脖子也癢癢的,而他越靠越近,呼吸都急促起來。
這種樣子,她不是沒有見過。
而且前不久,她恰好見識過他這個樣子,就在之前他吻她到動情的時候……
他現在這樣,不會又是……
喬桑咬住下脣,臉上一陣血紅,氣呼呼地道:“陸晉深,你給我死開,別在這裡亂髮晴!”
“……桑桑。”聽到她怒罵自己,陸晉深一開始愣了一下,後來意識到她白皙的耳朵都變得粉嫩,他才知道,她是害羞了。
他也不急着退開,只是勾起脣,落脣沿着她的耳根緩緩摩擦,一邊吹氣,惹得喬桑驚躲連連。
呵。
陸晉深扯脣低笑,無論經歷多少次,他的桑桑永遠都是這麼害羞。
“你別……”喬桑一邊躲着一邊拒絕他,可是整個人又被他圈得緊緊的,根本無處可逃。
他的熱情就像傾勢而來的海浪,把她拍得無從遁形。
喬桑只能拼命地躲着他,陸晉深卻卻發感興趣起來,於是一直逗着她。
安靜的路燈下,寂靜的夜裡,空無一人的馬路上。
陸晉深就這樣圈着喬桑在他的懷裡玩着貓捉老鼠的遊戲。
好一會兒,喬桑敗下陣來,軟倒在他的懷裡,耳垂被他咬住,她輕喘着,臉色有些紅裡透白。
出來一天了,鬧了一天了,她是真的累了。
眼前一陣陣發黑的,喬桑覺得自己都要昏過去了。她下意識地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輕聲道:“陸晉深,別鬧了,我頭昏。”
聽言,陸晉深一頓,隨即反應過來。
“頭昏?怎麼了?”
他這才鬆開她,跟她面對面,然後才發現她臉色有些不大正常。
“好像……有點難受。”喬桑說完,才意識到他剛纔對自己做了多過分的事情,她氣得咬住下脣,突然用力地將他推開。
然後也因爲用力過猛,自己的身體也跟着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去。
眼看着喬桑就要摔下去了,陸晉深上前及時拉住她,將她箍緊到自己的懷裡。
“沒力氣就沒力氣,你還死撐,真當自己的身體是鐵打的吧?”
喬桑氣急敗壞地道:“我纔沒有,是你剛纔一直在跟我鬧,要不是因爲你,我會這樣嗎?”
聽言,陸晉深才意識到自己剛纔做了什麼,他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然後臉上浮現自責之色。
“對不起,都怪我,你生氣的話,就打我好了。”
說完,還真的捉住喬桑的手往自己的俊臉上打去。
喬桑嚇了一大跳,忙將手抽了回來。
“我就知道你心疼我。”陸晉深勾起脣,臉上的表情頗爲得意。
喬桑氣得咬脣:“你少臭美了,我是怕我手疼。”
“也對,以後要打,也是我自己打,絕對不能讓我們家桑桑自己動手打,要不然把手打疼了,我也是會心疼的。”
他捉住她的手腕,對着她雪白的掌心便親了一口。
喬桑火急火燎地想將手抽回來,這個混蛋……爲什麼能這麼肉麻?
肉麻死了?
眼前又是一陣陣發昏,喬桑的身子一陣搖搖欲墜。
陸晉深這才意識到不對勁,趕緊扶住她:“是不是出來得太久了?太累了?”
“你放開我。”
喬桑推搡着他。
“我若放開你,你可就真的摔下去了。”
“就算是摔下去,那也不關你的事。”
“當然關。”陸晉深死不要臉地道:“你若摔個好歹,我都是要心疼的。”
說完,沒等她迴應,陸晉深便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惹得喬桑一陣驚呼。
“靜也靜完了,冷風也吹夠了吧?現在我們該回去休息了。”
陸晉深抱着她轉身往回走,喬桑想掙扎,可發現自己確實已經沒有了力氣。
她心想,大概是自己身體還沒有恢復,所以出來以後消耗掉太多的體力,所以纔會變得這麼虛弱。
所以,她就懶得去掙扎了,乖乖地窩在他的懷裡,任他抱着自己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喬桑整個人安靜多了,兩人的影子終於不再是分開被路燈拉得很長很長,也不再是觸碰不到的思念。
她乖乖地窩在他的懷裡,兩人的影子在路燈的照耀下是交纏在一起的。
陸晉深邊邁着沉穩的步子,邊望着那交纏在一起影子勾起薄脣。
走着走着,陸晉深發覺這丫頭過於安靜了,於是低下頭想看看她的情況,卻沒想到喬桑居然摟着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胸膛上面睡着了。
她呼吸均勻,睡覺的時候,睫毛長而翹,此時因爲呼吸而輕輕抖動着。
回到車上以後,陸晉深將她輕輕地放置在後車座,然後小心翼翼地帶着她回到醫院。
剛抱着她回到病房,就看到守在裡頭的容北迎了上來。
“你們去……”他臉上是焦急的神色,在看到陸晉深的懷裡抱着沉睡的喬桑時才噤了聲。
然後主動側開身子,讓陸晉深抱着她走進去。
陸晉深將她放置在牀上,替她蓋好被子,安置完後,容北才走過來,低聲問道:“怎麼回事?你們去哪了?”
聽言,陸晉深直起腰身,走到了另一邊,容北便知情知意地跟着過去,才聽到陸晉深跟他淡淡地開口解釋道。
“她太鬧了。”
容北一聽,頓時板起臉來。
“太鬧了?你居然嫌她太鬧了?你不會是把她教訓了一頓吧?”我靠!
陸晉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聲音清冷:“我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麼?”
容北對着左看右看,然後點頭。
“挺像的。”
“……”陸晉深涼涼的眼神便變得如刀子般凌利起來,容北登時退了兩步,然後道:“你們到底幹什麼去了?還有,我表妹怎麼鬧騰了?我表妹是女孩子,她鬧騰點咋了?你可是男人,你不會讓着她一點啊?還有還有,她現在可是病人,病人最大你懂不懂?”
“……你表妹?”陸晉深微眯起狹長的眸子,探究地盯着容北,這傢伙是入戲太深了麼?當着他的面,居然也管喬桑叫表妹了?
“怎麼?不行啊?”容北一副你不爽來打我的表情:“我還就認了這個妹子了,怎麼滴?以後就是不許你欺負我家妹子,我家妹子由我罩着。”
他想好了,與其管喬桑叫嫂子,還不如把她認做妹子,到時候她要是真和陸晉深好了,嘿,陸晉深還得管自己叫一聲大舅子。
一想到叫了多年深哥的陸晉深管自己叫一聲大舅子,容北就莫名地暗爽。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那種感覺……真的是棒極了!
容北喜滋滋地想着。
然而……
“如果你認她做妹子是希望我叫你一聲大舅子的話,那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