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酒酒推門而入,看到葉洪濤正盯着手機屏幕。
聽到腳步聲後,葉洪濤擡眸看向陶酒酒,在一瞬間換了一副表情,笑着招呼她:“酒酒。”
隨即,他伸手指着屏幕笑道,“正如這篇報導所說,我現在是一窮二白,所以,暫時要你養我了。”
陶酒酒不回答,卻從他的手中取過手機,有些埋怨地指責道:“醫生都說你的手臂受了重傷,你怎麼還不聽話呢?”
“我無聊嘛。”葉洪濤趁機裝可憐,“住院真不舒服,我懷疑再這樣下去,我會發黴的。”
“不會不會,我保證把你收拾得乾乾淨淨,怎麼也發不了黴。”陶酒酒笑眯眯地接過茬,接着拿起一個蘋果,動作熟練地洗淨,再去削皮。
葉洪濤靜靜地看着陶酒酒忙碌的背影,心底泛起一片溫柔。
隔了那麼久,她仍然如過去那樣,很輕易地擾亂他的思緒,讓他不由自主地被她左右了意念……
可是,他卻珍惜也很享受這難得的機會。
能夠重新和陶酒酒團聚,是他這幾年來夢寐以求的事情,他發誓,他一定會抓住這次機會。
“吃蘋果吧。”陶酒酒嬌俏一笑,把削好了皮的蘋果遞給葉洪濤。
“我要你喂。”葉洪濤沒有接蘋果,而是藉機“撒嬌”,“是你說的,我的手受了傷。”
“喂?”陶酒酒反應極快,反駁道,“你不是隻傷了左手嘛,吃個蘋果,問題不大吧?”
“問題可大了。”葉洪濤有意更正道,“我剛剛躺着都朝右邊側,手麻得很,估計拿個蘋果也成問題。”
“……”好吧,誰讓他是爲了救她而受傷的呢,更何況,南南還指望着他去救,拿人的手短,她陶酒酒自然也不會例外。
陶酒酒認命地拿着蘋果,作勢往葉洪濤的嘴裡送,未曾留意到葉洪濤眼底那抹得逞的笑意。
“酒酒,不如你坐下來吧。”葉洪濤又指了指牀沿的位置。
陶酒酒依言在牀邊坐下,剛想把蘋果遞過去,不料葉洪濤忽然伸出右手,把她整個人帶進了懷裡。
“洪濤,你……”陶酒酒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突然襲擊”,一時慌了神,下意識地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別動,就讓我抱一會兒,好不好?”葉洪濤把她的腰身環得更緊,語氣中帶着一絲央求。
陶酒酒也不知自己是一時心軟,抑或是潛意識裡並不想拒絕這個曾經深深愛過的男人,乖順地靠在他的懷裡,不再掙扎。
貼着葉洪濤的胸膛,聽着那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來自他的溫暖和氣息,陶酒酒只覺得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明明隔了這麼多年,她還是動不動就心慌意亂,宛若情竇初開的小女生。
與之前在紐約相見所不同的,是心境。在紐約的時候,她還沒有認清自己的心意,對於他的擁抱,只是本能抗拒着;而如今,兩相依偎着,她竟覺得心頭浮上久違的甜蜜。
“酒酒,我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了。”葉洪濤輕輕地附在她的耳畔柔聲低喃着。
知道陶酒酒不再抗拒自己,對於他來說是莫大的驚喜。他靜靜地擁着她,恍若時光倒回到了五年以前,回到那段無憂無慮的快樂歲月。
五年,時間對陶酒酒尚算寬厚。若說從前的她美則美矣,缺少了一種成熟嫵媚的風韻,那麼如今的她的身上流露出的就是清純糅合了嫵媚的美麗。
她今天穿着一件米色的連衣裙,清新的花色襯托出婉約柔和的氣質,而貼合了身體曲線的剪裁使她的身材顯得更加迷人了。
葉洪濤環着陶酒酒的腰,再次感慨它的纖細。
這幾年,她應該過得很辛苦吧,從手感判斷,她的腰相較五年前更細了一些……
葉洪濤心頭一動,俯下脣,銜住了陶酒酒的耳垂,熟練地逗弄着。
“你……”陶酒酒臉紅得像熟透的水蜜桃,白玉般的耳垂充盈着誘人的血色。
五年前的陶酒酒是青澀的,而時隔了那麼久,她的反應讓他驚奇——這麼多年了,她還是和過去一樣……
葉洪濤動了情,嘴脣緩緩地從陶酒酒的耳垂移到臉頰,再移到脣上……
她的雙脣清甜如舊,纏繞着他熟悉的味道,五年前的味道。
葉洪濤吻得很輕很柔,帶着試探的意味侵入,在她的脣齒之間遊離徘徊。
陶酒酒的美好讓他流連忘返,只想着能再度深入,肆意攫取着她的美好……
“南南還在這裡呢……”理智換回了陶酒酒的意識,趕緊伸手推葉洪濤,又想到他有傷在身,動作停頓着,只把臉移開。
葉洪濤還以爲陶酒酒生了氣,忙停止了動作,歉然道:“對不起,我……我只是情不自禁……”
“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陶酒酒假意威脅。
“對不起對不起。”葉洪濤輕輕地放開摟着陶酒酒的手,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就像是個大男孩。
陶酒酒望着他的神色,想笑,又極力忍住了。
其實,她並不抗拒葉洪濤親暱的舉動,就在被他親吻的一瞬間,她的心跳得好快,那感覺,恍惚回到了多年以前的熱戀時光……
原來有些感覺,存放在心底,從來沒有走遠。
“先吃蘋果吧。”陶酒酒斂起思緒,把蘋果遞到葉洪濤的嘴邊,“不然就要氧化了。”
“那我不客氣了。”葉洪濤咬下一口蘋果,又含笑望了望仍在熟睡中的南南。
女兒……
當葉洪濤通過調查得知南南是陶酒酒和自己的女兒之後,心中的狂喜簡直不足以用語言來形容。
這個模樣可愛的小小女孩,有着和陶酒酒一樣雪白的皮膚,和她一樣幽靜深隧的眼眸,又遺傳了他的高挺的鼻樑與薄削的嘴脣……
孩子,是他們愛情的延續,是他們五年之前相愛過後的結晶。
葉洪濤一口一口吃着蘋果,那滋味從舌尖一直甜到心頭。
他和南南幾次相見都是在很倉促的情況下,他還沒有好好抱抱這個女兒呢。
葉洪濤很遺憾自己缺席了女兒人生最初的五年時光,他發誓,以後他要用更多的愛與關心去彌補,讓自己成爲一個真正合格的父親。
“南南的身體還需要調養多久呢?”
“可能是因爲發現的比較晚,或許還要調理一段日子。”陶酒酒目光落在女兒嬌美精緻的小臉上,疼惜之情油然而生。
小小年紀就患這種病,真是苦了這孩子了。
而葉洪濤胸中涌現的,更多的是自責和愧疚。
假如,五年前他就知道了陶酒酒懷孕的事,假如當初他能夠留得住她……
或許,一切會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