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班的時候,葉洪濤提出請慕婍婍吃飯,其目的,是爲了將兩個人的舊情作個了斷。葉洪濤覺得,他是放下了舊情,但在慕婍婍的心裡,未必如他所想。爲了能夠顧及陶酒酒的感受,他決定,採納章曉亮給出的方案,當斷則斷。
由於葉洪濤所預定的餐廳就在附近,所以兩人便直接走出了葉氏大廈的正門。兩人剛走到人行道上,葉洪濤突然想起下午用心畫得那張陶酒酒素描畫像被忘在了辦公室裡,隨意找了個藉口,獨自一人衝了回去,留下慕婍婍一個人在原地等待。
葉洪濤離去後,慕婍婍就優雅的拎着包包,矜持地站着,讓自己保持最佳狀態。
有腳步聲傳來,她回頭一望,卻是一個陌生的女子。
那個女子穿着大紅色的緊身皮風衣,凹凸有致的身材被襯托得越發波濤洶涌,似有意展示自己的“胸器”傲人。
慕婍婍見到她時並無過多的感想,可對方一見了她便眼中冒火,看上去來勢洶洶,似與她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溫小姐……”慕婍婍開口打招呼的話還未說完,那女子就揮起小手,一巴掌打在她左邊臉頰上,頓時只覺得火辣辣的疼。
溫芷倩打完這巴掌,面色略微緩了緩,想必剛剛那一巴掌帶走了不少怨氣,見慕婍婍手捂着面龐,兩個眼眶裡充滿了經營的淚珠,她也不顧及場合,開口罵道:“不要臉的女人,居然敢勾引葉總!你不就是我表哥穿剩的一雙破鞋,憑你也配打葉總的主意?”
一句“勾引”,又一句“破鞋”,溫芷倩的用詞令慕婍婍感到難堪。
她伸手捂着臉,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自己是什麼時候得罪了眼前這個潑辣的女人。轉念再想想她口中說着“葉總”,興許她們之間的矛盾源於葉洪濤。
“溫小姐,請注意你的用詞。”慕婍婍正色道,“你要是再對我動手,我可以告你故意傷害。”
“你告啊!你去告啊!”溫芷倩驕傲地揚起頭,全然就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我告訴你,以我爸爸的勢力,你能告得贏我,我就跟你姓!”
“洛水是法治社會……”慕婍婍心中已經有了盤算,楊裝出一副不經世事的模樣,口中說出了一句天真的話語。
“哈哈哈哈,法治社會?你懂不懂什麼叫做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告訴你,我是人,兒你不配!”溫芷倩傲然地叫囂着,還不忘損慕婍婍一句,“連陶酒酒都不是我的對手,你這只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老鳥憑什麼和我鬥?”
“就憑——”慕婍婍緩緩走近溫芷倩,忽抓住她的手朝自己胸前一推,緊接着,
她重心不穩,接連後退了好幾部,高跟絆在一旁綠化帶的圍邊上,整個人向後翻倒,額頭和裝飾用的假山石發生了親密的碰撞,一瞬間,鮮紅的血滲了出來,情形極爲恐怖。
“啊!”慕婍婍又是委屈又是驚喜的一聲低吟喚回了溫芷倩的注意力。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慕婍婍,磕磕巴巴地說道:“你……你怎麼可以……你……”
就在此時,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的掠過,轉瞬間便躍入了綠化帶:“婍婍,婍婍,你怎麼了!”
隨即,那人交集地掏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葉……葉總,我沒有……這件事不賴我……”溫芷倩看清那個黑色的身影是葉洪濤後,也驚出了一身冷汗,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那個慕婍婍明明是故意後退並摔倒在綠化帶裡的,怎麼突然變成被她推的了?
“溫芷倩!”葉洪濤伸手攙扶起慕婍婍,一邊掏出餐巾紙爲她止血,一邊怒視溫芷倩,“你對婍婍做了什麼?”
“我、我、我沒做什麼呀……”溫芷倩從認識葉洪濤以來,還沒有見過他這麼兇的樣子,嚇得話也說不利索了,“是她,是她……”
驀然間,葉洪濤又留意到了慕婍婍紅腫的臉頰,側過臉問道:“是你打了婍婍,憑什麼?”
“洪濤,不……不怪……”慕婍婍趁機伏到葉洪濤的懷中裝可憐,“可能,溫小姐可能……可能認錯了人……”
“一巴掌就打暈,你以爲你是林黛玉啊?”溫芷倩不屑地嘟噥了一聲,“裝什麼可憐……”
“滾。”葉洪濤冷冰冰地撂下幾個字。
“葉總……”溫芷倩還要解釋,一看葉洪濤臉色不善,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看了看慕婍婍,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計可施,只得跺了跺腳,恨恨地轉身離開。
“婍婍,你還好吧?”葉洪濤回過神來,關心起似乎受了很大傷害的慕婍婍,“這個溫芷倩向來就是這樣,總仗着自己家裡有點錢,不把別人放在眼裡……”
“我……我沒事,只是……心口有點疼……”慕婍婍仍窩在葉洪濤的懷中。
“別怕,別怕,救護車很快就來了。”葉洪濤說着,便要將慕婍婍橫放在草地上。
就在此時,從斜刺裡冒出一個冰冷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麼?”
聽得此言,葉洪濤頓覺糟糕,回頭一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酒酒,事情不是你看到的……”
俏生生地站在葉洪濤眼前的正是陶酒酒。她的樣子看起來很憔悴,寬大的風衣裡甚至還穿着醫院的病號服。
陶酒酒本身便瘦,寬大的病號服罩在她身上,使她看起來越發嬌小,好似一隻貓一般,蜷縮在衣服裡。
“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所以就來告訴你。”陶酒酒目光冷冷地掠過眼前的兩人,“沒想到,我一來,就看到你們兩個人卿卿我我的樣子!”
“酒酒你誤會了,我們沒有……”葉洪濤着急地解釋着,這才意識到剛纔慕婍婍一直倚在他的身邊!他們兩個的距離也貼得太近了些!難怪陶酒酒會如此誤會!
“沒有?溫芷倩發給你的那段視頻可以說是誤會,我並沒有親眼所見;但是這一次呢,葉洪濤,你預備欺騙我到什麼時候?”陶酒酒激動得大聲質問,“還有這個女人,表面上裝得要和我做朋友,結果她轉過身來就搶我的未婚夫,這算什麼?!”
“洪濤,我,你別管我,都是我不好……”慕婍婍可憐兮兮地從眼睛裡擠出幾滴淚水,“我覺得心口好悶,我……”
“你怎麼了?”剛剛還在爲陶酒酒的出現而不安的葉洪濤轉而又關心起慕婍婍來。
陶酒酒看着淚盈於睫的慕婍婍,嘴角牽起一縷冷笑——果然男人還是喜歡小白兔類型的女孩子啊,也不管是真的還是裝的。慕婍婍只要流流眼淚,葉洪濤好像連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裡好了。
只見慕婍婍大口喘氣,微弱地說着:“對……對不起……你別管我……”
就在此時,一輛救護車姍姍來遲,擡着擔架的醫生護士從車上一蹦一蹦地竄到慕婍婍的身旁。
“酒酒,對不起,我現在只能先送婍婍去醫院……”葉洪濤有些爲難地看了看陶酒酒,隨即一咬牙,跟着護士們一起擡着擔架上了救護車。
望着救護車越行越遠的尾燈,陶酒酒木然地站在遠地,覺得身上一陣陣地發冷。
葉洪濤走了,他隨着慕婍婍一起走了,或許今天這一別,便是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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