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谷,B市的黑市中心,所有的黑幫交易都在地方。只要掌控了美人谷,毫不客氣的說,便是掌握了整個兒B市的黑市經濟命脈。
“小丫頭,我幫你把這幾個人的命留下來,你要怎麼感謝我?”扎西一副邀功請賞的模樣。
季歌瞪他一眼,別開頭,不搭理他,甚至有些蠻不講理的說道:“這人是我的,救也是我救得!跟你有什麼關係?”
“要不是我剛纔手下留情,這幾個人你還能救回來?”扎西得意洋洋的說道,自己剛纔沒有動槍之類的,不然的話現在他們哪還有命活在這個世界上?單單是自己的拳頭,他們已經昏迷到現在還沒醒了。
季歌不屑的說道:“你厲害,雙拳能敵四手行了吧!不知道剛纔誰眼睜睜看着我被人綁着卻無能爲力。”
扎西被扎住了命門,臉上有些尷尬,卻還是討好的笑眯眯的討好季歌:“好啦好啦!喏,一人一次,我們扯平了。”
季歌滿意的點點頭,看着外面的景色不再做聲。
美人谷很快到了,這是第二次來到美人谷。季歌心裡的滋味有些複雜,相較於上次幾乎是被扛着進來的,這一次自己的待遇就好的多,跟着幾個像是客人一樣被人請進美人谷。但無論如何,季歌卻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在砸場子一樣。瞧瞧扎西,一臉蠻橫的往裡走,阿九在後面和保鏢一樣。
季歌最終沒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悄悄湊過去詢問:“大叔,你這樣真的沒事兒嗎?”
“哪樣!”扎西不解,但看着季歌彆扭的樣子隨即反應過來她在指什麼。“哦,這個啊!沒事兒。”
阿九在一邊偷笑着和季歌解釋:“小姐,老大之前已經將手下的人派過來了,所以你可以完全放心。”現在的美人谷不過是他們的囊中之物罷了,也就許家兄弟那幾個蠢得要命的纔會真的單槍匹馬的闖出去想要殺老大。殊不知,老大早已經派人將他們家的老窩給端了。
季歌撇撇嘴,這些費腦子的事情,過真不是她可以參與的來的。人家早已經準備好了,自己卻在這鹹吃蘿蔔淡操心!
美人谷正中,聚集了很多人羣。但此刻的氣氛不同於成人儀式時的熱鬧喧囂,反而顯得有些嚴謹和肅穆。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沉重而肅穆的,中間擺着一個大大的骨灰盒,周圍佈滿了白色的綢緞。每個人手上都彆着一朵白色的格桑花。這象徵着愛情和和平的聖潔之花,如今絢爛的開放在每個人的手上,如此美麗、如此純潔,但同時又如此安靜的在送別着棺材中的人。格桑花是B市的聖花,在這裡的人們都深深熱愛着這種美麗的花朵,所以每當有人死亡的時候,活着的人總會用這種方式來寄託自己的哀思。以求,逝者安息!
季歌看着人們此刻虔誠的表情,幾乎無法想象自己前幾天還像是貨物一樣被人搬來這裡,那時候她對這裡的概念是邪惡的,他們會想辦法將異鄉人坑來這裡,不過僅僅是爲了自己那愚昧而落後的習俗。但如今他們虔誠的行動,卻又讓她覺得這裡是純潔的。他們對死者如此尊重,用自己最虔誠的心態對死者進行最後的告別。她不知道棺材裡的人是誰,但她知道這個地方給了自己一種矛盾且極端的兩種感受。這裡,邪惡和純潔並存……
感受到扎西的存在,站在棺材四周的人朝扎西走過來。走到他面前恭謹的低頭:“老大,你來了!”
扎西淡淡的‘嗯’一聲,向棺材前走去,剛剛靠近便有人遞上來一枝點燃的香。扎西接過香走上前將香插到香爐中,默唸:“大哥,你只管放心的去吧。你的仇我一定會替你報的!”旁邊的喇嘛立即開始念起來:“阿麻咪麻咪貝貝吼……阿麻咪麻咪貝貝吼……”佛教虔誠的聲音迴盪在美人谷的周圍,煞是震撼。屬於佛教徒獨有的聲音在爲死者作着最後的告別,季歌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場景。在A市,他們的家鄉那邊人死了也會送葬,但不會有修佛的人前來超度。直到聲音漸漸消失,扎西才擡起頭來,義憤填膺的對他們說:“老大被*暗算這件事兒,我不會不管!我不管你們美人谷的人怎麼想,但在沒完成這件事情之前我是不會走的。”
下面的人也跟着怒吼:“爲老大報仇!爲老大報仇!”對這裡的鄉親們來說,那個死去的老大就是他們的領導者,沒有什麼比領導者更加重要!相對而言,反而蕭若陽那些軍隊當中的人成了外來者。一個地方的習俗,永遠不是那些自以爲先進開明的人能夠改變的。
此時部隊中又響起一個突兀的聲音:“誰能爲老大報仇,我們便擁他爲主!”聲音憤慨激昂充滿了仇恨。
季歌循聲看過去,只見那人便是那晚和扎西一同去自己家裡綁架自己的人之一。看看一臉胸有成竹的扎西,心裡感嘆這人當真是收買人心的好手!明知這些無知的人不能把他怎麼樣,竟然還……
扎西瞧見季歌的眼神,炫耀似的朝他眨眨眼。
季歌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無論說什麼大概也會被認爲是奸細吧!
“大家不要聽他的!他是個騙子,徹頭徹尾的僞君子。”此時,先前被關在車裡的許家兄弟不知怎麼跑出來了,相互攙扶着來到現場。他們四個是美人谷前老大領養的孩子,也是他的左膀右臂,所以纔會那麼着急的跑出去爲他報仇。沒想到,反倒中了扎西的圈套,調虎離山!
四個人一身傷痕的出現在人們面前,手上戴着格桑花的人們中起了騷動:“這不是許家兄弟嗎?怎麼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是啊,老大出事之後就沒見他們了,怎麼這個時候又冒出來了?”
“……”
四兄弟一路扶持着穿過人羣站到扎西面前,許三兒路過季歌的時候別有深意的看她一眼,季歌無奈的聳聳肩。對他責怪的眼神兒,沒有絲毫不好意思,不管怎麼說,她還算是救了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