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樓裡的裝扮很清新,偏綠色爲主。桌子上居然還擺着一束用水插成的格桑花,十分漂亮,爲整個兒屋子的裝飾加了不少分。季歌不自覺的朝那個桌子走過去,突然從桌子下面冒出一隻猴子,齜牙咧嘴的看着她,爪子朝她臉上一揮,十分不歡迎季歌這個外來者。季歌嚇了一跳,迅速往後退去:“這是什麼東西?”猴子的速度太快,以至於季歌只看見了一團模糊的黃影靠近自己,而不清楚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阿九被季歌的反應嚇了一跳!看季歌快要摔倒的樣子,急忙扶住她:“季小姐,這是金毛。”
季歌不敢回頭,死死揪着阿九的衣服:“什麼金毛銀毛,你快把它弄走啊!”
“就是個猴子。”阿九無奈的補充道,看季歌的樣子如果自己不說這是什麼東西的話,季歌大概這輩子都不敢回頭了。
果然季歌聽到猴子兩個字漸漸安靜下來,小心翼翼的回頭看看蹲在地上一臉不善的金毛猴子。不好意思的反應過來,自己還拽着阿九的衣服,慌忙撒開:“咳咳,不好意思。”
阿九奇怪的盯着季歌,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女孩?在以命相搏的戰爭面前,敢挺身而出,絲毫沒有半分畏懼;但此刻面前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猴子,她居然連看都不敢看。究竟是裝出來的還是她本身就是如此?
季歌被阿九這麼盯着,鬧了一個大紅臉。是不是自己太小膽,招人厭煩了?緩緩蹲下身看着那隻猴子:“嘿,你這麼兇幹嘛?”說蹲那也不叫蹲,因爲害怕金毛再發脾氣傷到她,她彎着腰,動作不雅的和猴子對視。
猴子見季歌盯着它的眼睛以爲她要傷害它,迅速揮舞着自己的爪子,往桌子的一角跑去,從椅子上跳到桌上,發出‘吱吱’一聲叫聲。
季歌這次早有防備,沒有被金毛嚇到。迅速往後退一步,雙手叉腰:“金毛!你什麼意思!”
金毛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呆呆的看着季歌不明白她的意思。別開頭,不屑看她,轉臉看到阿九站在季歌身後。渴望的眼神看着阿九,想要看清楚他有沒有帶自己最喜歡的榛子來。
阿九從口袋裡掏出來幾顆榛子,放在手裡把玩着。金毛見了迅速從桌子上蹦下來,靠近他,圍着他的褲腳打轉。
季歌不服氣的夜站在阿九身邊,跺着腳不甘心的喊:“阿九,把榛子給我,我還就不相信了!”一隻猴子,難道還馴服不了它!
阿九遞一顆榛子給她:“季小姐,小心點。”
季歌接過榛子獻寶似得扔給金毛:“來來來,只要你不攻擊我,都給你怎麼樣?”她雙眼亮晶晶的盯着金毛,彷彿盼望着自己能從金毛那得到一絲兒誇獎。
金毛挺買賬的,接過榛子,好奇的瞅一眼季歌眼巴巴的模樣。傲嬌的回過頭去,剝開榛子吃起來。不時,防備的看一眼季歌防止季歌來搶它的食物。
季歌無趣的回身,真沒意思!自己給它吃的,它居然還和防賊一樣看着自己。
阿九見她不開心:“季小姐,猴子怕生。你盯着它的眼睛它會以爲你要攻擊它,所以纔會這麼防備的。”
“真的?”季歌好奇的詢問,她只見過動物園裡的猴子,從來沒見過這樣家養的。
阿九輕輕點頭。
季歌好像又來了興致,別開頭,悄悄將手中的榛子扔一個在地上。金毛見她沒注意,迅速跑過去,將地上的榛子撿起來。也不再用防備的眼神看着她,反倒是自己躲到桌子底下吃榛子去了。
季歌開心的笑起來:“咯咯咯,它真好笑!不會真的以爲我沒看見吧。”剛纔金毛好笑的動作,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猴子雖然聰明,但還是動物。所以,只要它以爲你沒看見就完全放下戒心了。”阿九爲季歌解釋着:“季小姐,你的臥室在上面,要不要上去看看?”
季歌無所謂的擺擺手:“不要叫我季小姐!我叫季歌,又不叫季小姐。”
阿九看着季歌燦爛的笑容和調皮的話,不由得跟着笑出聲來:“好,季歌。”
季歌跟阿九熟悉起來,也沒有先前的防備。如果註定了自己不能逃走的話,那麼還不如安靜下來,好好享受。最起碼能獲得一瞬間的美好!
阿九看着季歌的背影,悄悄退了出去。上面的空間是屬於季歌的,扎西在準備去接季歌過來之前,便讓人準備了一間臥室出來。每一處,都是他親自安排的,幾乎用遍了美人谷最好的東西。那時候,他還以爲扎西是爲了自己住的好點,如今看來大概都是爲了這位季歌小姐咯。
季歌去了樓上,一進去便被驚呆了。竹樓的二層是近乎一種接近原始森林的佈置,入目的是紛繁的綠意,紛紛擁擠着跳進自己的眼睛。牀是用竹子製成的,周圍被藤蔓包裹起來。遠遠看上去,就像生活在原始森林中一樣。在靠近窗邊的地方,上面用紫藤蘿編織而成一個紫色的藤椅,浪漫而溫馨。
季歌慢慢走近,每一步都像是進入一層綠色的森林。越往深處去,森林本身的神秘,越是吸引着人去探尋,這樣寧靜的地方,讓人的心都悄悄安靜下來。桌上擺着一套茶具,安靜的放在那,在等待着它的主人前來開啓。季歌看了看桌上的茶具,腳步微挪,最終還是改變了方向,向那個漂亮的藤椅走去。從這裡可以看見外面開得絢爛的罌粟花和格桑花,二者紅色的白色的交織在一起,十分美麗。外面的喧囂熱鬧和裡面的幽靜交織在一起,季歌在藤椅上坐下來,在那堆細碎的紫色中間,像是一個精靈,偷窺着外面的世界。
時間慢悠悠的劃過,帶着一抹時光的靜謐,藤椅上的季歌恍惚着睡了過去。如果外面的世界諸多紛擾,那麼請給我一丁點的空間,安靜下來,傾聽自己內心的聲音。